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师大人也太大胆了,简直就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颜如玉是何等的贵重之物,竟然开口就要。”
“圣上不见怒颜,何况国师大人从来得圣心,颜如玉只是一冰冷的物件,怎比得上国师的智谋。”
秦亦莫听着殿里因国师大人带起的话,他要颜如玉?自己的情报有错误?颜如玉不在第一杀手手里,在皇帝手上?还是颜如玉不只一块?
这些疑问,待自己舞毕,一定要弄清楚。
“哈哈,颜如玉,有何不可。”皇帝爽朗的笑意打断了群臣的咬耳。
恭然行一礼,“谢陛下!”便坐回座位。
看来这国师大人好计策,一句话语便将自己和他拴在了一条绳上。
秦亦莫知道该自己出场了,右手一翻,手中的白绸飞出,直直挂在舞台的流注上,这样的出场方式百看不厌吧!
光着脚,提身轻点白绸向舞台中央飞去。
此刻便有了惊叹声,秦亦莫没在意,抵达舞台中央,秦亦莫飞身拉开准备好的花瓣,从最高处,盘旋而下,面纱罩在脸上,不管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火热目光,站定,将白绸的另一端套在另一根流注上,便形成了一个布条做的秋千,飞身轻坐于身,面纱下露出笑意。
没想到国师竟然朝自己点头,掏出一管萧,放在唇边,秦亦莫知道他是要自己跟着他的音乐,跟着他的节奏舞蹈。
音刚起,秦亦莫就想甩出白绸将他打倒,竟然真的是先皇后凌青舞的乐曲,他是没打算放过自己,既然如此,自己便放弃歌唱,改为舞蹈,将白绸收回,脚尖点地,一滑手,开始跟着悠扬的音符舞蹈。
我醒来,睡在月光里
下弦月,让我想你,不想醒过来
谁明白,怕眼睁开
你不在,爱人心,沉入海
带我去,把它找回来
请爱我,一万年
用心爱,爱是月光的礼物
我等待天使的情书
说你,爱我
舞中水仙飞扬,一簇一簇孤身自傲,如月般,如流水般,如暮鼓般,声声奏出流年辗转的音符,蓝色的衣服飘似海洋,幽幽的,点亮水仙的光,远澈的幽香袭来,普撒着一段动人之魂的旋律,生生不息,此起彼伏。
舞毕,良久,大殿之内呼吸秉然,所有的人呆呆看着起舞的女子,不,应该说是仙子,水中月仙,那缠绕的水仙花如肌肤盛开在空气中,那旋转的步伐带开面上的纱巾,飘落,那绝世的容颜溢满整个眼球,一颦一笑,嫣然所使然,水仙,谪仙般的人儿。
误落凡尘,不带一丝俗媚光泽,超凡脱俗,雅骤聚起。
最先回过神,或者说一直面色平静看着秦亦莫的国师大人,将萧收入袖中,“舞已毕,不知圣上有何决断?”
他绝对是明知故问,从秦亦莫起舞,玄修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目不转睛随着她的舞步追随,竟不觉得累。
“这便是水仙吧!”玄修喃喃叹声,那声音在安静的大殿内传得极清楚,他起身,从尊位上走下来,慢慢的,群臣开始从刚才惊为天人的舞中回过神,玄修一直走到台下,望着俏丽而立的秦亦莫,滚动喉咙,低哑开口,“下来吧!”
秦亦莫没有动,她要是真这样下去,就完了,甩出白绸,在众人的火热注目下,飞身离了舞台,剩下的就交给国师大人了。
刚才那一刻,感觉到国师的浓浓哀愁,剪不断的惆怅与涤郁,说不明的失落黯然,原来,在内心,他是孤独的,高处不胜寒,便是这般道理吧!
见到秦亦莫回后台,穆衣急步走近,忐忑地问道:“姑娘,怎样?”
颔首,“无错!”说完便倒了下去,昏迷前秦亦莫才知晓,国师大人好手段,这般轻易的就放倒自己。
“醒了。”秦亦莫睁眼,一个丫鬟站在床头,打望着自己。
“扶我起来,”出声低哑,喉咙干干的。
丫鬟倒是挺晓事,扶着自己起来,赶紧倒了杯茶水,接过喝下,才觉得有所好转,秦亦莫抬头,这处陌生得紧,偏头问道:“这是何处?”
“国师大人的府邸,姑娘可饿了?奴婢去拿些吃食来。”
摇头,秦亦莫撑着手,下床榻,外面已经黄昏,揉了揉还胀痛的太阳穴,暗骂:果然不是守信的。
丫鬟见到自己揉脑袋,以为又是哪儿疼痛,急急上前扶着自己,“姑娘,你还是去躺着吧,国师等会儿便回府。”
“不用,带着我出去转转。”
“这”丫鬟为难了看着自己,绞手如实说道,“国师吩咐,姑娘不可出此间房”她扑腾的跪在地上,饮啜,“要是姑娘擅自出去,奴婢便没了性命啊!求姑娘开开恩。”
定定看了一眼,秦亦莫挥手让她出去。
丫鬟忙不迭地磕头,“奴婢这就告退,姑娘好生休息。”到退出,关上房门,没有上锁,秦亦莫看着房间的陈设,简单明亮,倒像个男子所居之所,如果不是那挂着的衣裙,自己以为是国师大人的房间。
就在自己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房门开了,一身官服的国师大人信步走了进来。
“陛下尊姑娘为舟领国水仙女姬,现居本国师府,明日入宫拜谢。”出言便是自己关心的问题,秦亦莫自是不知水仙女姬是为何解,不过只要是不以妃子的身份留在宫中便好,这样就便于自己行事。
“国师的目的达到了,那请问,是否该放人了?”
