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孔雀寨

孔雀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被大绑的慕容飞和周元撤已经押了进去。那个叫巫三爷的军官忽然一拍桌子,怒喊:“我看你们两个像是我北扶的人啊,国难当头,竟然去做汉奸,实在让老子火大!快快把实情招来,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派来的,想要干什么?村外面还有多少东陵国士兵?”

“巫三爷呀巫三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翻脸不认人了?咱俩可是自小相识啊,别对我这么没礼貌啊!哈哈哈!”慕容飞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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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老子能认识你这样没良心的汉奸吗?快说,不然大刑伺候!”巫三爷再次拍了一下桌子。

周元撤忽然转身一推,用肩膀撞开身边看守他的士兵,一个健步冲到巫三爷面前,咆哮着:“奶奶的,你说谁是没良心的汉奸?你们这伙当兵的,看到东陵国士兵就想老鼠见了猫,只会欺负老百姓,就算有良心吗?有种就放开我,我们较量较量!”

“哈哈哈,这时候倒是有气节了?要想跟我较量,我难道怕你不成?刚才是被你们这帮混进来的奸细突袭,如果来场公平的较量,你未必能赢!”说完他命令道:“弟兄们,给他松绑!放开他,我到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是不是说大话?”

一个守卫过来松开绳子,周元撤抖了一下,握拳打开马步,拉开架势,只等巫三爷来跟他较量。

不料巫三爷走上前来,也不动手,只是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忽然叹息着说:“可惜可惜,看上去倒像条汉子,却没想到做了东陵国士兵的走狗!”

“你娘的,你才是走狗!”周元撤听他这么说就很气愤,迎面一拳朝他脸上打去。巫三爷头一偏,就闪过了,又回到桌子旁坐下,笑着说:“小子,脾气很大,功夫也不错,不如留在我的队伍里,何苦给东陵国办事?”

周元撤正准备发作,不料慕容飞身子一缩一抖,没几下就自己松开了绳子,哈哈笑着说:“巫三爷就是巫三爷,一身正气,还是和以前一样!”直接走到桌子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了。

屋里的士兵看到这种情况,吃了一惊,迅速围拢过来,好几把长枪顶在慕容飞的胸口前。

巫三爷把手一摆,说:“算了,你们都下去吧!”那几个士兵好像不明白他的意图,还是没有动,只见首领的手再次挥了一下,他们也就面带不解的神情,慢慢退了出去。

屋里就只剩下慕容飞等三人。

巫三爷低着头,很久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淡淡地说:“想想也有好多年没回家乡了,你家人他们都还好吧?你怎么千里迢迢来这里呢,还在为东陵国办事,难道忘了我们以前的誓言?”

慕容飞看了一眼周元撤,说:“家里的事情,不提也罢。你我原本是自小相识的兄弟,以前信誓旦旦的话语现在还言犹在耳。我慕容家的人即使有没良心的人,也还是不缺少英雄豪杰。看来今天这次误会不解释清楚是不行了。”于是把来到绿水镇之后,听到了怎样的传闻,如何计划为百姓除害,如何假扮东陵国士兵详细跟他说了一遍。

巫三爷愕然道:“你说的是真的?你这小子从小说话就是半句真话半句假话,一直如此,搞得没多少人愿意相信你了,今天如何让我信你?”不过神情是缓和了很多,再不是一开始剑拔弩张的样子。

“嘿嘿嘿,原来我说的话没什么人信啊,真话假话,到绿水镇一看就清楚了,老百姓对你们简直恨之入骨,把你们看成与那些汉奸、土匪是一样的祸害,难道你们的名声就好?”

“瞎说!我们这些将士从北扶的北边打到南边,天天与敌人拼命,刚开始时有十几万大军,现在还剩下多少?还不就是为了老百姓的安危吗!老百姓怎么反倒恨我们?”巫三爷突然怒气勃勃。

慕容飞摇摇头道:“你们整天问老百姓要银子,到处搜刮,搞得怨声载道,怎么让百姓不恨你们!”

巫三爷怒道:“我们过的什么日子?每天都是朝不保夕,有一顿没一顿的。难道让我们饿着肚子去打东陵国士兵?这些老百姓也真是,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要交苛捐杂税的,交给谁不是交啊,咱们要一点银子,就那么不愿意?奶奶的!我明日倒要去镇里看看,都是什么样的一群刁民,把几个带头闹事的抓起来,来个杀鸡儆猴!”

慕容飞见状,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说:“巫三爷,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当了军官了,快说说,是个什么情况?”

