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晴和黄进民回到赵家时,众人果然在举行舞会。
若曈、周代代及庞翠看见若晴,忙迎上来。周代代还喊:“大事不好了,若晴!”
“阿晴!”若曈指着若晴,像碰上怪兽似的乱叫:“你你你……你遇到强盗了?看你这副样子!”她看见站在若晴旁边的黄进民,同样的衣履不整:“阿民?怎么你跟阿晴在一起?看你们的样子……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若晴逃避着:“别管我们了!代代,又有什么大事了?”
周代代一脸无奈:“你看!看谁来了?”
若晴放眼望去,在大厅正中,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孩子,正在一群男孩子的包围下,大跳着哈骚。她穿着大红色的舞装,摆动着身子,那迷人的身段在灯光照射下,散发着诱人的力。
“蔡婷婷?”若晴喃喃的问。
“可不是她!”周代代气呼呼的:“不知是哪个男生把她带来了!她一进来,所有光都被她沾尽啦,又抛媚眼又大声笑,直教人倒胃!蔡婷婷夺了若曈的彩啦,今晚不知谁是主角!”
若曈安抚她:“好了,代代,别为我抱不平了,其实谁是主角也没关系,大家玩得高兴便行了!”
周代代蹙着眉:“我才没你那么伟大!我跟蔡婷婷是势不两立!若曈,你不知道,蔡婷婷跟我同年,也是十八,不过她跟我们四个姐们不同班。她呀,最爱抢人家的男朋友,玩弄男生是她的嗜好,简直变态!……”
周代代还没说完,只听到蔡婷婷娇娇地喊:“谁要跟我跳舞?不过先通过考验!”
“什么考验?”众男生一起起哄。
“今晚谁服侍得本小姐最惬意,本小姐今晚就属于他!”蔡婷婷用手指抵住嘴唇:
“派对过后也包括在内喔!”
众生哗然。男生们忙追着蔡婷婷转,令大部份女生显得不满。
“过份!”黎爱美走了过来:“若曈姐,蔡婷婷把你的追求者都吸引去了,你快跟她拚啊!”
“要是跟她拚,就显得没有风度!”若曈笑笑:“而且,我也不屑跟这种女孩斗!再说,这样容易被迷惑的男孩,我也不希罕!”
若晴不由自主她喝采:“说得好,姐姐!我佩服你!”她忽然想起了黄进民,她在他的耳边道:“黄进民,我姐姐说了刚才的话,是否令你更爱她呢?”若晴恶作剧地微笑,黄进民脸红了。
庞翠把若晴拉过一旁:“若晴,那个帅哥是谁?刚才你跟他耳语的那个!”
“黄进民吗?他是姐姐的追求者!”
“把他介绍给我!”
“怎么?你看上他啦?”若晴打量着庞翠:“春心动也!”
“你别管!若晴,当做好事!”
若晴走过去,悄声跟黄进民说:“去请那个女孩跳舞!白色衣裳那个!她看上你哩,你真幸运!”
“我不!”黄进民抗拒着。
“你对我姐姐这么一片痴心,我好感动!不过”若晴双手合十:“我刚才答应庞翠了,你就当帮个忙吧!好吗?好吗?”
黄进民苦着脸:“好吧,就此一次!”
若晴笑了,她拉过一张椅子,托着下巴看:若曈正在跟万杰安跳舞,黄进民跟庞翠又是另一对。至于蔡婷婷当然是最忙碌的一个。若晴在十八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寂寞的滋味。
“姐姐,姐姐!”若晴像冲锋陷阵般直跑进房间:“有件要事跟你说啦!”
若曈把头从书本里抬起来,望着若晴。
“姐姐”若晴挤在若曈身边:“刚刚黄进民打电话来!”
“你不早说!”若曈站起来,打算走出房间听电话。
若晴把她拉着:“别忙,他已经挂线了!”
“怎么说?”
