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睡着

为首的混混笑道:“报警?……”左右看看说:“哥几个,这小妞要报警,你们说怎么办?”另几人哈哈大笑:“让她报啊,爷最不怕的就是报警……”

蒋思彤能感觉到他们眼睛里的怀意。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被打昏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这个人自己不能忘记因为就是这个人伤害的自己最深,不知道他是怎么招待自己的也不知到他饿那些混混是什么关系。

这个人就是韩伟伦,韩伟伦阴魂不散的看着他蒋思彤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一个他索性不说话。

“蒋思彤,你怎么了?难道你还要装作不认识我?………”韩伟伦笑着又想要靠近一点,目光中蕴藏的疼痛让人无法忽视。

“看你以后还敢摆着这张死人脸出来吓人,要笑也得拿出你平日秒杀众生的实力出来,这次又把人家吓跑了。”

张思辰在看到蒋思彤落荒而逃之后,走近韩伟伦身边,举杯碰了一下他的酒杯,笑眯眯道:“看你这样子,是找到她了?”

张思辰语韩伟伦两个人的交情,可以追溯到今年前,早在韩伟伦刚进校的时候,军训的一些意外事情,他们认识的很顺理成章,友情也就自然而然,平淡且真实,没有那几个小女子那样来得轰烈而张扬,他们始终是冷眼觑世间人世间事的,很久前就明了,而韩伟伦,记忆也许在午夜梦回时,会在那年夏天的简单快乐的少年少女面前,偶尔做一会儿停留,然后如蜻蜓点水般,很快离开。他是变了。这几年来,而且无可避免的姬开始冷漠,不仅仅是眼里心底的,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令人苦恼而不得结果的期待,朦胧的守望,却那样执着,他连自己都想不清,当中的原因,索性就不再去纠缠这整个的故事,就让情节烂在心底,等待有一天浮出水面,与阳光相触的时刻。

而今,真的,与你相遇,我是错了对了傻了还是怎的?想要问一问你,你到底还在不在原地,这些年,你有没有等过我,已经不想去问了,那年高考后为什么不再跟我联系,为什么忽然间我们就成了陌生人。

“你有没有事?你好像脸色不大好啊,怎么,被那魂牵梦萦的姑娘给刺激到了?”张思辰歪头道。

韩伟伦按着眉轻叹一口气,摇摇头,颇为疲惫而无奈地,“我找了她整整四年,没想到再见面是这样的结果。”

张思辰道:“那啥,我让崔小年来安慰一下你?”

说罢朝某个方向挥挥手,他的直隶下属崔小年同志,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蹦跶了过来,乖乖巧巧粉粉嫩嫩一少年,听了长官的吩咐之后,活泼可爱地道:“范大哥,其实不用太在意啦,大哥这么魅力四射的人,哪里用得着为一姑娘动摇举军心嘛,嘿嘿,要不要去好好喝一杯!反正,今儿个,梁Sir会全权买单的!”韩伟伦眉头一挑,望向梁思成。

梁思成耸耸肩,“下次我也会记得宰回来的。”

“说不了,我先在不想喝酒,早点回吧。”韩伟伦随意道,有要走的意思。只是英挺的眉皱得紧紧的,对什么不太满意似的。

崔小年见状,摸着自个儿头望着张思辰,笑呵呵道:“长官,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了?”顿了顿,继续伤口上撒盐,“说实话,像大哥这样的,还能失恋,心里头确实会好一阵不平衡吧,可以理解!”

张思辰一听面上有点不好看,责怪地瞪了他一眼,挥手叫他走了开去。转身对着韩伟伦道:“那你回吧,我还要再呆一会,说不定人家姑娘半夜三更的就来找你了。”

韩伟伦斜眼看他,“你这算是在安慰我么?”

张思辰傲然一笑:“我其实更喜欢看你追求无果、痛不欲生的样子,不要让我失望啊。”

韩伟伦:……交友不善。

或许人生就是有那么多凄惶无奈吧,之前的一切都过得顺风顺水,谁又知道,这后来的事,会完全超出人的想象之外?以至于想握住的手,终于彻彻底底的松了开去,想要靠近的身影,终于逐渐模糊开去,再想靠近,更是难上加难。

外围的大厅里,WING酒店的贵宾楼里,方誉一眼不眨地盯着水晶玻璃架上的美食,擦口水,“蒋思彤,我能不能从第一排一直吃到最末排?”

“不行!”蒋思彤果断地告诉她,面色依旧还留有刚才突发事件带来的余震,苍白着,“这里人多,咱们偷偷端着盘子到另一边去……”

“能把装水果拼盘的架子拖走么?”

“……嗯。”

“盛奶油蛋糕的车子呢?”

