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阳光繁盛,日光绵密的放学的午后,古聿不请自来的也去了冠苒的住处。
古聿来的时候,冠苒和李诗韵正在讨论到底要不要吃一个午后冷饮,其实也不是讨论要不要吃,具有争议的主要内容而是应该吃什么味的。
冠苒喜欢吃酸奶味,李诗韵爱吃巧克力味儿,冠苒是一个不太喜欢改变的人,喜欢一样东西就会很从一而终地一直喜欢下去。
同样的,在对待吃的这件事上,冠苒也是一样的。其实他吃东西的口味很单一,认准一样东西就每次都盯着一那样吃。
李诗韵想让冠苒尝试一下改变,冠苒不愿意,李诗韵就一个劲地磨着他,冠苒没有向恶势力低头,没有‘屈服’。
好吧,李诗韵也不勉强他,还是各吃各喜欢的。
然后就牵涉到谁去买的问题。其实冠苒是很爱护女孩子的而且李诗韵还是比自己小的妹妹,天气也热,冠苒就自告奋勇地要去。
可是李诗韵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说要公平,要男女平等。冠苒无奈地想,他也没说男女不平等啊。非要来整个石头剪刀布定输赢。
说冠苒呆,其实真的没有冤枉他,虽然他大多表现呆的时候真的在思考问题,不过有的方面则是真真正正的呆。
就比如,拿这个地球人都会玩的游戏上来说,冠苒就是一个绝对的奇葩。
迄今为止,砍去什么也不会的前三年,在他后面的九年生命里,跟别人玩这种三岁小孩都会的石头剪刀布,从来,没有赢过。因为什么呢?
只要跟他玩过的人就会发现他的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无论他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主人人物是谁,玩多少次,他永远都只会出一个剪刀。
跟他玩这个,实在是无趣。
更而奇葩的则是,冠苒作为当事人,不知道他始终只会用一个手势。
可想而知,结果如冠苒所愿,还得是他顶着白花花的烈日下去买冰淇淋。早晚都是要去,怎么还要浪费时间,浪费表情,浪费感情去猜个输赢。
冠苒拿钥匙出门,老师公寓在学校主教学区的后面,离校内超市还有一段距离。
学校里来来往往的女孩子们都撑着把小阳伞,冠苒也打了一把。这倒并不是因为他怕晒,而是因为老师公寓楼前有一排长长的柳树遮蔽而成的绿荫。
偶尔一阵风吹来,树枝随风招展,绿绿的枝芽儿轻轻飘摇,这在夏天其实应该是一道很不错的风景,也可以给走在下面的人带来凉爽。
但是柳树虽美,其中却一直有一个让冠苒很头疼而且不得不打伞的原因。因为上面总是会掉那种长长软软毛毛的小虫子,俗称‘掉死鬼’。
不得不说,男生的气概冠苒是没几样有的,他从心里是非常害怕这种虫子的,其实并不能说他胆小,而是因为古聿曾经为了吓他,捉了好几条特别大的毛毛虫夹在他放在书桌上的书里面。
有过这样的经历之后,冠苒心里便有了阴影,对这种又软又长还肉肉的虫子完全没了抵抗力。
要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就走在那片绿荫下面的话,不注意,经常就会被掉在头上或者身上,冠苒想着就会觉得身上汗毛倒立。
地上也掉了很多,在地面上慢慢地蠕动着,冠苒每次走过那条都走得格外心酸。但是因为这是必经之路,只好一路尽量目不斜视,飞快地跑过去。
李诗韵听到敲门声,一下就从沙发上蹦起来跑去开门,看也没看就开心地叫道,“苒苒哥,你回来了。我的……”话还没说完,抬眼一看笑就凝在了脸上,李诗韵还是很怕古聿的,想小时候没少被他欺负。
古聿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李诗韵,他对这个妹妹真的没多大好感,小时候没事就喜欢哭,好不容易长大了一些不哭了,又喜欢一天到晚地缠着他的冠苒。反正弄来弄去尽干一些触他霉头的事。
而且古墨是她哥哥,不去收拾自己妹妹,没事儿也老想着他家冠苒的事。
古聿虽然喜欢看冠苒被欺负之后的可怜样子,可冠苒是他的,他非常不喜欢别人也动他家的冠苒,但又不能明说。所以表面上看古聿跟古墨很好,但古聿其实对古墨还是很不满。
虽然不能不见得古墨跟李诗韵的关系有多好,但一直很好地秉承‘还施彼身’信念的古聿还是把对应到李诗韵身上去,从小没少找整她,也没给过她脸色。
李诗韵开了门怯怯地叫了声,“古聿哥”,让人进来了。
古聿不是头一次来这里,房子虽然小,但很整洁干净,房间里仿佛都可以闻到冠苒的味道。
古聿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下,李诗韵跟在他屁股后面,唯唯喏喏地站着也不敢坐。
古聿环顾房间一周,没发现冠苒的迹象。
瞥了李诗韵一眼,扫过她的眼神算不上友好,“苒苒呢?”