“真是世事多变,我以前从未想过会成为一名专门打仗的士兵,不过,还是时时会记起你的恩情,当初如果不是你仗义相救,巫三爷早就不在人世了。”往事不堪回首,巫三爷的记忆渐渐回到七年前。

原来,这个巫三爷与慕容飞是同乡,他爹是当地有名的巫员外。他爹就娶了六房妾室,有十二个子女,他是家中独子,排行老三,是他爹唯一的儿子,便极受家人宠爱,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别人都叫他巫三爷。巫三爷从小就和出身慕容世家的慕容飞是好朋友,两人年龄相仿,也是一样的顽皮淘气,一样的天不怕地不怕,有时甚至干一些大人们不容的勾当,但又是一样充满豪爽仗义。

七年前,东陵国的势力也已经渗透到了北扶国境内,满身豪气的巫三爷因看不惯当地的大批外来的东陵人的飞扬跋扈,多数老百姓又只是一味顺从,便怒火中烧,一念之差,就做出了一件荒唐又愚蠢的事情。他在夜里潜入一个东陵富商家里,强奸了那东陵商人的女儿。后来被发现了,被抓进了县城里的大牢。

这小子做问审时,居然振振有词,说什么他们东陵人可以欺侮北扶国的女人,北扶国男人就可以以牙还牙?还在公堂慷慨激昂地说民族气节之类的话,一番大道理说得口若悬河,还将县衙的人教训了一顿,搞得在场的捕快哭笑不得!等到他回到大牢的时候,又将他在公堂上说的话在牢里对囚犯和狱卒说了一遍,他从小就能说会道,口才很好,把这样愚蠢的罪行反说成了是为国报仇。大牢里不时传来哄堂大笑。这件事让东陵国上头和当地想极力讨好东陵国的当官的都大为恼火,很快下令将他处斩!

同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慕容飞怎么能够眼看着好兄弟丧命呢?就借着家里的父辈势力,悄悄收买了几个大牢的狱卒,深夜劫狱,还杀死了两名狱卒,将巫三爷救出。

巫三爷逃狱后,就远走他乡,一直到了南边,后来为了活下去,就参加北扶国的军队。他却不知道,自己一走了之逃过一死,家里却遭遇浩劫,他跑了他犯的事就让他爹受罪了,他逃走后不久他爹就被县衙的捕快带到了大牢,没几天就在牢里面被折磨死了,家里几个年纪不大的姐姐因为他犯下的事遭到了东陵人的报复,她们最后都含羞自尽了。

而慕容飞因不满他家里的人在帮那些讨好东陵国军官的当官的做事,也在气愤过后,选择离家出走,开始浪迹天涯的生活,一直都是四海为家,后来机缘巧合来到吴南山,结识了李大刀等人。

巫三爷聪明过人,身手极好,又读过书,渐渐地就从一般的士兵成长为小头目了。几场战事过后,护国军队是节节败退,一路上是退到一处就在一处驻扎着。七年来,他跟着军队在不断的换驻地、换战场中,也算是命大的,一直都活着。也重伤过两次、还经历过十一次的轻伤,以这样的经历和代价,成为了军队里的校尉。

回想往事,两人感慨不已。慕容飞看着巫三爷说:“三爷,七年的征战生涯,真是让你脱胎换骨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变得成熟稳重了,只有那嫉恶如仇的性情没有改变!”

巫三爷点头说:“我们这批人马算是彻底完蛋了,老子反正是过一天算一天,但凡和东陵国军队、汉奸有关系的,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是一双,现在也不说什么民族气节了,老子能吃就吃,能玩就玩,还不知哪一天就会一命呜呼呢!”

“难道你从没有给自己、给手下的这帮弟兄的前途打算过?”慕容飞不解地问道。

“打算个屁!老子是在鬼门关绕过很多次的人了,许多事早就看透了。朝廷也太过分了,巴不得我们这些士兵和东陵国士兵拼死战斗,咱们这些护国军队的分支就是被朝廷当成炮灰使的。但是我们和东陵国士兵有血海深仇,心里知到早晚得死,还不如过一天是一天!”

慕容飞劝解说:“三爷,你也不用这么灰心,你手底下到底是有几百号人,他们是几百条命呀,不论怎么样,都要为他们打算一下,可不能这样糊里糊涂地越打越少。这里还有其他的队伍吗?你们是孤军又是溃败的军队,很容易被东陵国士兵一举灭掉,得想办法投靠别的军队开始!”

“投靠谁?实不相瞒,希望我们的投靠人还不少。东陵国士兵就希望投降他们,我还是当我的校尉,但我就是不愿意当汉奸!”

