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方苏璇的目光看去，不错，她指着的正是南方！
南方先是一惊，继而又忍不住笑了一声，原本以为这件事总归不会再牵扯到她的身上，只是没想到，该来的一个也躲不掉。
“方苏璇，你胡说什么，你自己的丫头都招认了，你现在还想拉上南方嫂子做垫背的不成！”如韵见不惯她这样，临死了还想拉上南方，气冲冲地朝着方苏璇吼道。
“如韵小姐急什么，我说的又不是你！”方苏璇冷笑一声，看也不看如韵一眼。
“你！”如韵气的就要上前与她理论，却被南方拉了下来，“嫂子……你看她都在说些什么！”
南方朝着她摇了摇头，如韵不甘心的退了回来，南方朝着那个一直坐着不出声的男人看去，见他也在望着她，脸上似笑非笑，看不出什么深意。
“众所周知，二夫人素来便看不惯我，甚至上一次还受自家丫鬟的挑唆，跑来指责我，要不是少帅即使赶到，她险些就想着要伤我。”方苏璇捕捉到这条生机，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
“保不准，她就是嫉妒少帅宠爱我，又对上次的事情怀恨在心，才借着大夫人的事情有意陷害我。再说了，据我所知，二夫人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早就见识过她的手段，只是再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女人，嘴里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最后还不忘得意地对着挑衅地一挑眉。
南方见所有人都望向她，等着她开口，真是中国最大的悲哀，就是看客太多。
南方笑了笑，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像上一次一样，再任人鱼肉了，她缓缓走到方苏璇的面前，道：“我很佩服方小姐的想象力，到底是风月场上的老人，都到了这样的地步，居然还能绝地反击。只是，方小姐说了这么多，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证据？”
一说到证据，方苏璇刚刚还趾高气昂的样子，一下有些颓了下来。
“没有是吗？要不要我也把我的丫鬟叫出来让你问问，好让你死心。不过，我猜你应该是问不出什么的，因为你说的事儿我从来没有做过。不像你，自己的丫鬟都主动出来指证你。”南方眉眼里尽是笑意，笑她自作聪明，笑她无路可退。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楚云牧会不会像上次救她一样，也救下方苏璇。
私心里，她不希望他这样做。
看方苏璇的样子，要是真的她是凶手，那么她既然已经想把罪名事先家伙给她，又怎么会还把打胎药留在自己的房里，等着人去搜查，这个说不通……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另有其人。
“我不相信，云牧你现在派人去她屋子里搜，一定能搜到打胎药。”方苏璇突然厉声道，眸光似是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南方看着她，带着同情的语气说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少帅已经下令搜查了整个督军府，我哪里又怎么会除外呢。”
见方苏璇身子猛地一震，像是快要跌倒的样子，南方惯性地上前扶住了她，见她有些惊讶的样子，眼中都溢出了泪水，有些不忍心，
压低着声音，说道：“不管是不是我，想要活下去，就去求楚云牧，其他的法子没用的。”
说罢，南方放开她，转过脸不再看她，她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她望见前面的楚云牧正眯着眼盯着她看，眼神很是复杂。
南方不怎么敢看他的眼神，刚刚的自己一定是咄咄逼人的样子，她其实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只是没得法子。
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快速的一转，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楚云牧的怀里了。
南方见他眉头微锁，脸上似是结了一层冰霜，眼中满是怒气。但是，抱着她的手却很用力，还微微有些颤抖。
“啊……”南方被尖叫声一惊，回过头，看见大厅里人神色惊恐的叫着，吓得直往桌子底下钻。
“全都不要动！”方苏璇大声嘶吼了一声，南方才发觉她此刻手上正举着一把枪，无目标的指着。
旁边的两个士兵，训练有素地刷刷将枪头都瞄准了她。
原来，他刚刚是发现了这个，所以才一把将自己抱到她的怀里，想到这里，南方心里一暖，不自觉地又往他怀里靠了靠。
“别怕，有我在。”楚云牧感觉到怀里微小的动作，又紧了紧手臂，柔声安抚着她。
“原来，你就这么怕我伤了她？那我现在就杀了她！”方苏璇眼中的血红愈来愈深，喃声道。
“有我在她的身边，你以为你杀得了她？”楚云牧冷冷笑道，将南方想怀里又紧了紧，大半个身子都被他保护着。
“你想一直守着她吗？”方苏璇突然一笑，眼泪都笑出了许多：“我跟了你三年了，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样的话。现在……你终于说了，却不是对着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就一点都不感动的吗？”
“云牧，我真的没有给大夫人下毒，真的不是我，是有人在陷害我啊。”方苏璇止住眼泪，仍旧希望他能念一念旧情，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楚云牧看也不看他，只是嗤笑了一声：“不重要了。”
“不重要？”方苏璇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不重要，是她的话不重要吗？还是她不重要？还是……“是你吗？”方苏璇大骇，惊恐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南方一时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楚云牧微微皱了皱眉头，斜视着对面有些失控的女人，道：“你的错我可以不追究其他人的责任，一会儿警察局的人就来了。”
“楚云牧，原来你……”方苏璇有些急切的想要说出什么。
“你的父母，我会替你照顾好的。”楚云牧没有让他说完，便添上了这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可她就是觉得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同寻常，隐隐觉得楚云牧话似乎是在威胁方苏璇一样。
想到这里，南方心理有些不安。
“好好……我父母，是啊，我还有父母……”方苏璇幽幽地看着对面冷酷的男子，“楚云牧，你知道吗？我曾经有多么的爱你，此刻我就有多希望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你。我只是一个笑话。”
方苏璇无力的放下手中的枪，哽咽着说道。
一旁的士兵刚准备上前卸下她手里的枪，却见她猛地又举了起来，对着楚云牧，眼里尽是杀意。
“方苏璇！把枪放下！”站在一边的楚云飞厉声喝道，飞速的挡道楚云牧的身前。
楚云牧眸光一冽，将南方整个挡道自己的身后，极是厌恶的看着她。
“楚云牧，我没想伤她，我只是想跟她说句话罢了，不用这么紧张。”方苏璇见到楚云牧那样护着她，嗤笑了一声。
知道此刻她才明白，那时他在赵南方和她之间选择了护着她，她以为那是因为他爱着她。现在才知道，她错了，她一直都错了……
生死关头，他要护着的人，才是他心尖上的人。
南方扯了扯楚云牧的手；“我也想知道她想说什么。”
楚云牧看着她，眸色极深，伸手似是想抚上她的脸，但终究还是放弃了，微微偏开了身子。
南方往前走了一步，却觉得被人拉住，回头一看，身后的男子拉住了她的手，不再让她往前走，朝着方苏璇道：“有什么话，说吧。”
“好！赵南方，我也奉劝你一句，他能这样对我，以后对你也一样能做出这样的事，你好自为之吧。”方苏璇并没有要伤害她，反而很冷静，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憎恨，有的只是绝望之后的平静。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