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舞倾城

司徒心懿跟着青瞳一路走着,没有想到,他的目的地竟然是冥王府,看了眼高深的府门。司徒心懿神色一凛,顿时挑眉望向青瞳。

“你不会是告诉我,我请求你的收留,请求你的帮助,结果,你就带我来这儿是吧。”那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想要离开冥王府还有什么意思?

“这里不好吗?吃穿用度不用花费自己任何一分钱,甚至还有佣人伺候着。”青瞳挑眉,倒也不会觉得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不妥。说实话,今天下午,在书房里和师兄的谈话,自己很清楚的了解,师兄对她,那是势在必得!而临近晚上,碰见司徒心懿,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神态,都将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撩拨的汹涌无比。趁着自己还剩着那么一丁点儿的理智,果断的带她会这个地方,这样自己才不会愧对师兄。

“原来你是压根没有想过要真心的帮我对不对。”司徒心懿环抱着双臂,冷冷的望向青瞳,随即转身。虽然自己现在的确是身无分文,但是司徒心懿知道,如果现在回了冥王府,那么就证明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小丑的行为,想象着府里的人的闲话,想象着轩辕靖宇轻蔑的神态,司徒心懿是宁死也不会就这样进去的。

青瞳望着转身离开的司徒心懿,眼里的感情不断变换,终是叹了口气,回头望了眼冥王府……心中暗道‘师兄,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我是不是也可以自私一次呢?’清浅一笑,快步上前,语气里透露出一抹轻松:“我只是开个玩笑,又或者说是试探一下你,毕竟女人不都是爱口是心非吗?”

司徒心懿一听,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的望着青瞳:“原来我在你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爱口是心非的人,你还真是我的好朋友。”

听着司徒心懿刻意的加重话中的语气,青瞳哂笑:“是我的错。”

司徒心懿深深地望了眼青瞳,随即往前走着道:“不敢。”谁敢说,你青瞳错了呀!

“接下来,我这里并没有府邸,要不我们去住客栈?”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青瞳却是直接拉着司徒心懿,快步的朝前走着,似乎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的样子。

司徒心懿只是恨恨的瞪了眼青瞳,倒也是随着他拉着自己,反正,拉着就拉着,自己也不会少一块肉不是?

“店家,还有剩余的客房吗?”

很是忙碌的店家听见声音,忙抬头,笑意盎然的道:“当然是有的。”

“那好,给我们两间客房。”

原本笑着的店家一愣,打量着眼前的两位公子,微微一笑:“不赶巧,本店现在就只剩下一间客房了。”

“什么?”司徒心懿皱眉,忙上前询问道:“那么请问,就真的找不到其它的房间了吗?”

“对不住客观,可是依在下看,二位公子都是男儿身,男子汉嘛!自然不必有那么多的讲究,不如你们两位屈居一晚如何?”

青瞳闻言,邪魅一笑,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我倒是没有关系。”

司徒心懿狠狠地瞪了眼轩辕靖宇,随即带着渴求的望着店家,像是想到什么,示意店家走近,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虽然,男子汉大丈夫,本是不应该拘泥于那些小节的人,但是,店家你不知道,那个人,可是好男风的,虽然我是男儿身,但是却也是一介书生,和常年习武的他在一起,心中不免还是存在一些恐惧。”

店家闻言,震惊的望了眼远处似是笑着的青瞳,诺诺的开口:“不会吧?”

“怎么不会,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骨难画人,您可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了呀。”

店家反复的望了眼青瞳,再望了眼司徒心懿,随即忙走到自己算账的立柜前面,咳嗽了几声:“小二,带这两位客观,一个去天字一号房,以为去地字一号房。”

司徒心懿一听,像是狐狸一般的浅笑开来,狡黠的望了眼依旧笑得满面春风的青瞳,欢快的随着小二的步伐离开。

躺在床上,司徒心懿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快入睡的,可惜仿佛躺着之后的自己是越发的清醒,司徒心懿叹了口气,喃喃低语道:“以后就真的只有靠自己了,司徒心懿,你一定要好好加油。”刚想翻身侧着睡觉,哪知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由放声大叫:“啊!……”

青瞳一愣,慌忙捂住司徒心懿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再叫。

司徒心懿惊讶的甚至带了丝丝恐惧的望着青瞳,你能够想象吗?原本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的房间,只有自己的床上,你一翻身,便发现其实上面还有一个男人,并且那个男人一撩人的姿势,正好以整睱的望着自己,司徒心懿猛然一惊:“你……怎么会出现。”

“啧啧……终于不再叫了,小心懿,你可知道,你的尖叫声有多么的刺耳,多么的难听。”青瞳皱眉,只是那一双桃花眼,正一顺不顺的盯着司徒心懿。

司徒心懿眼看青瞳放松了对自己的牵制,慌忙坐了起来,咽了咽口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啧啧……小心懿真会伤我的心,不是你说的,我好男色,特别是对你这种弱不禁风的书生,我那是特别的喜欢。”

“嘿嘿……原来你都听见了。”好尴尬呀,原本以为他是不会知道的,古代人难道都是长了顺风耳吗?

