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分别2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呢,其实你也知道呢。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可是偏偏为什么,我却和你要不分不离。

——因为我给命运送了礼,命运大神秘就给我们的命运打了一个结。

——因为我从来不奢望,所以生活才会给我、我最想要的。

如果明天要离我们而去了,我却仍是要拖家带口领着你。

如果明天要离我而去了,我口袋里的粮食还要分你一半。

因为没有你,就没有明天了。

——CS

那把钥匙原来是混蛋房子的钥匙,等我稍稍能看到了以后,我就看到了混蛋的房子,原来他把我带到了他的房子前面了。

我愣了愣,喜滋滋跑了过去,说不定混蛋还在里面等我去临幸呢!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混蛋早就走了。我推开门之前就明明知道了,所以推开门以后,发现自己,还是在那里嚎了两声,表示非常不理解的。

嚎了两声以后,我一把抹去了泪。

混蛋说:把钥匙给我的目的是,一回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俺。

我那个喜滋滋啊,捧着那张纸条连旁边的那一大堆零食都不愿理了。

等从那种类似白痴的喜悦中醒来以后,我很悲剧地发现,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匆匆锁住门往学校赶去,谢天谢地,普通话老师的课程还没有结束。好容易下了,我又往温年那里赶过去。

到了医院以后才发现程静安居然在,在…关键是他们靠那么近做什么?

我趴在门边偷偷往里看,呃……少儿不宜少儿不宜……我假装捂住眼睛,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程静安回过头来,将眼一瞪,说:“看见了又怎样?老娘做爱做的事,关你屁事啊?”

我愣了愣,抽了抽嘴角:“\'做爱\'做的事……”

她愣了一下,蓦地红了脸,温年也是将头一转,不自然地咳了咳,问:“他走了?”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终于把混蛋送走了,以后都没有人来流氓我了……啊~好寂寞啊~~”我伸着栏腰走进去,说:“我已经请好假了,暂定是一个月,那个时候……混蛋可能还没回来呢!那等他回来以后,我就可以继续被他流氓啦~~”

程静安鄙视地看着我,点头道:“终于可以看出来…你确实很寂寞……”

我白了她一眼,笑了笑,却猛然笑酸了心:“姐姐今天晚上就走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记得做好姐姐的逝后工作啊……”

“你放心,那只是一个简单的手术。”温年抚额道。

我点了点头,又望着程静安道:“静安妹妹,如果姐姐以后不能生娃娃了,就经常去看看你和温年的娃娃……”

“你……!”她瞪我,“你放心,你以后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我撇了撇嘴,本来是假装的,可是还真的开始担心了起来,如果以后……不能小孩儿了……

“安安,“温年红了红脸,说:“你的体检单上已经明确说了,那个什么肿瘤长在子宫上部,又是前期,根本没什么问题的!”

我噢~”了一声,其实本来就是开玩笑的啦,当真的孩子才是傻瓜!

本来是要给温年补补课的,可是时光渲染离别情,我没那个心情讲他也没那个心情听,最后,当暮色微蓝的时候,我不得不和他们说再见了,程静安本来要送我的,可是我认为温年一个人太寂寞了,于是一个人孤零零地上路了。

经过九个小时的车程,我终于到家了,让人无比感到愤恨的是,没有混蛋在的坐车日子里,我都忘记买晕车贴了,并且在晕乎乎下车以后,一个人在街边吐得人神共愤、还没个安慰的人儿!

走到广场站了一小会儿,早知情况的程老师就赶过来了。她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一过来就拍了拍我的手臂,问:“怎么穿这么少?”后往我身后瞟了一眼,生气道:“程想人呢?”

我挠了挠头,说:“程老师你别气,混蛋去北京考研了,我还没有告诉她我生病的事,你也别告诉他!”

她瞪了我一眼:“我把你给他是要他照顾你而不是要你体谅他的!”

我:“……”

“老师你都把我给他了,我还能不为他着想么?”我小心翼翼道,可是还是被她听到了,她抬手拍了一下我的头,心疼道:“病着还要一个人跑回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咋这么多灾呢!”

我愣了愣,捂嘴笑道:“可能是因为我改变命运偷走了这世界上很多好银的心啊~~”

说罢我挽着程老师的手就往回走。

让我吃惊的是,程想的父母现在居然还在家!程老师带我去他们的家,程想的母亲拍了拍我的手,说:“别担心,我和你叔都已经联系好了医院,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笑嘻嘻地点头,说好。然后又倾身道:“你们可千万别告诉混…程想啊,他现在在考研!”

