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棒棒糖

高一男生宿舍5楼走廊上,

一群人簇拥着,萧岗又觉得回到了校运会的时候,满面的春光。

当然,要获得荣誉,自然得有过人之处,萧岗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缓缓爬上了阳台栏杆,这栏杆不同于平常,在栏杆的顶上有些直径差不多10公分的钢管,而萧岗是要做什么呢?他要在在5楼之上走钢管,这群孩子,真是闲得蛋疼,这上面可是5楼啊,摔下去还不得散架?这么危险的项目,想想就觉得胆寒。

手拉着钢管颤颤巍巍地蹲在栏杆上,萧岗缓缓站起身来,一脚踏上了钢管,顿人顿时也屏住了呼吸,站稳之后,试探着将另一只脚也放上去,平衡一个没掌握好,萧岗身子颤了颤。

“啊……”

众人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可萧岗就是萧岗,深深虚了一口气,再次将另一只脚放了上去,一阵摇摇晃晃,萧岗赶紧定了定神儿,稳住了身子,这次终于成功了。

萧岗开始了缓缓迈动步子,他的每一步,都深深地牵动着众人的心,捏着汗看完萧岗的表演,众人心中也才一阵轻松,似乎自己也到上面走了一遭般。

萧岗走完栏杆上的钢管,从上面一跃而下,拍了拍手,得意地望了望众人:“小菜一碟儿。”

众人自然是报以雷鸣般地掌声,尖叫与欢呼。

“发,你也来一把?”萧岗一把攀住周发,幽幽的双眼充满着挑逗。

风头,自然是谁都想出,看着萧岗受到英雄般的待遇,周发也一咬牙,双手抓着钢管上了栏杆。

无论什么,总是第一次才精彩,虽然周发也顺利地走完了全程,但远远不如萧岗来得动人心魄,当然,欢呼是有的,尖叫还是有的。

“杨宇,你也来一段儿吧?”三人本是一体,如今萧岗、周发二人都已完成,杨宇自然是跑不掉。

杨宇缓缓走到栏杆边缘,往下望了望,一股寒意袭上心头,实在没有勇气往上跨。

“咳咳”碍于面子,杨宇即使不走钢管,也得来手绝活儿才能镇住众人:“这种东西看个新鲜就够了,从教学楼二楼跳下去,不知有木有?”

“教学楼二楼,跳下去?”众人面面相觑,要知道,那足足有三米多高啊。

看着众人难以置信的表情,杨宇满意地点了点头,教学楼二楼的高度,杨宇自问他还是比较有把握,要不然,他也不会提。

教学楼二楼某窗户,

杨宇弯着腰站在窗户边缘,风,呼呼地往教室里刮,众人围成一团,实在不敢想象接下来将会出现什么状况。

“杨宇,要不咱别跳了?”周发有些担忧地道。

杨宇并不答话,微微一笑,深呼一口气,脚尖轻轻一点,身子俯冲而下。

“啊……”见到杨宇跳下,众人一阵尖叫,齐齐拥往窗户口,往下探看。

落地间,杨宇双腿一弯曲,稳稳地落地了。

“噢……杨宇好样儿的,好样儿的!”窗户口一阵欢呼雀跃。

“好个屁!”在落地的那一霎那,杨宇觉得脚踝处一阵胀痛,蹲在地上,不敢动弹:“快来扶我……”

见着杨宇脸上痛苦的表情,众人慌忙冲下楼,将之送往了医院。

晚自习都已上课许久,杨宇才在萧岗、周发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教室,众人丝丝窃笑,令得杨宇脸上一阵火辣,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角落里,低低地埋着头:“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没事儿,跳楼,你还是第一个。”周发似乎看穿了杨宇的心思,坏坏地道了一句,惹得杨宇一个白眼,悻悻地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教室一阵窃窃私语之后,变得了安静,杨宇还郁闷地想着这事儿。

“诶,宇哥,”旁边一人鬼鬼祟祟地叫着杨宇,扔过一个小纸团:“郑珠儿给你的。”说完,又假装正经地做起了作业。

“郑珠儿?”杨宇望了望进教室第一桌(恰好与他成对角位置)正认真自习的郑珠儿,心中暗暗道:“这妮子,干嘛呢?”疑惑地打开了纸团。

“活该!”纸团上赫然俩个字,虽然写得清秀,但杨宇仍觉得那么刺眼,没好气地望了郑珠儿一眼,回了几个字:“管你屁事!”又叫人传了过去。

他俩的这通话,可苦了这条对角线上的同学,偷偷摸摸地给他俩当着信使,还得提防老师双眼的扫视。

“你难道就不会做一点儿有意义的事?”郑珠儿纸条上如是问道。

杨宇笑笑,回到:“比如?”

