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落地生根1

就要离开这座我在了四年的大学了,我走在校园里处处都有回忆。

现在是下午六点多,走在图书馆前面的篮球场上,那里有许多人,四个篮球架下都有一群人在打篮球,每一群人中间都有一个身材高大帅气一点的男生,他正得意的左闪右闪,闪到球架下一个腾跳,轻松的把篮球推进了球框。在边上的一群女生激动得立马响起一阵拍掌声,那个刚刚腾跳过的男生,嘴角浮起一丝有点得意,有点不屑的笑容,马上又收了回去,再次跟其他同学抢起了篮球。

曾经,我就是这个引得围观的女生激动的那个腾跳的男生了,只不过,我要走了,离开这个我深受过的大学了,因为我要毕业了。

我悄悄的坐到了图书馆门前的花台边上,看着热闹的他们,我就要走出这曾经无忧无虑的热闹了。

这时夕阳正好拂照过来,给整个校区镀上了一片金色,金色的图书馆、金色的篮球场、金色的男生正在打篮球、金色的女生在旁边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我不太确定这感动具体的原因是什么,应该是对我大学四年校园生活的留恋,也有着对未来生活的好奇向往和担忧。

我不知道我想留在昆明工作的想法对不对,但是,我就是想留在这个相对我家乡来说更繁华一点的城市里打拼一下,想用自己的能力自己的汗水为自己挣出一个前程来。也许我的想法过于天真,但是,我想付出,更想因为我的付出再得到相应的回报。

想到未来,那未知的生活,我就有些紧张。我的紧张让我觉得自己很不man,我告诉自己,我是很优秀的,从来都是很优秀的,有什么好紧张的呀?千千万万个没有我优秀的人,都来到了昆明工作,也过得很好呀,我难道还不如他们吗?我有什么理由要紧张呢?我们吕家祖上有个吕不韦,他是我最崇拜的人了,不是他做了个生意的话,他的儿子也不能统一我们中国的。我这个姓吕的,也不会给吕家丢脸的。

想到这里,我很想站起来站到花园台上,大声的叫几声,震震这个世界。嘿嘿,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真这样做了,别人不当我是个疯子,我还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精神病了。

“吕伟,你怎么在这里呀?我们找你很久了,你在这里发什么呆?还有十分钟就要开毕业典礼了。”我一个同学廖不凡看到我时,叫我。我们两人一般情况下是形影不离的,但是我今天很想一个人独自在校区走走,怀念一下下这个我爱过的学校。

“哎,走吧。”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跟他一起走向小礼堂。

大二的时候,我曾经跟我一个老乡偷偷跑来参加过他的毕业典礼,现在来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时,都有种毕了两次业的感觉了,没有新奇感。

“哎,你真打算留在昆明不回去了?那你妈他们怎么说的?”廖不凡坐在我旁边小声的问。

“我妈他们随便我,他们一般不会干涉我的。从我上了初中后就不太管我了。”我说。

廖不凡沮丧的说:“哎,我真倒霉,我妈非要叫我回去,说我在外面会吃苦的。”

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那么,你怕吃苦吗?你一个广东城里来的孩子。哎,对了,我说你怎么不长得矮矮肉肉的呀?你们广东人不就是那个样子的吗?”

他气得直叫:“哎,你可别对我们广东人有些这种想法嘎。我们广东人就不能高高帅帅的了?你这纯属偏见嘛。”

嘘嘘,旁边的其他同学,全看着我们,伸出根手指出来,做了个禁言的嘘手式,让我们专心听讲台上的人讲话。

这样的讲话,我也听过很多次了,站在讲台上的人都很激动,坐在下面的人都很平淡,甚至不以为然。我也曾站到讲台上去,很神奇的,我一上去了也就激动了起来,很有种想抛头颅洒热血的冲动。没站上去之前,我还不理解台上人的言行,一旦自己上去过后,我就理解了,也不再看不起那些激动的人们了。

“安迪呢?这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我很小声很小心问廖不凡说。

安迪是我们的三死党之一,他是个昆明本地人。他经常不来上课,也不回宿舍来睡觉。偶尔跟我们玩晚了,不想回去时就来宿舍睡觉了。

“找你都不容易,你说,我还能找到他吗?可能又跟他女朋友吵架吵得心烦了,不想来了。”廖不凡也小声的说。

我们没有再说话,乖乖的坐着。讲台上,校长也出来亮亮相了,一些学业优秀的优秀生,上台去接着给他们的奖励,又轮番到话筒那些说了些什么话。我突然觉得我很神奇,在此之前,我还对学校恋恋不舍,到处走走看看,想把这整个学校放在眼里,装在心里,可是现在,我居然连在毕业典礼上听别人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我在这里坐着,陪大家走着这个过场,只想它能快点结束。讲台上,轮到一个女生,她捧着一个荣誉证书和一束鲜花,声音颤抖的在说着什么,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引得下面的人也激动了起来。而我觉得我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坐在这里的我因为没有心,再也无不法感动了。

我掏出一张纸来写下:

曾经我们年少

曾经我们热血

曾经我们无畏

现在我们渴望激情

现在我们要性感的人生

现在我们想要飞翔得更高

写完之后,我把这个字条递给了廖不凡。廖不凡果真眼睛一亮,把它收了起来。我知道,它在我这里呆着,还不如跟廖不凡呆着。我随便可能会丢了它,可是廖不凡会把它当宝贝一样的收藏起来。

讲台上的各色人物都讲完话后,总算有人来宣布:毕业典礼到此结束。这句话是我今天晚上唯一听懂的一句话。开始有人往门走,一个女生流着眼泪,有一个男生扶着她,那姿势看着不是很亲热,有点象朋友,又有点象要分手的恋人。毕业前,许多对恋人都分了手,说着舍不得分的话,做着赶快分的事,一边帮对方擦着眼泪,一边越过对方的头顶向远方遥看前程的哪里。

我的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是,我就觉得我的年少就这样度过了,总觉得心有不甘。要怎么样才能对得起我的青春岁月呢,我无从想起。

我们坐在椅上想等其他的同学走得差不多时,我们再出去。虽然,我们不想排着队跟着慢慢移出去,但我们坐在这里也要不停的给大家让路,还是有点烦的。

“怎么办?现在已经散了,怎么办呢?”廖不凡问我。

“什么怎么办?办什么?你小子说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呀?发音不标准都不怪你了,说个话还连意思都猜不出来。”我说。

“晚上我们去哪里活动呀?要不要打电话把安迪给提来?”廖不凡问。

我说:“当然要了呀。毕业典礼,我们可以马虎对付过去,可是我们三个的毕业大庆活动,怎么能少了那家伙呢?快,快把他叫来。让他请客,让他尽地方之谊。”

我们两个人都会意的大笑了起来。安迪是昆明人,我们两个都算是外地人,廖不凡更惨,他是外省人呢,所以,安迪尽了几乎四年的地主之谊了。不过,这小子从来不说什么的。

等人走得差不多时,我起身往外走,廖不凡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