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没有学会欺骗,但是我们仍骗着自己5

清晨。

远方的雾气渐渐消散,太阳一点点地从地平线钻出来,带着光明,照耀着翻滚着浮云,灰暗色的矩形的长房子么也渐渐红彤彤起来,仿佛有了点暖色,不再只是孤单单地耸立,不再只是清冷的寂静陪伴。

冷淡,寂寥,秋天的色调。

杨重屿拉开窗帘,朦胧的睡眼缓缓睁开,不自觉地对着朝阳缓了缓神。是希望之光么,是可以带给我快乐,带给我真实感的存在么?我,还可以拥有你么。

视线沿着冷清的风拉近,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早已露出凋零之色,灰黄色的枯萎,仿佛没有情感存在般,是不是所有的美好,早已窒息了呢?还是这样的命运,就是要这样刻骨铭心地存在,四季地轮转,时间的流逝,带走一切只留下回忆,留下一个即使只是带着一丝温情的空壳子。

杨重屿痛苦地沿着落地窗滑下,双手掩面,却再也克制不住颤动着双肩。

“啊、啊”

“爸,真的要卖掉这栋别墅么?”杨重屿坐到餐桌前,却不看父亲杨威天为他精心准备的丰富早餐。

杨威天停下正要为杨重屿舀粥的动作,和蔼地看着对面的杨重屿,轻轻说道:“重屿,我知道你喜欢留在这里,毕竟这里也是我们曾经的家,有太多的回忆”

“那为什么要卖掉?”杨重屿打断杨威天,双手紧紧握住,却抓不住流走的细沙,又松开了,“是你也觉得没必要再等候了么?”

“呵呵。”杨威天放下筷子,深沉地望着自己这个长大的孩子,英俊的脸,眉宇间已经透露出一股英气,是真的长大了呢。“重屿,自从和你妈分开后我就没想过她会回来。她不会回来,就像我不会等候她一样。我们”

只是陌生人,罢了。

“爸。有时候,我真的好恨你们。”杨重屿轻轻笑道,听到父亲真心的话,却不由悲从中来,原来的原来,只是自己一个人一意孤行地祈盼,这么多年,只是一场无望的等待罢了。“恨你们的分离,带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只需一点点吹响的风声,落叶的簌簌声就哗啦啦咆哮而来,像是对命运的不解,表示着自己的不满,才创造出来的这么一首自然的悲歌。

空荡荡地家,呆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从睡梦中醒来,眼睛生疼生疼,左手轻轻拂过,是充满怨恨的卑微泪痕,不管再怎么哭泣,再怎么的感受着孤独,都不会侵入你那颗用钢铁包裹着的心脏吧。

右手还紧握着手机,按按键盘,屏幕没有亮起来,应该是没有电了吧。起身拖着疲惫僵硬的身子寻找充电器,坐在地上,插入插座,屏幕滴滴两声就亮了起来,静静地等候着未知的音响,滴滴滴,音键在寂静中更显孤寂,却让我的心更着颤动。妈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脉脉,我们私奔吧。—00:37(林小白)

程铭壬动了动手指,触碰到的酒瓶“啪”地一声摔碎在地上,程铭壬突然一个激灵被破碎的声响惊醒,“啊头好痛!”双手揉着眼和太阳穴,这里是包厢,呃,昨晚被林小白那个家伙灌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程铭壬起身,发现自己原来枕在沙发的扶手上,怪不得脖子那么酸痛,看向旁边的林小白,妈的,头枕着一个抱枕,算了,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算了,屁股上居然还霸占着一个抱枕!这不能算!程铭壬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小白,太可恶了,居然睡得那么舒服,我却在这受苦!看我怎么收拾你。

程铭壬正想爬过去在林小白的耳朵上大喊一声,林小白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哇哦,程铭壬赶紧停止动作,只见林小白只是撅了下嘴又沉沉地睡了过去,才缓了一口气。是谁大清早发短信给大哥呢?程铭壬小心翼翼地从林小白手中夺出手机,打开短信,是李脉琪发的,内容是:

等我想这样玩的时候再找你。现在没空。

怎样玩?程铭壬颇有兴趣的想看看林小白先前给李脉琪发了什么,不料按键退出后又是一封编辑短信,只是一个字还是被快手的程铭壬给删了,“脉脉,我”那个字是什么?程铭壬懊恼自己手按的太快了,没看清就删除了那个字,是“想”?是“喜欢”?还是“爱”?程铭壬苦恼地转头望向沉睡中的林小白,发现林小白安静下来的时候还是蛮好看的,棱角分明,又干净的脸,不像自己脸上好几颗痘痘了,还有英挺的鼻子,哇唔,连睫毛都这么长还是内侧的,要有多帅呢?平时看他嘻嘻哈哈每时每刻都抽筋着的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脑残,但是,他真的,应该还有内心里的一份悸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