她母亲的眼神闪了闪,又拍了一下我的手,沉默不语。程想的父亲倒是那个和我一样笑容满面的人,所以我也就抛弃了其他两位妇女,和他父亲聊了起来。

在家里呆了两天,我就被安排住院了,手术安排在入院后的第二天。

那天晚上我忽然想起了程想走了那个晚上,两个夜晚真的好相似,都是一个不眠夜。我摸着腹部,心想以后,那里就会有一个或许难看或许不难看的疤,但唯一能知道的是,我本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当时他却注定会知道,那个时候,他肯定会自责。

打过麻醉以后,我便陷入了睡眠。手术的整个过程,我睡得比过去的十几年都好。

醒来……诶?”我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我四顾一番,就算是高级病房不也应该是白溜溜的吗?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我缩了缩脑袋,程老师端着一个碗进来,笑眯眯道:“安安,睡足了吗?”

我愣了愣,问:“这是哪里啊?我怎么出院了?”

她将瓷碗放下,甩了甩手,说:“有钱能使磨推鬼,我大哥觉得住院环境太差,而且不方便,所以我就把你接回来了。”顿了顿,门又吱呀响了一下,冒出一个小脑袋,问:“妈妈,这个阿姨醒了吗?”

我抽了抽嘴角,阿……阿姨?Kao!那是什么情况啊?我怎么就成阿姨了?

我瞪Ta,Ta也瞪我,程老师笑了笑,说:“我儿子和他爸从厦门回来了。”说罢,向那个黑溜溜地小球招了招手,“成成过来!”

我心里一惊,又蓦地红了脸,曾几何时,我居然对混蛋的姓也变得这么敏感了?

六十章:分别3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呢,其实你也知道呢。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可是偏偏为什么,我却和你要不分不离。

——因为我给命运送了礼,命运大神秘就给我们的命运打了一个结。

——因为我从来不奢望,所以生活才会给我、我最想要的。

如果明天要离我们而去了,我却仍是要拖家带口领着你。

如果明天要离我而去了,我口袋里的粮食还要分你一半。

因为没有你,就没有明天了。

——CS

我向那娃娃倾城笑了一下,“勾引道:“成成,过来,叫姐姐。”

他看看我,又看看程老师,固执道:“妈妈说,看到和妈妈一样大的叫阿姨。”

我忍了一口气,却还是没忍住,程老师捏了一下他的脸,哄道:“安安姐姐其实比妈妈小多了,现在因为病了,所以感觉不那么年轻了!”

Kao!什么话啊!我将头一扭,眼不见为净!

“安安,“程老师拍了拍我的手臂,道:“把药喝了先。”我回头一看,才知道那个碗里面是一碗黑糊糊的中药,终于明白不让我住医院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我端起碗递到嘴边,问:“苦不苦?”程老师为了一下难,没有说话,倒是那个娃娃,喜滋滋地跑过来,摇头晃脑道:“不苦不苦,一点都不苦,苦的话你可以捏着鼻子一下子灌下去,不过这碗汤,你可以慢慢偿~~”

我盯着那个娃,现在抽搐地不仅是嘴角,还有眉心,连药都不知道,还说汤!

犹豫了一下,我捏着鼻子用力灌下去,可门口忽然出现的某人,却让我看到了火星飞舞——

“咳咳咳咳……你……你…怎么…在这里?”

门口突然出现了一口人,白色的毛衣,蓝色的牛仔裤,高挑的身材,花容的脸蛋儿……没错,那就是某人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思念的混蛋!

我指着门口,低头猛地咳嗽了起来,苦涩的汤药——虽然我捂着鼻子——还是成功的钻进了我的鼻子里!

程老师拿纸巾帮我擦了擦,回头对混蛋道:“看你,一回来就惹祸,还不如不回来,是不是啊安安?”

我没完没了地咳着,却仍是不忘记摇头,废话,我这不是很想他么?

好容易停歇了,我抬头气息奄奄地抬头,混蛋冷冷地站在门口,冷着一张脸也不进来。

成成看了看,扑上去喊道:“表哥!”程想甩都不甩他,程老师见了,尴尬地对成成说:“成成,妈妈带你出去打怪兽,走吧。”说罢就带着成成跪安了。

我盯着混蛋瞧了半瞬,小心肝不住地抖啊抖,我拼了命地摁住,才没有让它摔出来。

混蛋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大步走过来直接掀开我的被子,我愣了愣,急忙拉住被子,沉痛开口道:“爱妃,今日朕身体抱恙不能临幸你,如果爱妃实在忍不住寂寞……可以偷会情郎……”到后面,早已经是无力回天了,想想看,我一个病号,怎么也不可能争过一个正常滴男银!我只能任由他掀开了我的被子,然后解我衣服的扣子,接着是掀开了我的里衣……

“……在心里划了一刀……”他低声喃喃,抬头问,“是不是很痛?”

