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晚上守岁熬到了很晚,他平时晚上的作息时间都很早,熬到十二点多已经达到了他的最大极限了,刚刚在陪古盛看电视的时候脑袋就小鸡啄米了,现在更是眼睛都睁不开了。

爬到床上,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在冠苒睡着之后的黑暗里,房间‘卡嗒’一下,门开了。

古聿刚开始对他做了那种事的时候,冠苒是很反感他到自己这边来睡觉的,所以那段。时间每次睡觉都会关好了门再睡。

不过,古聿在冠苒这儿一向都保持着没有困难上,有了困难更要上的中国人民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只吃了一个闭门羹,第二天就跑去不知道哪个老铁匠那里配了一大把钥匙。晚上是依然如故,得意之情难以言表地横着走进了冠苒房间,只把冠苒气得内伤,但是却只有敢怒不敢言,心想古聿实在太可恶了!

这样过了几天,不能忍受的又拜托管家去换了一把锁,而且把钥匙小心地藏了起来,满以为安全系数可以达五星了。

但是古聿不知道怎么弄到他房间钥匙的,不动声色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又配了一把,丝毫不顾冠苒皱着一张脸,晚上该来的还是来,该睡的依然睡。

于是乎,吃了亏的冠苒也就懒得再换钥匙了,破罐子破摔地想爱想就来吧。

古聿轻手轻脚地走到冠苒的床边,小孩已经睡着了,呼吸轻浅,被子蒙着头,只半个头露在被子外面。这么大了,还是不太会睡着,老是爱踢被子,抱着被子绻起来,大半个被子压在身子下面,整个背都暴露在空气里,晚上后半夜暖气熄了,室内温度还是很低的。也不知道这样露着多长时间。

古聿上前摸了摸他手,果然是冰冰的,争着眉小心地把冠苒的细胳膊细腿放到被子裹好,做好这一切之后古聿没急着走,而是依然驻留在整个都散发着淡淡清新奶香的床边儿。

借着月光,看冠苒发着莹玉光泽的脸颊,看他睡着时微微嘟起的嘴,这时候的冠苒在古聿眼里才是最乖最喜爱的,他不会白日里无时无刻不像个兔子一样地躲着他。

古聿拿手在冠苒脸上摸了又摸,像是怎么都不够,一双大手因为经常打球磨出的茧把冠苒弄得生疼,冠苒不舒服地皱眉‘嗯哼’了两声,但是幸好的是没有醒,翻了个身接着睡了。

古聿站在背光里,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不住地在冠苒嘴角亲吻了一下,然后再给他揶了揶被角,犹豫做了老久的思想斗争,才快步出了四处都散发着让他着迷的同冠苒身上一个味的房间。

大年初一,古强带着古墨还有其它的一些经常走动的亲戚来到古宅给古盛拜年,之后古聿和冠苒就都要去二伯家还有家里的其它长辈家里拜年,都是传统的习惯了,古聿虽然不喜欢,可也没有办法。

大人们聚在一起,就喜欢打牌在牌桌上谈天说地,小孩没有打牌的兴趣爱好,也自有自的玩法。

古聿和古墨果然还是狼狈为奸惯了,到了那边一般都是和古墨呆在一起,不过大多时候他还是总要拉着冠苒一起。

比如说现在,古聿和古墨在房间里打游戏,自个儿玩得舒坦,却也不让冠苒走,冠苒就是个典型的乖宝宝,基本上没玩过游戏,有些难受地被圈在古聿的臂弯里,他走又走不了,虽然背后就是热热的肉垫子,但那对他来说是万万不能靠上去的,所以就一直打足精神直挺挺地僵坐着。

古墨在一边着急地对着屏幕上的古聿的那个角色大喊:“靠,古聿,你能不能看清楚了再打啊,不要一直打外线,要挂了!”

古聿正打到关键时刻,冠苒在那里动来动去挡住他的视线,晃得他看不太清楚宽大屏幕上的动向,差点被暴击了,有点怒了,把冠苒按倒在怀里,“别坐那么高,挡住我!”

冠苒苦兮兮小心翼翼地靠一点在古聿身上,古墨一边歪着头打游戏,一边吭哧吭哧地笑,“小冠苒你说你这么几年怎么也不见长呢,咋还是那么个小不点儿,不然的话就可以把你哥坐死,一洗雪耻了,是吧?”

冠苒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其实吧,他也不知道应该形容古聿对他的方式。

在他潜意识里,他和古聿做的事就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但是古聿除了在长辈面前,在古墨和他那帮朋友面前从来就不避嫌,他都已经这么大了,古聿却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对他说抱就抱,说亲就亲的。

这让冠苒非常不安,成天像个满街找猫的老鼠,觉得谁都看出他们做的事一样。

有时候看古墨那种提挑着睁角勾着嘴角笑的样子,他就直觉古墨一定是知道他和古聿的事,在这一方面上他自动地就把责任完全归结到古聿的身上去,认为是他告诉古墨的,至少也是因为他做得这么明显才这样的。

古聿按着挣扎着非要起来的冠苒,横着眉扫了古墨两眼,“我看你不是想活的样子。”

古墨一边啪啪地敲键盘,一边斜着眼睛笑,“小冠苒你就不要再动了,不然呆会儿你哥真发火了,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够他收拾的。”

