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冰雪之境(6)

‘毕竟我们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我也赞成!’

‘你是因为对方是美人不愿看她受伤才赞成吧?’维尔斯毫不犹豫立即吐槽炎。

看炎赞成的那么快、回应极为迅速,维尔斯觉得有九成九的理由是因为炎怕雪妖反抗而受到众人的反击,最后受伤。

‘哎呀,干麻那么说?本来保护可爱美丽的女孩子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嗯……之前都没特别注意,现在才感觉炎大哥你的差别待遇真的好大喔!’

‘不不,伊维儿你错了,炎他那是“种族歧视”的程度了,“差别待遇”是无法形容的啦!’

从出生就认识、一直将炎视为家人的海德茵,深知炎对男、对女的态度是天差地远、南辕北辙。她看了十三年,唯一一个还受到正常待遇的男生只有她弟弟,可能因为从出生就一直看着,所以情况不同,但长大之后是否还是如此就很难说了──毕竟,她爸爸也是炎从小看到大的。

‘是“种族歧视”啊……’伊莱斯略带汗颜地看了炎一眼,随即垮下肩膀,完全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了。

接着,众人就着是否使用言灵这事开始认真讨论。由于雪妖确实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也难保她不是随口答应,未来害人更深,因此每个人皆同意伊维儿的提议,也就是先请绫雪对雪妖下言灵。

而另一方面,众人讨论时也谈到关于伊莱斯所带着的雪妖化身之水,那个东西若是善加运用,也肯定是样能制衡雪妖的东西。

‘今后,若不是人类主动为恶,你都将因各种因素无法伤害人类。’慎选了词语,绫雪对着雪妖使出言灵。

之所以会如此说,不外乎是因为人类也有可能做出伤害其他族类的事。倘若是人类自行为恶的,他们也不会愿意看到雪妖毫无抵抗之力地任人宰割。他们都有着共同的想法,那就是万物皆有其生存的权利。

在绫雪使用言灵之时,雪妖一瞬间感觉有某种东西贯穿了她的身体,她没有感受到半点痛楚,因为那是种无形的力量。若要形容的话,她觉得那是一种看不见的枷锁与束缚,她被剥夺了某种自由──随意杀害人类的自由。

在绫雪表示言灵已经完成之后,众人消除了雪妖身上的冰,仅束缚她的行动。

‘究竟为什么你要人类当你的祭品?那些人……是真的已经不在了吗?’伊莱斯直视着雪妖,这般问着。

也许,他的内心还抱持着一丝希望,期望善心的存在。他不认为会有全是‘光明’的个体,但同样的,他也不觉得会有全是‘黑暗’的个体。不仅如此,他相信那也都是会随着周遭或是突然出现之契机而有所改变的,也许快、也许慢,也许多、也许少,但都是会改变的。

‘拿人类当祭品自然是因为我开心呀!女孩子多可爱啊,无论看她们笑、哭、开心、痛苦可都是乐事呢!至于男人当然就只能当奴隶,做牛做马直到老死!反正人类不过就像蝼蚁一般,且数量很多,给我几条命也不为过吧?’雪妖冷笑地说着,言下之意,她没将那些人的命当命,而且不只是祭品,还有更多的人受害。

‘那如果反过来呢?如果有一天角色相反,你和你其他的同胞成了人类的祭品呢?’听不过雪妖的话,海德茵低头,握紧拳头地反问着。没等雪妖回答,不想忍下心中忿怒心情的她,便又扬起头看着她大声道:‘生命的价值不是用数量衡量的!无论是什么的生物都同样有生命啊!’

听海德茵这么说,绫雪立即点头附和,她表情认真的道:‘没错,也许你们的生命远比我们或动物们漫长许多、力量强上许多,但却同样都是无可取代的生命。’

停顿了一下,雪妖挑起眉,以同样冷漠的语气回答:‘反正都落到你们手里了,随便你们怎么说、怎么做!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的!’

‘我们不会杀你,要说天真也好,但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在无可选择之必要情况以外杀害任何生物。’说话的同时,在众人点头同意的情况下,伊莱斯解开了对雪妖的束缚,准备放她离去。

他所说的‘无可选择之必要情况’,指的就是为了生存、为了重要之人的生存之时。举凡他们食用植物、动物,遭受生命威胁时都是。

‘……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不知是否受到众人信念的动摇,虽然雪妖口中是那般说,但她却深深地看了他们所有人一眼,随后才化为风雪吹往他处,离开了那里。

注视着风雪渐渐消失、远去,海德茵不禁问道:‘不知道她会不会有所改变?’

‘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经由我未婚妻的努力下,她将伤不了人了!’

‘是这样没错,但是……’

‘小海是觉得担心?’看海德茵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伊维儿好奇地问道。

偏着头,海德茵思考着怎么说才比较贴近自己的意思。她道:‘可能不算担心,应该说我希望之后她会改变!’

‘我也是这么希望着。毕竟,“心”的影响还是最多的,言灵只能做到基本的防护。’绫雪不禁露出苦笑。

听她们这么说,伊莱斯点点头,对众人道:‘嗯,所以我想我们回到费西城停留个两、三天,探听一下情况再离开,大家觉得如何?’

‘我赞成!’

‘嗯,我也是。’海德茵与绫雪两人立刻点头,并用言语表示赞同。

‘看一下状况也好,不过这次可不要住到上次那旅店的附近,以防万一!’

见伊维儿如此道,维尔斯忆起除了他和幻雷,其他人都住在旅店,直到混乱发生时。他也点点头,附和说着:‘是呀,毕竟居民知道我们击败雪妖的结果应该不是大好就是大坏啦!’

‘不过相较之下还是没什么反应最好。’伊莱斯觉得不管大好还是大坏感觉都很麻烦,虽然他的目标是成为伟人,但他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只是磨练,倘若居民要感谢他们,他还不习惯呢。

‘我也同意,先前那些要被当成祭品女孩子不知怎么样了,我一直挂心着呢!’

“如果祭品是男孩子大概就不担心了……”对于炎的男女大不同反应,众人虽然还是很无言,但已经开始习惯、见怪不怪了。

在此之后,伊莱斯等人返回费西城,在那探查人们的反应有无异样。

待了两天,他们发现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于是,先前未被居民看到容貌的维尔斯带着他的幻雷到那间发生事情的旅店去探听状况。

他试着跟店主人与一些客人聊聊类似的事,然而,那些人给他的感觉却似乎是完全没发生过混乱的样子。而且,他们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在说谎,感觉就好像真的没有任何事一般。

听到维尔斯那么说,讶异的众人最终还是都去一趟,只是结果就如同他所说的,彷彿从未发生任何事似的。

虽感不解,但众人猜测或许先前确实是雪妖控制了居民们的思想,所以才导致那样的结果。

也因此,没过多久众人便离开费西城,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