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密谋

底二天天没亮是,周元撤急急回到营里,同来的还有陶敏洁的三妹芸洁。一进军营,直奔慕容飞的大帐,就开始叫着他。

慕容飞披衣出来,见元撤满脸焦急,赶紧问:“元撤,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不待元撤搭话,芸洁抢着说道:“慕容大哥,我大姐人在哪里?”

慕容飞笑道着:“就为这呀?你大姐还在睡觉啊,才一天没见,就这么想她了?”

芸洁一跺脚,说:“哎呀!不是的!我家小妹出事了。”

慕容飞吃了一惊,说:“小妹?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原来,另一批东陵军地占领蔚城后,按照东陵的指挥营的指示,一边重新组建保卫营,还另外建立了探情队,四处打探军事情况,一边在恢复被破坏的几乎什么都没剩的几处房屋。同时,一直耐心等候的杜亮将军带领下的三支队伍共共五千多兵力迅速从幽鸣泉等地赶来,准备对陶家军来一次密不透风地合围。

大战即将开始,空气中都充满了肃杀的味道。

几天以来,灵洁、颖洁都在城内打听消息,对那批新进驻的东陵国军队、新成立的保卫营的人数、部署都了解了个大概,就在她们准备出城的时候,已经当了探情队队长的陶金全正好在茶楼上喝茶,陶家姐妹虽然经过乔装打扮,但是也没逃过陶金全这个汉奸的眼睛——对陶家姐妹,他真是太熟悉了,除了敏洁以外,其余四个几乎都是他陶金全看着长大的。

灵洁、颖洁刚走出城门,陶金全的探情队就上她们了。姐妹二人边打边逃跑,在处理完几个人后,灵洁的右腿突然被一名汉奸用刀划伤了,一下子跌倒了。颖洁见妹妹受伤,赶紧过去将她背在背上,边打边跑。

本来速度就不快这下就更跑不动了。敌人越来越近。灵洁一下滚在地上,叫着:“四姐,这样下去咱俩都会被抓的。我在后面掩护你,你快回去把消息告诉大姐吧。”

二人姐妹情深,颖洁如何肯丢下灵洁?再一次搂着灵洁说:“老五,我们姐妹要死也死在一起,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没时间废话了,快走,否则我就在你面前自尽了!我数三峡你要是还不离开我就自尽,你信不信?快走啊!”灵洁把刀抵在自己脖子上斩钉截铁地说。

颖洁见状,只有含泪离开。奔跑中,左肩也受伤了。还好在只是皮外伤。她继续朝前跑着。

灵洁扑在地上阻拦敌人,最后还是寡不敌众,被探情队抓住。

颖洁远远看见妹妹被抓住,心中无比痛苦,也只有悲痛地离开。黄昏时,终于赶回了天狼山。

没想到大姐陶敏洁不在,赵飞虎、陶欣洁等人都不清楚她去了哪里。大家好像一下失去了主心骨。正在焦虑时,周元撤赶来了。

周元撤和陶家姐妹之前见过面,因此一通报姓名,陶家姐妹就让人立刻带他进了大营。见到陶家姐妹,周元撤一脸兴奋,简单寒暄几句后,迫不及待把敏洁大姐在铁血卫国营那里的消息告诉她们了,说起慕容飞、敏洁两人的亲密关系,更是喜笑颜开。

赵飞虎和陶家姐妹听说敏洁的去处时,就松了口气,但是想起灵洁被抓,就高兴不起来了。

周元撤也慢慢知到了灵洁被抓的原由。

救人如救火,再说周元撤本来性子比较急,就准备立马赶回去告诉慕容飞。好在赵飞虎稳重,吩咐下人赶紧准备了一些酒菜,让早就饿了的周元撤吃饱后再走。又选了两匹好马,让芸洁陪他连夜赶路。

慕容飞听完,轻轻握着芸洁的手,拍了一下,说:“三妹,别着急,我们这就想主意,一定能救出小妹的!”

