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几万年前,神人魔三界进行了一场大战,创造了十大神器的上古十神,利用轩辕宝剑重创了魔界之王撒旦。为了防止撒旦卷土重来危害神州大地,天神们就利用一颗名为‘白贯’的星星,在天狗食日划过天空之时,配合上古十大神器,布置了一个神州结界以防魔界入侵;但当同样时刻,白贯的对应星星‘赤贯’划过天际之时就会给神州结界带来裂痕,此时,若没有十大上古神器来修补裂痕,西方的魔界就会降临,届时苍生会再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种巧合万年只有一次,可惜偏偏不巧,我们这个时代正好赶上——正是逍遥笑傲江湖行,一千五百伏魔静。

昆仑镜中妖孽兴,邪气凛然天下血!

皇元641年,太平王朝并不太平。泰始皇横扫六国,平定四海,九洲归一后。西乐国后裔西门雄兴兵作乱,以恢复西乐国为由,纠集十万铁兵,横扫冀北!

当朝宰相杨素奉泰始皇之命,领兵前去平乱。那一日,芦苇花开得正白,战马萧萧,可,杨素却只带着十二随从来面临这十万铁骑。西门雄领兵前来,却从杨素身后走出个带着斗蓬的少年,手持黄金剑,冷酷的笑着面对着如潮水涌来的千军万马,好像在他的眼中,这十万铁骑就像烟灰样,挥剑间,就能令其灰飞烟灭!

薄薄的嘴唇向上微微挑起,忽然,挥剑砍在地上!

阴风怒号,群山碎裂,化为流矢,如箭样飞般射出!天地都为之动容,瞬时,惨叫声四起,十万铁骑竟如灰飞烟灭……

终于,阳光再次普照大地,可那雄师却已不见!唯见那神秘少年,正冷笑着面对远方,手中黄金剑,印着他那冷酷残忍的面容……

远处,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迸射着充满无比怨恨与恐惧的目光,强烈的复仇欲望,渗透到他每道目光里;回头,身侧那小孩子的脸一下子变得像纸一样白,五官都移了位,好像见到了无比恐怖的怪物……

突然,起风了,山林唰啦啦地响了起来。那是无数草叶与草叶树叶相碰撞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响声的汇合,听起来虽轻微但很有力量感。微风似从天上吹来,带着冷月寒星的凉意和银河的水气,冷冷的潮潮的使凡是有心的生命都会觉得心情舒畅,可是,这双充满怨恨的目光的主人,此时却异常的愤怒,长叹一声,身影迭起,朝着远方飞奔而去……

北风卷地白草折,江南冬月亦飘雪;忽然寒夜朔风起,干树万丛梨花开……

雪,像鹅毛,如茉莉,从天际漫舞而下。

雪,若云雾,似锦絮,把山河盖成一体。

白、白、白,一片的白,白的天,白的地,白的房屋,白的树。

假如有人回事非要外出不可,那他也必定是个白的人;粉妆玉琢,面搓冰凿!

雪是瑞祥,雪是吉兆!

朔风怒吼,地冻天寒,嘘气成冰!

一天一夜的大雪,把大地妆点成一个琉璃世界。

入目一片耀眼的茫茫。

远山近树,溪路洼丘,宛如一幅粒琢银妆的立体大图案。

行人绝迹,鸟兽无踪。

除了触肤如割的刺骨寒风,无休止的呼号外,整个大地,在皑皑白雪的掩盖下,似乎已丧失了生机。

天空老是一片蒙蒙的灰色,时间似乎也停止了它的运行,使人分不出这是白天还是夜晚。

塞外边陲,玉郎山像一尊全身编索的巨灵之神,静静的蹲踞在一个绝大的水晶盘中,不言不动,巍然矗立。

这时——暗暗黑云,缠绕着起伏迭宕的罗刹峰,一层层掩蔽了这座山的嶙峋陡峭,沉沉地座落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氤氲的烟雾中。

陡地,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天空!

三道黑色侏儒般的小影子飞窜而至,闪人遮掩着山峰的云雾中。一道雪白的光芒急追而至,御剑而行的青衫身影飘飘若仙,有如雷电般迅速无比。

御剑人影后追先至,挡在那三道黑色人影前,那三人连忙止住步子,惊慌地不知该前进还是该退后再逃。

奇怪——在这种地冻天寒,人兽绝迹的地方,竟然还有生物出现,而且是奔向雪锁冰封的荒山僻谷。

渐渐,可以看得出来,那小黑点竟然是一个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袱,顶着硬骨的北风,一个劲的御剑飞来。

他是谁?

