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后悔你离开时我没有挽留没有去牵住你的手1

2006年即将入冬的时候,生了一场病,或许也因这场病改变了我余生的命运。唯一的一点幸运,就是我与她成为了恋人关系,虽说有些短暂,但我已经知足了,最起码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遗憾。

在医院里,医生说得手术,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几乎有些要崩溃。我会不会变成一个瞎子呢?如果那样,以后我的世界不就充满了黑暗,再也没有了那般五颜六色的色彩。医生的提议,早点做手术吧,再晚点或许真的会变成盲人的。父亲办理了住院的手续,医生也给我安排了床位。

一个一个的床位都住着不一样的病人,其中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一直在那里趴着。当它起来的时候,我愣住了,眼睛里那黑白色的眼珠几乎已经看不清,有的只是那血红色的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好吓人就像鬼片中演绎的鬼一样。我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吧!想着想着身体开始抖了一下。还有一个老头,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特别,当医生来视察的时候,那个老头竟然把自己的眼珠子拿了出来,“哎哟,假的眼睛”,只剩下一个窟窿似的眼眶了。在有一个就是新来的小伙子了,和我差不多的年龄。他是因工作不慎将一颗钉子插入了眼球里,“多疼啊,竟然插在那个地方”。看来我还是很幸运的了。外面又来了个新的病人,很多人去观看,我也去凑了热闹。那个人是被人推进来的,脸部几乎已经面目全非,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了,一身血淋淋的。这就是医院吗?哪是人待的地方啊,简直就像个鬼屋,这要是夜里出来溜达,冷不丁的出来一个这样的人,不得吓死!

医院里是不准吸烟的,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当烟瘾犯了的时候,我只能偷偷的躲在厕所里去抽。医生说我不可以吸烟,对我的病不好,就那样的一点点的戒掉了。同时也像那时我说的话一样“如果我把烟戒了的时候,我已经不爱你了”。烟戒掉了,我也开始放弃了她,然而不是因为那句话,而是因为这场病,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我不想在以后和她在一起的某一天,是她在牵着一个盲人走,我想给她的世界是,我牵着她的手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为什么时间赶得这么巧,用这样的方式戒掉了烟。是命运吗?注定阻隔与她的姻缘。

医生给我检查的时候,说我很特别。一只眼睛只有人才能得的病,而另一只眼睛只有外国的人才能得的病,这么特别么?医生说这只眼睛的手术我给你做吧,正好下个礼拜有个外国专家来这里,属于医学上的切磋吧,让他给我做。临手术之前,一个护士过来,拿了个那么大的针管,抽掉我那么多的血,哎!术前的处理,把我的眼毛都剪掉了,一根很长的针从你的眼睛里插入鼻腔,看到那么多人那样的做着,心里有点惧怕,而后她们对我也是做着同样的事情。第一次躺在手术台上,医生说不要紧张,又讲了一些关于紧张后,血压升高造成的后果,啊!那不就是说容易挂掉吗?开始是在眼皮上打了麻药,然后又用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将眼皮张的好大。开始是有一点疼的,最后一点点的麻木了,眼睁睁的看着一根针扎向你的眼球,并不疼只是感觉眼珠子好像变大了,也是麻药。哎!这是我此生看到最恐怖的东西,开始还是很清晰的,最后一点点的变得模糊,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啊,请不要将它关闭。虽然已经模糊了视线,但还有一些微乎的感觉,有东西在眼球上划来划去的。只是在想“千万不要让我失明,最起码可以让我回去,再看到她一眼”。经过近一小时的时间,手术结束了,医生说很成功。一直垂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冒了一身的冷汗。但是等待我的还有另一次的手术,那个外国医生的。医生叮嘱要躺在床上不可以乱动,不可以随便下床走动。夜里只能仰着头睡觉,不能翻身,而那时那个小孩,虽然他是趴着的,但是晚上睡觉必须得开着灯。那一晚绝对是个煎熬,不翻身也算了,还开着灯根本就没法睡,而这样的事情却持续了很久。

外国的医生来了,给我做了检查,他伸出手说了一句“哈喽”,我也同样的这样说着,因为我也只能听懂这一句。之后他与身边的医生叽里哇啦的说了一通的鸟语,我是听不懂啦。有一次的躺在了这里,哎!又要看到恐怖的事情咯。医生还是同样的做了上次的事情,尽量的稳住自己不要紧张,我还真怕挂掉。外国的医师边与身边的医师讲诉着,边给我做着手术,此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做实验的小白鼠一样,就那样的任人宰割,哎!只要病能好,怎样都行啊。这次手术的时间比较长一些,竟听到老外在那哇啦哇啦的说话了,一个多小时我才出了手术室。

手术成功了,只是医生说“我们只是控制住了你的病情,不再持续的发展”。只能维持啊,哎!就这命了。医生还是那样的说了,不可以随便的走动,我还是那样的每天像个大爷似的依偎在床上。