慕容飞接口说:“巫三爷还是那么有民族气节呀,还是嫉恶如仇的臭脾气,要不怎么刚才翻脸就跟翻书一样,把自小就相识的弟兄都绑起来了呢!”一边还意味深长地笑笑。

巫三爷并不计较,继续说道:“护国军队的另一支队伍也找过我们,说什么上头有指示,把我们两支队伍调整成一支大队伍,简直是放屁!我才不会信他们那帮王八蛋!”

“防守大军的队伍也找过我们,要我们赶晋原跟灭敌营跑他们会合,哼哼,那群人向来目中无人,一定不会给我们好脸色呗,我好瞧不上他们呢!”

慕容飞笑说:“你这个人,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究竟是想怎么样呢?难不成就是想做山大王?但得找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安营扎寨吧!”

巫三爷点头说:“其实,我也不是没考虑过,暂时还没有找到安身的好去处,就只好暂时先在这里落脚!”

“三爷,北扶国的国土这么大,想去哪里不可以,怎么会没有你安身立命的地方呢?广袤天地,为何不让我们自由纵横!在下还有一群好兄弟,现在正在沙场上四处打仗杀敌,建立自己的势力,虽然现在规模和力量是小了一点,但是有朝一日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依小弟之见,不如你们就跟我们合并在一块吧,我们一起好好创造一番新天地!”慕容飞说到这里,便简要把他们创建的铁血卫国营的情况说了。

那时候,正是铁血卫国营刚开始建立的时候,只有几十个人,而巫三爷的队伍虽然是溃败剩下的士兵,但也还有几百人之众,况且曾经是经过正规军队训练的、战功卓越的精锐之师。慕容飞一时兴起,就说出这番话来鼓动,觉得这个连防守大军的灭敌营都放在眼里的巫三爷必然也会对他的提议不屑一顾,说完之后,便考虑要用什么条件来吸引他的加入。

不料巫三爷竟然哈哈大笑着说:“好!好极了!我们俩是生死之交,刚才翻脸是因为误以为你跟那些没骨头的一样也做了汉奸,现在误会解开了,我们兄弟就像以前一样就是手心手背。你我兄弟合伙,是最好不过的了。慕容飞老弟的聪明才智,我从小就十分佩服,今后跟在你手下,我们一定能杀创造出一番事业来来!”

慕容飞喜出望外,说:“我们堂堂七尺男儿,凡事可以自己作主,何必要过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日子!都说乱世出英雄,我们就处在这乱世之中,就要亲手创出一番天地来!”

说到这里,而人不禁仰头大笑。

周元撤听别人说话,从来不喜欢插话。现在看到他二人这么高兴,心中也是跟着高兴,也笑了起来。巫三爷走来,拍拍元撤的肩膀,说:“慕容飞老弟,你的这位小兄弟年纪不大,身手却是很好啊,突然出手,还真是让我措手不及呢!为何不引见引见?”

“刚才那是误会,都是小弟我出的主意,还望三爷不要往心里去,小弟在这给你赔罪了!”慕容飞笑笑,把如何认识周元撤并与之相交、如何去找李大刀那一群人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但他对周元撤的身世却也不太清楚。

周元撤也把他家里的变故,如何来了东陵国士兵,他父子二人如何拼命,他爹如何丧命,自己如何逃走,如何结识纪郁东那一群人的事等慢慢地告诉了三爷。

巫三爷肃然起敬,拍手说:“小兄弟,好样的!没想到在我北扶国,竟是遍地豪杰!”

三人这就化干戈为玉帛,开始纵酒高歌,畅所欲言。

次日一大早,巫三爷穿着简单轻便的衣服,跟慕容飞一起骑马来到绿水镇的裘家大院,来亲自向他们赔罪。

裘冬梅一家老小正在万分担心慕容飞等人的安危。自从知道计划没有成功,慕容飞和周元撤又一整晚没回来、也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裘家大院和当地参与此事的百姓人人自危,都很担心孔雀寨那一群士兵会前来报复。

直到看到慕容飞等人平安回来后,大家才不禁大大放松下来了,再等慕容飞把巫三爷一介绍,说明他来的目的,更加喜出望外,自然就在家里大摆筵席好好款待了一番。

三日后,慕容飞和巫三爷带着这支在战场上溃散的的队伍启程了。老百姓听说这支北扶国士兵要往东边去攻打东陵国的军队,很多人都赶来送他们,主动把队伍里的受伤的或者病了的士兵留在自己家中安置照顾,裘家大院就主动收留了十几名伤兵。巫三爷他们自从开展以来一直都没有受到过像这次这么热情的来自老百姓的礼遇,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些老百姓真好啊,一听到我们这群队伍要上战场杀敌了,便立刻不记前嫌。他心里对自己之前在绿水镇的所作所为也是有些后悔跟愧疚的!

