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刚坐好,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赵宝刚的电话,忙接通:“小木婉琳,我就在你不远处,但别找我,看你脚下。”没等木婉琳说话,对方就挂了机。木婉琳低头一看,在自己脚旁边,有个小型电子摇控车,上面夹着张小纸条。打开纸条上写:明天下午去小树林,那有我的家,你会喜欢的,晚饭奶奶请你。同意就签上名让信使带回来。木婉琳满脸笑意的打开手袋从里面拿出一支口红,在纸条上写了“落塘花”三个字。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瞧瞧四周没人注意,迅速在上面印了个口红印。然后满意地笑了。做完这一切,才把纸条夹在电动车上。小车开动了,顺着墙角绕来绕去就不见了。

小木婉琳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那瀑布的水声。突然,她眼前一亮。“公文箱”?她做记号的那个公文箱正拿在一个侍者手里。那侍者出了门,她赶忙也跟了出去。那侍者来到卢正毅车后,用钥匙打开后备箱,把手里的公文箱放进去。鼓捣了一会,从里面又拿了出来。木婉琳感觉不对劲。在那人和自己走近的时候,她特别仔细地看了那公文箱。公文箱一模一样,但却不是自己做记号的那只。她一直看着侍者把公文箱放到服务台。她拿出手机刚想给卢正毅打电话,就看见卢正毅已经绕过瀑布朝她走来。她也紧走几步迎上前去,对卢正毅急急地说:“有人开你车拿东西了。”卢正毅好象没听见,一把搂过木婉琳,带她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轻声对她说:“我请求你件事。”木婉琳有些不明白,卢正毅明明是在打杈,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面无表情地说:“什么事,还用求我?”卢正毅动了动嘴唇,似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他说:“能在你的美容院给静静和桐桐开两个卡,并给她们两个一个私人柜子吗?”木婉琳反问:“开卡可以,但她们要柜子做什么?”卢正毅笑笑说:“谁知道呢,说是放些女人用的东西。要不我怎么求你呢。要是好办我就不用求人了。”木婉琳说:“你才是真正的大老板,你说了算,随时都可以。”卢正毅拉起木婉琳的手,边走边说:“你别这样说,美容院完完全全属于你,任何时候,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木婉琳没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心很沉重,脚步也不再那么轻盈。她找了个雅座坐了下来。

此时,大厅里已响起了高雅的舞曲。一对对一双双,翩翩起舞。卢正毅也没问木婉琳想不想跳舞,自然的挽起木婉琳纤细的腰肢,滑入舞池。卢正毅跳舞绝对是天才,木婉琳不会任何舞步,但经卢正毅一带,却也十分合拍。舞池里他们俩配合的相当默契。自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二人接连跳了两首舞曲,木婉琳推托说有些累了,就到一边坐了下来。卢正毅被红姐带来的那个妖艳女人拉去跳舞了。木婉琳闲坐在那看舞池里双双对对的舞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尤其是卢正毅,高大英俊,在舞池里十分的抢眼。木婉琳看他有意躲闪着那个女人的挑逗,心里想:要是没有赵宝刚,没有落塘花,自己兴许真会被这个男人所打动。

陆小颖说过:卢正毅其实很优秀,有好些女孩子追求他,他却无动于衷。只死心塌地地爱着她———木婉琳。

她联想到了《简·爱》。简和老罗切斯特先生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情会因外力而有所改变吗?那种刻骨铭心的爱容得自己去怀疑吗?想到这,木婉琳似乎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十分的鄙夷,甚至有些痛恨自己。表面上不能拒绝卢正毅,心里却想着赵宝刚,还有那特别吸引她的落塘花。不知为什么,只要木婉琳一想到赵宝刚,一想到落塘花,心里就甜甜的,就象此时正身临其中,品着花的那种飘逸清纯。想着简与老罗切斯特先生在花园相遇前的烟味,简看不到罗切斯特先生,却能闻到他的味道。这和现在的情形多少有些相似。无形中,木婉琳把自己编入到故事中,又不经意间,自己成了女主角,自然,赵宝刚便是理所当然的男主人公了。

木婉琳正出神地遐想着,不想猫王已坐在了她旁边。递给她一杯饮料,木婉琳为自己的失神有些不好意思。就客气地说:“谢谢。”猫王说:“请你跳支舞好吗?”木婉琳真有些盛情难却,只好起身和他一起步入舞池。开始时,猫王还比较规矩,渐渐地,他把木婉琳整个都拥进他的怀里。手也有些不安分,到处的游移。木婉琳感觉他的脸直往木婉琳的脸上贴,一种让人窒息的、恶心的感觉直冲脑门。木婉琳突然间挣脱了他的籀缚,猫王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一下子就被推了出去,恰巧此时正好一曲终了。木婉琳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舞池。她根本没想和卢正毅打招呼,自己只想回家。