“……推走。”

“红酒,布丁,奶昔,瓜子,鲍鱼,雁翅……”

“打包,带上。”

心动不如行动。

稀里哗啦哐里哐啷霹雳拍啦,一连串嘭嘭嘭的爆破音之后,整栋宴客厅里已经面目全非。张经理气急败坏地将两人从杯盘盏碟之下挖出来时,掩面自我催眠:我不认识你们,我不认识你们……

“在你来之前,一直都是宾主和睦……”张思辰推开门的刹那,还在跟风尘仆仆赶到的陆泽清夸海口,抬头一看,他下楼之前打点好的有条不紊,仅仅在一分钟之内就被破坏殆尽,大厅内已经被蒋思彤跟方誉闹得天翻地覆,高跟鞋落到了水晶柜台上,外套洒在碎裂的红酒瓶里,方誉的半个脑袋被张经理压到了蛋糕里。

张经理大喊:“方誉你的吃相不太好啊!”

方誉:“奶油……唔,奶油……嗯,呛到鼻孔里去了!”

蒋思彤在旁边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帮谁……张思辰砰地扣上大门,将陆泽清的视线遮挡住,额角青筋直跳,“相信我,你刚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也希望是。”陆泽清猛地抬起眼来,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眼底激怆的神色前所未有。

“怎么?”张思辰不明所以。他心里想的只有家丑不可外扬这回事。

韩伟伦已经一脚将大门踹开,风一般闯了进去,然后从湿答答的一地红酒里将蒋思彤拎了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几年不见,果然闯祸的功夫见长啊,嗯?”

蒋思彤揉了揉眼睛,溅到眼睛里的酒水原来并不好受,居然像辣椒水一样灼痛得厉害,揉着揉着眼泪就下来了,“经理,纸巾,纸巾!”

张经理光着脚丫飞奔过来,将湿巾按在蒋思彤的眼睛上,然后狐疑地看了她身旁的这个男人一眼,向张思辰求助:“怎么回事?”

张思辰也觉得莫名其妙,这男人到底在激动个什么劲?

“咳咳、”张思辰道,“你们,旧识?”之前也没看清,耶,原来韩伟伦的老相好就是蒋思彤这个呆子?这也太搞了吧?谁设计的狗血情节,谁?

韩伟伦依旧死死地攥着蒋思彤的手,冷冷道:“不怎么熟,就只是差点洞房的关系。”

之后的一切,便彻底混乱起来,差点洞房、洞房啊,那到底差哪一个步骤啊?哪一个步骤?谁听到这样的劲爆事件,会不激动个三五分钟,就在人人石化的这个时候,蒋思彤的手机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一接起来才知道是方翊呈,那个小屁孩正催着他姐姐早点抽时间回去看他,如今翊呈也是个大孩子了,在外国逍遥自在地呆着也不省事儿,电话里头比个老太太还恨铁不成钢,成日地唠叨。再不嫁人就剩了再不嫁人就剩了,虽说他本来就是“很乖很乖”的乖小孩。

但是岁月毕竟是把杀猪刀,能把他方翊呈雕刻成啥样的妖魔鬼怪就不难以预料了。比起蒋思彤,翊呈从小就不知道有多么让人省心,当然,这只是表面,官方上的调查结果显示的而已。

挂掉电话,韩伟伦的面孔更加不那么友善,甚至是有些狰狞的趋势了,冷冷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阴沉着脸问:“刚才是哪个男人,你们相谈甚欢?”

他说得倒也没错,蒋思彤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确实笑得比谁都要欢快,离家这么久,要说没有想念翊呈,想念爸爸妈妈,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为了求学深造,更为了爸妈口中所谓的旧事,她已经无法再平心静气的待在台北,这才坐了火车远赴内地,开始了另一段异常精彩的人生,她丢掉了一切,甚至是韩伟伦,少年时候的爱情在现实面前往往不堪一击,又或者在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就已经被溺死在了过往那条河里,她两者好像都沾了边,将事情的糟糕范度做到了彻底,因而也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与浑噩无知。

四年以前的事,她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不想去想了,那些隐隐约约的记忆片段,支离破碎的虚无画面,都被埋葬在了暗夜里的土壤之下。

而真正是事实便是,她那年根本就没有去考试。她自愿的,也是故意得任性而为,她只是想试一试到底,最低的限度是什么,她只是单纯地想任性地试一试,于是不顾一切,奢侈地挥霍掉了所有努力与美丽。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她呵家里大吵了一架后,就离家出走了,躲在某一个肮脏潮湿的角落里,低声哭泣,并狠狠嘲笑自己,她原本是打算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走下去的。不去见韩伟伦了,心里边在决定不参加高考时,就已做好决定。她知道他将来会有更明朗的未来,这样任性而无知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站在他面前了。她那时候,能为他带来什么呢?仅仅只是一份傻乎乎幼稚而懦弱的爱吗?那太微不足道了?现实下,它绝对难逃悲剧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