古聿手紧了紧,不着痕迹地凑到冠苒的脸边去,冠苒不自在地面红耳赤,然后听到古聿用低低的嗓音在他耳边道:“要收拾我也只收拾你。”

古墨手里的动作未停,目光却看过来,盯着古聿像是在估量这句话的真实性,过了三秒,目光一转,转而盯着冠苒的脸,撇撇嘴脸上却是笑嘻嘻的,“小冠苒,你看你哥多偏心啊。”

冠苒心里又羞又气,脸烧得像个煮熟的红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着头掰弄自己的衣服,声音细若蚊蝇,“没,没有啊……”

古聿坐得也浑身酸软,玩完最后一把,冠苒赶紧从他身上翻出来,古聿从地上站起来,古墨拿着遥控器关了显示屏,朝站在近处的冠苒伸出手,“来,小冠苒拉哥一把呗。”

古聿眼里一记飞刀扔过去,古墨当没看见,冠苒正要伸出手,古聿越过冠苒,飞起给坐在地上的古墨一脚,“去你妈的,指使你妹去。”

“卧槽,古聿你真踢啊。”古墨脸色阴黑地站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涎着笑,硬是搭手搭到冠苒身上去,“还是咱小冠苒好啊,不会欺负人,看你这么乖,搞得老子也想有个弟弟了。”

冠苒被古墨一搭上身体就一僵,觉得全身不自在,这种不自在不同于古聿,而是心底里的不喜欢。

他其实对古墨心里还是挺有芥蒂的,现在也不会小时候那样随意被人骗了,知道古墨其实是不太喜欢他的,而且以前古墨也没少跟着古聿一起欺负他,所以冠苒打心眼里也不太喜欢他这个人,觉得他表里不一的很,而且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很阴沉,像是随时都会在背后垫捅你一刀的感觉。

但是对着他这样一张笑脸,又完全没辙,小心地要把肩膀从古墨的手心里扭出来,小声道:“还好吧。”

古墨看他这幅反应,觉得有趣,故意提高声音,“我说真的,我也想有个弟弟了怎么办啊?”

古聿黑着脸毫不留情地一把打开古墨的手,换上自己的手,“自己找你爸生去。”

古墨痞气地扫了眼冠苒又看着古聿一脸坏笑,“像你们这样?”

古聿脸一瞬间就沉了下来,揽着冠苒冷笑,“怎样?”

古墨一看古聿变了脸色,打哈哈地笑过往外走,“走了走了,累死老子,下去吃水果。”

冠苒被古聿揽着自然可以感受到古聿身上的隐着未发的怒气,僵着身体不知道该怎么办,古聿把冠苒的身体掰过来面对面地抱着,头放在他细瘦的肩膀上,冠苒此刻完全不知所措,试探地叫了两声,“哥,哥哥?”

古聿抱着冠苒抱了一会儿,抓住冠苒推他的手,凑到冠苒脸边去一直亲吻。

冠苒被吓到,这可是在别人家,扭着头躲,古聿根本不管,吭哧吭哧弄得冠苒一脸口水。

占完便宜末了还在人耳边阴魂不散地来一句像是自问答的,“你是我的,知道吗,苒苒?”

走到楼下,大人们还在打牌,不过是在娱乐室里。古墨拿了一个大猕猴桃在啃,李诗韵在旁边吃香蕉。

冠苒跟着古聿下去,古聿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跟着李诗韵的喜好一起看幼稚的动画片,冠苒在坐在他旁边削香蕉皮,削完还切成块放到众人的盘子里去。

“苒苒哥,你别削了,也坐过来和我一起看吧,我给你说,这个特别好看,我每天都会等着看两集的。”放假都还没去过大伯家,好久没见到他的苒苒哥了,李诗韵叫着忙和着的冠苒想要跟他坐一块儿。

“苒苒,给哥哥拿块苹果。”李诗韵话音刚落,还没等冠苒反应,古聿就叫道。心想这两兄妹,真没一个省心的。

只把李诗韵气得吐血。

冠苒只好又用牙签插了苹果丁给古聿递过去,古聿吃了一块又一块,歪在沙发里好不舒服,只好李诗韵气得吐血,“古聿哥,你别老欺负苒苒哥,好不好?”

古聿毫无自觉,“我哪有欺负他?”又做无辜状地问冠苒,“我有欺负你吗?”

冠苒那个小绵羊哪敢说有,摇摇头。

李诗韵眼睛里火焰直冒,“你就有,我告诉大伯知道。”

冠苒一听急了,生怕李诗韵真跑去给爸爸说,忙给她也拿了块苹果丁,而且不是专挑的大的,哄道:“真没有,诗韵乖,看动画片吧。”

古聿皱皱眉,从沙发上起来,又端了个小板凳坐到冠苒面前去,剥了个香蕉递到冠苒嘴边去,“来,苒苒,吃吧。”

冠苒不吃,古聿就一直跟着他转动的头动,举在他嘴边挪都不带挪的,冠苒最后没法,就想接过来吃。但是古聿不让,冠苒只好就着古聿的手吃,直到把整个香蕉吃下去,古聿才作罢。

李诗韵看着那叫一个牙痒痒啊,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古聿实在是太坏了太可恶了,坏透了。

古墨那是浑身都打了个激灵,吃着苹果牙都酸掉了,气吼吼地道:“靠,古聿,你当我们都是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