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围城

茫茫无尽的草原上,一道白光划破了草原的宁静,从远方飞驰而来。

这白光正是尨髹异兽,奔跑起来几乎是贴着地面向前滑行一般。

闰天成双眸凝重,俯身几乎趴在了尨髹的后背之上。

“哎呦……谁来救救我啊……”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钻入了闰天成的耳中。

闰天成一愣,连忙抬头看向四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不要说人了,就算飞禽走兽的身影都十分罕见,怎么会有人在此求救?

目光所及之处,果然有一人影进入眼帘之中。

西北方三里之处,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正栽坐在草地之上,不断的用手揉搓着脚踝,面露痛苦神色。

闰天成心中生疑,连忙架尨髹如阵风一般赶到了老者面前,却只见这老者额头突出如三山,手垂过膝,面色红润,不像寻常的穷苦百姓。

突然出现的尨髹和闰天成让老者着实吓了一跳,险些喊出声来。

“老人家别怕,我只是路过此地,突然听到有人求救,所以赶来一看。”闰天成翻身从尨髹身上跳下,用手拍了拍尨髹的额头,让它退后一些,不要吓到老人。

老者仔细的打量了闰天成半天,又偷偷的瞄了一眼闰天成身后的尨髹兽,吞了下口水,战战兢兢的说道:“那……多谢大人了,老朽真是遇到贵人了!”

“嗯?我可没说自己是什么大人啊!”闰天成警觉的看着老者,却没发现老者拥有任何领域者的气息,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呵呵,大人的穿着无比华贵,那些饰品只有铜爵级别以上的大人物才允许佩戴,老朽虽然是一介平民,但也懂得这些道理,而且大人竟以大陆上最为恐怖的尨髹神兽为坐骑,怕是整个大陆也没听说过有第二人啊!”老者摸了摸下巴上唏嘘的白胡子,然后又开始揉起脚踝来。

“哦,原来是这样……”闰天成点了点头,走到老者身前俯下身问道:“怎么了?脚扭了?老人家你住在哪里?这茫茫草原不是很危险的么?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大人啊,我原本是在离这里不远的铁鑫城中,一个本分的生意人,和我老婆子以及六个兄弟一起搞些茶叶的买卖,可不久前突然有一伙凶神恶煞的军队杀进了城中,见东西就强,不从便杀,真是和恶梦一样,我和家人带着细软跑出城来,而那些人却还不依不饶的追捕我们,最后我和家人走散了,迷路走进了这个大草原,却又不小心扭到了脚,这里人迹罕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啊!”老者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唉声叹气。

“嗯,肯定是哈顿金爵的手下,真是过份啊!”闰天成扶起了老者道:“这样吧,如果老人家不介意,就和我回到巴库城去,那里有大夫能帮你治好脚上,等我办完了事,再想办法帮你寻找家人吧!”

老者一听,顿时感动流涕,连连点头应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老朽这一把老骨头还以为没救了,没想到竟然碰到大人这种心地善良的好人,真是老朽上辈子积德了啊!”

说着,闰天成把老者扶上了尨髹,然后自己也翻身而上道:“老人家抓住我,尨髹的速度很快,小心别掉下去了!”

巴库城中,巴库城主皱着眉头,背着双手在军营大帐中焦急的来回行走着,森身穿一身银色铠甲,正站在一边,也是满面忧愁。

“闰军师怎么还没回来?有没有什么消息?”巴库城主站定身形,对一边的手下问道。

“没有消息,前去送信的人估计已经能赶到哈顿金爵那里见到军师大人了,不过能否顺利的通知到军师大人,那就不好说了。”那小人连忙禀报道。

“哎!这可如何是好?森将军,你快为本城主出个主意啊!”巴库城主又把焦急的目光放在了森的身上。

“城主大人,属下也没有权宜之计,如今看来,我们只好想尽一切办法等待军师赶回来了,也不知道我们的部队能不能坚持住……”森摇了摇牙,把手摸向了腰间的佩剑:“实在不行,属下甘愿战死,也要争取时间!”

“不妥不妥,如若连将军都战死了,那你让本城主如何与军事交代?还是……祈祷吧!而且,就算军师回来了,也未必能有转机啊!毕竟这次的危机太大了……”巴库城主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不断的叹气。

“不,城主大人,属下相信军师大人一定有办法击败围城军的!”森对闰天成可是无比盲目的信任和崇拜,他心中一直这么坚信的!