其实上天明鉴,我很想说痛得要死然后还挤出几滴眼泪来博取大神的同情,可是……大神这么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我什么都不想做了,更何况,我做手术时打了麻醉药就睡着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于是我大大地摇头道:“没有,一点都不疼!”刚刚说完,头就被他敲了一下,我垂首捂着头偷偷撇嘴失声痛哭了两下,然后又抬头嘻嘻笑着看他,灰色的胡渣装饰着他的脸,我一个愣神,就喊道:“爸~~”

他低敛着眉,拉过我的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两下,沉声道:“这次都是我的错,我打电话给你的辅导员,她说你不在那里了……”他的手一下一下摩擦着我的伤口,隔着厚厚的纱布我也觉得有些痒,不觉扭了扭身子,求饶道:“大神没错,都是安安错了,安安不该瞒你~~呵呵~~”说完愣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你不是应该在北京准备考试吗?”

“……”他不说话,噢,上帝!不会真的叫我做了罪人吧?!

“那个学校,根本不招我这个专业的研究生。”顿了顿,他继续道:“它所举行的考试,不过是外国国际学院在那里设的考点。”

我:“……”虽然……但是……”你不会是不考了吧?”

他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我一见便不答应了,如若真的是这样,那种以后还怎么跟他结婚,他妈不恨死我啊?!

在心里百转千回了一番,我只能苦口婆心劝道:“这样可不行啊,你准备了那么久,又怎么能放弃呢?更何况,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放心,你走后,我时绝对不会到处勾搭的……”

“……”他又是沉默,只喃喃道:“安安……安安……”一声一声愈加低沉,似是呜咽一般…

我愣了愣,忽然觉得所有的一切外界,都是虚假的,而我这一生,遇到了他,便不需要其他了。

我咧着嘴努力大大笑了一下,笑到一半却止不住眼泪的决堤,猛地扑上去伸手抱紧他,不住道:“大神,安安在,在这里,永远在你的左左右右……你对我而言,从来都不是依赖……不是依赖…不是像父亲一样的依赖……“

而是爱,我爱你万万千千,永远、从来都不曾改变。我不说,只是不知道,原来你也恰好。也这么爱我而已。

他的手紧紧抱着我,怀抱像一张温暖而舒适的床,而我这一生,最向往的便是如此。

“…从一开始,就不是……”

当然啦,大神最后还是无法逃脱被赶回北京的命运,只因大神的母亲一定要他去,而且她又不是拿眼睛若有若无地示意我,最后,我实在没得办法了,只能假装随着她的意思也一样劝着混蛋:“回去考试吧,考完了再回来……”

这光景多像古代书生上京赶考啊,唯一不同的是,大多数古代书生上京赶考前就已经结了媳妇儿还圆了房,所以到后来,就有许多陈世美类似事件!”我和程想既没成亲也没圆房,那就是说,如果混蛋一不小心高中了然后一不小心攀上了公主千金”,我也还是可以嫁给别人滴!

我喜滋滋地想到这一层,就愈发赞成程妈妈的观点了,快点赶他回北京吧!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外国国际大学,实际就是外国大学对国外招生,等程老师告诉我这个以后,我就愣把自己在家了关了一天,不吃也不喝,直到成成当着我的面,一口气喝了三包苦黄莲,我也正好肚子饿了,所以就作了罢!程老师领着成成出去的时候,我分明听到那娃娃边抹着眼泪边说:“…妈妈,我讨厌这个阿姨,我以后都不要再见她了……”

六十一章:原来在这里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呢,其实你也知道呢。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可是偏偏为什么,我却和你要不分不离。

——因为我给命运送了礼,命运大神秘就给我们的命运打了一个结。

——因为我从来不奢望,所以生活才会给我、我最想要的。

如果明天要离我们而去了,我却仍是要拖家带口领着你。

如果明天要离我而去了,我口袋里的粮食还要分你一半。

因为没有你,就没有明天了。

——CS

程想回北京以后的第八天,我也回了学校,又是九个小时的车程,不过这次程想的父亲替我买了晕车贴以及各种能在车上的吃的东西,我上车的瞬间,似乎还听到程老师笑嘻嘻地对他说“大哥,今年过年回来就让他们结婚吧……”

就因为这句话,我九个小时都兴奋得睡不着觉。车到站以后,我晕乎乎地出了火车站,才睁大眼睛便看到温年和程静安牵着小手向我走来,我在心里酸了酸,心道几十天以前,我还牵着混蛋的大手在他们面前得瑟过,那个时候,他们两个虽然不牵小手可还是能眉目传情,可是现在我啊,到哪里去找混蛋呢……

温年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问:“安安,现在终于康复了,你要吃什么,我请客啊!”

