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巧遇归海寂天

既然决定晚上要帮着舞蝶演出,那么现在就要好好地准备了。时间剩下的不多了,踏雪既然想要掩人耳目,就需要在妆容上多做功夫。于是,一屋子人就开始忙开了。小香有一点乐器的底子,伴奏的事情就交给她了。而舞蝶就专门负责给踏雪化妆。

首先,踏雪轻轻的将今晚的演出曲目哼出声来,然后便开始一遍一遍的交给她。还好,小香看似浮躁、有些小笨,对乐理还是精通的。所以,踏雪只是来回哼唱了几遍,她便已经明白了。踏雪先是听着小香弹奏了一遍,之处其中不对之处,便让她一个人去练习了。

然后便是装扮。踏雪将舞蝶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来,摊在床上,打量,选择,一件又一件,总觉得这些衣服不合适。可是,时间紧迫,也没有时间去重新做新的了,只要在这些衣物中寻找。挑挑拣拣了半天,终于选定了一套红艳似火的衣裙。古代的衣衫繁琐,更何况是这种舞台装,更是层层叠叠,复杂不已。踏雪一个人却是如何也完成不了的。在舞蝶的帮助下,踏雪才算是将那套衣服穿到身上。

衣服也选定了,剩下的便是妆容。踏雪告诉舞蝶,她今晚的妆一定要浓一些,最好是叫人看不出原样。她还是有些担心,被人认出来怎么办?好在舞蝶的功底好,硬是把她画的连自己也没有认出来。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踏雪又将小香叫来,合奏了一遍。小香弹的琵琶,虽然变现不出现代音乐的多元素化,但是踏雪对它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能充当伴奏的就好了。和小香反复练习了好几遍,确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以后,才让小香也打扮打扮。这时正好太阳落山了,风月楼也慢慢热闹起来。踏雪留下舞蝶和小香在屋子里收拾,自己独自出去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舞蝶今晚要演出,所以踏雪穿成这样出去也没有引起别人过多的注意。本来,青楼就是女子争奇斗艳的地方,法宝百出,为的便是出奇制胜。这风月楼里经常也有打扮比踏雪夸张的多的女子,所以大家见怪不怪了。

踏雪因为穿着舞蝶的衣服,所以大多数人都以为她就是舞蝶。而舞蝶在风月楼也算是说的上话的主,见到她的人就算心中再不服气,也会脸带笑容的和她打招呼。面对众多满脸笑意跟她打着招呼的美女,踏雪感到苦不堪言。她和舞蝶的声线不一样,一旦开口就会被人识穿,所以但凡有人和她打招呼,她都“嗯嗯”的带过。别人不知道她的苦衷,只道舞蝶是越发的高傲,看不起人了,自然也就对舞蝶多了几分怨怼。

这时候风月楼的大厅已经是人来人往的,川流不息了。踏雪站在二楼俯视,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她特意站在阴影里,既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又能清楚的看到想看的一切。

李妈妈已经在楼下招呼来往的客人了。来风月楼的一般都是老主客,只有一些是因为风月楼的名气慕名前来的新面孔。楼下有好几张面孔踏雪都很熟悉,比如安逸王府隔壁条街的珠宝首饰店的陈老板,又比如西郊大街上古玩店的林老板……踏雪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不然若是被那些人发现,再到胡逸洐面前一说,就完了。她倒是不怕胡逸洐会将她怎么样了,但是她在世人眼中,始终还是安逸王妃,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青楼,总归是不好的。

踏雪正看得起劲,却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连退了好几步。她生气,稳住身形,头未抬,埋怨已经出口了。“你是怎么走路的?没看到这儿站着人的吗?”说完,还不忘抬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只是一眼,她便呆住了。

面前的人已经喝得有些微醺了,醉眼朦胧的看着她。却是归海寂天!

踏雪本来想和他打个招呼,却又想到自己现在这身打扮,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于是,她的气焰立马降了下去,灰溜溜的低着头,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归海寂天早早就来了风月楼,一壶接着一壶的喝酒,夜幕降临,风月楼热闹起来。他虽然坐在包厢里也还是觉得吵闹不休,便想去后院透透气。刚走出房门没有两步,却脚发软,撞到了一个什么人。以他的身份,本就不需要向谁道歉,更何况他喝醉了!喝醉酒的人最大,谁人奈他何?本想走,却被一个女子略带怒气的声音给引得停了下来。这声音……分明就是踏雪的!难道她也来了风月楼?抬头,正好看到一个怒气气冲冲的,画着浓烟妆容的女子正对着她怒目而视着。那张脸却不是他熟悉的,不是每夜都会出现在梦中的那一张。果然是出现了错觉么?

呸!不对,他怎么又想起她的事情来了?说好不再去想,不再去关心的。她是那般恶毒心肠的女子,不值得他交付以真心!

恍惚间,那名浓妆女子却突然收敛了怒气,急冲冲、逃命似地跑了。归海寂天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踏雪埋着头一阵猛跑,感觉没有人跟来,她才停了下来。刚停下来不久,李妈妈大嗓门已经靠近了。

“姑娘们,今天可是来了不少有钱的金主,你们可要好好把握了啊!”

踏雪在心中直喊倒霉!怎么就都遇上了呢?踏雪正好停在一面墙下,周围都没有藏身的地方。没有办法,只要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尽量将头埋得低低的,转身面对着墙壁,想要李妈妈对她视而不见。然而,她忽视了自己这身招人眼球的演出服装,不管她怎么降低气场,小化自己的存在感,还是被迎面走来的李妈妈一眼看到了!

“哎,那个谁?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前面来了很多客人么?还不赶快跟上来?”李妈妈却是真的没有认出眼前那一位将头埋得低低的女子。只是看她的打扮,知道她也是今晚要上场的一位美人,所以才出声招呼。

跟在李妈妈身后的人有几个之前见过踏雪,却将她误认成舞蝶。这会儿,看到李妈妈责骂她,顿时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她们虽然奇怪李妈妈怎么没有认出舞蝶,却也不点明,只是看着她挨骂。她们不知道,就是因为李妈妈和舞蝶过于熟悉,所以才一眼便看出她不是舞蝶!只是以为是哪位姑娘想出了新招,才将自己化成这样,好一炮而红呢。

踏雪没有办法,只好压低了声音,应了一声:“是!”便自动自发的走到队伍的最后面,低垂着头,跟着。李妈妈看了一眼她毫无朝气的样子,本还想说点什么,却实在因为前头客人来的多了,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