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矮人山城多方乱战

双方对垒,八百对四人的局面。

瞬间,还真是让凯因他们真是不知所措。

“谁是凯因?”铁血战团整齐划一的军容中,一个身着漆黑战甲,肩披皂黑斗篷的白发中年男子,从容地自队形中骑着一头黑色骏马出现。棕色的眼眸,散发着十分认真的光辉。

“他就是铁血战团的战团长,意克斯的黑骑士,布拉格。”花岗低声地在凯因的耳畔,解说起对方的来历与身分。

“哦!就是他?”听见花岗的叙述,凯因就想起了黑骑士布拉格在世界上所流传的知名评价—耿直不阿,保守传统。

“你是凯因?”看见花岗与凯因低头私语的模样,布拉格很快地就猜出了谁是凯因。

“是!”既然被揭穿了,凯因也就索性坦承以对,免得等等又被牵连无辜。

“很好,你知道自己的罪行吧?”布拉格看着凯因的眼光,犀利到彷佛是在看一只已被开膛破肚,却又说什么也不肯瞑目死去的蟑螂般地轻视着。

“我如果说自己无罪,你们也不会相信吧?”凯因早知道这种人的脑袋,永远都只会是说一是一,说二不思三的顽固愚昧,跟他再多说什么也只是突然浪费口舌罢了!

“当然!”布拉格冷然。

“那还说什么呢?上吧!”凯因苦笑。八百敌一,这会不会是史上最大的惨死场面?

“很好,枪兵队!上!”一声令下,铁血战团中冲出了一队由八人组成,井然有序的枪兵小队。看着他们就连在奔跑出阵的同时,也能保持着条理不紊的整齐队形,凯因真是打从心里佩服起这个黑骑士带兵的严谨与威严。

只可惜,现在的他们只能是敌而非友,而且战场上是没有惺惺相惜的情义可讲的修罗场。

“喝!”就在这八个枪兵小队的队员们,逼近到凯因的身边之时,他们突然同时暴喝一声,八支长枪同时各自朝着凯因身上的重要部位刺去,逼得凯因只能拔出身边的“真爱之翼”来死命抵抗。

长虹出鞘,顿时带出闪闪星芒。一瞬之间的炫目夺神,已让凯因轻松利落地迅速砍下了八人手中长枪的金属枪头。

“好!”花岗亲眼见到奶奶的神器之威,忍不住忘情地叫了声好。

这样一来,反而让原本以为能够轻松复命的布拉格,不禁沉起不悦的脸色。

“巨斧兵,上!”长枪兵小队出手失利后,马上在布拉格团长的眼色指使下退后到战团的后方,接着又让布拉格钦点的巨斧队堂皇上场。

只见这次换上了二十几个手持庞然巨斧的重装执斧步兵战士们,沉重迟缓地慢慢逼近凯因的身边。而且还是如同刚刚的长枪兵般地井然有序,不会因为移动的步伐不一致而各自落于前后。

“啧!真是太慢了吧?穿那么重,来得及逃命吗?”凯因实在等不下去,干脆直接冲进巨斧兵的队伍中。

虽然神器在手,可是从来都没动过杀念的凯因,却不想因为这场立场各异的对峙,而让双方多添任何无辜亡魂。

只见真爱之翼带着凯因,有如战场上自在翱翔的飞鸟,来去穿梭自若。那些迟缓的巨斧兵们有哪一个能砍得中灵活的凯因?

“巨斧兵,退!战骑兵,上!”眼见速度上不及凯因的缺陷,根本就只是让巨斧兵们白费力气,布拉格毅然决然地换上了战骑兵,希望借着马匹的奔驰速度,能够抓得住凯因的灵狡身影。

巨斧兵慢慢地由阵容中央退下,而迅速如雷的战骑兵则是自军团的两翼旁杀出,马上就以一个包围状的圆形将凯因困在阵形中央。

“杀!”战骑兵们全副武装,就连身下的座骑也因怕成为敌人易攻的缺点,也为牠们披挂上了防身的战甲。这样一来,这些战骑兵的速度自然也只能是比常人奔跑的速度快上两倍而已。

