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八卦

在台中市热闹的的街上,夜正狂放地喧闹。晚上七点半多,正是晚餐用后闲聊嗑牙的时候,也是饭后逛街血拼的好时间。一间西式餐厅里,服务生在一张又一张的四人桌间来来往往的穿梭,手上端着的托盘从来没休息过。

接过服务生端上来的饮料,何方连头也不回继续先前未完的话题。

“你们还记得以前国贸系的那个林亚芸吗?”刻意压低语气,让话题充满八卦的气氛。

“记得啊!怎么会忘记,我还记得啊,她骚包的要死,每次都故意装嗲,看了就有够反胃的。”一号八卦女说。

“对啊!有一次,她跟我们班那个陈明岳出去的时候,还故意一直勾人家的手,一副看起起来很亲密的样子,完全不会避嫌的模样。”八卦女二号也跟着说。

“哇!是真的还假的啊?”喝了一口红茶,小彤顺顺气。“然后呢?”又忍不住好奇地问。

“你们知道吗?她一毕业就怀孕了。”何方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似乎让气氛更显的诡异。“而且还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不会吧!那孩子有生下来吗?”压抑不住好奇,旁听的观众紧接着问。

何方端起放在一旁的红茶,缓缓地啜了一口。“有啊!听说还是个女生,现在都要读幼儿园了。”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

“不会吧!她真敢!”接下来的是此起彼落的赞叹声。

李珊姗有点头昏,听着大学时代的友人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一句话也插不上。本来是想跟昔日同学叙旧的,但大家一见面就是不断的聊着往昔的八卦,而她今天总算是见识到女人多话的功力。

女人提起往事或是别人的八卦总是能特别兴奋。她无力地摇摇头。

她一向不是多话的女人!喝着刚刚服务生送上的卡布奇诺,李珊珊在心底暗自决定还是不出声的好。

“还有哇!你们知道那个杜棋吗?”

“当然记得啊!他是我们那一届的东海名人,怎么会不记得?”

“听说他要结婚了!”

“真的吗?是沈妤心吗?”

“怎么我听说他们分手了?”

原本拿着杯子的手轻轻的晃动了一下,赶紧放下杯子,李珊姗让自己看起来像在微笑的样子。

怎么她们连别人的爱情也拿来说了?自己是否也曾当过她们口中的“话题人物”?

唉!只是那个叫“肚脐”的,什么名不好取,偏叫这个,他父母取名字真是太有创意了。

妤心?好耳熟的名字,似乎她曾听过。揉着开始发疼的太阳穴,李珊姗明白,自己的忍耐界限快到达极限了。

聊到正在兴致上的女人们注意到沉重许久的李珊姗,不约而同的询问。

“珊姗,你不认识杜棋吗?”何方问她。

不得不承认岁月催人老。当初她还是无忧只会为情伤风为爱感冒的少女,转眼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何方在心底感叹着。

只是岁月好像没在李珊姗身上留下太多的刻痕,当初美丽炫目的脸庞如今多了几分成熟内敛的气质,岁月对她太过仁慈。

放松紧锁的眉间,她摇着头回答。“不记得了。”“肚脐”她倒是有一个啦!不知道一不一样?

“你不认识杜棋?”友人惊讶地怪叫着。

“应该吧!老实说我没什么印象了。”李珊姗耸了下肩不怎么在乎的回答。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近八点了,她想先离席。

再待下去恐怕她会精神耗弱。

“下次再约一同吃饭好吗?”她笑说。或许她不该答应小彤,否则她现在应该会在家看着电视,享受一杯热腾腾的卡布奇诺。

“珊姗,你要去约会啊?”何方又问。正在兴头上而已她就要走。

“不是,突然想起公司还有些工作,想过去把它做好。”胡口扯着理由,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不爱在假日办公,这理由有些牵强。

“明天不是还有一天假期吗?留到明天再做就好,不要那么拼啦!”在一旁的如月也说。如月宽宽的大饼脸,已经有家庭主妇的味道。

“我……”李珊姗犹豫,脑中想得是该怎么推托之词。“不行,明天我想回彰化看看父母。”谎言愈说愈大。

“姗,你什么时候想回去的?”和她一同共事的小彤感到不解。“怎么在公司不曾听你说过。”

她根本没打算回去当然不曾听她说过。“这是临时决定的,昨晚我妈来电话,家里有点事要我回去看看。”

“喔!”小彤应着。“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

“但愿。”李珊姗笑的无奈。“真的不耽搁了,抱歉,下次吃饭再叙。”拿起皮包,她告别后匆匆离去。

小彤望着李珊姗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心,姗的脸色不是很好。

真是不明白刚刚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这样落荒而逃,可笑啊!

李珊姗边走边想,甩了甩头,她企图厘清脑中紊乱的思绪。

坐上车,发动才买没多久的红色爱车。杜棋?这个名字真的好熟悉……

沈妤心,这个名字更熟。

她想起来了,怎么可能会忘记呢?那么重要的一个人,那么重要的一件事。

原来遗忘只是可以暂时假装,她无法真正忘记。

不管用多久的时间……

回忆始终深刻的刻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