若晴微微笑:“黄进民约你,明天下午一时正,在”客满戏院“门口等你!”
若曈不解:“为什么他不直接约我呢?”
“明天你自己问他嘛!”若晴走出房外,心里好得意:黄进民啊,你要如何谢我呢?万里晴空,雀鸟啁啾,是个属于年青人的日子!
“各位走快点啊!”带头的是活跃的周代代。
黎爱美柔声说:“我们才不跟你斗脚骨力哩,你要走,自己先走!”
“慢着!”说话的是一个男孩,他就是若曈的追求者之一──小江。“我跟你赛跑!如何?代代?”
周代代大叫:“那我先跑了!”
这天,赵若曈、赵若晴、周代代、黎爱美、庞翠、黄进民、万杰安、小张、小程和小江,一起结伴去远足。若晴悄声对黎爱美说:“你觉得不觉得,小江和代代是很相配的一对?”
黎爱美望着他们的背影:“两人的性格确实很相像!”
若晴回头看看后面的一群人:万杰安、小张和小程忙着在若曈身边转;周代代和小江早就跑远了;黎爱美也在跟庞翠聊天。只有一个人,在静静的走着他的路,他就是黄进民。
“喂,黄进民”若晴跑去跟落在最后的黄进民说话:“怎么这几天不见你约会我姐姐?好像电话也没打来呵!”
“你还好意思说!”黄进民有点躁,似乎心情不太好:“那天我打电话给你,明明约的是你!”
若晴觉得好笑:“是的!不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似乎在约我,实际上是要接近姐姐!”
“你这是什么论调?”
“你在等待我说:”好的,我答应你明天去看电影!不如这样,也叫姐姐一起去,好吗?“于是,你便顺理成章的接近到我姐姐!”若晴合上眼,摇头:“啧啧啧,这太不高明了,何必要绕一大个圈子?所以,我便成全你的愿望啦,我干脆不出现!”她笑着:“怎样?那次约会,你和姐姐是否有点进展?”
“嘿!”黄进民冷笑一声:“那么,我岂不是要谢谢你了?”
“这个当然!”若晴得意洋洋的:“你还赖猫,后来影儿也不见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耶?好歹也要谢我一声嘛!”
“你……”
“若晴,进民!”庞翠停了下来:“怎么越走越慢啊?”
“啊呀,黄进民”若晴满好奇的说:“原来你跟翠儿也约会过了?”
黄进民凶巴巴的望着她:“我没有!”
“但是,翠儿叫你叫得蛮亲热嘛!”若晴灵光一闪:“我懂了,你否认是因为怕我会向姐姐告密,怕姐姐以后不理你?别担心”她摔摔头:“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黄进民悄眼望着她:“你要是站在我这边的话,就少替我作媒!”
若晴好生气:“什么嘛?你真是狗咬吕洞……”
“哗呀──”若晴还没说完,就听到周代代的叫声:“万岁!这里有条河,一条小河!大家快来泡泡水呵──”
若晴跑开了。黄进民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一行人在山中真的发现了一条小河。
河水清澈见底,很有“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的意味。若晴赶到小河边,就见到周代代和小江早就在河里嬉水了。“快下来啊,若晴”小江叫:“这水好清凉啦!”
若曈蹲在河边:“看,河里有鱼哩!”
黎爱美喊:“真的有鱼?哎,我们真大意,居然忘了带钓竿!”
“别担心!这个问题”小程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我可是会做钓竿的唷!”
不一会,十个年轻人各自拿着钓竿在钓鱼了。所谓钓竿,其实只是一根树枝,再加上一条线而已。当若曈拿着这“钓竿”傻了眼时,小程还沾沾自喜的说:“咱们齐来效法姜太公,看看有没有傻鱼儿上钓!”
若晴看见庞翠故意坐在黄进民身边去。若晴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她走到黄进民身边去,挤着他说:“把你的钓竿给我,我替你钓!”