这二、三十个骑兵们所组成的包围网,总算是让凯因稍稍觉得棘手了一些,尤其是他们步伐一致又默契十足的互补互助,更是让凯因常常都落得狼狈闪避的下场,几个难以避免的小伤小痛总还是会出现。

心想不能如此被动退缩地任人宰割,凯因只好试图以伤害马匹的方式来阻止对手的举动。

只见凯因舞动起真爱之翼,轻轻朝着围攻而上的众马脚上扫去,身为举世神兵的真爱之翼碰上了普通精钢所铸造的凡铁俗甲,当真就有如钢刀斩菜瓜般地轻松自然。

转瞬之间马血四溅,而马上的骑士们也就纷纷跌落了,甚至还有几个不幸摔断了脖子的,也就立刻横死当场了。

凯因的手,还是染上鲜血了。

不得已而杀的凯因,没能继续让自己内心里的内咎感自责多久,其他仍然幸存的战骑兵们,更是战意高涨地想为队友们报仇,一时之间凯因真可说是险象环生。

险中求生的凯因还是不断地继续砍着马脚,只要失去了马匹,这些还活着的战骑兵们就不会是他的威胁。

一时之间,鲜血淋漓到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马匹的伤亡多一些?还是那些同文同种的战骑兵人类伤亡多一些?

就连凯因自己也分不出来,身上那处已经渐渐干涸的鲜红血液是自己的,那处又是别人或马匹的?

“退!退!退!”终于不得不承认凯因神剑之威,布拉格终于不再坚持战骑兵的继续牺牲,心疼地喊着要这些子弟兵们后退。

因为,他要出手了!

意克斯的黑骑士布拉格,又有“死神骑士”的雅称。

据说,看过他亮出武器的人,几乎都已经死于非命了,而且要不是他有着相当的武技在身,想必也不可能当上一团之长的地位吧?

这样的一个危险人物,终于认真地把凯因当作是个值得一搏的对手了。

“喝啊!”黑骑士布拉格,一声威喝!骑动座下黑鬃神驹,金戈铁马犹如山洪爆发般急扑而至。一瞬之间,黑驹跃过铁血战团头顶的天空,落在凯因的面前。

“小子,好剑!”鹰目遴遴,布拉格仔细地打量着凯因的手中宝剑。一个能够在出手前,准确无误地估计判断出敌我双方优势何在的骑士,才是个能够百战必胜的骑士。

“您也不是弱者!”凯因与布拉格相比之下,不仅在对战经验上吃足了大亏,就连双方所使的兵器,也是敌暗我明地难以判断。而且,看着死神骑士那双锐利得足以把人开肠破肚的犀利双眸,就会让人越觉压力陡增。

“死神索命,通常都在一瞬之间,能躲得过的,从来都没有。”布拉格突然语出惊人,彷佛宣告凯因必死的命运般。

“就让你看看!死神骑士布拉格的“死神之眼”吧!”布拉格突然双眼暴射绿色异芒,来不及别开眼去的凯因,只能无助地全盘接受布拉格那对突然散发出绿色妖芒的双眸的盯视。

在绿光的接触下,凯因只顿觉全神虚软无力,就连想逃命的念头也都是在布拉格开始策马朝着凯因处狂奔之时,方才缓缓地产生。

难道,死神之眼的诡异妖芒,作用竟是让人思想行动皆为减缓,然后在不及猝防之下,惨遭死神夺命?

脑筋迟缓的凯因,慢慢地却突然想起法兰遇害的那晚,他也是因为那该死的平克斯对他下了迟缓行动圣文,才会错失抢救爱妻的时机!

平克斯!一想到那叫人愤恨难消,如今又变成杀人狂魔的平克斯。凯因的满腹心火就此升起,原先因为妖异诡芒而无法迅速反映的身躯,却因为这样的愤怒刺激了肾上腺素的分泌,马上又回复成原来的样子。及时地闪过,死神刚刚差一些就要了他的命的夺命攻击。

“凯因!你的命是我的!”才略作喘息的凯因,马上又听到了身后一个冷漠声音的呼唤。

唉!一个死神骑士布拉格就已经很棘手了。这个赏金猎人冷刀霍克又来插手什么?

