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噩梦前奏曲

自从虹芳芳去戒毒所后,我就收拾东西准备退学了。下午我想和宿舍的好朋友们告别一下。

“玥儿,这么快就要走啊?”林夏特意赶来和我告别。

“是啊,好舍不得你们啊。”我叹了口气。

艾琳娜扑过来:“玥儿,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我拍了拍他,“还是没有崔可盈的下落吗?”

“嗯。”刘梦童点点头,“她欠大家的钱也没法还给你们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啊?”车文静埋怨道。

我叹了口气:“大家保重,我走了。”

“拜拜。”他们一起送我出了校门口。有的时候,不要总是在意别人不在意的事,否则你会活得很痛苦。

现在千金楠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我们准备搬到他们那照顾她,就在那栋楼买了一间房子住下,以后上上下下的也方便不少。搬到新家,我们忙着打扫卫生和搬运家具,这也算一个新的开始吧。虹芳芳至少两年后才能出来,这生活少了他还真是少了一份色彩。

“从小,妹妹就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经常会闯祸,父亲常年在外上班,一年都不回来几次,母亲则是对我们很严,所以芳芳总是挨母亲的批评。对我来说,后母则是非常疼爱,几乎是天天笑脸盈盈,做错事时他也是很包容、很理解的。所以身为后母亲女儿的虹芳芳,自然是很抱怨。但我知道,母亲是很爱很爱虹芳芳的,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而已…”蓝菲菲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蓝菲菲好像很成熟,很有想法,平时活泼幼稚好像都是装的。

“呵呵,你们是怎么认识千大小姐的?”我突然对芳菲姐妹的事情很感兴趣,也许是因为不了解的原因吧。在我的印象里,虹芳芳是最天真可爱的,但却很听蓝菲菲的话,也很依赖她,他们好像同如一体,天天形影不离。而蓝菲菲则比虹芳芳成熟一些、懂事一些,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的妈妈才会对他们的态度不同吧。

“我和芳芳原来经常去敬老院看望老人,有一次遇到千大小姐,她那时还是用他爸爸的保镖,出门都是易装,他说我们很有爱心,就聘请了。”蓝菲菲说道,“哎,对了,玥儿姐姐,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还有几个星期,呵呵,没想到你竟然会记我的生日。”我有些兴奋。

蓝菲菲微笑道:“你都邀请谁啊?”

“我和那些姐妹们都说好了,这个生日一定要请他们去的,所以嘛…”我不好意思笑笑。

“哦,这样子啊…”蓝菲菲顿了顿,“那就不能陪千大小姐一起过了?”

“嗯。”我点点头。

“去哪啊?”蓝菲菲问道。

我想了想:“XX宾馆,怎么样?”

“还好。”蓝菲菲说道,“对了,下午你陪我把钱还给借我们高利贷的人。”

“OK。”我竖起剪刀手。

下午2点,我和蓝菲菲乔装打扮一下到了一个废旧的车站,然后还钱走人。蓝菲菲说她天天担惊受怕的,柔道学习的进步多了,但对那些人高马大的家伙好像很费力气。但总之,柔道必须要学好,已经少了一位战友了,决不能在偷懒。

刻苦努力十多天,柔道终于考到新的级别了,我和蓝菲菲都很高兴。,马上要到樱花季了,每年的樱树开花都会引来吓得人的观赏,这些樱树都是从日本进口的,有白樱和粉樱两种,是非常漂亮的植物。

千金楠想让姜琦帮他带一些照片回来,我们便乔装地跟在他的身边,这样可以保护他的安全,是千金楠吩咐的。到了场馆门口,如长龙似排列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都在耐心的等候;而售票处那狭小的地方早就承受不了那么多的人。

“这么多人!”蓝菲菲看着长长的队伍,心里没了信心。

“这可怎么办?”我哭丧着脸,“原来在孤儿院的时候,只能天天看海报幻想,现在有了机会却买不到票!天哪。”

“樱花季展览售票有限啊,在展览期间就没有票了。天啊。”蓝菲菲也沮丧地说。

姜琦倚着一棵树,嘴里叼着一颗烟:“过几个小时在来吧…中午或许人就少了一些。”

“可是…”我回头望了望长队,想说些什么。

“那我去排队了。”我看了他们一眼,毅然决然地走了过去。

“玥儿姐姐…”蓝菲菲叫了一声,又看看姜琦,“我们一起去吗?还是在这等。”

姜琦深深地看了一眼我的背影,扔掉烟头;“我们走。”便快步追了上来。

虽然樱花展览在3月中旬,但票都早早卖了出去。由于人太多,票还分成上午、下午、晚上三类,有人想照不同时间的樱花,所以会买不同时间的票,这样售票会翻倍挣好多。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最近天气异常的冷,我们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人群还冻的之搓手。其实我们本来可以利用千金楠的身份来抢先拿到票的,但是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再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而耽误了大事。蓝菲菲站在姜琦的身后,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知道周围一阵吵闹喧哗,遮盖了人们寂寞而空虚的心。

“有小偷!”一声之后,开始上演猫捉老鼠的大戏,人群开始翻腾流动起来,这也不免磕磕碰碰、挤挤踩踩的。当我站起来身来时,蓝菲菲和姜琦都没了踪影,想打电话给她们却发现手机没了?