我斜了他们一眼,说:“姐姐什么都不想吃,就想玩连连看,消灭一对是一对!”

温年:“……”

程静安白了他一眼,说:“就说了肉包子打狗,还对她好个屁!一大早晨的就扯着我来车站等某人……”

我嘻嘻一笑,耳朵自动忽略若干句话,只剩下那一句一大早晨的就扯我……”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很“二”地问了出来:“你们两个睡一起啊…啊呸,“怎么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内心最诚挚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呢?急忙改口道,“你们住一起啊?”

程静安:“……”

温年:“……”

我贼贼地笑了,虽然没有打听到神马小八卦,不过看到能同时让他们吃瘪,还是很爽的啊!

一路走来都是沉默,我咬了一会儿手指甲,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问:“温年,你怎么和我妹妹在一起的?你不是喜欢我吗?”

程静安红了红脸,温年着有些不太自然,扭捏了一阵,最后他才似下了狠心,咬牙切齿道:“还不是没有办法的事,一个不小心就将她吃了!都说酒后乱性,早知道就不喝了!”

“你说什么?!Kao!你大爷的能向老娘解释一下你所想表达的意思么?”程静安先是暴怒道,后又温柔地挽着温年的胳膊问。

温年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额头,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说:“我说就是好啊!不喝酒哪能娶到这么……这么好的媳妇儿呢?!”

我扑嗤一下笑了,心道温年刚刚似乎找不到好的形容词来表达。可是却没想到,我这一笑,犹如火上浇油,本就对我有气的程美眉,“啪啪啪对着我的臀就是几巴掌,打完后还得意得一笑,说:“不能打头,因为你本来就那么笨,我怕越来越笨!不能打手臂,怕牵扯到伤口!只能打屁股,屁股肉多!”温年仰着脑袋欣赏天空中的浮云,嘴角拉得老长,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

我捂着臀,咽了咽口水,不满道:“也不能打屁股,不能生小孩儿怎么办?”

她白了我一眼,说:“跟那个没有关系!”

我:“……”

我舒了一口气,才记起来今天正好是周六,怪不得那两口小夫妻双双来了呢!

和温年他们一起吃过午饭,我便独自来到了大神的房子。房间里的一切都没什么大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以前我来的时候,都是大于等于两个人,如今却是一个人……太桑感了,我坐在床上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最后一个不留神,就陷入了睡眠。

对此我表示非常无奈,虽然我现在是骨感身材,可是我现在没有疾病帮着瘦身,如果按照我的这种过法,回到去年的包子身材,那是非常好有可能的!

我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想起可以做做家务事,这样混蛋回来后肯定会夸我的!于是我开始忙活起来,床单被套都要醒,地板要扫要拖,房间要收拾什么什么的……

但我做完这些以后,还是觉得心里太过失落了!这……我看着这一屋子的物非,心想还不如不打扫,那样看起来也熟悉一些!

最后,我终于受不了自己的桑感情绪,还是灰溜溜地走了。回到学校以后,我将在大神家的事儿重复了一遍,最后,当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我还在想,怎么样,刚刚睡觉长的脂肪消耗了吧……

在学校里伤春悲秋地过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除了温娃娃和程美眉过来找过我以外,都没有人来找我,而我所有的时间,也都是用来想大神。

大神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充满诱惑充满风情……

忽然,某年月日的某一个时辰,我一个人去图书馆还书的时候,听到两个大三的哥哥在讨论,说考研已经结束,他的某位学长从XX大学回来,说是考得不错……

我的小心脏咯噔一下,停了!大神回来了!大神回来了!大神……Kao!他大爷的回来了居然都不来看我!