巴库城外,黑压压的人马将整座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硕大的一面帅旗之上,一个十分抽象的‘泽’字无比乍眼。

就在闰天成刚刚从巴库城离开,去应邀参加哈顿金爵的鸿门宴时,巴库城就面临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土地龙’的泽根金爵竟然排出了五千铁骑从大陆西面的群山环抱之中探入了北方领土之内,转瞬间就把巴库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巴库城主连忙惊慌的下令守城,并传信给周围的附城,派兵救助巴库城。

可泽根金爵的军队强悍无比,较之前哈顿金爵的一千人,简直是天壤之别,前来救助的部队不但没有把巴库城从危急中解救出来,相反却损兵折将,连连大败。

森率领的部队也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最让人吃惊的是,闰天成所传授的那些兵法战术,却对泽根金爵的这支部队无效!

而且阵型连续被破,巴库军损失惨重,无法力敌,只好退回城内死守。

泽根金爵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是号称‘冷眼’的轰金爵,此人阴险狠毒,诡计多端,沉着冷静,森使用的阵法就是被他所破。

似乎这个人也读过孙膑兵法一般,竟然将五千士兵组成‘困龙阵’,牢牢围住了巴库城,并且将士兵分为若干组,每隔一个时辰便派出一队进行扰城,使得巴库城的守兵全天候绷紧了神经应付,时间一长导致军心涣散,疲惫不堪。

“如果骑快马的话,军师大人几个时辰就能赶回来了,这最后的时刻,大家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到军师大人回来!”森站在城墙上对着守城的士兵们鼓舞道。

而看着城下那密密麻麻的地方士兵,他的心里也开始有些没底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在森耳边轻声道:“将军大人,出事了,城主大人请您速速赶回去!”

森一听心中一动,连忙赶到了兵营大帐之中。

只见一个身穿厚皮甲,身材魁梧的士兵躺在大帐的地面之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好似一滴血色也没有,全身的皮肤都陷入了一种不正常的干瘪状态,就好像被扔到沙漠数年,被烘干了体内所有的水分一样。

而巴库城主则脸色难看的站在这个身体一旁,神情紧张无比。

“这……这是我的副将铦!他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森连忙慌张的蹲下查勘那干瘪的身体,满脸的震惊。

“森将军,铦副将已经死了……”一边的大夫低声说道。

“死了?怎么可能?刚才还好好的,我让他去西面的城墙巡视,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而且,他是怎么死的?怎么这么怪异?”森连忙追问道。

“是一个换岗的士兵在城墙下发现尸体的,我刚才看了一下,铦副将的死因很奇怪,就尸首来看,全身的血脉好像都干枯了,好像已经死了数十年而为腐一样,而且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在发现尸体的现场,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大夫也十分疑惑的解释道。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森将军最后见到铦副将是在什么时候?”巴库城主问道。

“大概是在半个时辰前,也就是我刚与城主大人说完话,从军营出去的时候见到的铦副将,并且命令他去西面巡城,怎么会死了数十年呢?”森开始回忆起来。

“那么铦副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巴库城主继续问道。

“不对劲的地方?没有啊!而且铦副将是铜级的铜爵,如果和人发生争斗的话,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就被杀了啊!”森又仔细的检查了尸体半天:“嗯?不过没有外伤,而且也没有任何内伤,就好像身上的血液突然被凭空抽走了一样,真是奇怪啊!”

“身上的血液被凭空抽走?”巴库城主一愣,突然间脸色大变,一个没站稳坐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森……森将军,你说什么?全身的血液被凭空抽走?难道是……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只能是他们!”

“城主大人您怎么了?难道您知道是谁杀了铦副将?赶快告诉我们,看本将军不把凶手抓出来碎尸万段的!”森连忙把巴库城主扶起。

“不,森将军,如果真是他们的话……那我们完了,真完了,我们没有任何抵抗的会被屠杀,就算是军师回来,也无济于事了!”巴库城主浑身哆嗦着被搀扶坐在了椅子上。

“城主大人,您说的到底是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谁那么大的本事能让我们在城里全完了?”森被巴库城主给弄懵了。

“是十二鬼煞,一定是,一定是十二鬼煞,他们进入巴库城中了!”巴库城主嘴唇发紫的说道。

正在这时,突然有个士兵慌慌张张的闯入了大帐喊道:“不好了各位大人,喆副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