“怎么,我好意的成全你说的,你就这样对待我吗?”

司徒心懿尴尬一笑,一时也不知道回应什么,毕竟这件事情是自己理亏,赧然一笑,迫不及待的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已经想好了要做什么?”

青瞳看着此时狡黠中带着羞赧的司徒心懿,宠溺的无奈一笑,很是顺从的接过话题:“你想要做什么?”

“嗯……我想了想,其实我是没有什么才能的,但是我又好喜欢表演,所以……”

“嗯?”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呢?

“你是不是有很多的银两?”

这个小财迷!青瞳眯了眯眼:“也没有很多……只不过,你要用的应该是足够的。”

“那就好,那么我就告诉你吧,我想开一个表演厅,里面有歌舞表演,也有说故事表演,甚至还可以有魔术哦!”司徒心懿原本只是想随便说说,借此以转移话题的,但是说着说着,司徒心懿脑海中竟然开始幻想着那样的地方,心中灿然一笑,司徒心懿啊司徒心懿,你果真就是一个天才,怎么随便想想就能想到那么好的一个主意呢?

“魔术?”青瞳疑惑的出声,这丫头,怎么总是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词语。

“额……就是一种表演啦。”

“嗯,那么你准备,开在哪儿?”青瞳端坐起身,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那么,我问你,哪里人流量是最多的?”

“嗯?”

真笨?怎么还是一脸迷惑的望着自己呢?司徒心懿耐着性子继续开口:“我是说,哪里人来人往是最明显的。”

“这个……”总不能告诉你,是花街柳巷吧。

“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是花街柳巷对吧。”意料之中的看见青瞳神色一僵,司徒心懿翻了翻白眼:“你们男人呀!还真是万年不变。”好色呀好色,小心,什么时候你们就会败在色字上面。

青瞳僵硬的望着司徒心懿:“你怎么知道。”知道那个地方?

“猜的……不过看你的反应,我知道,我是猜对了。”司徒心懿发现自己似乎越说越兴奋了,索性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你现在困吗?”

“怎么?”

“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实地考究一下,如何?”其实呀,虽然昨晚经历的事情,让自己不敢再去小看男人,勾引男人,但是由心的说,对于妓院,自己还是比较好奇的,何况,有青瞳跟着自己,也不怕自己会吃亏,当然,除非青瞳有意的想让自己吃亏,但是这可能吗?

青瞳望着就要出门的司徒心懿:“你还真的去?”

司徒心懿打开房门,微微停顿,随即柔柔一笑,转身轻声开口:“当然!”

青瞳边走边不住的叹气,怎么说自己都是个相当有主意的人,怎么到了司徒心懿这里,自己就都随着她的心意走了呢,望了眼像是好奇宝宝的司徒心懿:“那么晚了,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

“不要,我们都快要到了。”

“你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不合适。”

“我现在可是男子。”嗯,那边的那个姑娘,长得还不错。

“呵……哪里敢脱了衣服,披了头发,告诉别人你是男子?”

那个……那里是不是就是妓院了呢?门口和楼上都有好多姑娘的说,而且男人也在陆续的往里面走,对着那些迎面而来的姑娘,都是又搂又抱的,远远地望了眼阁楼上的牌子,红袖坊,倒是个有意境的名字。

“喂!到了。”话落,司徒心懿不由加快了步伐,快步的往前走着,身后的青瞳也认命的叹了口气,好好地将她放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哟!两位公子,看你们的模样应该是第一次来吧。”而且看你们的穿着,虽说其中一个穿的比较质朴,但是却是十足的英俊,另外一个嘛!一身上好的锦緞,气质是卓尔不凡。总体而言,这两位一定是贵客。

司徒心懿温和的笑望着眼前这位笑得灿烂无比的红衣美妇:“你一定就是这里的老鸨吧。”

“公子好眼力!”红衣美妇笑道:“公子,我们这儿的姑娘可都是一顶一的美女,并且个个都身怀绝技,保证你们来过一次,便是舍不得离开。”

司徒心懿闻言放声一笑,看向一旁反而显得有些拘谨的青瞳,搥了搥他,调笑道:“怎么,要两个不?”

“胡闹!”这种地方,这种地方!

司徒心懿瘪了瘪嘴,白了眼故作深沉的青瞳,暗想,你就继续装吧,望向一旁笑意不减的红衣美妇:“看见了吧,我这位朋友,可是眼光极高,一般的庸脂俗粉是不会入得了他的眼的,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是?”

