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众人还在笑闹,可是一直坐在一旁的姝萱却寒了一张脸。

她走到那些人面前,冷然道:“这位大哥可知道酒娘现下在何处?”姝萱问的可不就是那最先得到消息的男子。

那男人本不予理会眼前这个冷然却面容普通的女子,可是待看见姝萱冰冷的眸子,便不自觉地道:“酒娘现在已经被收押,大概过不了许久便会开堂审案了罢。”

男人刚言罢,姝萱便掠出了客栈的大堂,不多久就不见了身影。

酒娘一直昏昏沉沉的,昨夜本就天将明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结果不过一个多时辰便被唤醒,接着就是衙门的官差来将她拘了去,先是送进了脏乱的牢房里待了不知道多久,现下是要去哪里?

“这位差大哥,我到底犯了什么事?这是要去哪里?”酒娘一头雾水的看着身边面容严肃的官差,心下有些惶然。

官差却并不理会她的问话,径自押着酒娘向前走。

穿过两条回廊,视线变得开阔。酒娘一时惊骇,那不是衙门的公堂嘛!她怎么会被押到了这里?

不等酒娘多想,官差将酒娘押到堂前,直接掼在地上,酒娘跌坐在地,有些吃痛,可是却更加的茫然。

公堂两旁的衙役齐喝道:“威武~~~~”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待得呼喝声止,县官在堂上一拍惊堂木,肃然问道。

酒娘打了个激灵,心下怯然,只得道:“民女酒娘。”

“大胆,本官为你姓甚名谁,何曾问你的名号?还不快如实道来。”县官怒喝一声,指着酒娘呵斥。

酒娘一阵瑟缩。眼前的县官姓王名武,是新上任的县官,她听人说话,这县官大人刚正不阿,似是因为脾气太过直率得罪了西京里的大官而被下放到酒塘来当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

酒娘内心稍定,既是好官,便不会随便冤枉人,她定了下心神道:“民女刘茯苓。”

“你可知罪。”王县官继续问道,着实有些一板一眼。

公堂外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着,酒娘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更加不关心,她满脑的疑问,这究竟是怎么了?

“民女不知。”酒娘小心翼翼的答道。

“大胆。”王县官惊堂木一拍,道:“尔等刁妇,做下那等心狠手辣之事还不承认,你想本官对你用刑吗?”

酒娘闻言大骇,有些慌乱地道:“大人,民女冤枉啊!民女一向恪守本分,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他人之事,这心狠手辣又从何而来,还望大人明察秋毫,还民女清白啊大人。”

酒娘一边叩首一边喊冤,虽然她并不知道她犯了何事,可看县官大人的严肃模样,想来不是小事。

“果真是巧舌如簧八面玲珑的人,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证物呈上来。”

看见师爷呈上来的证物,酒娘如遭雷劈,那不是,那可不是她的桃木簪,这……

“刘茯苓,这可是你之物?”

“是,这是民女之物,可是怎么会在这里?”酒娘一时有些不解,这跟桃木簪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是她最心爱的东西,她昨夜还戴着,这么会在这里?难道她昨夜不小心遗失?酒娘仔细想了想,这才察觉,昨夜她经受的刺激太多,一时竟是没有注意自己何时遗失这根桃木簪。

“哼……”王县官冷哼一声,道:“你承认这是你之物便好,昨晚子时你身在何处?”

“民女在家中。”酒娘下意识地答道。她子时前后发现继母和福管家的事情,怔愣了许久,直到丑时初才回房歇息,这大致的时辰便是如此,想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

“可有人证?”王县官继续问道。

酒娘想了想,道:“民女在自己的房中,没有人证。”

“既是没有人证,这本案又物证确凿,刘茯苓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将其推入水中溺毙,手段凶残,枉悖人伦,故而……”县官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能酒娘一声惊呼。

“啊~~~大人,您说什么?父亲,我父亲怎么了?”酒娘忽闻自己的父亲遇害,惊骇欲绝,连忙问道,竟是不顾以下犯上,冲撞了朝廷命官。

“哼,你装模作样做甚?看你眸光清澈,可是竟做下这等凶残之事,还不承认吗?”王县官皱眉怒喝。

“父亲,父亲怎么了?您告诉我啊!”酒娘想要上前询问,却被两名官差拿着长棍按在地上,酒娘犹自不放弃地询问着。

“今晨你父亲刘达被发现溺毙在护城河内,衙门里的差役本以为他是喝醉失足跌落护城河中,可是经仵作验尸,却发现刘达口鼻中只有少量的泥沙,胸腔根本就没有泥沙之类的脏物,他的耳后有一个圆形的伤口,看起来像是被发簪或者是针形利器所伤,从左耳后直入颅内,是为致命伤。而凶手在刘达死后将刘达的尸首抛入护城河中,佯装刘达是失足溺毙。之后差役在河边上发现了这根桃木簪,簪子的伤口跟刘达耳后的伤口吻合。这簪子既是你的,你说你在刘达被害的时间在家中却没有人能证明,足以说明你便是凶手。你还有什么话说?”王县官耐心的解释着,他这才想起,他之前并没有向刘茯苓说明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