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揭短

老头子一走,老妈就很紧张拉着阿姨说:“小妹,你说我该怎么办?那老家伙一会儿回来,非打死金福不行,现在我跟孩子都被他看作眼中钉了!”

阿姨安慰着笑道:“老姐,你别乱想,我看姐夫没那么坏的,他那么打骂金福,也是因为他心疼,恨铁不成钢!还有啊,这事儿你真的不要再护金福了,他做错了,就该承担责任的。”

“我是冲动才那么做,可老头子呢?他呢?”我不服气。

阿姨很严厉的对我说:“金福,那是你老头子,你不能这么说他!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你老头子!谁都能说他,就是你不可以!”

有时候我很搞不懂阿姨为什么老是那么帮老头子说话,有时候还在老妈面前说老头子的好话。我心想她难道看不到老头子怎么欺负我老妈、她老姐吗?

“阿姨,我明白,你们都不敢惹他,因为老头子有钞票!你们都喜欢钞票,都是钞票的奴才!我看不起你们!”

我的话象根针一样刺进了阿姨的心,她的泪水再一次狂奔而出,哽咽着说:“孩子,阿姨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你觉得阿姨撇下阿姨自己家不管来照顾你老妈就是为了钱?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太伤阿姨了!”

“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你是图老头子的钞票,我…”

阿姨断道:“不用解释了。你大了,有本事了,老姐和姐夫都管不了你,我也管不了了。哎,一家子人,蹲监狱的蹲监狱,包野女人的包野女人,你老妈也是连一点强光都没办法看。也罢,阿姨带你老妈去阿姨家住,我们姐俩一起过,你们不管她,我管!有我一口吃的,就有我老姐一口!”

我愣住了。阿姨从来没有这么跟我说过话,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就好象整个心都在只顾着流血…

老妈忽然说:“小妹,金福还小,不懂事,你别这么说,他说那些话都是不经过大脑的。”

阿姨忍不住抱住了老妈,嘶声哭了起来:“老姐啊,我一直希望能亲眼看到你幸福,一家子都和和气气的幸福,姐夫现在不明白事理,可他早晚会明白的。可金福,我就不想让他跟他老头子一样伤你啊…”

老妈安慰的轻轻拍着阿姨的背,柔声说:“小妹,老姐都明白的,老姐知道你难受,金福是你看着长大的,他怎么会不明白你呢?”

阿姨擦了把眼泪,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我说:“你还发什么呆?想让你那个老头子回来打死你嘛?还是等公安局的人来抓你啊?”

我有些发愣。

“你小子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这时候你还不出去避避啊?!有什么事有我跟你老妈扛着!”

我突然感觉阿姨好伟大,她怎么说我都是为我好!

“阿姨,我长大了,做错事是要承担责任的。杀了人,要我偿命,我偿命就完了。”

阿姨气气的说:“你偿命了就完了?你老妈呢?她怎么办?你要是死了,她还怎么活啊?”

“小妹,金福在外面不认识什么人,他能到哪儿避啊?”老妈忽然说。

阿姨想了想说:“让我家那老家伙找人帮忙吧,他认识些人。”

我马上说:“我不要,那老头子打过我。”

阿姨脱口叫到:“不去也得去!那个老家伙打你也是因为你该打!”

我摇摇头,很坚决的态度说:“打死我也不去,我跟他有过节。”

阿姨急的跺脚:“你要是不听阿姨的,阿姨也要打你了!”

老妈忽然说:“金福,你就别倔了!听你阿姨的吧!”

我气烘烘的说:“不!那个老头子就凭自己有那么点小工夫,就乱找理由、借口打我,那次他还差点打残我!”

阿姨突然“噗嗤”笑了,手指点了下我的脑袋,笑道:“要是我我也打你,谁叫你偷看邻居家的雯雯洗澡来着?”

不是吧?这么揭我短?我突然觉得脸上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