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一味得今日抄袭昨日,明日又重复着今日,像极了一极数学公式,公式化了的衣食住行而已。
古聿强横的介入,让冠苒原本的生活一下子都变了样,冠苒无从抵抗,只有屈从。他做不到别的,只能尽量地避开古聿。
早上早早地起床,晚上上自习非得上到最后一节才回去,吃饭也完全是在学校食堂里解决。
古聿当然也感觉到小东西的逃避,他当然是不允许的。反正在同一所学校里,而且还在同一幢楼里,只是他在四楼,冠苒在一楼的区别而已,这在古聿这里相当于没区别。
古聿每天还是照样地找冠苒吃午饭,没事就下一楼去溜达一圈看看他家苒苒在做什么,大课间也老爱让人呆在他旁边,陪他去上个厕所,或者去个超市什么的,要把人固定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顺便在没人的地方再亲个小脸小嘴的,占一占便宜。
最近古聿晚上留在冠苒在学校里的公寓时间越来越多了,基本上没什么事都不会回家,就赖在冠苒这儿,晚上抱着冠苒这个放大版的香软大抱枕,从小习惯了,让他觉得特别安逸和舒服。
更何况现在他是明白了自己对冠苒的情感,在这样一间小房子里进进出出,来来回回让他会有一种温馨的家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在家里的那所大宅子的感觉不一样,那只是一个供人住宿的地方而已,而这里则完完全全可以成为一个人的感情寄托。
看着小东西每天都要仔仔细细地打扫一遍整个房子,把地板拖得跟镜子一样锃光瓦亮一尘不染,很用心的收拾着家里的各种东西,然后睡觉的时候再可以抱着他的苒苒睡,古聿真是满足极了。
对于冠苒避开他做的这些小动作,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终有一天要在他这儿讨到便宜回来。
古聿对于此做出的回应就是每天早上都把冠苒抱得死紧,冠苒想走都走不了;晚上直接到人教室里逮人,然后捉回公寓里;在吃饭问题上他当然也是不允许吃食堂的,而且冠苒现在还在长身体,食堂的饭菜哪里能够满足每日的营养需求,自然是叫了家里的佣人送了高营养价值的高汤和饭菜,拎着人回去一块吃。
家里人对古聿在学校里的行为也挺赞同,因为他现在是初三,升入毕业班,古聿的借口就是在要学校里静心地好好学习,古盛看他有这种想法当是不反对的,苏小曼也是乐于见成的。
古盛是欣慰的,因为看到平时懒懒散散的古聿似乎终于要发奋了。
苏小曼是赞赏的,因为看到儿子成长了,知道要勤奋好学了。
唯一持相反态度的人就只有冠苒了,享受的是古聿,遭受的是自己。每到都要被古聿动手动脚地占便宜,而他却不能反抗。
在冠苒看来古聿给他带来的困扰要比给他带来的便利要多得多的多。
他一方面心理上要受道德伦理的折磨,另一方面却又没法摆脱这种折磨。古聿对他做的那些事,让冠苒觉得特别羞耻和难以启齿,甚至于觉得这是根本无法向外人说起的事,别说说起,而且根本不能让别人发现。每天要担心着这些,这让冠苒过不了他自己的心里的这一道坎儿,以至于他越来越自卑,在别人面前更加不爱说话了,朋友自然也不会多。
古聿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的,但是他觉得没有什么不好,反而他相当满意。冠苒的朋友越少,这样他才会受别人的影响越少,被人拐跑的概率自然也就小了。
对冠苒独占欲极强的古聿,看着他家的苒苒越来越明亮的眼睛,越来越白净姣好的小脸,真恨不得让冠苒一个朋友也没有,一辈子绑在家里不让他见人,这是古聿努力的目标,也是前进的动力。
中学不比小学,要学习的内容难度都上了一个层次,冠苒学习上不是聪明型而是刻苦用功型的。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学习范围和难度一改变,适应起来也会相应得变得艰难得很多。
冠苒晚上要写各科留下的家庭作业,还会额外做一些练习题,这样一番下来通常就会弄到很晚。
写作业时古聿是不和冠苒在一间房的,本来是古聿在另一间现在俨然已经被当成了书记的小卧里,冠苒在他们俩睡觉的主卧里的。但是因为冠苒每次都会弄到很晚,开着灯古聿也没法睡,影响睡眠质量,所以现在俩人就对换了一下。
不过古聿也不是完全不管冠苒的,往往在冠苒在另一间里埋头苦干奋笔疾书的时候,基本上从来不砰厨房的古聿也会去煮一杯牛奶给他家苒苒送过去。
看到冠苒在为一道题目伤神时还会主动为人解惑,古聿讲题的时候会变得很认真很投入。没有人争锋相对,没有心里的芥蒂,这时候的古聿是冠苒的可以接受了的。
李诗韵受到古聿威胁,中午已经很少会过劝去找她的苒苒哥了。不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小丫头不敢明着来,背地来还是会来阳奉阴违这一招的。