他们这群队伍出发后,很快就和李大刀那一伙人会合了。

铁血卫国营有了这几百号正规军人的加入,并且以此作为根基,就自然跟那些民间崛起的自卫武装的力量在起点上就有区别。再加上有李大刀、纪郁东、周域侠、王为才、孟金开等一伙猛将的带领,士气也高涨,短时期内就成为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

这支队伍习惯扩大势力,一旦有了好势头,立刻招兵买马,之后又开始神出鬼没,四处征战的过程,如此驰骋到了吴南山与走马墩的交界地带,在大半年时间里,先后收服了二十几股土匪,打败了无数支东陵国的队伍,超出了正常速度发展到了现在的近三千人,他们的人数一直在发展。

卫国营治军严禁,成员以一些年轻的秀才读书人和农民为主,因那些秀才或者是读过点书的人不仅仅知书达理,还有民族气节、有激情,而普通农民则是淳朴安分,由他们组成的队伍是很容易训练成为军纪严明的队伍的。因此他们在招兵买马时,就只挑这两样的人,而不要其他身份的人,尤其排斥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的纨绔子弟。只因他们大多好吃懒做,也不愿意服从安排。每一名新成员进来,必定会经过严格挑选,只要是那些长得贼眉鼠眼、举止不端或是言行轻浮、好吃懒做、体弱多病的人都会被负责挑选的人拒之门外,护国军队里的逃兵、溃兵和那些前来投靠的汉奸的部下,也要经过层层严谨的筛选,所以虽然队伍发展迅速,而质量却依然很好。富有领兵和战场经验的孟金开担任他们这支大军的军师和并且负责军队的训练,他平常最重视的就是训练,因此各个分队经常小规模在周围出击,实战经历渐渐多了经验也渐渐丰富。开始先打小规模的然后再打大规模的,这是他们一贯的做法,有了实战经验,战果也日益辉煌。

依照慕容飞对打仗的看法,他们的军队一定要有进取心,心态要好,要有士气,因此要求各个分支时常相互比较战绩,可以借此鼓舞信心和加强进取心。因此这支大军从成立那天起就是在战场上不断接受洗礼的,他们经常到处惹事生非,比如说在东陵国控制的地方、北扶国还在进行防守的地方等地周围挑衅,不惜跟他们动武,任何一支小股的并且又拥有兵器或是马匹的部队都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仅仅是靠着这样的缴获,他们就拥有大量的兵器和马匹了。还成立了一支五六百人的骑兵营,铁血卫国营对于战场上的事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铁血卫国营的作战风格是快、猛、稳、准、狠!不管是大战还是小战,都在占有绝对优势时突然出击,喜欢出奇制胜,从不与敌人磨蹭或是僵持。几月前,全军出动,在经过仔细探看和周密部署后,在深夜对东陵国占领的龙山矿场发起了突然袭击,一夜之间将东陵国士兵歼灭了五百多人,迅速占领矿场,缴获大量他们需要的物资。这场战斗还惊动了东陵国头负责在北扶国内战事的指挥营,东陵国决不甘心他们刚占领不久的能给他们提供源源不断银子的龙山矿场落到别人手里,于是急忙从吴南山、走马墩等地出兵,想要把铁血卫国营的人围堵在龙山矿场那里的深山野林里。

慕容飞早就才想到敌人会有大动作,占领龙山矿场的当晚,就将缴获的大量物资放在矿场附近分散着藏起来了,然后让队伍迅速暗暗南撤。根本不会跟围堵而来的敌人有正面接触。铁血卫国营十分注重北扶国全境的战况和吴南山一带战场上的消息,让十几名经验丰富的谓老江湖四处探听,并且他们可以传递着各种有价值的消息。

当得知黄虎山战役开始后,慕容飞也一直密切关注着护国军队、防守军队、东陵国的军队三方的动静。卫国营的三千多名兄弟秘密南下后,就隐藏在天狼山六十里地外的黄菊山中。黄虎山血战几天后,规模也越来越大,三支大军队派出的几路援军也在距离黄虎山四五十里的梅林、张家寨、柳镇、岔路谷一带展开了激战,最后,蔚城的何屠夫一伙也被迫出城加入到黄虎山战事中!慕容飞终于等到了机会,立刻命令他的大军迅速向蔚城悄悄行进。没想到在中途又接到消息,说是一支大概两千人的队伍也在迅速往蔚城行进,看样子是攻城的队伍。慕容飞早就根据派出的人打探到的消息知道这一带有一支武装队伍在活动,只是不知道实力怎么样。他更不知道的是这支武装的头领居然就是他认识的陶家五姐妹。