“呵呵……看着两位公子,就知道两位公子都不是什么寻常人,我们这儿的花魁娘子是婉儿,一会儿呀,就会到她表演献计的时间了,公子倒是可以先坐下等上一等,要是一会儿公子出的价钱高,那么婉儿就是公子你的。”

“是吗?那我可是一定要一睹婉儿姑娘的风采了。”司徒心懿笑着拉着一旁的青瞳,悠然入座,心中闪过一抹趣味,这个婉儿到底会表演些什么呢?

漫天花雨,丝竹声声,诺大的厅堂顷刻间变得寂静无声,仿佛呼吸都变得多余起来。司徒心懿环望了眼四周,男人们都屏息静气的一脸渴望的望着台上,女人们眼里有着羡慕,也有着很是明显的嫉妒,司徒心懿清浅一笑。

“这个婉儿。”

青瞳瞪了眼司徒心懿,虽然她说的声音极小,但是对于常年习武的青瞳来说听清楚她说什么,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了,不过……:“还要继续留下来吗?”

“那是当然。”司徒心懿将自己的视线放在舞台上,眼里趣味一片。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是惊鸿舞?司徒心懿听着音乐,看着台上跳着舞蹈的女子,轻笑出声:“古有佳人兮,见之不忘,一舞以见兮,怕是从此都会思之如狂了。”

“有那么夸张吗?”虽然那个女子长得不错,跳的也算是婀娜多姿,但是在青瞳的眼里,这个女子远远不及某人的。

“你知道她跳的是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青瞳不耐的皱眉,只希望赶快将司徒心懿带走,可是看她此时颇为享受的模样,青瞳都开始深深地怀疑了,这个女人!怎么会看女人都那么的入迷。

“是惊鸿舞。”好熟悉,虽然有些美中不足,但是不可否认她跳的是极美的。

“什么舞?”

“在我熟知的世界里。”司徒心懿一愣,随即望了眼青瞳,清浅一笑:“很久以前,我看过一本书,书上恰好讲到过惊鸿舞,话说是在某个皇帝在位的时期,他有一位早期宠妃——梅妃,这便是她的成名舞蹈。据说是已失传。而《惊鸿舞》可能有描绘鸿雁飞翔的动作和姿态,这种模拟飞禽的舞蹈,在当时广为流传。而《惊鸿舞》着重于用写意手法,通过舞蹈动作表现鸿雁在空中翱翔的优美形象,极富优美韵味的舞蹈,舞姿轻盈、飘逸、柔美、自如。”

“你倒是相当了解,不知道你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青瞳满眼笑意的听着司徒心懿的话语,再次望向舞台的时候,不由也带了丝欣赏。

“具体是哪本书,我已经忘记了。要知道,我可是博览群书,你觉得我会费尽心思去记得每一本书的书名吗?”司徒心懿白了眼青瞳,不过对于自己的临场反应还是很满意的。

“哦!”是这样啊,原来身边的这个女子还真是不容小觑。

“嗯,而且今天看见她跳舞,我忽而想到有一首诗,可以形容,这舞蹈给我的感觉。”

青瞳浅浅一笑,示意司徒心懿继续说下去。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术。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司徒心懿话音刚落,满脸笑意的望向青瞳,可是谁知道,望向青瞳的时候,也迎来了满室的静默。

原来婉儿一曲舞毕的时候,恰好司徒心懿在那个时候说出了那首诗。司徒心懿发觉的时候,只觉满心尴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继续,你们继续。”

婉儿满眼仰慕的望向坐下的男子,清浅的缓缓出声:“公子好文采!”

司徒心懿笑着点了点头,感觉到四周恢复如常的时候,猛地松了口气。只见那位红衣美妇上台去,朗声道:“今夜有谁愿意和婉儿共度春宵啊?”

“妈妈……当然是我。”

“妈妈,自然是本少爷。”……

听着各种叫喊声,红衣美妇只是笑容越发的明显:“老规矩,价高者得。”

“妈妈……我出五十两。”

“六十两。”

“一百两”……

司徒心懿看着不断叫价的人,心里没由来的泛起了一阵恶心,缓慢起身,挑眉的看向依旧端坐的青瞳:“怎么,还舍不得走吗?”

青瞳讶异的望向司徒心懿:“我以为,你会想要叫价。”

“我看,想要叫价的是你吧,毕竟我的身份,要真叫价,亏得还不是我吗?”便宜了你,我也没有什么好处。

“是这样吗?哈哈……”青瞳有趣的大笑起来,缓缓起身,望了眼台上那个名叫做婉儿的女子,那含情脉脉的双眸正一顺不顺的盯着司徒心懿,没有由来的觉得不爽,尽管知道司徒心懿是女子,不可能和她有什么?但是青瞳就是不喜欢她看着司徒心懿的那种眼光。豁然的拉住司徒心懿,只希望赶紧消失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