短刀挥舞,霍克一派从容冷静地搅入了这场战局,打乱了凯因与布拉格的对峙。

“滚开!无名小子,你不知道这是一场骑士与骑士之间,公公正正的对决吗?”布拉格的话,一时之间让凯因哑口无言。

呵呵!这布拉格的确是个耿直之人啊?可是……他难道没想过用“死神之眼”来眩惑对手行动的手段,有点不光不彩吗?

“我刚刚说过,凯因是我的猎物!我还要杀了他去赚一笔佣金呢!”冷刀霍克没想到居然会和死神骑士对上了?

三方鼎立的三人,在场上保持着非常微妙的正三角形对立的局面,谁也也不肯让谁旁观获利。

“不好了!凯因!”远远地就自小路的尽头处看见凯因的背影,去而复反的三位俄罗西斯骑士们,马上就想警告他上古神器“神火”已被平克斯所夺的不利局面。

“咦?”听见了兰碧丝惊惶紧张的声音,凯因不禁转身察看是谁在呼喊着他的名字?

这一转头,却在一瞬之间让他瞥见了附近树林间的一道太阳反光,那很明显地就是太阳光在照射到金属表面后再度折射出的强烈反光!

正当凯因在犹疑是什么东西躲藏在那里的时候,兰碧丝接下来的开口,才让他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杜夫斯基的“神火”,被平克斯抢去了!我们猜想他一定是要用“神火”来对付你啊!”兰碧丝唯恐距离过远,所以便大声地喊叫出来。

没想到这一喊,却果真惊动了树林间的那个隐者。

“没错!凯因!你受死吧!”心中仍然执意要杀凯因的平克斯,迅速地自树丛间窜出,手举着“神火”,毫不犹疑地就是朝着凯因冷放一枪。

还好由于距离够远,子弹并没有能命中目标,也让凯因有了逃命的空隙。

“快闪啊!那可是上古神器啊!被打中的会死人的!”直到兰碧丝走出树林机的小径,来到空地之上,发现了居然还有这么多无辜者在场,一时女性的慈悲心起,连忙唤着众人自找掩蔽保命。

不过,担心着凯因安危的花岗、凯萨琳、贾洛特—加龙省并没有全然地在意这场警告,只是躲在较安全的地方,还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凯因的安危。

另一边,没有布拉格的命令,而丝毫不敢动弹的铁血战团,虽然的确是心有惧意,但是也只能互相支持鼓励地死撑下去。

场中四人,那就更不用提了。

正直不阿的死神黑骑士布拉格为求擒拿凯因到案,绝对是说什么也不可能撤退的。

冷刀霍克从来就是以钱为重,不在乎性命地拼死蛮干的家伙,区区一把很难打得中人的神器,是不可能让他打退堂鼓的。

平克斯˙浩克,这个早就被嫉杀恨屠剑彻底洗脑的家伙,现在眼中除了非杀不可的凯因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要他退缩还不如拿把剑来把他杀了算了。

至于凯因,他可说是最无辜的了。要不是那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他又何苦来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浑水呢?而且,就算他想退,眼前的三人也不会让他轻易地就全身而退吧?

现在的局面,还真是只能用极度混乱来形容啊?

“团长!北方一公里外有一群巨人,正朝着这里疾驰过来了!”铁血战团中,负责侦搜情报的探子队成员之一,突然在附近的一棵大树顶端,发现了北方远处竟有一蓬无端扬起的烟尘,拿起了望镜一探,突然发现了一队七、八十人的巨人们,正朝着这里疾驰而来。

阴霾的天空,总算是下起了雨。

或许是因为就连老天,也都为了这场让人哭笑不得的闹剧而感到无奈吧?

草原上的人,没有一个想动身离去的。

铁血战团没有,凯萨琳、花岗他们也没有。更何况,不远的远方还有一支正在着这里逼近的巨人族群众。

“呵!下雨了呢?”早已半疯半痴的平克斯,奸笑地伸出手来承接天空里落下的雨水。真不知道,一场普通的下雨有什么值得他好高兴的?