此时陶敏洁也得到消息出来了。芸洁一下抱住她,就呜呜哭起来。

慕容飞吩咐手下:“通知孟军师他们马上赶到指挥营商议要事。”

片刻后,众将齐聚指挥营,陶敏洁是陶家军的将军,现在又是慕容飞未过门的媳妇儿,自然也在其中。

王为才晚了一会儿才赶来,一进来就骂:“奶奶的,我这骑兵营的驻地离这里有点远,各位兄弟多担待!”

孟金开打趣说:“你是骑兵嘛,有六条腿呢,就算远一点也应该比我们先到啊。”

大家就一起笑起来。

慕容飞把手摆了一下,示意大家不要笑了,郑重其事地说:“现在要商议要事,情况紧急,还请孟军师把情形简要告诉大家一下。”

孟金开摊开地图,用手在图上一边比划一边说:“现在说明两个情况,一是东陵国的蒋木山的队伍进驻蔚城后,又从其他地方调来了一支约五百人的队伍作为根基力量,正在准备用他们成立新的保卫营。东陵国还在积极恢复蔚城内各个被毁掉的房屋和工事,在准备下一场战争了。二是一名叫杜亮的东陵将军正在调集三路敌军从幽鸣泉一带赶过来。这次,敌人进行的速度不算快,原因是他们知道倘若采取快速行军,面对几千人展开的合围,我们想要突围就很容易,他们不好掌控。所以狡猾的敌人采取这种慢慢推进的办法,既不容易死引起我们的警觉,他们又可以随机应变,最后就会迅速围住我们,再一举歼灭掉我们。”

王为才叫道:“真是做他娘的春秋大梦!老子的骑兵也不是吃素的,我先给他来个以快打慢,首先就攻打其中一路!然后各个歼灭!”

孟金开笑道:“你的骑兵有六条腿呢,是可以打赢哦,哈哈哈。”

慕容飞正色道:“敌人还真是狡猾,但也说明那些向来目中无人的敌人现在开始把我们当作一回事呢,嘿嘿嘿,接下来的形势必然是陶家军与我们合作了,两支队伍协调作战,目标是是既要救出身陷蔚城的陶灵洁,又要让敌人的兵分几路的围攻计划破灭。各位有什么建议,都说出来。”

孟金开说:“大战就要开始,敌众我寡,实力悬殊。我的意见是,现在护国军队和防守军队正在一起反抗东陵国的侵犯,可否说服我们周围的防守军队和护国军队的士兵一起加入我们呢?”

陶敏洁摇着头说:“这办法以前我们也用过,只是这次跟以前不一样。黄虎山战役后,周围的护国军队和防守军队的损失都不小,他们现在是自顾不暇,怎么会愿意把力量投入我们?再说,攻击蔚城、两河沟设伏,我们就是捡了他们的大便宜,又怎么好意思在这种情况下请求他们的协助呢?防守军队倒还有些风度,护国军队的那两支队伍前几天还派人来向我们陶家军要战利品呢,硬要我们把缴获的财务分他们一半。”

纪郁东笑道:“打家劫舍,见者有份,倒是符合我们道上的规矩,嘿嘿嘿。”

周域侠说:“老四,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要我说,求人不如求己,这么大的北扶国,我们就是到处兜圈子,也可以累死这些王八蛋,然后逮着机会就狠狠咬他们一口!”

孟金开笑着说:“周队长是属狗的吧,说什么一有机会就咬一口那些东陵国士兵,哈哈哈!”

周域侠白了他一眼,说:“孟军师,你少消遣我,你不就是眼红我当了一支队伍的头领吗?好啊,我们换换,我就不信我当不了这军师!”

孟金开笑着说:“当真?现在就换换,怎么样?我还请你好吃好喝。”

周域侠就有点气愤了,说:“呸,我可是一向说话都不算数的,别想得那么美!”

众人一起哈哈哈大笑起来。

孟金开无可奈何,苦笑着说:“你这真是条老狗,还是条老疯狗,我也不想着你那队长的位置了,好好留着你的尖牙多咬几个东陵国的士兵吧,嘿嘿嘿。”

慕容飞对他二人的口角一点都不在意,一直在想着问题。忽然问孟金开:“军师,你有什么高见?”

