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忽然静了下来,刘宽这才发现在不远处站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老奶奶用拐棍使劲戳着地说:“你们这些个后生怎么能欺负一个外乡人呢,你们就没有出门在外的时候,都回家。”
那些人非常听话的各自散去,常玉的父亲还要说什么,老奶奶说:“你也回家。”
常玉的父亲说:“可是她们。”
老奶奶说:“回家。”
常玉的父亲没敢再说什么,就回去了。
常雪急忙上前拉着老奶奶的手说:“奶奶,她们欺负我。”
老奶奶说:“行了雪,我刚才都看见了,别说了都跟我回家。”
到了家,老奶奶说:“常玉你和你朋友在这坐会,我有事要问常雪。”常雪跟着老奶奶出去了。
常玉拉着刘宽的手说:“刘宽,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呀。”
刘宽说:“你跟我走吧,过段时间等你爸想通了咱们再回来,到那时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常玉说:“不行,我爸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气出个好歹来你让我怎么办。”
刘宽说:“那你让我怎么办。”
常玉说:“我哪知道啊。”
刘宽说:“我想的办法不行,你又想不出好办法,你说怎么办,都怪我,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杜飞一块叫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老奶奶把常雪叫出去,把事情的经过问了一遍。老奶奶说:“雪,走吧,咱们去你爸那里问问。”
常雪高兴的说:“奶奶,您是不是有办法呀。”
老奶奶说:“我都一把年纪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走吧,咱们先去问问再说。”
常雪说:“好啊,奶奶我扶您。”
常雪和老奶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常雪把老奶奶扶到屋里,老奶奶说:“雪,今天你们在这儿吃饭,你去看看想吃什么自己做,奶奶可老长时间没吃你做的饭了。”
常雪答应一声出去了。
老奶奶看着常玉和刘宽说:“多好的一对呀,唉,可惜玉她爸就是不同意,奶奶也是过来人,知道你们心里的苦,可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我这也是刚从你家回来。“
常玉说:“奶奶,您就没想想办法吗。“
老奶奶说:“办法也不是没有,你爸答应了,只要他肯做上门女婿,你爸也没意见。”
常玉高兴的说:“刘宽,你看行吗。”
刘宽呆做在那儿没说话。
常玉摇着刘宽的胳膊说:“刘宽,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老奶奶说:“你们商量一下吧,你们可要想好了,你们要是应了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你们要是在这儿住个一年半载的跑了,我都一把年纪了到时候我可没法交代。行了,你们想好了再说吧,玉啊,今晚就让他住我家吧。”老奶奶说完就出去了。
常玉说:“刘宽,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刘宽说:“对不起常玉,我妈就我一个儿子,我不可能留在这儿。”
常玉说:“你不是说你朋友杜飞为了那个女孩留在那儿了吗,你为什么不能为了我留下呢。”
刘宽说:“这不一样。”
常玉说:“怎么不一样了。”
刘宽说:“杜飞迟早要带李静回去的,杜飞根本不可能真正留在那里,可是我不一样,老奶奶说了,如果我答应了就要一辈子待在这里,老奶奶都一把年纪了我怎么能去骗她呢。”
常玉哭着说:“刘宽,你不喜欢我了,你不能留下,我爸又不让我走,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刘宽抱着常玉说:“别哭了,这事哭也没有用的。”
刘宽在老奶奶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对老奶奶说:“奶奶,我不能留在这儿,以为我妈就我一个儿子,她也需要有人照顾,我不能骗您,我要是在这儿待段时间带着常玉走了也太对得起您了。”
老奶奶眼泪汪汪的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呀,奶奶也是没有办法呀。”
刘宽要走了,常玉执意要送他,常玉的父亲没办法又担心常玉跟了去就让常雪跟着。
在路边的小站上,刘宽说:“常玉,跟我走吧。”
常玉哭着说:“不行,我做不到。”
常雪说:“姐,你真傻,现在不走以后就没机会了。”
车来了,刘宽上车拉着常玉的手说:“常玉,我求你了,咱们一块走吧。”
常雪推着常玉说:“姐,你就听我的跟刘宽一块走吧。”
常玉挣脱了刘宽的手使劲关上了车门。
公共汽车缓缓的开动了,刘宽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坐在地上痛哭的常玉,想喊司机停车的,又忍住了。
