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每个孩子都会慢慢的成长,长成大人,天逸和铂凡也同样是的,不会跟别人有什么不同,不会有一点儿的例外。铂凡的成长来的跟别的孩子一样,十四岁的年纪,是每个少女最敏感的时候,她们,从小女孩慢慢的长长一个少女,可是,也会变得更加的敏感,小的时候,铂凡不管是有什么样的心事,总是会跟天逸说得可是,渐渐的,天逸发现,铂凡有很多的心事已经是不愿意跟自己说了,天逸第一次发现,铂凡,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妹妹,有了自己的秘密。那一刻,天逸的心中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的小妹妹张成了大姑娘了,但是又有一点失落,是的,长大后的铂凡,再也不会像小的时候那样,事事都来告诉自己这个哥哥了,在往后的日子里面,铂凡会继续的长大,以后,还会有那样的一个人,跟铂凡一起生活,铂凡的生命中,自己就不会再是最亲的那个人了。

哥哥嫂子的战争,母亲的摔伤,紧接着是外公的去世,这一段时间,家里面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天逸也是跟着忙碌的焦头烂额,这一切都处理好了以后,整个暑假也就临近结束了,于是,天逸又忙着打理着准备上学。在这样忙碌的一团糟的生活中,天逸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铂凡的不对劲,其实,铂凡已经是不对劲儿很久了。从母亲摔伤以后,铂凡就沉默了很多,只是因为全家都有自己的事情,所以,忽略了她。

新的学期就这样的到来了,天逸也回到了学校学习,临开学的前一天晚上,铂凡跟哥哥谈了很久的心。久久的不愿意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天逸慢慢的哄着铂凡,说自己只是去上学啊,等到十一放长假的时候,就会回来看望妹妹的。铂凡看着天逸,甜甜的笑了。

天逸怎么也没有想到,铂凡会有那么重的心事。家里面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琐事,已经是深深地伤害了铂凡,开学没多久,天逸就收到了铂凡的来信,说是自己实在是厌倦了这个家里的争吵,受够了没有钱的贫穷的日子,说在自己所在的初三二班,很多的同学都已经不上学了,因为上学也没有用,在这样的贫穷的日子里面,上学根本就没有出路。说自己已经不愿意上学了,跟着自己的同学出去打工了。希望哥哥好好的学习,说,一直以来,哥哥的成绩都是那样的优秀,说自己一直以来,成绩就是那样的糟糕,想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上学的料子,所以,请哥哥好好的学习,至于自己,就不上了。等到天逸赶回去寻找妹妹的时候,才知道,妹妹已经是跟着她的几个同学出门了,说是去打工了,她们几个人是之前没有给家里面打招呼的,几个小姑娘,就那样偷偷的离家出走了。想着往日自己回来的时候,妹妹的欢声笑语,看着眼前的妹妹的房间里面空空如也的,天逸的心里面有着无穷无尽的伤悲,妹妹,你还好么?天逸在心里面默默地问出了这样的一句。

尽管家里面的人都是通过各自的关系在寻找着这几个孩子,但是,妹妹铂凡和她的同学们还是没有音信。因为几个孩子都是未成年人,只有十四岁,又是在学校的时候直接的出走的,所以家长们自然是不会就那样的善罢甘休的,毕竟孩子们还小,不是成年人,学校也是有一定的责任的。无可奈何之下,学校还是选择了向伟大的人民警察寻求帮助。

等待的时候,总是后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尽管,时光并没有真的变得长了,但是,因为担心着孩子们的安危,家长们都是觉得一天都仿佛一年那样的漫长。天逸记得,在妹妹离家出走的那段日子,母亲都是整日的以泪洗面。家里面的空气变得压抑了许多,很多次,天逸走在校园的小道上,看见前面有小女孩在行走,他都把人家当成自己的妹妹,于是快步的走向前,认真的看一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铂凡,那段时间,天逸才明白,真正的担心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每顿吃饭的时候,母亲是经常的捧着饭碗,难以下咽。铂凡是家里面最小的孩子,尽管家里面并不富裕,但是,爸爸妈妈以及哥哥们的疼爱却是实实在在的,并不因为家庭的贫困而比别的孩子少一点什么。此时,铂凡在哪里,大家都不知道,更没有办法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吃的饱不饱,会不会被别人欺负。这个社会,是那样的负责,几个不因世事的小姑娘,在外面会遇见什么,家里面的人真的是没有办法预料,大家的心里有的只能是无尽的担心。每天看电视的时候,经常的可以看见,未成年少女被拐卖了,然后受到怎样的欺凌,怎样的虐待,每次看见这样的画面,母亲总是伤心的泪水长流,真的,谁呀不能保证,铂凡她们就不会遇见坏人。