经过大厅的时候,见服务台上摆着那只公文箱。旁边一个秃了顶的男人和前台服务员在说些什么。然后他拎起公文箱就出门上了计程车。木婉琳看得真真切切,尤其是汽车牌号,她记得清清楚楚。她也招了辆“的士”。告诉司机追上前面那辆车。追车过程中,木婉琳的手机响了,只听赵宝刚说:“小木婉琳,你干什么去啊?”木婉琳被问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说:“我正回家。”赵宝刚说:“这哪是你回家的路啊,简直是南辕北辙。快说,你想干什么啊?”木婉琳回头看看,也没看见赵宝刚的车啊。木婉琳说:“我在追一个秃顶男人,他象跟咱们说的那件事情有关。”赵宝刚说:“我知道你是追他,快让司机换个方向,回家吧,我们正盯着他呢。你好象被他发现了。”木婉琳吓得伸了一下舌头,忙告诉司机换方向。司机问去哪?木婉琳顺口说:“可人夜总会。”木婉琳不知自已为什么要去那,内心在为脱口而出的话感到惊讶。

下车时,木婉琳下意识地看看表,已是夜里十一时。而此时夜那个总会正是黄金时间,大多数年轻人喜欢在这个时间蹦迪。所以进出的大多是青少年。木婉琳那身晚礼服被夜风一吹,修长飘逸,加上木婉琳那特殊的气质,引来好多年轻人羡慕的目光。但木婉琳感觉自己却与那些年轻人的着装格格不入。就象一个古代的公主突然闯入超前的现代,及地的公主长裙与奇形怪状的牛仔装PK一样,受世人瞩目,却难以融入现代的世俗。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木婉琳的视线。是马仨。直到此时,她才明白自己要来这里的真实目地。一是想看看那个秃顶男人会不会来这。二是想了解‘可人’这里有没有毒品活动。在她内心深处,她知道:郝云天是个好人,真不希望他会与贩毒有关。但究竟是什么样子,她特想知道结果。在刺激惊险又不乏情趣的现实生活里,木婉琳似乎更偏爱带点惊心动魄。对这个自我总结,木婉琳有些惊讶。

马仨只在门口处一闪就不见了。木婉琳快步走进夜那个总会,直奔郝云天的办公室。敲门,半天没人开,木婉琳轻轻推开门,见里面没人。正进退两难之际,郝云天的秘书崔银丽走过来。她平和地说:“小木婉琳姐,你是不是找郝老板?”木婉琳点头。问道:“你工作顺心吗?”木婉琳对崔银丽比较熟悉,因为崔银丽是她介绍给郝云天的。

就在木婉琳的美容院开业那天早上,她出家门不远,看见一个女孩在追警车。木婉琳相当惊奇,就停下脚步看是怎么回事。那警车飞驰而去,女孩儿一蹲做到地上大哭起来。木婉琳走到近前看那女孩和自己年岁相当,就开导她说:“别哭了,什么事都得想开些,身体重要。”那女孩哭着说:“我哥被抓了,我可怎么办啊。”说完,又哭了起来。木婉琳问:“你家里没有别人吗?”女孩瞅瞅她,哭着说:“要有不就好了吗。”木婉琳把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女孩儿的情绪才稍好一些。

通过谈话,木婉琳知道,女孩儿名叫崔银丽,他哥在这个城市工作,她大学毕业后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就投奔他哥来了。不想刚到没几天,还没找到个安定的工作,他哥就因贪污钱财被抓了起来。她在这里举目无亲,所以才哭得如此伤心。木婉琳十分同情她的遭遇。就说:“你是个大学生,到我那做事太埋没了你。不如这样吧,我给你找个秘书的工作,挣的还不少,不知道你愿不有愿意做?”木婉琳记得郝云天说过,他想招个秘书帮他处理夜那个总会的事情。木婉琳还真想帮他这个忙,好还他一个人情。就这样,崔银丽对木婉琳是相当的感激。

崔银丽一把挽过木婉琳的胳膊,嘴里叫:“小木婉琳姐,我带你去。郝老板在顶楼观夜景。”木婉琳听她叫自己姐,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直观上崔银丽比自己要大些,但现在的人谁看得准岁数啊。姐就姐吧,反正自己也没有妹妹。木婉琳心中对崔银丽的好感更近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