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场大火,烧了所有

“好的,时间也快到了,不如我就去沐浴更衣吧。”沐清璃倒是愉快的接受了,好像是已经接受了在这里的一切,既然这个大福晋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自己也已经和她接下了梁子,沐清璃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大福晋,还设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的本事,沐清璃就不相信了,自己这些宫斗的书本是白看了。

沐清璃穿了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果然这晚宴上面,真是歌舞升平啊,一切好像都十分的正常,没有什么端倪可以被看得出来。

这怕是外头请来的歌姬和舞姬,这舞姿曼妙,也不过是便宜了一群臭男人,不过在沐清璃看来倒是长了见识,这样的技术,估计在现代也是少有的了。

这楚王爷的话音刚落下,舞姬的舞步已经起来了。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心中的节奏舞动曼妙身姿。好似是一只只蝴蝶翩翩飞舞,仿佛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如同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微风的节奏扭动腰肢。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一曲结束,站起身来。用手拂过耳边的发丝,颔首道,离场。

这台上有吃的,还有美好的舞蹈看,沐清璃确实觉得,这样的家宴得多多的参加,气死大福晋才是,自己那般避宠,根本不是什么长久之道。

琴音又渐渐地响起,一个舞姬拖着绮丽的舞裙,一跃而起,向后一扬,长长的水袖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迷醉了眼,也迷醉了心。遮在脸上的面纱被风挑起,在空中打了个旋,悠悠然飘落而下,扫过屏住呼吸的下人,看着她与他的眼睛熠熠生辉,掩盖住了那丝调皮,百转千长,旋转、旋转,丝绸在风中猎猎作响竟出奇的与乐章相似。想就这样旋转下去,再也不要清醒。放下所有关于那些的爱恨情仇,不再挣扎,不必苦闷,这一刻成为永生。音乐骤然停息,停下舞步,舞姬身体划出一个奇异的弧度。像盛放的莲花。风拂过窗外樱花树,落下一片片粉红的花瓣。飘落在白色的舞裙,点缀出一片片绯红,清雅,妖媚得出奇。曲子越发的响亮,舞姬的身体也随着韵律翩翩起舞,素白色的绸缎也随着乐曲轻轻摆动,身边好似有无数蝴蝶伴舞,婉若游龙,经若翩鸿,曲子如流水,舞蹈却似在山涧,又如翩翩舞蝶,如仙子一般。从指间流露出来的美丽,就连头发也飘舞起来,也忘情的舞蹈好似忘记了身边的人,舞毕,轻轻福身。

这众人看着歌舞毫不热闹,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沐清璃突然想起这在后院深处看到的那个地方,可是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完全不像是楚王爷该有的野心啊,他整天沉溺于这种歌会和应酬,完全不像是有壮志雄心的人,整天流连于这烟花之地,每天喝得烂醉才回来,这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这沐清璃想着想着,倒也不影响她的吃喝,这半只烤鸭下肚了,已经有点撑了。

这时候,好像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反倒是外面的声音盖过了这个里面的声音,这即刻,里面所有的人头听到了外面的混乱的叫喊声。

沐清璃也听了下来,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好像是有人在喊找着火了!当所有的人都冲出去的时候,果然看见了一片火光冲天的景象。这天色昏暗,夜幕开始低垂,突然,「轰」的一声滔天巨响,一阵猛烈强光耀目,沐清璃立刻闭上眼。

一道烈焰冲天而上,“轰!轰轰!”三道巨响震得我耳也差不多聋了。火光熊熊,烟雾弥漫,木屋的人们都仓皇逃生。整场大火引来了不少人在旁观。随著风势,火势不断蔓延,火海的面积越来越大。在熊熊烈火之中,有一个黑影,原来是一位丫鬟,她不小心跌倒了,口中喊著:“救命呀!救命呀?还有人在里面。”,在场有不少人士想救里面的人,但是已经来不及,突然,“轰!轰轰!”在丫鬟身旁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几声巨响。

这里面还有人,可是不知道是谁了,这完全就是一片灰烬了,好像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一样,根本做不到可以有生还的机会。

众人看着这火光四射的房子,瞬间就变成了灰烬,心中难免有些矛盾,有些人觉得无能为力,摇了摇头,走了,也不再回头看一眼,似乎这生命是那么的不值得一个人留恋,仿佛这个世界就是他们自己一个人的,独立存在。

其实这样的天气完全不应该会着火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着火了,这其中一定是有蹊跷的,沐清璃在自己的脑子里面酝酿着,构思着,好像一切都是以那些为主要的。

火势渐渐的小了下来,这灭火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了。人渐渐的散去,这看热闹的人,居然在这里也能应对和处理。

沐清璃站在这外围的地方,突然觉得,这不是一次意外,看上去像是人为的,这好像是为了掩饰什么,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一场大火,这场大火,虽然这场大火,燃烧的面积很小,但是确实那么有针对性,放佛就是为了让将一些东西,不被人找到的东西就这样在大火的掩盖之下,变成了那无声无息的灰烬。

终于,所有的人,都退去了,没有人会对这样的废墟感兴趣,他们要的,不过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