那人影似乎对这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在一片茫茫之中,仍然速度不减,径朝谷口驰去。

峡谷曲折幽回,两侧是壁立千仞的森森岩壁。

由于谷壁陡峭,积雪不留,仍现出苍苍岩壁。

峡谷尽头,是一片陡峭磷蛔的森森巨岩,那人影行到岩脚,仰头向那十余丈高处的一块突出的岩石看了一眼。然后,足尖微微一点地面,身形暴射而起,这一冲之势,足有七八丈高下,升势将尽,身形也忽的一窒。

就在这一窒的当口,足尖斜斜一喘岩壁,身形又疾逾鹰隼般的凌空射起,又拔高五丈,然后拧身变势,曼妙轻灵的在半空划了一道半弧,轻如一根羽毛般落在那半壁中突出的那块岩石上面。

突岩的后面,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直径约一丈上下。

那人脚下之剑发出阵阵慑人的剑芒,沉稳地止在半空中。只见那剑上之人身形高挑,英挺端俊的脸十分年轻,剑眉下目若朗星,睥睨着那三道鄙琐的妖影。

三名小妖发出惊慌的尖叫声,一窜便窜进了山壁边的洞中。

年轻的御剑者冷冷地说道:“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能往哪里逃?”

他随手一挥,脚下之剑倏地抽出,飞旋疾闪,化作一道光芒,收人他的袖中。

他凌虚的身影这才缓缓落地,正欲追人洞中之时,一阵低哑的声音唤住了他:“剑仙请留步!”

他转头一望,身后竟爬出了一个怪形怪状的褐色土怪。

持剑者冷笑道:“好妖怪!旁人见到我逃之尚且不及,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土怪缩了缩身子,道:“剑仙,剑仙您剑下留情,小妖斗胆冒死前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持剑者望定了土怪,只见土怪微微伸出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嘛……想向剑仙相借纯阳神剑……”

“借剑?”御剑青年感到既讶异又可笑,“我全仗此剑降妖除魔,将纯阳剑借你,如何剿灭妖邪?”

土怪忙道:“剑仙请明查,小妖贸然借剑,实在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

青年笑道:“你以为将我的兵器骗走,就能幸免于难吗?”

土怪道:“剑仙您千万别误会,您只诛元凶首恶,相信不会为难我们这些成不了大事的小妖。我们也被其它的妖魔欺压得难过,况且您的武功如此高强,就算是寻常的剑让您使来,也是鬼神辟易,根本就不必凭借着纯阳剑的锋利,不是吗?”

青年不为这番话所激,冷然道:“你所说的首恶元凶是谁?”

土怪道:“在小妖所居地穴,出了一只血角青龙,日夜喷吐阴寒毒火,令我难以生存,所以想借剑仙您的纯阳剑除此大患。”

青年道:“那就等我除掉罗刹鬼婆,再亲自帮你灭了那条青龙。”

土怪一听,忙道:“不敢有劳您的大驾,只要借剑给我就行了,小妖日后结草衔环,必当图报!”

青年略一沉思,瞄见土怪丑陋的脸上已经急得五官都挤成了一团,遂微微一笑,解下纯阳剑,递给土怪,道:“拿去吧。”

土怪双手一接剑,眼神发出诡异的光芒来,脸上似笑非笑。还来不及青年问话,土怪已道:“罗刹鬼婆就在前面不远处,希望剑仙早日为民除害!”说完,一溜烟地遁地不见了。

青年一怔,暗想:“这妖怪笑得如此诡异,莫非我被骗了?”

然而他也并不畏惧,略一扬眉,便往洞中大步而入。这个幽森的山洞中,远方隐隐透着几丝磷光鬼火,更显得阴森可怖。

尽头处便是堆满了骷髅的宝座,以人骨为灯,兽皮为榻,面貌可怖却体态丰盈的诱人的罗刹鬼婆缓缓站了起来,望着单人大步而入的青年。那三头小妖缩在她的宝座边,一见到青年走了进来,立刻指着青年,吱喳乱叫。

“呵,本座知道了,就是他吗?”罗刹鬼婆轻蔑地望向青年,不急不慢地说道:“大胆的小子,你赤手空拳地闯入罗刹居,勇气可嘉,可惜性命却不久了。”

青年背着手说道:“乱世妖孽,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是来取你性命,你竟不逃,看来是知道气数已尽了?”

罗刹鬼婆呵呵一笑,突然间纤手一挥,一道巨大的力量猛地袭向青年!