“学习啊。”

“我难道没有学习?”

“不够认真……”

“何以见得?”

“你每次总是在打铃的时候才进教室,时间掐得可真准啊,佩服,佩服。”

杨宇笑笑摇摇头,暗暗想到:“我那是去抽烟了。”思忖良久,写下:“我可以来得比你还早。”

“那赌一赌。”郑珠儿是出了名的勤快人,和她比谁先到教室,那不是自取其辱嘛。

“赌注呢?”杨宇是住校生,郑珠儿是走读生,即使她再勤快,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一次一颗阿尔卑斯。”

如此幼稚的游戏,可不知怎的,杨宇觉得非常有意思,心中有股热血在沸腾,笑着将纸团揉成一团,扔到了身后的垃圾堆里。

次日早上,杨宇迅速地吃完早餐,扯下一张面纸,边擦嘴边起身欲走。

“诶,急什么呐?”周发觉着杨宇今儿个有些失常,一把将之拉住:“回宿舍抽烟啊。”

每次吃过饭到宿舍抽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习惯,因为他们深信: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你想,汤足饭饱之后,躺在宿舍的床上美美地抽支烟,生活多么美好。

杨宇一把拿开周发拉着他的手,边跑边道:“不抽了,我回教室了。”

“神婆!”周发没好气地白了杨宇一眼,又从自己碗里插起个鸡蛋,一口咬下。

慌忙跑回教室,里面连鬼都没一个,杨宇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一丝欣慰的笑容爬上眉梢。

以前觉得吃饭时间简直不够,今儿个左等右等教室里也只是陆陆续续地进来几个人,至于郑珠儿,连影儿都没一个。

“她会不会今天不来了?”杨宇有些担忧,正疑惑间,教室门口出现了郑珠儿的身影,杨宇觉得这妮子,今天格外漂亮:不加修饰的头发齐齐地扎在脑后,发丝直流泻至背心而止,粉红色的外套忖得小脸格外粉嫩,一条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纤细的腿,再套上一双粉色的特步运动鞋,正儿八经的学生打扮,堪称完美。

“早知道你今天会比我来得早,”郑珠儿缓缓走近,将一颗阿尔卑斯递给乔林:“你这人,也就三分钟热度,我相信你不能坚持到最后。”

“谁说我不会坚持到最后?”杨宇一把抓过阿尔卑斯,不服气地道。

“拭目以待咯。”郑珠儿笑着走开了。

从此之后,杨宇匆匆吃过饭后,再没有到宿舍抽烟,而是转战到了那个被作为会议室的天台,这是个绝好的位置,边抽烟还能边观看通往教室走廊的情况,每次见到郑珠儿走上走廊的身影,杨宇便慌忙掐灭香烟,狂奔进教室,强忍住喘息,装作已到好久的样子,欢天喜地地接受自己的战利品——那一颗阿尔卑斯,郑珠儿买的。

像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一样,没有失败便会觉得寂寞。杨宇每次都赢,他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偶尔他也会故意比郑珠儿迟到一点点,然后,心甘情愿地奉上一颗阿尔卑斯。

久而久之,日积月累,杨宇课桌抽屉里已有满满一抽屉阿尔卑斯,因为,他从来没有吃过。

某日,周发注意到了杨宇与郑珠儿的赌博,发现了杨宇的小金库——那满满一抽屉的阿尔卑斯。

“哇……这么多棒棒糖!来,分咯!”周发将抽屉里的阿尔卑斯全部拿了出来,满教室跑着——因为,他身后,杨宇正举着扫帚狠狠地追着。

杨宇与郑珠儿打赌的事儿很快传遍了整个班级,一提到阿尔卑斯,众人总会很自然地想到他俩,潜移默化间,已将俩人默认为了一对儿。

英语课上,英语老师正讲着方位的问题。

“YangYusatintheZhengpearldiagonal”

……

众人一片迷茫,傻登登地望着英语老师:“什么意思?”

“我就是举了个例子来说明‘对角’的意思”英语老师翻译到:“杨宇坐在郑珠儿的对角。”说着指了指郑珠儿与杨宇。

全班顿时哄笑,令得英语老师非常地不明了,俩人也在对角处,脸红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