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心翼翼和小心翼翼

顾希晨小心地把阿蔷放在花园的躺椅上,在她腿上搭了个毯子。他盯着阿蔷,阿蔷闭上眼睛。

“你可以不看我,你可以不理我。”顾希晨说“不过,我不会放弃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所以,你要学着爱上我。不然,你会很难受。”

我和小枫站着,看着阿蔷的面无表情的脸和她揪着毯子的手。

“你现在动不了,哪也不能去,以后就算能动了,你也要留在我身边。不然,我打断你的腿也要留住你!”

顾希晨又疯了,这是我的感觉。

阿蔷缓缓抬起眼睛,被苍白的脸色衬的大的出奇的两汪深潭,清澈的冷冷的对上顾希晨,没有丝毫的退缩和怯懦。

顾希晨笑着。“这辈子,你和我,注定了!你要是不爽,就说两句让我听听。装哑巴,只说明你怕我。你怕我,是不是?明知道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怕了?服帖了?那你就乖乖的,躺到床上,你不用担心,残废我也不会放弃你!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的!”

“顾希晨!你疯了你!”我喊。小枫却拉住了我,对我摇了摇头。

“对了,你受了这么大委屈,一定很不爽,来人,把他带上来!”

我们看到一个人被拖了上来,遍体鳞伤,很是凄惨,但他还不由得说,老大,我错了,放过我吧,老大!”是出卖顾希晨的小路!

阿蔷皱了皱眉,闭了下眼,扭过头去。顾希晨扶着她的下巴弄正了她的头。“你一定要看的,不是她,你也不会受那么多苦。来我替你报仇,打断他的腿,或者更厉害一点挑了他的脚筋,让他一辈子走不了路,好不好?”阿蔷看着他,摇头。“别摇头啊,不替你报仇怎么行。来人!”

“不要!”阿蔷突然喊。我看到顾希晨露出了一股难以察觉的微笑。小枫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要什么?”顾希晨说“你要说不满意,我找人把强叔杀了。”

“不!你别再横行霸道了!你别再造孽了!你不是人!你根本不是人!”

“造孽?我是在替你报仇啊。”

“替我报仇?”阿蔷看着他,身子微微发抖“他做得和你做得比起来,算得了什么?他不过是让我碎了几根骨头,你呢?!你呢?!你以为,杀了他就能抹掉一切么!要说报仇,好,我最恨的,是你!最该死的,是你!”

“是么?”

“是!”

“你想我死吗?”

“对!”

“死了你就安心了?”

“没!错!只有你下地狱,所有人才会安心,这个世界才会太平!因为,你就是个恶魔,下地狱的恶魔!”

“好,我成全你!”他突然抽出一把刀,对着自己的前胸就插了下去,我和小枫大惊叫着顾希晨住手!夹杂着阿蔷的一声不要而且同时他下意识地扑了过去,一下摔在顾希晨身上,两只手紧紧扣着顾希晨拿刀的手。!顾希晨一只手扶着他,一只手抚着胸,皱着眉头看着他说,你不是希望我死么?

阿蔷怔着一张脸,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一只手就去摸他的刀柄。顾希晨咧咧嘴,拿开他的手,把刀拔了出来。他的胸前并没有任何伤痕。他拍了拍左胸,开心地大笑起来,阿蔷,你还是舍不得我死啊。

“我逗你呢,哈哈哈,我顾希晨自己扎自己,传出去,我怎么做老大啊!”阿蔷一下征住,马上脸涨的通红,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喘息着,他的眼神却又黯淡下来,挣扎着要脱出顾希晨的手。顾希晨怕她摔下,把她托到椅子上。我记得,阿蔷当时说:“顾希晨,你该下地狱!”

小枫后来对我说,阿蔷当时的作为可能对她自己也是一个震撼,她没有想到,她会去阻止顾希晨。

“阿蔷。”顾希晨慢慢蹲下,缓缓地说,他的声音没了调侃,很严肃“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有人死,你并不是关心那个是不是顾希晨。我知道也许你永远不会爱上我,我也不指望赎什么罪。等你腿好了,我会送你离开这里,我保证永远不会再让你看到我。你过一个另外的生活,我永远不会参与的生活。我保证!”

阿蔷不语。

我很吃惊,却也很感动,我明白顾希晨对阿蔷的爱,已经有了升华。如果让那么爱着的人离开自己的生活,那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用情。

小枫说阿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顾希晨做了那么多只是因为他太过爱你,却不知道怎么做。

阿蔷看着顾希晨,突然说:

“你说的对,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顾希晨的眼神黯淡下来,虽然,那是他预料到的结果。

阡陌红尘,一场场缘分的碰撞消亡痛苦别离,一段段邂逅的爱情于指间滑落,留下的是久久无法愈合的伤口和那无法抹去的心碎。把记念蜷缩在尘封的黑暗,悲伤着思念的过往,痛苦着岁月的沧桑,一幕幕风花雪月的场景留给了分离后的酸痛,久久在心中浮沉。追忆罔然,流光如散落的花瓣,凋零的不只是沧桑,也凋零的尽是哀愁。流言蜚语如狂风一般,吹尽了记忆流连深处的那一抹晚霞,让黑夜沉寂了,人也孤独了,无法合睡的眼,辗转绯恻,曾经的纤纤细语敲碎了迷乱的心。

在那个时候,我明显发觉了我的不舍,我其实有点怕,阿蔷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那样,我可能会很失落。我希望她过得好,却同样希望时常见到她。

那段时间,我很少想到儿女之情,我想可能是事情太多,来不及想吧。但是,我的脑子里,总有阿蔷在转来转去,是否,他的不幸让我太挂心?我只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