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木婉琳回到屋后,蜷在宽大的床上,叫嚷着:“陆哥,求求你,求求你,我现在特难受”。卢正毅问:“你上迪厅喝酒了吧?”木婉琳没回答,只可怜兮兮的瞅着他。看神情,卢正毅一切都明白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卢正毅说这话的时候,脸都有些扭曲变形。木婉琳喃喃地说:“一点,就一点。”卢正毅没再理会木婉琳那企求的目光,始终没吭声,只到卫生间洗了热毛巾,让木婉琳擦了把脸。然后削了个苹果递给她。木婉琳哭着说:“求求你,求求你,我太难受了。”卢正毅严肃地说:“从现在开始,我帮你戒毒。你中的毒瘾不深,咱在家就能戒掉。你说我是你大哥,那我真就当把你大哥。放心,只要你戒了它,我马上离开。你会成功的,嗯?”木婉琳盯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最后的那句带有询问、甚或掺就点儿肯定意味有“嗯?”是让人不可抗拒、不可征服的。木婉琳面对他那坚定的神情,也软了下来,答应了他。

整整一个星期,木婉琳被折磨得十分憔悴,卢正毅也比她好不了多少。这几天中,卢正毅只能趁木婉琳熟睡后出去一会儿。回家看看父母就马上回来。木婉琳只要说饿,香喷喷的饭菜马上就会堆在她眼前。木婉琳从心里感激这个大男孩,也一口一个哥的叫着。他们俩相处的比较和睦。但木婉琳对卢正毅始终还保持一定的距离,是那种心理距离,这是木婉琳在沉夜中睡不着,思来想去得出的结果。木婉琳知道,卢正毅是相当在乎自己的。从他看自己的眼神,就感受得到他是那么的爱自己。但这种感觉越强烈,木婉琳就越害怕,她怕自己会在某一天,会被他那热情如火的眼神熔化掉。

这段时间,只要木婉琳感到不舒服,心神不宁时,卢正毅就会给她读《简·爱》。这会让木婉琳很快就安定下来。今天已不知是读第多少遍了,只读得卢正毅口干舌噪。而每当他读到老罗切斯特先生那种深深的呼唤时,木婉琳总会被书中那神圣的爱情所震憾、所感动。静静的躺在床上,入神的盯着他。屋里似乎旁无他物,只有卢正毅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木婉琳的心中有种东西在悄悄萌动:一个人一生追求的是什么?在现实和理想之间,总是存在着某些差距,任何的事物都是在追求着一种平衡,短暂或长久的平衡。面对眼前这个大男孩,自己虽说不上爱他,却不至于讨厌他。在一起相处的这几天中,他的成熟、稳重、热情、懂得体贴、照顾人,这几方面是木婉琳认可的。而且他是那么那么的爱自己。这种爱会让自己被熔化掉,毕竟,自己的那颗心是肉长的。试试,试试,试着去爱他,去接受他,就象《简·爱》里描写的那样。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能够爱上他。这是木婉琳内心的一种声音,想到此,她的脸变得滚烫滚烫,象是着了火。她情不自禁的抱住卢正毅的前额吻了一下,然后快速的用被子把自己整个都蒙了起来。

卢正毅被这突如其来的、从天而降的吻撞晕了。生意场上的老手被这小小一吻弄得神魂颠倒。在卢正毅看来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甚至木婉琳的这次戒毒在他眼中都成了件好事,至少也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福……这幸福盼了多少年,自从木婉琳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卢正毅就发誓:此生非她不娶。如今,离实现自己夙愿的那一天将为时不远。

他轻轻放下书,走到卫生间,关上门,拧开水笼头。在哗哗的水流声中,摸摸刚被吻的前额。总有种不相信的感觉,他傻笑着,拧了拧胳膊,还真疼,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卢正毅瞅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帅呆了。

第二天,卢正毅看木婉琳恢复的不错,就把木婉琳带回了家。他自始至终没把木婉琳戒毒的事告诉父母,只对他们说木婉琳的身体出现了点小毛病,需要休息、调养。陆家父母原本就十分喜欢小木婉琳,一直把木婉琳当成自家人。陆伯母更是十分高兴,因为今天一早,陆小颖打来电话,告诉她在南方过得很好,元天皓找到了她。她俩在那又拉上几个人,组成了一个小乐队,二人暂时不想回来,让家里人别担心。还特意叮嘱要告诉木婉琳一句话:木婉琳要快乐颖就快乐!

