第12章 活着的曙光

“不要再说了——”鹰一般的眸子扫过沈岁寒:“院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这是我的隐私。”他脸变得凝重:“因此我不想要你告诉别人事情的真相。”

“那么多年照顾着你,我知道你的脾气,我不说可以吧。”沈岁寒慈爱的看着他,却夹着心痛:“但是你要好好的养病。”说完便扶起了宸澈,这次他没有反抗。

坐在病床上的宸澈的眸子黯淡了:“你觉得我的病还可以治好吗?”说完,嘴角勾勒出一抹凄冷的笑容,心灰意冷的样子让我气愤十分:“喂,宸澈,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啊,就是最后是死亡,那证明你已经努力过了!总比这样自暴自弃好!”

“或许,你还有救。”上官沅说了一句话,却让宸澈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冰冷,他优美冷峻的下颚角显得极其的尖锐:“你都说或许了,那我的病情还有好转的余地吗?”

“小澈!”沈岁寒也感到愤怒,相比之前乐观向上,脸上总是洋溢着微笑的宸澈,现在眼前的这个宸澈太过的陌生。

我用力的握住了拳头,一拐一拐的走过去,然后使劲地给了他一巴掌:“宸澈,你清醒点吧!”我有点气不惯,而这个举动则是惊诧到所有的人,包括宸澈自己。

嘴角沾染上一丝丝的血意,凌乱的发丝遮盖住了他的眸子,却挡不住他诧异的目光;我嘴角却犀利的笑了下:“如果你觉得活下去没有希望的话,你干脆现在就死了算,否则你就得活着。”

死?宸澈呆滞了,他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他倏然觉得生和死不过是一念之间,而他则是站在生和死的天平上,倾倒死的一边那便是生命的停止,倾倒生的一边……

便是活着的曙光……

在打宸澈的时候,我也是靠着豁出去的意念,甩出巴掌的那刻我却没有一丝丝的后悔,如果可以打醒他,我宁愿做出这样的牺牲。

“茉莉说的不错,如果说你觉得治好病已经没有希望,既然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不如一死百了。”上官沅吭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沈岁寒却默默的坐在了宸澈的身边,他花白的头发显得极其的刺眼,他心痛的拧着眉头,小澈毕竟是被委托照顾了3年长大的,心里的酸楚是说不出的:“小澈,我们只有试一试才知道行不行,不要放弃了。”

听着院长苦口婆心的劝着,宸澈感觉到一种酸涩的滋味蔓延在心间,只有面对这三年细心照顾自己的院长他才觉得温馨,成为了宸澈内心的重要寄托。

宸澈终于说出那个对自己对他人都好的答案,他说:“我会接受治疗。”

我会接受治疗,虽然只有短短5个人,虽然没有表达他会努力克服病魔的态度,却表达了他愿意搏一搏的心态,这句话让我舒展开了惆怅,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那等你病好了,我等着你给我拉小提琴听呢!”

突然上官沅用力的拉住我的手臂,小小的酸痛让我意识我说错了什么,不久前医生说过宸澈最好不要拉小提琴,而这个事情我没有对他说过。

而宸澈又是不知情的,如果说宸澈知道自己不仅生病被剥夺了自由后,还有被剥夺自己弹小提琴唯一的乐趣的话,我不敢想象他是否会崩溃。

对于这个小提琴手,小提琴是他唯一的羁绊,是生命中不可舍去的一部分。

而宸澈……

暗自的心痛着,想要告诉宸澈事情的真相时,却说不出口。

终于……

“宸澈,我——”我正纠结着该怎么告诉他事情经过时,上官沅给了我一个不要说的眼神,示意我不要讲明。

“你怎么了?”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宸澈疑问的问道。

我犹豫了下说:“宸澈,我不久就要出院了。”只有胡乱的扯了一个,让自己心里坦然了点。

宸澈却低下了眸子,嘴角努力扯出了笑容,却笑得很是勉强:“那是好事情啊,你能康复很好啊!”

“不过又有个坏消息是我扭到脚了,因此还要住几天院。”我有些窘迫的说,却逗笑了宸澈:“难怪刚刚看见你走路一拐一拐的,还缠着绷带。”

“恩,呵呵。”我有些尴尬的笑了几下:“可能还要住几天院吧!”

“你得的是什么病啊?”沈岁寒注意到女生也穿着病服,好心的问道。

我吸了一口气:“心脏病,可惜现在又病发了。”结果他叹了下,可惜的说:“真是天意弄人啊,什么病都好治,就这心脏病复杂的很,可惜你这么好的女孩子,竟然得了心脏病,这些年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那你的病情严重吗?”宸澈有些焦虑,他一直以为女生得的只是一般的病情,却没有想到是会是心脏病,出乎他的意料。

“医生说过茉莉的病情在康复中,不过还需要一切小心。”上官沅的这句话使宸澈松了一口气,此时上官沅正起疑地看着少年,他的眼神……

“医生都说我没有事情了,那我一定是没有事情了,你不要担心。”我装作很豁达的样子,想要宸澈安心,可是眸子中却闪过一丝慌乱。

沅说我的心脏病已经得到很好的治疗,不久就可以康复了。

可是……

我明明听见沅和医生的对话,医生说,如果两年之内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捐助者,或许我的心脏功能会提前衰退,甚至是死亡。一想到,为什么我的心很是不安,隐隐的觉得将来,不,应该是不久将会发生一些大事。那种不安像是针扎进了心坎中,很痛很忐忑,甚至是抗拒。

难道未来的某一天,我真的会离开这个世界吗?不,我不舍得就这样告别这个世界,我还有很多没有做,还有多少事情想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