临走之前,沐清璃果然看见了大福晋的眼角有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唇边有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奸人得逞的感觉,沐清璃的心头有种被抽动的感觉,好像是被人坑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么不祥的预兆,这注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躺在床上的沐清璃又失眠来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自己回到自己的府上的时候,若霜就紧张兮兮的告诉沐清璃一些情况。

“小姐。东兰死了。”若霜说着这个消息的时候,沐清璃有种崩溃的感觉了,这为什么自己都查到这里了,偏偏一个最重要的线索就这样被掐断了,果然一切都是人为的,不是什么意外,也没有什么意外。这不过是一场阴谋诡计,在这个类似于一场政治的游戏里面,有些人玩的不亦乐乎,却让一些无辜的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整个楚王府的上空,光线暗淡,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那学亭台楼阁好像被黑暗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似肉眼模糊的脸孔。淅沥的雨下在黑夜里,所有东西都很潮湿不堪,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雷鸣电闪,描绘着身不由己的宿命,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景物在一瞬间苍白,迅即漆黑,哭泣的鬼影无路可逃,灵魂赤裸僵硬。视界细细溃动,模糊的白色光点,重叠巨大的黑影,绝望地撕破夜色。

那毫无生机的腐朽的枯树,被斩了多余的枝叶,双手伸向天空,无语申诉。挂在树枝下的麻绳,被风沉重地吹动,衣衫湿透,微微摇晃。

沐清璃感觉到了这空气中的恐怖,这样的恐怖袭来,有种病态的感觉。

夜深了。那轮圆月兀自穿过薄云,窥探着这个漆黑的,寂静的夜。小路拐角处老槐树的枝杈以一种决绝的姿态伸展着,仿佛刺穿了了整个苍穹,刺穿了月亮的脸。远处有着咚咚的脚步声传来,沐清璃似乎嗅到了诡异的血腥的气味。

外面下起了雨水,这好像是入冬以来,为数不多的几场雨,要知道,这像是干旱的一年一样,真是鲜有雨水,一切都在和干燥的空间里面度过。

雨确实不大,滴滴答答的,不像是在下雨,倒像是在下雾,眼前的世界被封锁在密如珠网的雨丝中。往远处看去,小路、楼房、下人,都只剩下了一个有些模糊的轮廊。天上又是几阵闷雷响过,雨水好像被催促似的,大了一阵。可是,不一会儿,又小了下来。沐清璃走进雨雾中,顿时,一阵清新凉爽的感觉渗透全身。雨滴在身上是冰冷的,可是空气中却不知怎么的,有一股湿润温暖的气息,仿佛报告着春天到来的消息。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若霜一把拉住了像是中邪了的沐清璃,阻止她走进这雨水中被冲刷,毕竟这还是寒冬的时间,哪能就这样,无所顾忌的让那些冷水从自己的头顶上,泼了下去,这一定是会生病的,连想都是可以不用想的。

“若霜,你说,这样的结果,我们要继续,还是停止。”沐清璃有些绝望是因为第一次离死亡这么的接近,她看到那烧焦了的尸体,想着就算怎么样,那些人都是罪不至死的,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翻查,才会连累到这些无辜的生命,那么自己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方式不同,可是殊途同归,这还是将人家的性命给害了。自己和那些人渣一样,不过是找了个借口而已。

“小姐,你别太自责了,这不过是个意外。”若霜安慰这沐清璃,想要她乖乖的去睡觉,而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

“不,这不是意外,这绝不是个意外。”沐清璃声嘶力竭,她明白,她自己需要的是一个忏悔的机会。

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去追查,或许就不会白白害了这么一条无辜的性命。沐清璃的心里都是充斥着那些无法消散的内疚感,这种内疚感,像是融合在沐清璃的生命中一般,迎着这命脉顺序生长,滋生着其他负面的情绪。这沐清璃本来就是个情绪化的人,好像无法抵触过的不安慢慢的蔓延开去,如同这浪花朵朵,随着撒开的波纹,一遍一遍荡漾到这远远的荷塘深处。

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及这无辜的生命,这都是有娘生有爹养的,生命面前永远都没有贵贱的区别,不是这身份地位,可以头衔等级来区分,生命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无比公平的,于人来说,都是只有一次的机会,过了,就永远失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沐清璃明白,自己就是这侩子手,这间接的害死了这些生命,对于自己,沐清璃将永远活在这无法消散的内疚感中,学会忏悔,学会救赎。

沐清璃需要救赎,就算只是在这一刻,所有的希望都被赋予之后,就失去了意义了,没有什么是可以用来弥补的,做什么都解决不了,生命远远没有弥补的机会,这不是破烂的衣服,可以用针线缝补,只是这针线缝补之后,亦都无法回到这样原来的世界和境界了,不一样,始终是不一样了,变化的东西,就是变化了,那是一个时刻,谁都没有办法重回,这要是能有穿越的机会,沐清璃现在已经不请求回到现代了,她只想要回到过去,当做无事发生,然后,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这是她最大的愿望,亦都希望能够被成全。既然有穿越一说,就一定能做到的,背负人命,不是人人都能心安理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