孟金开说:“东陵国士兵的战斗力真的非同小可啊,一旦他们的合围形成了,我们一定会吃大亏的,搞不好好不容易成立起来的这群队伍就会全军覆没。所以,我认为,趁敌人合围还没有形成时,现在就开始突围。我们现在正是位于两地交界之地,并且我们早已熟悉这里险峻地形,此处树林也很茂密,不论是朝哪个方向突围对我们而言都没有难度。”

慕容飞点头说:“有些道理,继续说!”

孟金开说:“我们可以派出一批机灵点的弟兄秘密进城,悄悄营救陶灵洁,这样做也不会影响大局。”

众人一时就都沉默下来。

慕容飞见大家都沉默着,悄悄握了一下敏洁的手,站起身来,说:“兄弟们,昨晚我跟敏洁已经商量好了,陶家军和铁血卫国营两支队伍要合并,组成一支新的铁血卫国营军队,敏洁谦让,甘愿当我的副手,不知大家有没有意见?”

众人一起说道:“好好好,敏洁姑娘的人品武功我们都是看到了的,我们心服口服!”

敏洁笑着说:“多谢各位大哥抬举,以后还是你们慕容将军当家,敏洁愿意为各位做些后勤之类的事,比如说端茶倒水什么的,嘿嘿嘿。”

纪郁东接口说:“以后的事,反正是你们两口子做主,谁说了都一样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众人便一起起哄说是。

“我看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把你们俩的终身大事办了,哈哈哈!”王为才把一条腿翘到旁边的椅子上,仰面大笑。

慕容飞把手搭在敏洁肩膀上,微笑着说:“这事我和敏洁也已经商量过了,这次粉碎敌人的围攻计划之举必然是生死大战,大战之后,倘若还活着,我们就成亲!好了,这些就先不提了,现在我说说即刻就要办的事情,散了之后,就由军师亲自安排布置吧。”

“灵洁是我和敏洁的亲妹妹,以后也就是大伙的妹子,更是我们铁血卫国营的一员,所以,我们一定要将她平平安安地救出来!我现在决定:一、两支队伍合并后,统一指挥,统一军旗,用统一的印章,稍侯金军师和敏洁将军亲自去天狼山与原陶家军的副将军赵飞虎会合,并告知他们我们的决定;二、两军重组后分成五支队伍,我们原来队伍的第一分队、第二分队不变化,陶家军拥有的五支队伍分成新编的第三分队、第四分队,赵飞虎任第三分队队长,陶敏洁第四分队队长。陶家军的马队与王为才的骑兵营合并后还是由王为才任头领。我们军队的嫡系队伍还是不变,依然是周元撤任队长。敏洁的四位妹妹暂时随队伍一起行动,这一仗打完我们还要成立全新的专门探听消息的队伍。三、各支队伍立刻收拾好行李装备,做好随时就开始战斗的打算和准备。”

文书将他的这些决定记录下来后,递给慕容飞看看,然后传给了孟金开。

片刻后,慕容飞说:“还有一道口头军令:周元撤立刻带着我们的嫡系队伍中的精营与陶芸洁乔妆后秘密下山,与已经进入蔚城的内应接头,了解一下陶灵洁的情况,得知后立刻向军营报告。这次我们进行里应外合,争取一举拿下蔚城,救出陶灵洁,灭掉初来不久的蒋木山的队伍和他重新成立的保卫营,借此扰乱敌人的合围计划!”