陆小颖能有个好归宿,木婉琳从心底里祝福她。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陆家父母见自己的儿子对木婉琳特别的亲近,脸上笑意浓浓。其实早在很久以前,陆家父母就看出卢正毅十分喜欢小木婉琳。但由于那时木婉琳还小,而且做大人的不好捅破那层窗户纸。看今天的情形与以往有所不同。

陆伯父说:“小毅,你是诚心所致,金石为开,工夫不负有心人哪。”卢正毅看木婉琳的脸上飞上了一片红云,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给木婉琳夹了一大箸子的菜,幸福地笑着说:“爸,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拿我们小辈人开玩笑。”“哈哈哈。”大家在一起被幸福包围着。

俩人没事整天的在一起闲聊。但说不上为什么,在木婉琳的心中象有一层膜,无论说话做事总隔着些什么。

一次卢正毅捧着木婉琳的脸端详了半天,低下头想吻她,她却无缘由地扭过头去。卢正毅也不生气,他自言自语道:“强扭的瓜不甜啊。”木婉琳却只低着头不吱声。卢正毅见木婉琳订的杂志尽是些化妆品、美容之类的。他翻看着,漫不经心的问:“小木婉琳,你喜欢什么化妆品,我给你买。”木婉琳则不屑地说:“我是喜欢美容。”卢正毅说:“那你以后别上班了,就在家做美容好了。我特希望你能做全职太太。”木婉琳努努小嘴说:“我可不想成笼子里的金丝雀,时间久了,再好的金丝雀都会失去鲜艳的光泽,也会贬值的。再说,我的初衷是想让美丽带给所有的人。”卢正毅说:“你真有这样的想法?”

木婉琳的兴致被调动起来,她坐直身子说:“无论男人女人,无论老的少的,都喜欢美的东西。要在大街上看到美丽的女孩都会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不光是你们男人喜欢看,就连我们女孩子都爱看。都愿意多瞅几眼。你想想,要是大街上每个女孩儿都特别美丽、漂亮,那样,世界会增色不少。你们男同志不也饱满了眼福吗。而我的想法如果真能实现,那我可就成了‘世界级’美容师了。”

卢正毅看木婉琳边说边遐想着她的未来,里面还有股子骄傲劲,不禁会心地笑了。这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看到木婉琳这样开心,头一次和自己说了这多心里话。卢正毅的眼中闪着一种特别的光。

他认真地对木婉琳说:“想成为‘世界级’美容院的老板娘吗?”木婉琳惊奇地问:“老板娘?那老板是谁?”卢正毅诡秘地笑了。木婉琳郑重地说:“不行,我只想有我自己的美容院,我可不想再让别人管制。我们那的部门经理整天拉着个脸,就象别人欠他很多钱似的。”“小丫头,那就定了,我出资,你筹划、管理。我让你实现理想。”“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可是,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或者什么要求?我可不能白用你的钱,用多少咱俩签合同。”“我是真心的,一丁点儿别的意思都没有。”“不管怎么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句话没错。还是正规点儿好。你是生意人,还不知道这个吗?”“好,那一切听你的。”“哪能全听我一个人的呀。你也是大股东,得咱俩商量着办。我是这么想的。我借你的钱,分期偿还。你投资,我管理,效益五五分成。待把所有的资金全部还完之后,效益再三七分成。你看怎么样?”“行,行,我同意。还别说,你还真有点经商的头脑。但有一点,你刚才还显得有些不成熟,你看你口头上说三七分成,却没说是你三我七还是我七你三。”“对,你提的意见倒不错,可你也休想糊弄我。到你嘴里怎么都成了你七我三了,那我就没什么干头了。要那样,还是别折腾了。”卢正毅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搂住木婉琳,木婉琳似有一点反抗,但在卢正毅的怀中显得那样无力。

卢正毅把木婉琳紧紧地揽在怀里,意味深长地说:“你这小脑瓜里不知装了些什么,知道吗,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从你成为我邻居,咱们见第一面起,上帝就告诉我:我这一辈子就是你的奴隶,为你生为你死。小木婉琳啊小木婉琳,你可知道,你的爱就是我活着的精神支柱,失去你的爱,我会死掉!”木婉琳忙用手捂住他的嘴,生气地说:“不许胡说,再胡说我就生气了。”卢正毅抱得更紧了。

木婉琳就象躺在大哥哥怀里,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