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姐

“你小子够狂的啊!”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这句话打乱了我的回忆,看哈哈他们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救兵从天而降了,一个女人,至于么?不过听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又是她,因为从她口中的“小子”二字,我印象极其深刻,也就是今天早上的事。只见她淡妆浓抹,叼着一根烟,妖气十足,妩媚逼人。一头秀发如泻飞瀑,黑色小背心,超短牛仔裤,高跟鞋,身材一目了然,棒得成精了。而且我对一个理论的理解进一步加深了,那就是:女人真的不怕冷。

哈哈及他的手下异口同声地叫道:“花姐。”瞧他们光芒四射的眼神,可爱极了。不容否认,她的横空出世改变了我的心态,原本我就没把那小子放在眼里,但愿她能救他们一群一命。

花姐朝他们点了点头,吸了一口烟朝我吐来,然后低头轻弹烟灰,也不看我,说:“你就是常在音响上跳的那个小子?我记得你,没想到还是个狠角色啊。”

我笑道:“花姐,我也是今天才认识你。”

“认识我是你的义务,但没有权利在这里口出狂言。”她犀利的眼神直射着我,语气很严肃。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美女,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削铁如泥。我朝老大使了一个眼色,他知道我从来不和女人争强斗气,估计我是没戏了,所以笑着摇摇头,没趣地走开了。

花姐把烟头弹在脚下,高跟鞋边撵边问我:“你有多大的种?”

“花姐,我脑子不好,也无意与你的朋友为难。你看,我的头被你妹妹撞得现在都不好使呢。”我边说边抚摸脑袋,顺便摘下了帽子。

花姐定睛一看,居然是张熟悉的面孔,惊讶道:“原来是你小子呀!怎么活腻了,说话这么狂?”

我呵呵笑道:“花姐说笑了,没活腻,就是有点不耐烦。”

花姐不愧为花的大姐,笑容那个销魂劲,足够与百花争艳的。她一把拉过哈哈说:“没事了没事了,我认识他的,你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好,好。”哈哈及其他一干人等满口答应,那毕恭毕敬的样子好像是花姐在他们心目中有着至高无尚的地位。没办法,美女向来都是高人一等的;而所谓的恐龙,大概都会矮人一等吧。很多男人都会说他们的择偶标准不介于与女方的美丑之间,其主要因素大概都是他们自身的容貌不到位吧。据本人潜心钻研,男人对于女人而言,百分之三十是未知数,百分之十是以真乱假的,剩余百分之六十则是真假参半。向谓以真乱假呢?也许女人不懂,在此举例:一个男人寻花问柳完后回家,女人追问他:“干什么去了?”男人搂着女人先是深情一吻,接着如实相告:“找小姐去了。”女人调皮地撒娇道:“你敢!”便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抱。就是这个意思。

哈哈他们扫了我一眼,心有不甘地消失在舞池中。

花姐一下子拉我上了吧台,我有些促不及防,差点摔倒。战战兢兢地坐在她旁边,有点不知所措,我害怕这样的女人,因为我讨厌被她摆布,更讨厌自己无法逃脱被她的摆布。花姐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轻抚我的额头,说:“头不痛了吧?对了,你舞跳得真不错。怎样?姐请你喝酒,你请姐跳舞吧。嗯,就这样,说定了。

早上及刚才她对我都是冷冰冰的,一会儿工夫怎么就变亲昵起来了呢?唯一的解释是女人真善变。花姐一共叫一四瓶红酒,和我边喝边聊,起劲得很。我很高兴,原来我触摸快乐,也是如此的轻而易举,看来以前的自己,是太过封闭了,感谢花姐,让我懂得如何在异样的生命之外,寻找简单而又快乐的人生。红酒我向来都是当红酒喝的,没想到花姐在酒场上,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二瓶下肚居然还面不改色,谈笑自如。谈话中,我得知花姐真名叫杜鹃花,花的名字,有山有水;有声有色。她今年二十六,比我年长一岁,是名副其实的花姐。当我告诉花姐我叫上官无情时,她笑得前俯后仰,差点没把胃中的酒给喷出来。她说我是活跃在现代化的古代刺客。当我告诉她我真的是一个刺客时,她居然说,我不会是一个最好的刺客,我顺口问了一下有关丽丽的事,花姐只告诉我她叫丽丽,其他一切避而不谈。她说丽丽是她心目中最纯结最善良的女孩子,我举双手赞成。其实我问丽丽的事并无所图,只是为世间有两个容貌如此相像之人而感到奇怪,幸好她不姓杨。

“Let′go!”花姐拉我上了DJ台前,一手搭在我肩,一手举过头顶,跟着节奏扭动身躯挥舞手手臂。她和我一样,全身的每一个关节都能游动自如,自然而娇艳的她,活像一个精灵。我仿佛还能听到她高跟鞋发出的有节奏的“鄂鄂”声。她闭着双眼,一连转了两个圈,像我崇拜的偶像迈克迩杰克逊一样。灯光下的花姐,绝对是艺术的宠儿,她婀娜多资,有如仙女下凡,那一头秀发,甩得更是天下绝伦。我全身心的与音乐结合,与舞步交汇,跳我最拿手的街舞,再融入一些机械的色彩,没有任何的拘束,因为这是我的舞台。这时我听到舞池里排山倒海的尖叫声,似乎全世界的目光都围绕着我和花姐。灯光下的日子的确是另一个世界,任何的烦恼与忧愁都将化为动人的舞步,无论伤心的人,还是欢喜的人,在这里,他们融为一体,不分彼此。灯光师索性将五彩斑澜的大光灯直接照向我和花姐,的确,今晚我们是金碧辉煌的主角。我陪着花姐哈哈大笑,无所顾忌,无所牵挂。

正在这时,手机振动起,掏出一看,是老大的短信,他让我去趟他的办公室。不得不先与花姐告别舞台,她捶了一下我的胸膛仰天长啸:“去吧去吧,让我一个人举世瞩目。”

我想花姐必定是个世野开阔阅历丰富的女人,但凡这样的女人,干脆利索,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事业上前途无量,可爱情,却不一定会一帆风顺,弄不好还曲折离奇呢。我虽然对女人接触不多,但懂得不少,所以我敢对天断言:花姐现在是单身,超级贵族。要不然,以

她的年纪,也不会独身在此风流潇洒呀。喜欢她的人估计不可车载斗量,但敢追的却是风毛鳞角,因为这样的女人,男人都怕。

老大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等我了,一见到我就说:“没打扰你开心吧?你认识她?她可是我们这里最耀眼的花,不过浑身都是刺,只能看不可摘。”

我笑道:“这个我深有感触,我也只是今天上午才认识她的。

老大拉我到沙发上坐下,递给我一支雪茄,帮我点上,问我:“无情,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考虑过将来啊?”

“将来?”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我愣了一下,猛吸了一口烟说:“我们哪会有什么将来啊,太虚无缥缈了。不过有时候也会想。可想着想着却发现是在自寻烦恼。哎,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

开始还因为老大会问我有关任务的事,但既然只许成功不容失败,自然无许多说。他笑了笑,很神秘兮兮地说:“今天我看见一个人了。”

“谁呀?”我漫不经心地问。其实我这个人好奇心并不是很重,该知道的老大一定会告诉我,不该知道的我也无心过问。

“杨文语。”老大把这三个字说得极为暖昧,我差点没被一口烟呛死,“不会吧,她怎么可能来杭州?你一定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