将这些说完,慕容飞又说:“大战就要开始,两军合并的的具体事宜还需要和陶家军的主要头领们在仔细商量一下,千头万绪啊,敏洁这次回去,一定要立刻把主要头领都请来,我们要在最短时间里拿出可行的计划和措施。营救灵洁的事情暂时可以放缓也不用过于担心,等周元撤回来后,再探讨一下最好的办法。”

“总之,重新占领蔚城,意义非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精力与那几路赶来合围我们的敌人抗衡,各位一定要全力以赴,攻击蔚城一定要一次告捷!”孟金开补充了一下。

部署完了,众人就散了,各自去准备了。

周元撤和芸洁等人下山后,一路往蔚城赶。大战就要开始,加上蔚城已经失陷一次,此次东陵国在四处城门都加强了防备,武器根本就带不进去。元撤一伙只好化整为零,乔装成进城的农民、樵夫、秀才等,三三两两地进城,约好在城西的客来酒楼会合,那是陶家军的一个秘密接头的地方。

周元撤和芸洁扮作一对小夫妻,就很快过了哨卡,直接来到了客来酒楼。一切都正常,酒楼的掌柜的许中言看到有山里人进来,就笑吟吟地把他们迎进后院了。隔了几个时辰,他的队伍里的人也都接连着来到了酒楼。

芸洁就请许中言讲讲灵洁被抓后的情况。

许中言说:“灵洁那丫头被抓后,我们通过一些渠道,得知她被关押在保卫营里。”

芸洁垂泪说:“可怜的小妹,她落在东陵人和汉奸的手里,肯定吃了很多苦头!”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

许中言说:“苦头倒也没有。一般来说,东陵国的保卫营就是跟鬼门关一样啊,进去的人不死也要被折磨得半死。这次灵洁也是万幸,东陵国的官兵只是对她好言相劝,并且威逼利诱。灵洁那孩子有骨气死活就是不告诉他们陶家军的事情,敌人也暂时没有把她怎么样。”

周元撤说:“这倒奇怪了,难不成敌人有什么阴谋吗?”

芸洁白了他一眼,说:“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你希望我小妹吃些苦头?”

周元撤笑着说:“怎么会呢?灵洁也是我的妹妹,我只想着怎么救她出来,巴不得毫发无损!”

芸洁点头说:“这还像是句人话!”回头问许中言:“其他情况调查清楚了吗?”

许中言说:“你们陶家大院的陶金全当汉奸了,这回就是他派人抓住灵洁的。”

芸洁点点头,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我知道,早晚要捉住这王八蛋,活剥了他的皮!”

许中言接着说:“陶金全现在还当了个小官呢,每天到保卫营里劝降灵洁那丫头,灵洁倒也真是有骨气。但是……”

芸洁急着问:“但是什么?”

许中言停了一下,说:“根据我们在里面的眼线说,敌人每天都好吃好喝的对灵洁,都是陶金全的主意,说这小姑娘就是吃软不吃硬。但是敌人看灵洁一直不松口好像已经快没失耐心了,还威胁灵洁,若她再不招的话就把她送到妓院接客,这可不行啊!”

芸洁生气地说:“他敢!看我不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周元撤说:“那我们得赶快把消息报告回去,让慕容大哥他们想想办法!”

许中言摇摇头说:“听说东陵国士兵今晚就要把灵洁交给陶金全的队伍,再由陶金全送到妓院里。到时候,就算有千军万马赶来,灵洁这孩子说恐怕已经被人糟蹋了!”说完,不住地叹息。

芸洁急了:“不如这样吧,我们一边派人把消息带出去,一边就赶紧把小妹救出来。”

“这样合适吗?来的时候,四哥可是有交代,我们的任务是了解清楚清楚情况,不能硬来!”周元撤摇摇头。

芸洁冷笑一声说:“哼!不是你的妹妹,你当然不担心也不心急!要是怕死,你带着你的人回去吧,我自己想办法。”

周元撤被她的话刺激到了,生气了:“我怕死?我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呢!那你说,我这几十名弟兄可都是精英啊,都是好汉,就都陪你去,没有武器又怎么样,我还真想闯闯东陵国的卫国营呢!就算它是鬼门关,我也要去闯闯,又不是没有在鬼门关闯过,我有什么好怕的!”

许中言见状,缓缓说着:“没有武器倒不必担心,这些年我自己暗地里藏了一些兵器,你们要是偷偷摸进去,不跟那些士兵正面交锋,救出灵洁还是很有可能的!”

