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恨恨道:“只是这样的结果,难免让纪棠等人走得太过容易了……”云王一笑,盯着龙飞道:“知子莫若父,飞儿,你有何话,直说吧……”龙飞脸一红,咬着嘴唇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云王微微有些生气,大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龙飞身子一僵,下定了决心说道:“孩儿是想,即便是如了纪棠所愿,也不能太便宜了他。”他看了看云王的脸色,试探着说道:“孩儿是想,八姑能问他要一个人,我们……”云王一针见血道:“你想要艾昕那丫头吗?”龙飞一愣,随即跪下道:“孩儿正是此意。”云王没有说话,看着跳跃的烛火,想着自己年少时,因为是皇族,自己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自己也未曾体会过什么爱情,恨倒是有一些的,龙海有皇位,还有爱他的女人,他什么都有了,而自己,说起是至尊的王爷,可是见了皇帝还不是要下跪?他要自己生便生,死便死了,龙海生性多疑,对自己处处压制,空有一腔抱负,却无处施展,只能够在战场上撕杀,说要谋反么……这天下本来就是自家的,再争再夺也是父皇传下来的,又能争出什么呢?云王胡思乱想,一时失了神。龙飞跪着,久久不见父亲的回应,偷偷抬头,见父亲面色凝重,眼神飘忽,试探着喊了一声:“父王……”一声唤,云王回过神来,泰然道:“飞儿,为父尽力如你所愿。”龙飞喜上眉梢,年轻的脸上因为激动,起了点点红晕,云王心里轻轻笑着,这样的激动,这样的因为一个女子欢喜,是自己年轻时未曾体会过的。
永王坐立不安来到吏王的房中,吏王更是心烦意乱,本着着借此机会能够翻身的,哪里想到,还未有任何的动作,就有了这样的结果,永王小声道:“四弟,你说我们该当如何?在皇城的是我们的家人呐。”吏王知道他的顾虑,叹了一口气道:“二哥不是说了,今天晚上就会上表。”永王稍稍停顿,“你……”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他的心思吏王是知道的,弟兄四人中,属老三永王的心计最浅,几乎有什么都写在脸上,当初自己年幼,大哥和二哥是皇位的人选,而大哥是长子,占了先机。但二哥除了一点,其它方面都是不输大哥的,但是二哥不像大哥一般气量小,疑心重,只是,这次面对的是二哥多年的皇位梦想,不知道他会不会了为一己之私而……冷静下来想了一想,以二哥多年的为人,相信不会,于是他对永王说,更像是对自己说道:“我猜二哥不会置我们于不顾。且不说二哥多年的人为,你我是清楚的,他年轻时的确对于大哥坐上皇位不太服气,可是我们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是换成你我,又是能够服气的吗?那毕竟是坐拥天下的权利呀……”吏王叹了一口气,永王也静静听着,此记得,他需要吃一颗定心丸,无论是谁给他的,而吏王与他,是同病相怜的。“如今,大哥不在了,想来二哥也是伤心的,我们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我想就剩下我们兄弟三人了,想必二哥不会置我们的家人于不顾来一意孤行。其实本来二哥也不是绝意要谋反的,何况……”吏王的眼底变得深沉了起来,话音也低了三分,永王问道:“何况什么?”“何况,你我二人手中也是有兵权的,结合起来更胜于二哥,如果他要放弃我们的家人,想必也会考虑到这一层。”永王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道:“你说得有理。”吏王轻轻闭上眼道:“不过,我想,二哥断不会走到这一步。”
龙荣看着眼前通过一层一层的通报来到自己殿内的承天,当初并没有觉出他是一个多么出挑的人才,而时日并不长,眼前的人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不卑不亢,即便站于这皇宫也是没有一丝的惧色。龙荣看罢多时问道:“你深夜来见朕,有什么事情?”承天垂首道:“回皇上,丞相嘱咐草民,等到他出发后,把一封信亲手交给您。”“噢?”龙荣心中一动,纪棠的谋略他是知道的,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手一挥道:“呈上来。”旁边的人接过承天手中的信,转呈给了龙荣。他定睛一看,是纪棠熟悉的笔体,匆匆打开,里面详尽写着关于收服三王的策略,他仔细看过,按着信的最后一句话:“陛下看完信之后,立即烧掉,不可让任何一人知晓计划。”把信卷成纸筒,放于烛火上,那纸见烛火,腾腾的冒起了高高的火苗,转眼间,信变成了灰烬。承天见此,施礼道:“草民告退。”龙荣挥一挥手,承天消失在殿外。他望着窗外宁静的夜色,想着纪棠信中的计划,不禁感叹,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了自己的江山,奔赴到三王的治下,只带了五个人,还有三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女人,他自己也是没有半点武功的,他究竟有什么样的胆气?按照他这样做,如果一旦被三王察觉,三王盛怒之下,他随时会有丧命的危险,他那么聪明,不会想不到这一点,而他在出发之后,把计划全盘告诉自己,又让自己去安排,他自己去那里牵制住三王,无异于把自己当成了诱饵……如果自己没有做好,那么……龙荣闭上眼,靠在龙座上,脑海中浮现着纪棠的样子,他的一笑一怒,一动一静,还有……那日在牢中泪流满面的样子,以及自己抱他在怀里的温度,猛然,他睁开眼,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为何会如此的思念一个男人?难不成……自己和龙麟一样,有断袖之……他长出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现在什么都没有空想,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按照纪棠的计划去做,占尽先机,握住三王的软肋,否则自己保不住这江山,也对不住纪棠以命相托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