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味5

每到快要吃饭的时间,他还必须要配合姐姐煮饭。由于所有的家务都是母亲一个人在忙,所以母亲总是非常忙碌的,他和他的姐姐,也必须要给家庭分担一点家务才行。

也就是在分担家务的时候,我开始有些对父亲不满了。别人的家里,总是父母亲一起干活,然后小孩就到处玩,而他的家里,不但要干活,而且还要煮饭。

有了不满的想法了,就开始日积月累了。他开始惧怕父亲了,也开始排挤父亲了,总之就是怎么看都怎么不爽。

好不容易熬到过年了,这可是我最开心的时候。过年的时候,就算再穷的家庭,也会煮很多好吃的,就算再穷的家庭,也会有新衣服穿。

我的家庭虽然很穷,但是到了过年,他都会有一件新衣服,也都会有好吃的东西。到了过年,他的父亲也终于有时间呆在家里了。

学过厨艺的父亲,炒的菜还是非常好吃的,我很享受。吃完了过年饭,我就开始陪同着姐姐一道去走家串户。母亲那边的亲戚,母亲是很少去看望的,多数时间下,都是我和他的姐姐先去,然后他的父亲也会去。

每次去看望亲戚,临走的时候,都会有压岁钱的。虽然我不怎么花钱,但是对于钱,他还是非常喜欢的,有了钱,就等于可以买很多喜欢买的东西,虽然他从来都没有买过,但是有钱总归是好的。

走家串户,不但可以吃到很好吃的东西,还可以得到压岁钱,这都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也只有在走家串户的时候,我才知道姐姐的重要性。他的姐姐总是会给他安排好所有的形成,然后陪他玩。在异乡,虽然都是亲戚,但是真正陪玩的,还是只有他的姐姐。

每次等到过年结束的时候,我都会将压岁钱好好放好,每一次都不会太多,加在一起,也就那么几十块钱而已。但是就是这么几十块钱,通常都是要管一年。

即使到了明年的年底,这几十块钱,也不会花出去的,不是不想花,也不是没有机会花,而是习惯了存钱的我不会花。

我和他的姐姐,压岁钱都是一样的,但是他的姐姐和他不同的是,他的姐姐知道怎么花钱,如何花钱,所以压岁钱通常都是自己用出去的。但是我的压岁钱,都是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

藏起来的钱,大多数情况下如果没有被发现,都会藏好几个月。不过家里就那么大点地方,我自然不会花钱,但是他的父亲却很会花钱。我的那点压岁钱,不管藏在什么地方,总是会被父亲找出来,一旦被父亲找到了,那么所有钱都会被花得一分不剩。

这次过年,我打算将所有的压岁钱好好藏起来,等到读书的时候再慢慢花,他不打算在藏在家里了,家里不太安全。

童年时候的他,曾经将压岁钱放在枕头底下,但是没放几天就没有了。放在家里的衣柜里,没到一星期就没有了,放到墙缝里面,还可以勉强保留时间长点,但是早晚也会丢。

家里就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父亲还在家里,那么被发现就是早晚的事。最大的问题在于,就算我发现时父亲拿了他的钱,他也不敢说什么,父亲的那个脸蛋就足够让他畏惧了,更别说那嗓门了。

挨打,是家常便饭。每次父亲动手打人,我都是痛苦难耐,当然,大多数情况下,打我的,都是他的姐姐,因为不听话,所以就挨打了。他的姐姐要是动手了,我是不可能不还手的,虽然事实证明他是不可能战胜姐姐的,但是我相信,只要有一天,他连成了一套武功,是可以战胜他姐姐的。

这次放假,真正让我感到高兴的是他家里有了一台电视机了,电视机这种高档货,我早就想要找机会摸一下了,现在终于有机会感受一下效果了,我高兴之极。

电视机,早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家庭有了,我才几岁的时候,村里就已经有一家人已经拥有了一台电视机了。电视机对于村民们来说,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一件奇怪的事物。

每次到了天黑的时候,拥有电视机的家庭,就会将电视机搬出来,然后打开,将家里所有的凳子都搬出来放好。忙碌了一天的村民们回到家以后,妇女负责煮饭,男人就带着孩子去看电视了。等到饭煮好以后,就回家端好饭碗,全家人一起去看电视。

我家里也有电视机了,这对于其他家庭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因为这个时候村里几乎已经是每家每户都有电视机了。但是别人家里的电视机终究是别人的,自己家里有电视机了,其效果当然是无可比拟的。

我的父亲可不管这些,虽然别人家里都有电视机了,可是他还是将电视搬到外面,用一个凳子放好,然后将声音放到最大。

每到这个时候,村里都会有少数村民过来围观,围观的人,家里并不是没有电视机,而是人多热闹一点而已。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有那么一点成就感,因为电视机是他家的,他有权利将声音开大或者关小。

这个权利可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

这个时代的电视机,虽然已经开始普及化了,但是能够收到的电视节目,却只有一个而已,不管村里有多少电视机了,大家看的节目,永远都是一样的。

电视机普及以后,村民们就开始讨论电视节目起来了,小孩是讨论那种武功最厉害,那个电视人物最牛,而大人们实在讨论谁的心眼好坏,谁的命运好苦之类的。

当然,这些讨论的人,大多数都是妇女和小孩而已,男人们是很少讨论这些的。由于还处于过年,大家走亲串门的时段也过去了,所以每家每户开始闲下来了。

大人们开始找娱乐节目了,妇女们,就是坐在一起,手里织毛衣,嘴里却在讨论着永远都讨论不完的八卦新闻。而男人们就是聚集到一起打牌,打牌的花样很多,其中麻将最为盛行,是村里人参加的节目,至于来了客人安排的节目,大多数还是以玩纸牌为主的。

小孩们,最喜欢的当然是跟着父亲走了,因为女人们讨论的话题,小孩不关心,小孩么想要的是牌桌上的糖果而已。

我不喜欢和父亲一起,因为他有点害怕父亲,而且父亲也不打牌,父亲就算到了打牌的聚集地,也只是站在一边观看而已。有了电视机,我无需出去玩,只要守在家里看电视就好了。

春节过后,就很自然地引来了新一学期的开学典礼。我虽然不太想去上学,但是还是不得不去了,或许上学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不能不去完成任务,他把上学当成一项挑战来进行,而且是一项必须去挑战的项目。

回到学校以后,同学们都在讨论电视节目,也有不少同学在讨论一些玩具。很多讨论的话题,我都是非常感兴趣的,他也知道一些,电视节目的话,他家也有电视,他也喜欢看电视,所以也懂一些,至于玩具,他是没有玩具,但是也看过不少了。

可惜的是,我很想去和同班同学一起讨论,只是他发现讨论的人群大多数他连名字都还不记得,只知道班上有这么一个人而已。性格决定,我是不可能过去参加讨论的。听到别人讨论的话题,其实打心眼里,我是很想过去一起讨论的。

班上的开学典礼并不算太复杂,就是简单的集合一下,然后由学校的领导发表一下感叹。领导们讲话的内容,我是没有听进去半点,他相信其他同学也同样没有听进去。

大家之所以到这里来集合,是因为老师叫他们来集合的,他们之所以在这里乖乖地听领导发言,是因为老师在听,并且在监督他们一定要站好位置。

于是全校同学就在操场上站立了一个多小时,只是为了等到着领导早点讲完话而已。其实学校的领导永远都不知道,如果真的要关心学生,不是说那些条条款款,那些慷慨激昂的语句,那些永远都不可能兑现的宏伟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