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睡着?”她慌张的问。
“我睡着了,被你咕哝醒了,你这三更半夜的,在这里说什么呢?”楚青语揉揉惺忪的眼。
阮小喜吐了吐舌头,迅速的捂住自己的嘴。
“没什么,我只是睡不着嘛!”她呜呜的说。
“睡不着,还是想在这里偷看我?”楚青语突然又露出坏笑。
“没偷看,真没偷看!”阮小喜一看到他的笑,就知道某些人的咸猪手又要过来,赶紧开溜,只可惜,她的动作慢了些,楚青语长脚一勾,她一下子倒入了他的怀里,他的手就那么趁势一搂,阮小喜面前的天空一下子又黑掉了。
少不了又被揩了油,可是阮小喜死守防线,吃得食髓知味的楚青语再次遭到了强力抗拒,他委曲的松开手,“以后不许偷看我!”他教训她。
这丫头真是让人疯掉,天天只知道放火,不知道灭火,长此以往,他只怕要被欲火给烧成灰。
在楚青语院子的各个房间里驱过鬼之后,那些法师们又开始向各个夫人的住处驱鬼。
首选的是五夫人。
奇怪的是五夫人却死守着自己的房间不肯让人进。
“就在外面驱一驱好了,我才不信那些鬼魂之类,都是活人搞的鬼。”五夫人淡淡的说。
“我看,还是走个过场吧,这府子里的每一处都得驱个一干二净,你就不怕,这鬼受了惊,全跑到你这间小屋里来避难?”二夫人轻笑着说,说是笑,却只是嘴作了个笑的姿势,一双眼睛里却是冷冷的。
“不做专心事,不怕鬼敲门。”五夫人坚决不让。
“我就奇了怪了,五妹你这房间里到底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这么怕人进!”
“二姐那屋子不怕人进,那就请这些法师们先去你那屋里头驱吧,我是老五,自然要轮在后头才合适。”
二夫人又是一声轻笑,“这年月,好心老是被人当成驴肝肺,我本来想,五妹前阵子失了爱子,玉语又因你而死,我是怕玉语的魂灵缠着你,让你不安心,这才好心让你先驱鬼,不想,你倒还推三阻四起来了,罢了罢了,就到我那屋里头吧,做人若是光明磊落,屋子自然也是清清静静,若是心里头不清静,只怕那屋子里也是藏污纳垢吧!”
二夫人说完,轻轻的一转身,说:“各位大师们,就请辛苦一下,再挪步到我的屋里头,这位夫人呀,就放在最后头吧!”
法师们随着二夫人鱼贯而出,五夫人却仍是护在门前,寸步不离,楚青语和阮小喜对视一眼,也缓缓的离开了。
“你说,这位五夫人的屋子里,到底有什么古怪?”阮小喜问。
“这谁知道呢?只怕,要到屋子里去察看一番才能知道。”楚青语说。
阮小喜扭头转视一眼,见四下无人,就附在楚青语耳边说:“不如,我去偷看一下吧?”
“你有什么好方法?”楚青语问。
“我的方法自然是多得是,但是呢,就是不能告诉你!”阮小喜嘻笑一声,跑开了。
其实她能什么好办法,无非就是偷偷摸摸的察看罢了。
先是趁五夫人出去的功夫,到她那屋里头走了一通,屋子里收拾得整洁有序,一屋子香气浓郁的脂粉味,阮小喜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索性又开始盯梢。
五夫人的生活习惯很简单,跟那三位夫人消磨时间的方式差不多,无非就是喝喝茶儿绣绣花儿,养养花儿逗逗雀儿,唯一与那三位不同的是,五夫人喜欢逛街,每次一出去,就要买很多东西,好象看着银子水一样的花出去,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儿,到底是个风尘女子,每日里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街上扭了那么一通,还真是招人的眼,弄得些狂风浪蝶跟在后面好不热闹,她倒也以此为傲,阮小喜跟了几次,尽看着她跟别人打情骂俏了,不由暗自感叹,这楚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也不知这楚老爷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把这么一位怪胎娶进门,也难怪那个四夫人那次说那孩子还不定是谁的,照这种情形看来,那个死掉的孩子,还真不一定是楚家的子孙,跟了几次,阮小喜实在跟得烦了,除了喜欢卖弄风骚,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决定再跟一次,就打道回府。
这一次跟寻常一样,五夫人还是扭着腰儿出了门,一路晃着闪着路人们的眼,阮小喜跟到想打盹,一抬眼,面前却没了五夫人的行踪。
她心里一惊,连忙四处寻找,好不容易,在一个巷子里,又发现了她的身影,但只是一闪,很快闪进一个院子里去,好久也不曾出来,阮小喜在那里守株待兔,一直到晚上也未见人影,她怕楚青语担心,便先回了府,哪知刚进门,就听五夫人在她那小院子里头唱小曲儿,咿咿呀呀的唱得百转千回,阮小喜愣在了那里,莫非,她看错了?那个人影不是五夫人?
她回去将这事和楚青语一说,楚青语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头绪,说:“明日我和你一起去看个究竟。”
第二日傍晚,阮小喜刚跟玉姝玩够了回来,突然发现屋子里站着一个老人,山羊胡,佝偻腰,一头的白发,正目光烔烔的看着她,她吓了一跳,大叫:“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那老人却也对她大叫,“你是谁?怎么跑到我的屋子里来?”
这回阮小喜真是魂飞天外,她低头看了看周围,没错呀,这是她的屋子呀,她再次抬起头,看向那个老人。
这回总算看出一点端倪来,她拿起床头的枕头,向那人一扔,娇叱道:“楚青语,你又装什么鬼?”
楚青语一愣,“咦,你怎么能看出我是谁?难道,我装得不够像。”
“狐狸装人装得再像,只可惜还有个尾巴是掩不掉的。”阮小喜得意的说。
“尾巴?我哪里有尾巴?”楚青语左照右照,还是没发现自己的破绽在哪里。
阮小喜掩嘴而笑,“不用看了,你自己,哪里看得到。”
“那你说,到底是哪里?”楚青语好奇至极。
“是你身上的气味了。”阮小喜说。
“我身上的气味?我身上能有什么气味?”楚青语拿起袖子在鼻前嗅了嗅,“没什么特别呀?”
“怎么没什么特别?你身上有一种,蔷薇花的香味,还有一种,”阮小喜说着皱起眉,“哎呀,反正我也说不清了,反正就是你身上的那种气味很特别,我一闻就知道是你。”
“蔷薇花的香气?那府里的那个老吴身上才真正有蔷薇花的香气呢,他一天到晚待在里面,再说,好像也从来没有人说过我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气味,看来你真是一只小狗,只有狗鼻子才那么灵敏。”
楚青语呵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