在魔头的眼皮子底下也有的是办法,小学和中学部离得又不远,而且十一已经过了,午休也没有了,她也没必要中午蹭过去休息了。
其实这样的话,更方便她找冠苒了。她知道冠苒一般中午都是呆在教室里的,在过去之前也会找冠苒确定一下古聿会不会找他,如果没有的话,她当然就会屁颠屁颠地跑到中学部那边去,顺便再和她苒苒哥共进一下午餐。
心里庆幸古聿没在,但同时又有一点点希望古聿能看到她苒苒哥在一起吃饭,哼,气死他气死他,气死他活该。
学校的体检单下来了,冠苒完全不符合正常健康的体型标准。古聿看着他那细瘦的胳膊,就像一根火柴棍,像是一捏就可以捏断一样。
那些营养物质入了他的肝肠都不知道吸收到哪儿去了,古聿对冠苒的所有问题都很看重,给古盛说了就要带冠苒去医院检查一下,看不看是不是身体哪里不对。
冠苒从小进医院是家常便饭习惯了,没有反对。
周末古聿带冠苒去了古盛预约好了的医院里去见一位很资深的医者,全身一遍检查下来,得出的结果是可能是小孩肚子里有虫,把营养物质都吸收走了,所以冠苒身体才会这么差,只需要打一下虫就好了。
冠楚思还在的时候,给冠苒打过一次虫,不过那时候而且是那种小地方,买的打虫药都是都是简单的驱虫药物,结果可想而知,体内寄生的虫会直接排出来,那种感觉冠苒至今都还记忆犹新,主要是记忆太深刻恐怖了。
所以现在他当然是坚决不要吃打虫药的,虽然知道是为他好,但是一想到虫从体内排出来的感觉,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
惊慌害怕地眼睛都红了,几次要从医院里逃跑出来,古聿抱着拖回去。冠苒简直恨死他了,委屈地要哭了,手脚并用地不停挣扎,对古聿也是又打又踢的。
古聿喘着粗气,紧紧抓住他两只手把人抱在胸前,“跑什么跑,这是为你好,刚没听医生说吗,吃了药才可以把身体里面的虫子打死,这样你才能从进食的食物里获得营养,你不是一直想长高吗?现在就是在解决可以让你长高的问题。所以,你乖一点啊。”
冠苒一脸警惕地瞪着他,“可我不想吃啊……”冠苒长得清秀,白白嫩嫩十分显小,而且他本身也很小。明明只相差了两岁,但是被古聿带着很多人都会以为是相差了四五岁的哥哥和弟弟。
他这样满腹委屈,眼睛含水的年着人,会让人很容易心软。古聿也不管老医生还在场,大方地在冠苒脸上亲了一下,虽然在外人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个哥哥对弟弟疼爱的亲吻,但是冠苒还是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脸都白了,咬着牙不说话。
古聿把他的反应全看在眼里,他冷冷笑了一声。
也不跟他废话,木着脸双腿把冠苒夹紧,然后用手固定住头不让他乱动,拿了药就要往嘴里灌,冠苒誓死不从,死命咬紧牙关不松,水从他嘴角流下来一直流到脖子里。
老医生还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小朋友,一般小孩也是怕打针扎屁股之类的,真是没过这么怕吃打虫药的小孩。
冠苒挣得满脸通红,眼里全是愤懑,医生也不忍,走过去道:“好了好了,小孩子反抗心理还挺严重。古聿你也别对弟弟这么凶,把人放开,仔细别把人弄伤了。”
古聿一看冠苒眼角流出的小泪珠,也心疼了收了手,放下手里的水杯,把人抱起来搂住,一面伸手帮他擦脸上的泪水,一面轻拍他后背以示抚慰,放柔声音道:“不逼你,不逼你了,不就吃个药嘛,怎么这么害怕。”
冠苒可能也觉得这么大了还在别人面前哭很丢脸,也不管是古聿了,头埋藏在古聿胸前抽抽搭搭。
老医生注意到冠苒听到虫这个字会特别的颤一下,想到了冠苒怕吃这个药可能所在的症结,引导着安慰,“小朋友不用怕啊,这个药可以把体内的虫打成碎片的,所以吃了完全没有反应地就可以把虫排出来,小虫子出来了,那以后也可以长得和哥哥一样高哟。”
冠苒还是不说话,手抓紧古聿身上的衣服,古聿看冠苒这么一幅小可怜的样子也不忍心了,“算了算了,你实在不愿意吃就算了,我们再用其它方法啊。走吧回家。”
这样医院的事件就不了了之了,但其实古聿还是从医生那里把药拿了回来,磨成粉,连续三天都放到冠苒的饭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吃了下去。
从冠苒没有反应的反应来看,药效应该果真是像医生所说可以把虫打成碎片。而其实现在市面上的打虫药都是可以把虫打碎,然后随着大便排出来。
药吃下去了,古聿也放心了,而之后的冠苒的食欲也明显地比用药之前好了,一段时间过去似乎也有那么点效果,长了那么一点点肉,脸也不似原来那么苍白,有了点血色,下巴也没那么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