周元撤和芸洁都喜出望外:“真的吗?哎呀,您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不一会,许中言真是拿来十几把亮锃锃的大刀,把把的质量都是上乘。“这还是我以前在外面做生意时从一个有名的铁匠那里买来的,还没有来得及送到天狼山呢,没想到在今天这个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了。”

许中言拿出一张大纸,给他们描绘保卫营里的地形,说:“那边的情况我也知道一点,一次进去给东陵国士兵送酒菜,顺便就注意了一下。”一边说,一边用毛笔画了一幅地形图。手里比划着说:“从后门进去后,拐过一条走廊,就到了院子里。院内靠东西有两面墙还设有岗哨,有两三个东陵国士兵放哨。岗哨前面有三处入口,侧边的两个入口进去是东陵国士兵住的地方。正面的入口进去后可以先后看到三处屋子,最先看到的是见办事的书房。再进去看到的问讯的地方,最里面就是暂时关押犯人的地方。还有其他的一些地方我一时也不清楚。灵洁那孩子多半就在里面的两处屋子里。”

周元撤和芸洁一边仔细听着,一边就在心里把地形记住了。看着天就快黑了,他们一伙人随便吃了些东西,由许中言带路,在夜色的掩盖下,偷偷靠近保卫营。

到了保卫营的后院围墙处,他们悄悄隐藏起来。那里周围百姓的房子也被东陵军队占去了,老百姓不想惹事,白天都不会经过这里,夜里更是没有人路过。

许中言小声说:“我有一个故人就在里面给卫国营当差,我先进去找他探听一下情况,看看陶金全来过没有,要是灵洁已经被他们带走了,我们就要另外再想办法!”

芸洁由衷佩服许中言心思缜密,小声说:“许叔,那您小心,快去快回!”

许中言点点头,沿着围墙悄悄进去了。

片刻后,里边传来三声猫叫,众人知道是许中言发的信号,一起向里面慢慢走去。

芸洁正往里走的时候,黑暗中被身边一个人轻轻绊了一下,就一下摔在了地上。正准备站起来,没想到那人一手就捂住她的嘴,就势一捞,将她带到了围墙外的拐角处,一把短刀已抵在芸洁的脖子上,那人小声说到:“别出声,要是敢叫,我就杀死你!”

是女人的声音,没想到挟持她的是一个女人。芸洁微微转头看向那人,只见那人戴着一顶有些破的毡帽,觉得自己好像认识她。

芸洁假装顺从,心里却想着寻找机会摆脱敌人。没想到就一会功夫,跟她一起来的那伙人都已经到了围墙外,一个个都从那后门悄悄进去了。

那人用刀抵着芸洁的脖子,逼着她离开这里。往后退了一百多米,才没有继续再退。

芸洁小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持我?”

那人收起了刀,小声说:“我是来救你的,这周围都是敌人的范围,还是先离开吧,到了安全地方我再详细告诉你。”

正说话的时候,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就没有再说话,而是快速闪进一间破屋墙角内。

她们看到有大批的东陵国士兵持着长枪和弓箭,从她们刚站立的地方跑过,看样子是去保卫营那边的。

等东陵国士兵过去后,那人拉了芸洁就走。

走了二十几步,又有东陵国士兵经过,目的地还是保卫营。

此时芸洁半信半疑,心里也没个着落,说不出的感觉,但眼前这人很显然是朋友而不是敌人,无奈之下也只好跟着她了。

一路躲躲闪闪,闪过了三四条弄堂,就到了一处稍微矮点的城墙处。

那人就摘下了毡帽,在月光下,可以看到那人清秀的脸。

芸洁回忆了一下,就想起来了,这女人就是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春花嫂子!

嫂子紧紧拉着芸洁的手说:“妹子,刚才情况紧急,对不住了!”

芸洁问:“嫂子,你怎么来这里了?为什么不让我进保卫营?到底怎么回事?”