“啧,下雨了!”冷刀霍克可是最讨厌下雨的,因为一但身边周遭环境都弄得湿淋淋的话,他就没办法随意地施展寒冻刀法了。说不定还会连自己都一起被冻伤呢。

无视于两个中途插入乱斗的插队者,凯因则是仔细地看着死神骑士布拉格,他的决定将会影响场边八百人之多的铁血战团的行动。

“凯因!你还是自己束手就擒吧!别再挣扎了,有冤屈的话,就到法庭上再说吧!”没想到布拉格居然会动之以情的凯因,一时错愕地望着他。

“我不想和巨人对峙,那会白白损伤我铁血战团的实力,所以才想请你合作一点。要不然……”布拉格居然动用起了恫吓语气?要不然……是会怎样呢?

“对不起,我还是恕难从命!我的妻子仍等着我去拯救她。”凯因一念及对法兰的深深爱意,手上的真爱之翼马上就跟着应和般地翻出闪闪星芒。

“哼!算盘别打的太响啦!臭老头,他可是我的猎物呢!”冷刀霍克像是头到嘴的鱼又将被别只猫抢走的刁猫,张牙舞爪地朝着布拉格示威着。

“我才不管呢!凯因可是我与“嫉杀恨屠”剑的第一对手呢!”平克斯随手就将神器“神火”当作是他已玩腻的玩具般朝后一丢,再也不管它的下落如何。

眼尖的兰碧丝三人,哪里放过这个夺回神器的大好机会呢?偷偷地就朝着平克斯身后的草地处移动去。

“嫉杀恨屠?”布拉格与霍克却在听见平克斯报上了“七煞魔器”之一的“嫉杀恨屠”名号时,吓傻了眼。

不过,他们当下又立刻判断认为,平克斯一定是在虚张声势的。

七煞魔器,那可是严守紧密的封印魔器啊!怎么可能让眼前这种疯癫失常的男子给拿到手呢?

““嫉杀屠恨”,我们就来看看凯因是不是真的得到了神器吧!”平克斯连多朝霍克与布拉格看的一眼都没有,马上就以实际的行动证明了他的言词。

他缓缓地将“嫉杀恨屠”剑自腰间的剑鞘里拔出,而且还把它当作是知心好友般地交谈着。

漆黑的剑身,隐隐散发出的魔气,还有远较之前更为深沉的邪恶与黑暗。种种的气氛都让凯因感觉到,平克斯与“嫉杀恨屠”剑之间的关系与默契,一定比上次偷袭未竟的时候,还要来得强多了。

“呵呵!旁边站的两位!要是不想被无辜波及到,就请闪远一点吧!”不像还未拔剑前的疯癫异常,出剑后的平克斯变成一派地狂妄自信,却又不失谨慎小心的算计模样。

冷冷的说话,绝对自信的态度,加上“嫉杀恨屠”在手,此时的平克斯早已是人人惧怕的魔王级人物,谁还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所以冷刀霍克与死神骑士布拉格只好退到一旁,静静地等着最好是凯因能与平克斯战到两败俱伤,那么他们就能渔翁得利了。

“呵呵!凯因,不识相的人都退开了!你还在等什么呢?”平克斯宣战似地等着凯因主动上前,就好像施舍他一个复仇雪齿的机会般地不屑着。

“哼!你这杀人狂魔,是人都会想杀了你的!”凯因忿忿地说着。

要是让凯因知道,更可恨的是平克斯˙皓克因为身为贵族世家皓克家的独生子,因而能瞒天过海地掩饰他的罪行的话,他可能早就奋不顾身地去杀死这个恶魔了。

“哈哈哈!那你还等什么?”平克斯肆无忌惮的狂笑真是让人听了就觉刺耳。

“哼!那就来吧!”凯因握紧真爱之翼,直冲向平克斯的身前。

“哈哈哈!”狂妄的平克斯一点也不畏惧凯因手里的真爱之翼,反而还益加狂妄放肆地狂笑着。

神魔交锋,在此一役,终将还是爆发。

两把都同是黑曜经手过的终极武器,交由两个注定一生都将看不顺对方的宿世冤家,进行起这场即将憾人心弦的生死之战。

“妒杀怨魂!”平克斯倒转起手里的“嫉杀恨屠”剑,朝着地面一插。附近周遭曾经无辜惨死或怨恨未消的怨灵,全都在“嫉杀恨屠”的号召之下,化作一道道凄厉阴邪的鬼影魅魂,袭卷向直奔而来的凯因。