我愤愤不平地拿起电话给大神去电,心里含了无边无际地怨恨,可是在接通的那一刻,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听到他的声音,便如看到了他的人!我委屈了一小下,最后却只是瘪瘪嘴巴,问:“你为什么回来了不先来看我呢?”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小下,沉声道:“我有点事要先回家…嗯……等事情办好了我马上过来。”

我吸了吸鼻子,问:“什么时候办好?明天晚上学院举办化妆舞会,你不来我就和别人跳舞,把豆腐给别人吃!”

“……你再说一遍。”我的心脏咯噔一下,又停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听到大神说:“我得…后天过来,那个化妆舞会上,你就给我坐在凳子上吃东西就可以了。说说看,你要怎么打扮?”

我撇了撇嘴,这破大神,人不在还要限制我的自由!”牛仔裤、T恤、帆布鞋……”顿了顿,“我准备带一个原始山顶洞人的面具……”

“……”沉默了好长一阵子,他叹息道:“好吧,就那个样子穿吧!”又道,“好了,就这样吧。”

我捏着电话不肯放,最后他催了,我只能破口大骂了一句我以后都不宠幸你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好容易才熬过了白天,晚上的化妆舞会我实在是一点都提不起兴致,直想着早些过完了第二天我家破混蛋就来了,可是,天偏不遂人愿,我都已经在那个角落里吃了N长时间的食物,各位哥哥姐姐们还是兴致高昂的……

正当我抱怨连连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闯进了我的视线里,我愣了愣,拉着身旁的一个同学问:“你看,那边在舞池中央转来转去的是不是我家混蛋啊?”

她白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她原来是自己宿舍里的一个极品:“你什么眼神儿啊,自家男人都不认识!自从我上次见过你家男人以后,我目测了一下,身高181,体重58.5,身材比例:黄金,个人品行……”

呃……这些个我都不知道的东西,她一目测都出来了!

“不过那个人,确实长得有点像是你家那位!”最后,她终于说,我这才得了慰藉,点头道:“他大爷的,没事长得像别人做什么!”

那位姐妹点了点头,起身转了一个舞姿,笑呵呵道:“姐姐的春天终于到了~~”说罢扭着小碎步就过去了,可是那个男人却像忽然发现了我们,直直向这边走来,极品妹娇娇一笑,说:“来,帅哥,咱们跳个舞!”

那个帅哥倾城一笑,将手伸向了我:“安安,大神在……”

后续:程静安

我在我无聊的青春里一直在寻找/程静安

我十三岁的某一天,我和艾艾睡在同一张床上。

我问艾艾,艾是什么?

艾艾说,爱就是她对温年的感情。

我又问她,感情是什么?

艾艾说,感情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我看着他躲在房间里哭,也舍不得,那是不是…爱,不是艾?

2007年夏天,我和艾艾一同赶走了闹着要与我们同床共枕的温年,两个静静躺在床上聊天。

湛蓝色的天空笼罩着我们,院子里静寂悄悄的,偶尔的蝉鸣一点都不觉得噪耳,反而觉得那像是一曲快乐的歌。

那个时候我们十三岁,艾艾比我大十二天零六个小时十二分五十四秒,比温年大六天零二十三秒。

就因为这个原因,大人们都爱说,我、艾艾,还有温年,我们三个人当中,最有缘的一对、还是艾艾和温年。

小时候我听到这样的话,会哇哇大哭,因为我总认为我们三个是共同的一体,不能这样就被大人用言语分成两个部分。

长大后我再听到这些,只会一个人偷偷难过。温年的妈妈和艾艾的妈妈说,两家要结为亲家,以后儿子去丈母娘家、女儿回娘家,也近一些。我听到那些,偷偷一个人哭得饿了一次肚子,母亲节怎么都没想到,有那么一天,她为我做香喷喷的牛肉面,也哄不住我的眼泪。母亲怎样都想不到,原来我早就爱上他。

我问艾艾,艾是什么?

艾艾说,爱就是她对温年的感情。

我又问她,感情是什么?

艾艾说,感情就是…舍不得。

我想了好久,都无法释怀,那是我的第二次失眠,黑色的夜空中有好多星星,它们都看着我,我不知道如何在她的面前哭。

高中开学时候,我们一起十五岁。

第一天下午回家的时候,我便和艾艾吵了架。

我不开心温年总是走在她的右边,可是花总是在春天开,果总是在秋天结,我不能改变他们之间的舍不得。

十五岁的秋天,我和艾艾吵了架,我哭着看着她,她正正经经用姐姐的姿态告诉我,“舍不得是一种相互,单方面的舍不得只能偷着哭。

我不答应,哭着扑上去抓花了她的脸,她也不甘示弱,在我的右脸颊上咬了一个粉红的牙印。

我哭着跑回家,母亲一听便打我的一巴掌,骂道:“你哭什么!人家艾艾肯定就没有哭!”