买完票回家,千金楠说蓝菲菲和姜琦还没回来。我便给他们打了个电话,蓝菲菲说他们还在那找我呢!没想到我回来了。吃了顿午饭,我和蓝菲菲下午准备去买些年货,千金楠离家这么长时间,又帮蓝菲菲还了那么多钱,现在身上也所剩无几了,他拿了几万块钱,然后我们就走了。

“也不知道千大小姐喜欢吃什么样的火锅。”蓝菲菲推着购物车。

“买些鞭炮怎么样?”我拿着一卷厚厚的鞭炮,接着他的话,“那边有生肉卷。”

“哦,在买些春卷吧。”蓝菲菲把一袋鱼丸放进购物车,又拿了一些生菜,“不过,我到挺好奇你和冷的事。如果你们结婚,你会不会离开千家…你会选择哪一方面?”

我愣了一下:“这个还真没想过……”

“真是为难你了。”蓝菲菲摇摇头,“原来还听别人说过你和亦谐的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亦谐…”我的大脑再次被电击一次,整个人就像触电一般浑身一颤。

蓝菲菲没有看出我的异常,仍继续说着:“不过看样子不像是真的。因为我知道你的性格,你是个重感情的人,怎么可能背叛冷?再说,亦谐还转学了,你们要真有什么,也不可能吧。”

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手中的鞭炮也落在地上。“玥儿姐姐…”蓝菲菲回头看看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回过神,把鞭炮捡起来放进购物车。脑海中突然出现他的身影,那么亲切、那么熟悉…我对不起冷,因为我爱上了别人。

一颗心,只能送一个人,如果分给了两个人,那最后终会两败俱伤。

晚上,我躺在柔软的床上,脑海中不断翻滚他的样子。闭上眼,就会看到他那天伤心欲绝的面容…

那一夜,我失了眠。

早上起来,眼睛酸酸的,见到不温暖的阳光还会有些刺痛。蓝菲菲看看我:“玥儿姐姐,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这么困倦。”

我滴了几滴眼药水,说道:“还好,就是有点失眠了。”

“那你今天还去学柔道吗?”蓝菲菲问。

“你帮我请个假吧,今天让我睡一天。”我倒在床上,吃着蛋糕。

蓝菲菲出去之前,对我笑着说:“OK。对了,吃完东西睡觉可是会发胖的哟。”

我笑道:“没关系,我要冬眠了。”

“那我走了,拜拜。”蓝菲菲微笑地关上门。

新年很快就来了,我听着大街上放着石头剪子布的《新春狂想曲》和蓝菲菲去看XX剧院演的《快乐到家》。“小姐,请看一下。”一个旺旺人偶见人就发传单。

“巧克力新年,与TA甜蜜到永远。”我读了一下,摇摇头扔进垃圾箱。

“啪啪啪…”街上到处放着鞭炮,幽兰色的浓烟蔓延很远。

看完电影,又去千金楠家吃顿午饭,下午我就和蓝菲菲就去戒毒所看望虹芳芳。袁警官说虹芳芳的毒瘾已经得到控制,在那表现的也非常不错。这话让我们感觉很欣慰,便虹芳芳见了一面,送了一些食物,聊了一会。

虹芳芳刚见到我们就哭着用了过来:“玥儿姐姐、菲菲姐姐,我好想你们!”

“芳芳,你在这里一定受了不少苦吧。”蓝菲菲心疼地问。

“还好,袁警官和那些毒友对我都很好。姐姐,等我出来咱们还要在一起。”

“嗯。”蓝菲菲笑了笑。

虹芳芳抬起头,说道:“下午我们有个新年文艺表演,你们来看完再走吧。就快开始了。”

“好啊。”我们和他一起去了。

到了后院,简单却温暖的装饰映入眼帘:最前方是一块写着“新年文艺表演”的两块深红色布帘;表演的台子比周围高出一些;观众席是一些没有椅背的凳子。那里已经坐满了人,穿制服的警察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我先走了,你们坐在这就可以。”虹芳芳给我们找了个位子,然后回到后台。

不一会,一个警察就走上台,开始致词,然后节目开始…如果不是他们穿着不同,还真难知道他们的身份,观众随着表演时哭时笑,时喜时悲。在这,没有穿着严肃的警察,没有穿着卑微的毒友,只有一群普普通通的人们。我真心希望毒友们,早日健康,重新生活…晚上回到家,又开始看电视。这时春节联欢晚会刚刚开始,我和蓝菲菲换上睡衣,洗个脸,抱着一个大毛绒玩具,坐到床上就看了起来。窗外的烟花闪耀,鞭炮声轰鸣,这一年就要接近尾声。我在心中默默许愿,在玻璃上看到自己微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