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吧,我们也就暂时忘记了担心一天的那种即将要面对的那些情形,映雪甚至还在车上不由自主地哼起歌来!
这是一条经地我们县城最主要是的国道,就是在管理上也显得十分地标准:
宽阔的六行快车道,两边还有自行车道,显得很宽畅舒服。
就是道边的土地也收拾得很平整,显而易见是经常有人在管理着,——就象是在回应我的想法,前边不远处,就有一个身着反光马夹的公路养护人员地路边锄着草!
路边的土地外围,则是一排整齐的整齐的杉树,长得非常地慢。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始终保持在那么三四米的状态下,感觉根本就没怎么长。
以前我还常常笑他们没有用,种这么多没有用处的树,既很难成材,也不能很快成荫。
直到现在才感觉到,这些低矮的树木,既不会对公路上往来车辆的视野产生不好的影响,而且还能够在车辆失控时候会成为一个很可靠的安全屏障,实在是有其存在的合理性的。
——原来在很多的时候,无畏的根源却在于无知啊!
杉树的外面就是一条保护沟了,相当深,大多数地方还有一些水,沟外面才是几排高高的钻天杨。
——不知道是出于保护公路的原因还是退耕还林的原因,这些年以来,我们这里种树比以前多得多了,让我这样爱出来玩的人感觉到十分地惬意。
而外面的这些树长得显然就要比路边的那些快得多了!
前几年我还在抱怨着这么宽的马路走起来没有一丝的荫凉,感觉上还不如小时候老爸驭着我走的那种两车道,两边还有一排杨柳遮凉呢。
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还没有过去几年,两边这么远的地方的这些杨树就眼见着噌噌地向上长!
不过只有三五年不见,就已经上可及天了,此刻早就已经用浓浓的树荫把宽阔的大马路给遮挡得密密实实的了。
走在路上,能听得到两旁的树叶在风中欢快地拍着手,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十分地愉快!
一出了城区以后,路上的汽车速度很快,基本没有什么停留,所以尽管路面此时显得十分地宽广,我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因为这样的路上,反而比街道上人多车挤的时候更危险。尽管走的是路边的慢车道,还是常常不注意的时候听到一辆辆的车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惊出人一身的冷汗。
走过了大约一二十里路以后,映雪的歌声逐渐地停了下来,于无声之中,我也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心里面的压力正在一点点地增加,直至压得胸口都有些发闷了起来!
——尽管我们都已经互相劝过对方无数次了,而且,也都各自在心中琢磨了很多,方方面面的各种可能性也几乎被我们想了个遍。
但是随着我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我们心中的忐忑不安感觉还是在不知不觉之中一点一点地加重了!
因为,我们依然不知道,前面,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在等待着我们!
尽管我们知道这次和春节的那次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至少,我们之间有一个十分会来事而且也同样十分会对人体贴入微的阿姨的。
——但是,上次给我们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还是那样的记忆犹新!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正是通过那次的经验,如今才更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件事情所将要面对的巨大的压力。
所以,随着离家越来越近,那种“近乡情更怯“的深沉感觉反而越来越重地压在我们的心头!
就是在这种比较沉闷的静默之中,我们缓缓的接近了那镇子的中心。
在经过镇卫生院的时候,我不禁回过头来和映雪对望了一眼,上次在这里的一幕一幕几乎同时也同样清晰地出现在我们彼此的心头。
——那份相见之前的忐忑,那种初见时的惊心,那种离开时的愀心,即使已经隔了这么久,依然如此清晰地在留在心中,就如同是昨天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映雪的家与小寒家有些不同,就住在紧挨着乡镇的村庄,而且守着一所中学,离镇中心不过一二百米的距离。所以相对来说,要热闹得多。
我们过了镇子,只不过是眨眼之间,就已经看到了映雪家那幢白色的两层小楼了!
我再次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正好她也在看着我,就彼此相视一笑,径直过去了。
——一直就开到了大门口!
大门虚掩着,映雪见了就轻轻巧巧地跳下了车,推开了门。
自己先进去转了一圈儿。然后回来,引着我把车子开进了院子。
一边悄悄地对我说:“没有人在家,你先进屋里坐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板椅,也没有进屋,只是在堂屋门前坐下来,看着映雪轻轻地走了出去,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来,细心地把大门掩好!
我无声地一笑:这个细心的丫头,她这是看我这样坐在院子里,如果万一有别人从门外经过,要是看见了,怕我感到不自在。
这个善良的姑娘,对我的这种用心往往就是体现在这些最平常的细节之中!
映雪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坐在宽畅的院子里面,四处地张望着。
这是一个大约十五米见方的小院,几乎是我们家里的院子的一倍,所以乍然一看起来,更显得十分地宽畅。
而比起我家的事环境更显得要好得多的一点是,我们那儿由于楼层前后间距比较近,平时要是不到中午,太阳是根本就照不到院子里面的。
——所以,我平时要想晒太阳都要到楼上我的门前才能多晒一会儿。
而这里就完全不同了,由于前后都没有挡风的建筑,村子里的规划本来宅子的前后间距都要比我们那宽得多,而且,映雪家前面又是隔着一条路,所以坐在院子中,越发明显地感觉得到明媚的阳光十分充足地洒在整个院落里,平添了一份宁静和惬意。
这个小院外面不远处就是村子里公用的道路,与院门之间还有段距离,主人就开垦出了一片小小的菜园,周围竖着一圈木篱笆,爬满了豆角丝瓜之类的蔬菜,可能也是为了适度的遮挡吧。
——因为,这样一来,一个人如果站在外面的那条大路上往这边看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直接看到院子里面的!
菜园与院门之间也还另外有一条宽约四五米的路,是单独用来进这个门的。
我们刚刚就是从这里进院子的,路的两旁又被主人种了几棵已经长成材的大树,恰恰给院子里带进了适度的荫凉!
院子里面整个也用水泥硬化了。只留了几个小小的空地,种着几棵不大的柿树,旁边还爬着一棵很粗壮的葡萄,生机勃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