“爸?”花岗凭着父子天性的精神感应,似乎能感觉到那也曾是嫉杀恨屠剑下冤魂,且又是横死在这附近的父亲阴魂。

果然,花岗的这一声叫唤,感应到了某个阴魂的耳里,那阴魂微微一愣后,便自嫉杀恨屠的控制中清醒过来,再回头望见花岗之时,更是马上就飞奔而来,激动地站在花岗面前。

或许,花岗是应该感激平克斯的无心之举吧!竟让他能一圆目睹父亲英姿的夙愿。

“圣剑技,圣堂之光!”凯因眼见面前成千上万的枉死冤魂正朝着他袭来,一时想起了范恩曾经在他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当场对他使用的圣剑技。凭着脑海里稀薄的印象,以及知道范恩当时唱念的正是驱魔系的神圣圣文!

于是乎,凯因便依样画葫芦地施展出了这一式炫光夺目,又能消魔灭邪的圣堂之光!

千万冤魂顿时就在圣光感召之下,消解了所有残念余恨,平静安祥地一一上天堂报到去了。

“可恶!”眼见强招骤时被破,平克斯也不免懊恼了起来。

“爸!我好高兴,能亲眼见到你呢!”身为遗腹子的花岗,正眼泪盈眶地看着眼前这个触不到的父亲,能够亲眼见到父亲的样子,花岗已是万分地感激上苍。

“我要走了!那位命运之子的超渡圣文,正帮我打开引导到天堂的圣道呢!”花岗的父亲回头望向凯因手里正在发光的神圣光芒,那道光芒对这些冤魂来说,就是通往天堂的捷径。

“爸!要记得代我向奶奶,还有那个我们都一直跟他无缘的爷爷问好唷!”抛开了悲伤、痛苦、无奈还有憎恨的无谓情绪,花岗终于能够诚实地接受命运事实的安排,坦然地面对这八百年来的可悲宿命。还能够这样地含泪微笑地送走父亲,这早已是他想都不曾想过的神圣恩典了。

“喝!”雨丝纷乱,刚刚还只是毛毛细雨的微阴天气,却在平克斯与凯因的剑锋几次相交之间,缓缓地变大了。

凯因甩了甩因雨而纷塌的微薄浏海,深怕一个不注意就会被遮挡住了视线。

这边的平克斯,仍是不改奸邪笑意地凝望着此生最恨之人。

“来吧!再来吧!”嫉杀恨屠在雨空之中,留下了漆黑的弧线。

瞬间,接近那条弧线痕迹的雨丝,全都化为轻烟消逝了。

“正义必胜!”凯因毫不退缩地接下了他的战书,真爱之翼剑身上所闪烁着的星芒,也像是具有魔力般地,将凯因身边周遭的雨丝全都迫开到一定的距离之外。

光暗交击,正邪对抗,闪烁的眩目星光与叫人目盲的深沉漆黑,同时在两把剑接触的那一瞬间迸开,形成了煞是可观的光暗相会之景。

“我真是不得不说一句啊!我那该死的爷爷,还真是个鬼才啊!居然能打造出这种怪物武器啊!”一旁观战的花岗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幕有若世界奇观的神奇景致。