刘宽到了去沙台的小镇已是中午时分,刘宽没有心思吃饭徒步去找杜飞,杜飞在他的修理部修着一台拖拉机,彩霞依然上班似的准时来这里。刘宽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酒,拿酒。”
杜飞只顾干活没听见,彩霞说:“杜飞,有人来找你呢,别装的跟听不见似的。”
杜飞这才看见刘宽,急忙说:“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呢。”
刘宽继续说:“我要喝酒,给我拿酒。”
杜飞说:“你这人什么毛病啊,我这才刚吃完饭呢,你却要喝酒。”
刘宽说:“没有是吧,我自己去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钱来比划着自己要去。
彩霞说:“喝酒是吧,我去买。”说这把刘宽手里的钱拿了去。
杜飞说:“拿瓶酒,一包花生米,俩罐头。”
彩霞冲杜飞抛了个媚眼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理我了呢。知道了。”
杜飞见刘宽的心情不好,就放下手里的活洗干净手说:“刘宽来这边,这井台多好啊,来这儿坐。”
彩霞一会就把东西买回来了。杜飞说:“把东西拿这儿来。”
彩霞说:“又不是你买的我凭什么听你的。”话虽那么说还是给杜飞拿了过来。
刘宽也过来坐下了。彩霞说:“这是剩的钱,给你。”
刘宽说:“我不要了,就算路费了。”
彩霞高兴的说:“真的。”
杜飞说:“他那么大方你还客气啥。”
刘宽拿过酒来咬去瓶盖直接拿瓶子往里灌。杜飞一看这哪叫喝酒啊,急忙夺过来说:“怎么了这是,你还让不让我喝了。”
刘宽说:“杜飞,你喝,你喝完了我再喝。”
彩霞看着两个人吃吃的笑,杜飞说:“彩霞,麻烦你去把螺丝刀拿来,咱们把这罐头打开,这鱼在里面咱们光看,吃不着啊。”
彩霞说:“你怎么不早说呀。”
杜飞说:“你自己看不到啊。”
刘宽说:“把酒拿来。”
杜飞说:“我还没喝呢。”
彩霞拿来螺丝刀,杜飞说:“彩霞,来一口。”
彩霞说:“我没喝过,不能喝。”
杜飞打开罐头说:“你没喝过怎么知道不能喝了,来一口。”
彩霞喝了一小口,呛得只咳嗽,杜飞说:“彩霞,吃鱼,压一下。”
刘宽看出来了,杜飞这是担心自己喝多了,就说:“杜飞,你喝不喝,不喝给我。”
杜飞说:“谁说我不喝了。”说完就是两大口。
刘宽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瓶里的酒说:“我还没喝够呢,再去拿。”
彩霞说:“我去。”
杜飞大声说:“不许去。”又温柔的说:“彩霞,好妹妹,我跟你这个哥哥有话要说,你没看他心情不好吗,你先回去吧。”彩霞不情愿的走了。
杜飞说:“行了,说吧什么事。”
刘宽说:“我想喝酒。”
杜飞一下站起来说:“你想喝酒在哪儿不能喝,非要来找我,你来找我就是有话要说吧,说呀,怎么不说,你不说你找我干什么来了。”
刘宽抱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杜飞拍了拍刘宽的肩膀说:“哭吧,哭出来就不难受了。”
刘宽哭的一塌糊涂,杜飞见刘宽伤心成这样心里也难受,拿起酒瓶发现已经见底了,正要去买酒,彩霞提了瓶酒进来,杜飞接过来打开喝了两口,感激的看着彩霞,彩霞指了指外面,杜飞点了点头。
杜飞说:“行了,差不多就行,你还没完没了了。”
杜飞把酒递给刘宽,刘宽接过来喝了两口,杜飞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刘宽把自己跟常玉的事说了一遍。杜飞喝了口酒说:“命里没有莫强求啊。“
刘宽说:“这事也怪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要是跟你商量一下,或者把你叫去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杜飞说:“你也太看的起我了,我在那儿也是一样,你以为我是耶稣啊,”
刘宽说:“杜飞,你说现在还有没有办法。”
杜飞叹了口气说:“就算我是耶稣,她们也不信这个呀。”
刘宽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杜飞说:“我不是没有办法才这么说的吗。”
刘宽说:“你还是不是我朋友啊,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跟我开这种玩笑,你是不是太残忍了。”
杜飞说:“不是我不帮你,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把她忘了吧。”
刘宽生气的说:“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我来错地方了。”刘宽站起来要走。
杜飞吼道:“你走啊。你现在就走,我还懒得理你呢,你说你们那叫什么狗屁感情啊,你不忍心扔下你妈,她有不肯跟你走,你还在这儿跟我谈什么感情,不要把自己看的那么纯洁,那么高尚,你们的感情在现实面前显得何等的脆弱,何等的微不足道,你们的感情在你上车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结束了,你没有为她留下,她没有为你走,这说明什么,不要去相信那些个天真烂漫的爱情故事,那些故事只能发生在童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