青年间避不及,整个人被打飞,大力撞在石壁上,发出“砰”的巨响!鬼婆的手指一横,青年的身子就像被无形的怪力紧紧地压在壁上无法动弹,背部被嶙峋的石块刺得鲜血淋漓,却硬是移动不了半分。

“哎呀呀……你若想死,不怕没鬼可以做……”鬼婆声音娇媚地说道。

青年怒道:“大话别说得太早,邪魔歪道,我与你势不两立!”

话未说完,鬼婆娇叱一声,压力骤然消失,悬空的青年登时摔落在地,还不及起身,鬼婆一声令下,三头小妖已同时飞扑上前,吱喳怪叫着。

青年连忙挥出剑气,三头小妖却在剑气未至之前又往后退去,鬼婆的利爪已逼到眼前,刺向青年的双目。

“不妙!”青年抬臂一挡,胸前露出一大片破绽,鬼婆手爪去势陡变,“砰”地一声,重重地打在青年心口上!

“哇!”青年眼前一花,飞弹了出去,吐出了大口黑血。

当他落在地上时,已经全身僵僵的,一点力量也用不上了。

只见三只小妖又跳了过来,绕在他身边又叫又跳,罗刹鬼婆踱着暇步来到他身边,手中已多了一把鬼头怪槌。

罗刹鬼婆俯首望着难以动弹的他,微笑道:“是谁大话说得太早?凭你这点小本事,就想深人虎穴?呵……真是笑死我了。”

青年“哼”地一声,并不回答。

“可惜这么好模样的青年,就要死了。你怨不得我,西门辅!”

罗刹鬼婆举起手上的鬼头怪槌,猛然往他的心口刺下!

西门辅勇敢的脸上突然变作惊慌气愤,哇哇大叫:“喂喂!你这作恶多端的罗刹鬼婆,怎能这样啊?不是这样子的,应该是你被我杀了才对啊!”

“呸!死到临头,还罗唆什么?”

鬼婆手中怪槌去势一变,往西门辅的头上用力打下去。

“噗”地声,碎屑纷飞。刚才还在躺在地上的西门辅,此时正怒目而视,盯着这罗刹鬼婆。闪亮地剑尖,正对着鬼婆的心脏!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此里?”西门辅森然问道。

鬼婆冷笑着,声如鬼哭狼嚎,直震耳欲聋,四周碎石纷纷而落。

“你以为你是谁?是得道上仙还是罗汉金身?能隐藏的很深吗?嗯,我们打开天窗说明话。其实,你一大早就落入杨大人的眼中了!”

“杨大人?杨素??”西门辅狐疑问道。因为,他相信自己那“金禅脱壳”运用的很好了,却还是不落入别人眼中,这岂叫人相信?

“嗯。你以为当初你以‘金禅脱壳’之计,带走西乐太子西门靖仇,就能瞒天过海吗?嗯,告诉你,咱们杨大人老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在将计就计,想用你来引出叛国的其他余孽,好一网打尽!哈哈……”

“去死……”西门辅大喝一声,愤怒地催剑暴长五寸,“哧”的声,霍然刺入鬼婆心脏!回头,只见那几只小妖正四处逃窜!

忽地,从怀中掏出一铜镂壶,默默念着咒语,一道金光,从壶中迸射而出,冲着这三妖飞过。金光所到之处,妖孽怪叫,化为碎屑,瞬间即逝。

收起宝壶,又祭起宝剑,直朝山中飞去!

西门辅来到一洞口,摘下风兜,露出面目——哦!

竟然是一个绝世风标的美少男,看年纪至多在七八十岁之间,只见他生得丰头!

西门辅解下背上的大包,提在手中,面上透出一丝喜色,向洞口高叫了一声:“靖仇,靖仇……”

“靖仇!一是洞壁的回音。

他又提高了嗓子,高叫了一声——但,回答他的,仍然是那空洞的回音。

他面上,喜色顿收,代之的是紧张和惊疑。

他飞步抢入洞中——洞并不深,约莫二十来丈的样子,迎面是间!大的石室,石室正中对着洞口,是一个石榻,进洞就可看到。

现在,他与靖仇二人惯常打坐的百榻,却空空如也。

西门辅心中一紧.一个纵步,窜进石室。

突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面来!

星目转处,不禁魂飞魄散,宛如焦雷贯顶,顿时,全身发麻,耳鼓内嗡嗡作响,几乎不能支持站立的身形。

眼前呈现一幅惨绝人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