临近要出院的那几天,她给我发来了一张彩信,是她的照片还是在我家照的。长长的头发,笑呵呵的露出了我常笑她的牙齿,她还是那么美。心里感觉有些痛,“我还能继续的爱你吗?你在家过的好吗”?在那一晚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回去的时候看到了她,她对我说决定和我在一起,我那样的犹豫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追了那么久终于有了结果,可是自己得了病,感觉配不上她了,是悲是喜自己已经分不清楚,最后流下了眼泪拒绝了她。只是在心里念叨着“对不起,我爱你,只是我现在这样,感觉配不上你”,接着就是一直看着她在哭。半夜突然的醒来,发现只是一个梦,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好真实,眼角还湿湿的。如果现实中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我该怎么去抉择呢?哈哈,别自作多情了,怎么可能的事情呢。怎么可能的事情呢,那时只是这样想的,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梦,在我出院回去的时候,成为了现实。

在医院里也就剩下修养了,我告诉父亲咱们回家,这里每天的药费也挺贵的,回家不也一样的修养吗,再说这里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时间久了真的会疯掉的。父亲也同意了,问了医生可以出院了,回去要多休息,不能乱走动,一个月来复查一次吧。住了二十二天的院,我终于脱下了那个令人厌恶的病服。终于可以下床了,我又恢复自由咯,哈哈。可能是因为运动时间少的原因,骨头都有些松懈了,每走一步路都感觉自己的双腿支撑不了整个身体,有些疼痛的感觉。我没有告诉父亲,只是那样的忍着,想着终于可以回家了,很高兴的想快点回去,或许还是想她吧,为什么会给我发彩信,发她的照片呢?

刚回到家没多久,朋友就都知道我回来的消息,随之的陆续赶来,我们家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气。遵循医生的叮嘱,老实的待着不可以乱走动,似乎那时的自己变得比以前更老实,话更少更加的沉默。那天我在小屋很老实的待着,朋友们就在大屋又疯又闹的,要是之前我也会和他们打成一片的,只是现在。她拉开了两屋之间的那扇窗,笑呵呵的,紧接着就是一个大大枕头丢了过来,我只是又手挡了一下,再没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她还是那么爱闹,但不知道为何那几天总是在和我闹,感觉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在那时的几天里感觉她好像故意的在和我套近乎,我们变得越来越亲密,某时回家指名让我去送,她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不可能啊,追求了那么久,表白了也有几次都被拒绝了,怎么可能。哎!自己又开始自作多情了。有时候和妹妹聊天,聊她的事情,因为妹妹和她是铁哥们,女孩子们的心里话,她或许会知道。我说“小丽好像变了,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特别是这次我回来”。妹妹说“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发现什么”?“在你住院的期间,她经常来咱家,我们经常聊天,聊过去的事情,聊你的事情”。“她说你是个好男人,对她也很好,她好像要和你处对象呢,我也希望她可以做我的嫂子”。额,不是吧,难道那时做的梦真的可以成真吗?心里面即又高兴,即又心痛,如果她真的决定和我在一起了,正像那梦中的一样,我该怎样的去抉择呢?她每天还是来我家,我们还是常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我也一直把妹妹说过的话埋在心里。平安夜那晚,她拿了两个包装很好的苹果,来到我家,给我和妹妹一人一个。她就坐在我的边上,那时我们还没有确定恋爱的关系,但是彼此都有了那种算得上亲密的感觉,身边的朋友们也都能够感觉到。老弟将那两个苹果抢走,我下意识的又抢了回来,送回她的手里,这时一大帮人起哄,“这还没成你媳妇呢,就开始向着人家了”。或许我是害羞了,感觉脸在发热,耳朵根也热的发烫。几个人坐在一起打扑克,他们都知道我把烟戒了,但还是拿出一根扔在我面前,来引诱我,我只是假装的叼在了嘴里,并没有点着。那时在后屋的妹妹与她知道我又要吸烟了,我只是听到了两个人哭泣的声音,随即将嘴里的烟甩到了一边,我知道她开始在乎我了。

复查的时间到了,那晚我写下了一封信给她,并告诉她等我走后再看。信的内容我忘记了,只记得她说过“信我看了,感动到流泪,那封信我会珍藏一辈子的”。回来的那天晚上,我问了她“你真的决定和我在一起了吗”?“是的”。“可是我有病啊”。“不是好了吗。我不介意的”。那个梦成了现实,虽说有些出入,但很相似。梦里我拒绝了她,现实中我却忍不下心,但心里感觉有些愧疚,然而我又不想放弃这突如其来的爱情。那晚我们成为了恋人,那个儿时的愿望是否真的可以实现了,只是这样的想着,却不知道我们有着恋爱关系的时间只有七天,然而也在宣布在一起的那天起,开始了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