“团长!巨人族们来了啊!”探子再吼,终于惊醒了场中所有惊恍失神的众人们,只可惜巨人族的兵马已经是兵临城下了。

热战方酣,凯因与平克斯眼中仍然只有彼此,就连雨势是何时变得如此滂沱大雨的,他们也不知道。

“可恶!”低咒了一声,发现再不宣告撤退就势必得与巨人族们瞎干硬碰上的布拉格,终于在低咒了一声之后,拉拔起整团八百人的铁血战团,井然有序地朝着安全的方向退去。

“哼!那些死巨人又来啦?这次有凯因雨真爱之翼在,铁定叫他们吃更多的苦头!”花岗恶狠狠地期望着,能亲眼看到凯因痛宰那些讨厌的巨人强盗们。

“喀啦!喀啦!”一个极为迅速的马蹄声迅速地穿过了树林小径,一马当先地骑着一头强壮的骏马,冷不防地硬是闯入了神魔交锋的战局。

“天啊!是巨人族的首领啊!”深为赏金猎人的霍克当然见多视广,一看见了那个一马当先的巨人脸上左眼的眼罩,他就知道那人绝对是巨人族的领袖,奥丁。

“哼!找死?”平克斯最先注意到这个不请自来的无礼客人,看着那个独眼巨人身上所散发的不可一世的恢弘气度,他就跟着讨厌了起来。

一个转念,平克斯居然放下了正在交战间的凯因,突然将“嫉杀恨屠”的剑锋一转,直刺项准备加入战局的奥丁。

“别小看了我手上的神器“斩铁剑”啊!”又是神器?怎么最近是开始流行使用神器了吗?看着号称也同样拥有神器的奥丁,凯因居然开始怀疑起自己手中的真爱之翼,是不是算是一把贬值的宝剑。

不过,奥丁的话果真不假,“嫉杀恨屠”剑与那个自称是拥有“斩铁剑”的巨人首领奥丁,双方武器互击之后,凭着手里的神器“斩铁剑”与巨人族天生就具有的一股伟大蛮力,硬是把平克斯震到受不住庞大反震力的后果而飞退吐血。

“妈的,又是一个棘手的怪物?这天底下真有那么多怪物?”啐了一口污血,平克斯忿忿不平地看着奥丁,暗自在心里诧惊巨人族的蛮力惊人。最后还是只能选择无可奈何地黯然离去,休养他那副因为反震力而受到严重内伤的身躯。

“哇!这么棘手的人物,我哪拼的过?我看我还是改天再来替凯因收尸吧!”冷刀霍克算盘打得精,一个凯因就已经够他棘手了,现在又来一个更棘手的巨人领袖奥丁,他等等要是真能杀死了凯因,自己应该就算不死,也是只会剩半条命。

所以他想也不想,直接就脚底抹油,溜了。

“你就是命运之子吧?”没想到凯因的危机解除之后,那个叫奥丁的独眼巨人,一回头就冲着凯因批了这么一句。

“这……是!”本来还犹疑着该不该承认的凯因,一看到附近还有凯萨琳他们在场,怕拖累了他们,只好老老实实地坦白承认。

“很好!那么,我想请问你!为什么众神要这样亏待我们巨人族呢?”奥丁像是好不容易抓到了海中漂木的溺水者般,连珠炮似地直催逼着凯因要解答。

“我不是众神,更何况我也不知道众神亏待了你们什么啊?”凯因真是觉得莫名其妙,命运之子跟众神又扯上了什么关系?为什么一个自觉众神亏欠他们的巨人,会来到这里跟他讨公道啊?

就在奥丁与凯因不清不楚地同鸭讲之间,那些原本落后奥丁马程许多的巨人族同胞们,也都一一抵达了矮人地城前的草原上。

“不知道?不知道就跟我们一起来看看吧!让你亲眼瞧瞧,众神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奥丁的提议虽然十分诱人,跟着他去就代表着,凯因有机会可以将属于巨人族的关键物“生命石”给拿到手。

可是看奥丁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顿时就让凯因觉得,如果自己顺了他的愿,就是等于让自己不爽快。既然自己会不爽快,那不如就等到心里爽快之后再去拜访他们吧!

“对不起,我想改日再去吧!”凯因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有风度一点,只是看来身为巨人族领袖的独眼奥丁并不是很愿意领这份情?

“不去?由不得你!来人啊!全都给我抓起来!”奥丁一声令下,几个粗鄙笨重的巨人们马上就蜂涌而上。不只是凯因,就连躲在一旁观望的凯萨琳、花岗与贾洛特—加龙省三人,也都被认为是凯因同党而五花大绑地被扛在巨人们的身上。

为了害怕反抗的举动会引来同伴们被残暴的对待,凯因他们也就只能乖乖地任凭巨人们将他们给载上了马,当成是战利品般地扛回巨人族们的老巢,黎明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