他在马背上暗自思考,把地图上蔚城的地形再次回忆了一次,心中就佩服起那支未曾谋面的准备攻城的队伍头领来。蔚城是易攻难守的地形,那支队伍居然选择也在这个时候出击,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于是马上做出判断,不管是谁去攻城都一定迅速占领全城,铁血卫国营如果后面跟着,黑夜中一定会生出许多误会,两支从未有个交集的武装队伍一旦纠缠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他是一个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的将领,不同于乱世中随性而为的的绿林豪杰。便立即命令他的队伍停止向蔚城方向继续前进。

跟着军队一起出发的几个头领都来到跟前,除了大哥李大刀留在后方布置外,军师孟金开、负责步兵营的纪郁东、分队队长周域侠、骑兵营王为才、防备营周元撤等头领一起蹲在地上商议大事。

纪郁东、王为才是急性子,说:“慕容飞老弟,你这个将军当的也真窝囊,真是!别人去攻城,我们也去攻城,各攻各的,不能白跑一趟,难道让大伙就这样撤回?我们做土匪时就有讲究,道上的规矩,不能空手而归!”慕容飞摆摆手哈哈笑着说:“纪兄,你怎么老是土匪土匪的,你现在是铁血卫国营主力的头领,好好记住!”说罢让军师孟金开摊开地图,借着天上的星光,慕容飞眼光慢慢落在两河沟位置上,点点头笑着说:“弟兄们,这次我们要沾沾那些灭敌营、护国军队的光了,通知队伍立刻转身朝两河沟快速前进!”

王为才愕然道:“老四,你搞什么名堂?要么去打蔚城让弟兄们好好干一仗还能捞点油水,要么就让大伙原路返回好好睡一觉,你让我们去那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无人烟的破沟做什么?”

周域侠却已经明白了,笑道:“老三还是性子那么急,老四这一招的确是高!”

纪郁东顺着周域侠的手指看去,点点头,仿佛也明白了慕容飞的企图。

孟金开笑道:“将军的意思还不明白吗?不论是哪支队伍去打蔚城必定都能迅速拿下,黄虎山的敌人一旦得知蔚城丢失,他们的补给源头没有了,必定不顾危险连夜回援蔚城,而两河沟是必经之路!”

众人这就恍然大悟,都“哦”了一声:我们是守株待兔!

周域侠看着慕容飞道:“老四,从黄虎山返还蔚城有三条路,东陵国士兵不一定走两河沟,要不要在三条路上都设埋伏?”

“不用,东陵国士兵回援心切,一旦他们接到后方失陷的消息,一定会选择捷径,其次,这一带所有主要的武装力量都在战场上,筋疲力尽的敌人根本不会想到、也不可能清楚还有我们这一支南下的队伍会伏击他们!”慕容飞沉思片刻,淡淡笑了笑。

周域侠哈哈笑道:“老四,你够厉害呀,那伙人跟护国军队和防守军队两支军队的队伍厮杀了十个昼夜恐怕早已是强弩之末了,等到我们这群蓄势待发的精锐之师出马,灭掉他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众头领分别带领部队快速向两河沟前进。到达两河沟后,把沟谷进出口空出来,在进出口周围隐蔽埋伏下来。

周域侠开始的意思是把出口也一起堵住,来一个瓮中捉鳖。慕容飞摇头说:“敌人一旦看到出口被堵住无法逃生,那些汉奸贪生怕死有没有作战能力,也许会投降。但东陵国士兵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也有些气节,是段不会投降的,何况出口设伏容易引起东陵国士兵前来探路士兵的警觉。”

孟金开道:“那将军的意思要准备怎样?”

“让骑兵营在出口外一里地外埋伏,等被打得筋疲力尽的敌人逃到开阔地上,骑兵们再出马,拿下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慕容飞将手背在身后站在高处,两眼顺着沟谷远远眺望。那时天也还没亮,夜空中有点点星光,他的头发吹在山风的吹拂下显得有些凌乱。

一番严谨的部署后,果然在清晨等来了高林和元武的队伍以及何海冲的保卫营,突然袭击后,在一场狂追猛打中,让敌人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