我愣了愣,呆呆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母亲一把拎着我到了艾艾的家,正好看到她母亲一巴掌拍在了艾艾的头上,可是艾艾连眼都没眨一下。

我见了扑嗤一下笑出了声,艾艾妈这才注意到了我们,母亲尴尬地笑了笑,歉疚道:“艾艾妈,对不住了,我家死妮子太不懂事了!”

艾艾妈温良地笑了笑,同样歉疚道:“安安妈,快别这么说,都是我家艾艾不懂事,她比安安大,还和她打架!”

“……”

“……”

……

我和艾艾两个主人公,被成功地晾在了一旁,听着那两位中年妇女从衣服聊到菜价再到街道安全事故,我和艾艾相视,然后一笑,艾艾嚅了嚅嘴,颔首道:“安安,东家新开了一家牛肉面馆,我们去吃吃看吧!”

我点了点头,说:“好啊!”

后来就没有再提那件事,因为我们还没有长大,还不能结婚,现在就算得到了所有的一切,到后来,也许到最后,我们依旧要各奔南北东西。

十六岁生日的那天,我们三个一起在温年生日的那天过。我们第一次喝酒,艾艾拿着酒瓶子唱起了K,最后最后,我这个最伤心的人却成了唯一清醒的那个人。

我抱着艾艾回家,那一天,我忘了看温年,我只记得要将艾艾送回家。

艾艾趴在我的背上,喃喃问:“安安,是不是你?”

我点了点头,却又想她根本看不见,于是说:“是我。”

“我……呕……”她刚张口,便吐了,我浑身僵了僵,仍旧是没有停住自己的脚步。污秽流淌在我的脖子中间,我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泪。

艾艾哭着说:“安安,我不能陪你们到老了,我快要死了!”

我咽了一口泪,不愿再开口说话了,某年月日,我去艾艾家找她,正巧听到她母亲对着熟睡的她哭诉,她说:为什么我要生下你,为什么又要离我而去,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世界为什么那么不公平啊……

我不清楚,回家问妈妈,死乞白赖了好久,才知道,艾艾病了,白血病。

如果我再坏一点,我或许就会欢喜,这样如果她死了,我以后就可以和温年在一起,然而那天,我却又哭了。母亲感叹艾艾的可怜,也没有专门做牛肉面来哄我,而我只是哭了一阵后,忽然流不出泪了。

还是像平常一样生活吧,还是像她所想的,不知道吧。

某年月日,艾艾忽然喜欢上了隔壁大学的一个混混,问我怎么看?

她指着那个混混,问:他叫程想,你觉得他会喜欢我吗?

我很想点头,可是我却明白这世界,最能让她欢喜的爱,必须来自温年。而我亦明白,世界上最让温年受伤害的,便是由来已久地喜欢她。

他以为程想是她想要的,所以也不阻止她那么疯狂的追求,有时候,甚至还帮她的忙。

我奇怪了二十四天,二十四天的中午,程想一个人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他给我打电话,说:艾艾又晕倒了!

他说“又”,他知道,如同我一样。

他知道她将长久的离我们而去,以为那个男生是她想要的,于是也想成全她。

温年常说,再不疯狂就老了。后来艾艾说,再不疯狂就死了。

她不要那个男生喜欢她,只是她愿意去追求一份得不到的,就像是温年对她的感觉。

她将长久的离去,永远不会再回头看我们。

明月还悬挂,那一天,艾艾远离世间。奇怪的是,那个不可能来的男生,他来了,扫了我们一眼以后,又离开了。冷漠着脸,好像从不会笑。

温年的颓废,早已在我意料之中,然而我没想到的是,我也会随着他们颓废。

二年级的春天,我和温年终于不堪忍受,背上旅行包,我们约定一起徙步去西藏,如果能活着回来,那我们就要好好地生活。

三个月以后,我独自回来了。因为在拉萨繁华德街上,我与温年走失。

那个时候,我十六岁,我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大哭。当进入四合院的那刻,我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我的生命里的少年少女,我都弄丢了。

母亲拉我起来,我说什么都不肯,最后,母亲说:你们这两娃到底怎么了?温年回来时也是这幅模样!

我愣了愣,冲到温年的家门口,喊道:温年!

我在拉萨找了你好久!

可是你却独自回来!

纵使明白一个人流浪有多向往!

可还是不要原谅你!

永永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