黄进民笑笑,把钓竿交给她。若晴手一松,钓竿掉到水里。若晴叫:“哎呀,我不小心把钓竿弄到水里了!”
庞翠说:“若晴,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嘛?现在进民怎么办?”
若晴回头望着黄进民,呶呶嘴说:“对不起!现在怎样钓鱼呢?”
黄进民建议:“阿晴,我的钓竿丢了,我下水给你捕鱼去!”他立刻跳下河。
“看你也捞不到半尾鱼!黄进民,上来啊!”若晴喊。
“不要怕,我拉你下来!”黄进民伸出手。
若晴跑过去,她用肩头撞了撞庞翠,庞翠失去重心,“蹼通”一声掉下河去,正巧撞到黄进民的怀里。若晴望着他们怪叫:“哗呀,黄进民,你和翠儿要泡水泡多久呢?”
小江小程也附和着喊。庞翠满脸排红,发着娇地跺了跺脚,爬上岸边跑到一旁。黄进民也从水里上来,他用手抹了抹脸,把若晴扯到树下:“你玩够了没有?忍耐是有个限度的!”
若晴抬着下巴:“这不好吗?你知道你多幸运,获得翠儿的青睐!”
“你真幼稚,真无聊!”
“好,算我多管闲事!”若晴转过身去:“以后,凡是你黄进民的事,我都不管!”
黄进民拉住她:“阿晴,我们讲和!”
若晴回转身,附在黄进民的耳边说:“我知道你生气是因为怕姐姐误会!你对姐姐一片真心,令我非常感动!”黄进民脸红了。
“明晚九时半到我家楼下的公园等我,好吗?”若晴笑笑:“看你的心意有否获得回报!”
夜阑人静,若晴辗转反侧,老是睡不着。
她从床上爬起来,仰首看看上格床的若曈。若曈一翻身,跟若晴的眼光接过正着。
若晴一喜,爬上若曈的床,挤着若曈一起睡:“姐姐,还未睡?”
“你又睡不着?”若曈拨了拨妹妹脸上的发丝。
“我好烦恼”若晴补充:“为了你!”
若曈望着她,从小,姐妹俩的感情一向很亲密:“为了我?说来听听!”
“姐姐”若晴把头往若曈胸口钻:“究竟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知道你有的,是不是?”
“是的!”
“是谁?”若晴精神一抖:“是谁?告诉我!”
若曈觉得有点可笑:“什么?小鬼头,干么那么紧张?是有谁叫你当密探来打听的吗?”
“不不不”若晴又搂住若曈:“只是,我想知道!”
“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不许泄露出去呵!”若曈的脸飞上一片红晕:“是万杰安!”
若晴呆了。若曈甜蜜地回忆:“那天,在我的生日派对里,当蔡婷婷一到,我的追求者都被她吸引过去,几乎忘了我的存在了……可是,万杰安并没有忽略我!他没看蔡婷婷一眼,还邀请我跳舞,向我示爱!我好感动,我觉得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从那天开始”若曈甜甜地笑了:“我就跟他走在一起了。”
若晴喃喃的问:“什么?居然是万杰安?原来……原来不是黄进民吗?”
“阿民?”若曈反问:“你以为我爱的是阿民?阿民跟我只不过是好朋友而已!”
“但是……”若晴顿了顿:“黄进民好喜欢你!”
“他真的喜欢我吗?我看,他喜欢的是另一个人!”若曈静静的说。
“谁?”
“一个不解风情的傻丫头!”
若晴拉住若曈:“姐姐,你还认识她吗?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谁?”
“你自己问他,要是你有兴趣的话!”若曈打了个呵欠。
若晴真的疑惑了,今晚所知道的事情令她昏乱极了:若曈不爱黄进民,她爱的是万杰安!黄进民也许并不爱若曈,他爱的是另一个女孩……多么复杂的关系,多么复杂的感情!明天,该怎样向黄进民交代呢?若晴知道,今晚她更是睡不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