嫂子面色沉重,说:“时间紧迫,具体情况也来不及说了,我就简明告诉你,那个酒楼的掌柜是敌人的人,跟你一起来的那些人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了。你现在就赶快出城向山上报信,让他们想办法救那些人!”

芸洁摇摇头说:“嫂子,你怕是误会了,那个许中言是我们的人啊!”

嫂子说:“妹子,一定要相信我,赶紧回山里告诉他们吧!我已经来几天了,今天你跟元撤进城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了,所以就悄悄跟你们到了酒楼。无意中看到那个许中言在暗地里跟一名可疑的人在小声说话,后来我就跟踪那名可疑的人,看到他进了保卫营啊,我才知道那人很有可能是为东陵人办事的的,于是对那个掌柜的有些怀疑。所以夜里你们行动的时候,就悄悄趁乱跟着了,到了保卫营后院的围墙外,凭直觉就觉得气氛不对劲,就才把你拉下了!”

芸洁觉得奇怪:“气氛有什么不对?”

嫂子说:“哎!我的傻妹子呀,那卫国营在白天都是层层戒备,晚上怎么会没有人站岗呢?你们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摸到了他们的后院?”

芸洁冷静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来!她也是个聪明人,只是一直担心妹妹的安危,根本什么都没注意什么都没在乎,一心只想救出妹妹。此刻就都明白了,不住地点头说:“好险!真是好险!”

嫂子说:“可惜刚才情况特殊,不能把其他人也都制止下来。我想,要是东陵国士兵专门设下陷阱等我们钻,肯定会在黑暗中设埋伏,不知道有多少支箭对着我们呢,倘若一有声音,肯定会万箭齐发,然后再围攻我们,那样的话,连个回去报信的人都没有了!妹子,现在赶紧回山里报信,我继续留在城中探看情况。”说完,拿出一根飞抓交给芸洁。

芸洁拱手说声“保重”,就把飞抓抛上城墙,迅速拉着绳子上到了城头上,将绳子收起来甩到城墙另一边,又顺着绳子往下爬,便出了城来。

再说周元撤等人从后院的门摸进去后,巨然没有看到一个士兵,也没有任何动静,一切都很顺利。大家一路静悄悄地走着,心想:这帮东陵国士兵可真是大意!快走到走廊尽头时,都蹲了下来观察一阵。周元撤弯着腰靠墙慢慢接贴近西墙那处岗亭。看到站岗的那名哨兵靠着手里的长枪打盹。元撤轻轻走过去,从那人背后后面捂住他的嘴,将那人的头往左边一凝,他的脖子就被扭断了。那哨兵就悄无声息地倒到地上了。这时,另一处岗亭的放哨的也被他的一名手下搞定了。

周元撤拿出怀里的短刀,快速穿过院子,来到了许中言说的那个入口处,又对手下打了一个手势。众人就都快速穿过院子,来到他身后。

突然,周围亮起很多火把和灯笼的亮光,都在在齐刷刷向着他们靠过来,照得众人不知所以,接着火光,可以看到在周围的窗户内都有数把弓箭对着他们。

周元撤大惊,明白是中了埋伏!

无数的东陵国士兵从各个地方涌向他们,很快元撤一伙人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几个手下小声说:“队长,中埋伏了,怎么办?跟他们拼了!”周元撤小声说:“不行!我们只要一有动作,四周围的弓箭手会立刻将箭射向我们,我们就很难全身而退了,现在只好先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气了,再等山里人来救我们!”

一个身材魁梧的东陵国的军官走了过来,一过来就是破口大骂:“奶奶的,你们胆子不小啊!竟然敢袭击我东陵国的保卫营,根本就是找死!是陶家军的人吧?想救走那小姑娘?本官命令你们马上束手就擒,乖乖投降。不然,就全都是死路一条!”

现在的形势是敌强我弱,敌众我寡,反抗就是找死。周元撤看着身后的十几号兄弟,一声长叹:“真他娘窝囊!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弟兄们,现在不是我们硬拼的时候,姑且先让他们威风着。他日一并算账。”说完,把大刀和短刀都扔到地上了。

其他弟兄只好放下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