终于,还是人民警察的办事效率高。在妹妹铂凡离家出走半个月之后,终于是有了消息。警察叔叔终于是把那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带回了父母的身边。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铂凡瘦了很多。铂凡走的时候,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几个小丫头,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那样的精彩,想着外面的世界是那样的美丽。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残酷。几个人身上的钱,很快的就花光了,可是,工作,却还是没有一点儿的着落。因为几个人都是未成年人,连身份证都没有,所以,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正规的工作。在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之后,几个人身上的钱很快的就花光了,于是,几个小姑娘只能是流落在街头,靠着捡破烂为生。终于,几个小孩子被不法分子瞄上了。在她们是在是很饿的时候,一个看起来还是很和蔼的婶子给她们送来了吃的,那时候,已经是饿的没有办法的几个孩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看见吃的,什么都想不了,就先把那些可以充饥的东西吃了个精光。

等铂凡她们几个把东西吃完了以后,那个婶子又好心的问她们几个怎么会在这里,家里面的大人都在干嘛。几个孩子看这个婶子还是很好的,就一股脑儿的告诉了她自己现在的处境。其实,她们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是真正的羊入虎口了,于是,那个婶子就说,你们这样的找工作,是很困难的,要不,你们就跟着我吧每天也可以挣到挺多的钱的,只要你努力。于是,铂凡她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答应了,于是,就跟着那个中年妇女走了。后来才知道,那个中年妇女,专门带着一些小孩子,在街头卖花。说是卖花,其实根本就不叫卖,那些花儿,都是一些质量很低下的,她们每天晚上都在那个城市最繁华的步行街卖花,只要看见有青年男女一起走过,就上去主动的推销自己手里的鲜花,如果对方不买,就一直的跟着,一直的纠缠,一直到对方买了自己的花儿为止。那个中年女子,还给每一个花童都规定了任务,如果没有完成,动不动的就会被打,被克扣伙食更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很多时候有的孩子也会试图逃跑,但是,通常都是不成功的,因为除了那个中年的妇女,周围其实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在盯着他们,要是逃跑了,必然是会被抓回来的,一旦被抓回来,必然是会被毒打一顿的。铂凡就看见了这样的孩子,于是,胆小的铂凡终究还是没有敢逃跑。每天卖花得来的钱,那个中年妇女都会收的干干净净的。所以,想要逃跑,真的是很困难,没有钱,真的是连公交车都坐不上,能去哪里呢?

这个时候的铂凡,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外面的社会那样的复杂,自己根本就应付不过来,每一天,铂凡和伙伴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伙伴们拼命的卖出自己手里的花儿,换取更多的钱财,这样的话,才不至于被毒打,才可以填饱自己的肚子。回到家以后的铂凡想起那样的日子就不寒而栗。

铂凡记得自己还不是最悲惨的,记得在那里,还有几个年纪七八岁的孩子,被迫着去做小偷,训练的时候,那些恶魔居然让他们在滚烫的开水锅里面,捞出小小的肥皂块儿,那些孩子的手,都被烫的脱了皮。有先来的大一点的孩子告诉铂凡,这都是必须要的训练,只有这样的训练,才会有好的功夫。

铂凡也亲眼看见过有的伙伴在街上偷别人的钱包,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失手。铂凡看的目瞪口呆。

尽管自己不敢逃跑,但是铂凡是一直都在瞅着这样的机会,她明白了,自己是一定要回家去的,不会这样的一直过下去。

终于,那天在火车站卖花的时候,铂凡看见一个警察向自己这边走过来,于是,赶紧的过去对着警察纠缠,先生,您就买一束花儿吧,警察对于这些卖花的孩子,其实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只能是尽量的躲避着,终于,监视铂凡的头儿,看见铂凡居然那样的不识相的去纠缠一个警察,赶紧的对她使眼色,示意铂凡撤回来。铂凡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继续的跟着这个警察叔叔纠缠不清。其实这些人还是有一点怕啊警察的,所以,看见铂凡这样的,都赶紧的往远处走了一点。那个中年妇女看见铂凡这个平时还算机灵的孩子,今天居然烦这样的糊涂,恶狠狠的看了铂凡几眼,心里面想着,等会回去在收拾她。

终于,铂凡觉得他们离得距离足够远了,于是赶紧的对警察叔叔说,自己被人限制了自由。处于警察的警觉,这个警察很快的就明白了,这个孩子是在向自己求救,于是,那个警察故意的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这是谁的孩子啊,居然在这里扰乱秩序,要带回局里面进行批评教育。一听见警察要带走铂凡,那个中年女子赶紧的走了过来,说这个是自己的侄女儿,让警察看在她还小的份儿上,饶了她这一次,下一次,一定不敢了。铂凡也装作很顺从的样子,顺着这个中年妇女的话音说了下来,因为铂凡想着,自己的几个同学姐妹,还在她那里,要是这个时候,让她知道了真相,那她肯定会把她们带去别的地方,到时候,她们就更惨了,于是,铂凡只能是这样的表面上装咋听话的样子。应付着。因为前面铂凡已经是说了自己被人限制了自由,现在看见这个妇女,警察已经是明白了过来,于是,继续装作是非常的严肃的说,不行,这孩子,我们是一定要带回局里面进行批评教育,你也一起去。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家长是怎么当得。孩子不好好的教育,你说你们当家长的,要是都能好好的教育自己的孩子,我们警察该省了多少心啊。那个中年妇女脸上陪着笑。跟着铂凡一起去了附近的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