他负手,呼着下人,“去后室将萧公子请出来。”
转过头,国师大人看着秦亦莫还未曾换下的妆容,竟然升起了一丝莫名的火热,无关风月,便是恼怒,他压了压这股情绪,“姑娘还是换身衣裙,着凉了便不好了。”
秦亦莫看了自己,还是着装蓝色的舞裙,进内室,将摆放在床头的衣裙换穿了下来,打量了番,并无不妥,便出去了。
这时,萧临风已经由人扶着,到了门外,他虚弱地脸庞,带上邪邪的笑,看得人愣是不爽。
“国师大人,解药呢!”
他挥手,秦亦莫接过药瓶,上前端起一杯茶水,走到萧临风身边,让他服下解药。
“可算是再见到美人儿了。”刚解了毒,嘴巴又痒起来了,偏生怪异的慌,语气里少见的认真,秦亦莫将茶水递给仆人,伸手搭着他的脉,果然内力开始在恢复。
“先回去吧!”秦亦莫低声说道,“你说的事情,我一定办到。”
“好,”他没有废话,撑起身子,向国师大人抱拳说道:“谢国师大人的款待,这般盛情,要是一般人还消受不起,亏得是在下。”
好个骂人的话语,国师大人抿唇,“萧公子要想继续在国师府做客,实是欢迎之至,本国师不介意。”
“多谢好意,还有美人儿等着在下,不可多留。”轻挑眉眼,笑笑说道。
“那慢走,本国师不送了。”微微侧身,国师大人做出请的手势,萧临风最后看了自己一眼,走了出去。
“姑娘,安心住下,本国师明日会亲自送姑娘见圣上。”清冽的声音,如若不是因为自己有他着意的地方,他会多说一句话吗?对着自己?
“那国师先出去吧!我要沐浴了。”秦亦莫下逐客令。
国师大人并无怒颜,颔首抬步走了出去,到房门外,他吩咐一个侍女伺候自己沐浴香汤,秦亦莫坐到床榻上,看着依旧绽放的水仙花,一阵恼怒,用手擦着,直至戳红了皮肤才罢休,自己又成了工于他人的戈秦亦莫。
夜晚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倒不是因为认床,从来,自自己到异世,没有一个夜晚是放松的,这片陌生的地方,秦亦莫感觉不到安心,总觉得危机四伏,提着两颗心都不够,不知为何就算在迟暮身边,这种不安也没有完全消失,难道对于这个世界,自己没有归属感,没有存在感吗?
越想越烦躁,打开窗,树梢上的明月分外明亮,偶尔传来昆虫的叫声,静谧的夜晚,掩盖了浮华,谁也不忍在夜里烦恼自己。
“站住。”一声急促的高喊打破夜里的沉谧,秦亦莫飞身出窗户立于高处树梢,府里北角一处火光亮起,“抓刺客!”不知谁喊出了声,越来越多的侍卫拿着火把抓刺客,前方不远处却有一黑衣人。
竟然敢只身闯国师府,这人的胆量倒是不错,也许是自己的白衣在夜里太过明显,那黑夜人加快速度朝自己飞快奔来,一个箭步,他飞到秦亦莫的身后,右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阁下也有雅兴赏月吗?”秦亦莫轻笑,他一点不都聪明,没有万全之策,没有后路可退,敢逛国师府。
“在那个方向。”侍卫的脚步声渐近,明显身后人加大了力度。
“阁下还是躲进房间,不然侍卫便抓到了。”自己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竟想着要帮眼前的人,难道自己不是见死不救之人?
他抓起自己从窗户飞身入卧室,点了自己的穴道,他随手关上了窗户,警惕地看着自己,蒙着面,秦亦莫没有多看,却是注意到了他两脚不一的步伐,看来是受伤了。
他解开自己的穴道,冷冷说道:“你救了我,必有重谢。”
“快,就在前面,头儿,他朝水仙女姬的方向去了。”外面的侍卫越来越近。
秦亦莫拉着他往床上躺去,快速的脱掉衣服,拉过被子,看着盯着自己的蒙面人,说道:“藏好,不管什么情况不准发出声音。”说完便盖好被子。
“怎么不在了?明明看到往这个方向来的。”一个侍卫奇怪的说道。
“你看错了吧,怎么会不见了。”
“没有,头儿,属下真的看到了蒙面人朝这个方向来的。”侍卫急急说道。
“好了”作为头的开口了,“可能蒙面人闯入女姬的闺房,不好”他朝着里屋高声喊道,“女姬大人,请问你在吗?女姬大人?”
秦亦莫听到他们终于喊道自己了,假装睡意朦胧,懒声答道:“有什么事儿吗?难道国师大人没有说过,不得打扰我吗?”
听过国师大人,那人并无该口吻,依旧说道:“国师大人吩咐要保证女姬大人的安全,属下只是听命行事。”他看了眼安静的房间,挥手让人围着房间。
没想到女姬大人说了声:“既然大人执意要打扰我,那请进吧!”碰的一声,房门大开,帘子晃动,屋外的人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大人,怎么,不是要看吗?”秦亦莫只着里衣,施施然大开了帘子,睡意朦胧的走了出来,青丝披散,在暗淡的月光下,白色轻纱罩在妙曼的身姿,缓步走来,外面的侍卫呆呆的看着水仙女姬大人走了出来,恍然的,他们想起了宫中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