李诗韵低着头,斜着眼往上看古聿,“苒苒哥出去买冰淇淋去了,一会就回来。”
听到‘苒苒哥’这个称呼,古聿的脸瞬时就黑了。等了一会儿,古聿没开口,李诗韵磨蹭到茶几边儿上去,“古聿哥,你要不要喝水,我帮他倒一杯?”
古聿脸心里更黑暗了,直想把这个丫头片子直接从窗户里扔出去。但是他脸上却是笑着的,“好啊,那麻烦诗韵去帮我倒一杯吧,我要热的茶。”
她哪会泡茶啊,她只在饮水机里接水喝。
正蹲在墙角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开了,冠苒回来了。
李诗韵丢了茶壶跑到冠苒身边去,声音可怜兮兮,“苒苒哥,你回来了……”
冠苒把手上用塑料袋装起来的冰淇淋递给她,“好像快化了,我们还是先拿到冰箱里再冻一冻吧。”
李诗韵默默地接过去,也不接过去,就朝他使眼色。冠苒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
古聿正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表情地看着他,然后朝他招了招手。冠苒心里明白这可能是危险的,可他还是走了过去。
冠苒走到离古聿还有两步的位置停下,问道:“哥哥,你怎么来了?”李诗韵跟着走过去,两小孩儿腰板儿都挺得笔直。
古聿没由来的就一阵烦躁,看了眼李诗韵,语气不好地道:“她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冠苒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结果冠苒辛辛苦苦出去买的雪糕,除了巧克力味只有李诗韵爱吃以外,剩下的冠苒吃的酸奶味,大部分都进了古聿的肚子。
古聿没走,李诗韵睡了一间屋,冠苒只好和古聿睡一间屋。天气很热,出去走了一趟,浑身都粘乎乎的不舒服。虽然早上才洗过,但冠苒还是要去再洗一遍。
古聿因为没有衣服换,冠苒的衣服他又穿不上,没有办法洗,想着下次得带两套衣服过来。
本来因为李诗韵连着好多天在冠苒这里而心情十分不愉快,但是在看到被冠苒放到床上的那个自己送给他的蓝色小海豚,觉得受用,一下子又舒坦了起来。
书桌上的作业本是冠苒带回来做的家庭作业,W中的作业是分等级的,从A到D四个好差程度依递减。
古聿看了看,开学没多久,作业本上就已经得了好几个A。
冠苒做什么都不会偷工减料,作业本上每一道的每一个步骤总是写得规规矩矩,字也是一笔一画地写得利落。他做任何事都是这样,享受过程。不像古聿,作业本从来没有演算过程,永远都只有最后一个简单明了的结果。
冠苒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看到古聿正坐自己书桌前翻看他的书,他心里感觉有些复杂。
古聿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冠苒,放下手里的作业本,朝他招招手,笑了笑,“苒苒,来。”
冠苒愣了愣才走过去,古聿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并不熟练地给冠苒擦起了头发。冠苒头发柔软并不很长,天气温度又高,不一会就干了。
冠苒中午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趴在古聿的腿上,昏昏欲睡,周围的声音仿佛都已经远去成了背景,只有空调‘咕噜咕噜’转动的声音。
等古聿停了手,冠苒已经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嘴巴张着露出小米牙,口水似乎一会儿就要流出来一样。
古聿把人在床上放好,自己也在他身边躺好,开了空调的房间不热还隐隐透着凉意,古聿随手拉了叠在一旁的小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在被子里像抱个抱枕一样地把人抱住。
不知道是因为温度太高,太热的缘故,还是抱着香香软软的冠苒的感觉实在太满足太好。古聿一觉醒来看到自己身边巴掌大的小脸,睡得红通通粉扑扑的,已经觉醒的男生生理方面的*望就抑制不住地往外蹿。
古聿永远都是行动先于大脑,心里稍一想,就付诸于动作。他贴过去亲了亲冠苒的小脸蛋,又顺着眉心往下亲他的小鼻子,冠苒呼出的带着奶香味的气息喷在他的脸周,只让他更加着迷。
在腮边亲了好几下,又往下移到那两片莹粉色的唇瓣上,软软的,他又忍不住含着吮吸了几口,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