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日战争宿敌再见

短暂寒喧过后,前来寻找帮手的范恩长老与洛克长老交接之后,由洛克长老率领几个同样深具圣力修为的长老们前往支持诺斯院长,而范恩长老则改为负责留守门口。

“请问凯因他们怎么了?”虽然眼前的凯萨琳跟贾洛特—加龙省对范恩长老来说还算是陌生,不过看到他们这么着急的表情,范恩长老便直觉地相信他们没有恶意,于是把刚刚的经过简单转述一遍。

“呼,这样就好!”听完叙述,确定没有坏消息后,凯萨琳总算能松一口气。

时间流逝甚快,黑暗山丘上的云层一转眼又渐渐地凝聚转黑,乌云密布间还隐隐闪烁着静电摩擦的闪光,彷佛正预告一场狂风骤雨的即将来临。

“要下雨了,团长!”一直坚持死守在暗黑修道院外的圣剑骑士团团长哈弗亚丝毫不为天空的阴霾所动,就连身边的副团长的话也都不听。

“分散吧,大家拆开来化整为零吧!我就不相信那个女魔头能够来得及拦截住所有人!”固执地坚持要亲手抓到凯因的哈弗亚,到最后居然想出这样的战法?

还未等到副团长发表意见,他马上就转身朝着身后的团员们高喊:“从现在起,每个人都分开行动!只要能亲手抓到罪人凯因的,我马上拔升他作副团长!”高官利诱,许多人马上眼露贪婪的目光,跃跃欲试地盘算着各种避过大门口而进入暗黑修道院的计策。

就在哈弗亚说话的同时,一道漆黑的云雾正逐渐由山丘下缓慢逼近,由于黑暗山丘上的积云越来越浓厚,整个山丘上的能见度与亮度严重下降,影响到所有人的目视能力,所以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这道黑雾的逼近。

“现在,开始行动!”哈弗亚突然转身回头,高举起自己的骑士配剑,朝着修道院大门的方向狂喊。

圣剑骑士团的众骑士们马上就如一团突然崩散的散沙般各自为政,毫无章法可言地混乱进攻。

眼看这样突来的乱局,凯萨琳还真是慌了手脚,纵使火墙魔法能够阻挡部分侵攻者的前进,却无法断绝此起彼落的逼近,眼看这群散沙般的骑士们就要逼近大门口,就要趁乱而入了!

“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看来也该是活动活动的时候了。”宛若门神杵立在修道院门口的范恩长老突然语出惊人,同时抽出已经少有拿起的骑士剑,一边运动着全身筋骨,一边等待着这些不要命的徒子徒孙们前来受教。

“剑柄不是这样握的!”

“握剑的力道不是死握不放,要轻、要柔、要缠!”

“你没有吃饭吗?才一与敌人交锋,怎么你的剑就飞了?”

“混帐,你在看哪里啊!”

接连不断的哀嚎声伴随着范恩长老的怒斥与指导不断出现,狼狈痛苦的圣剑骑士们,凄惨落魄地被范恩长老打飞、打退的不计其数,面对这个光比剑术就要胜过他们不止一筹的范恩长老,他们身为骑士的尊严全都一扫落地了。

“哪里来的怪老头?居然这么厉害,能够一人独斗五十位的圣剑骑士而不喘气?”哈弗亚远观刚刚这场毫无死伤的比斗,难以接受这世上居然有比凯因与前骑士团长比利还要恐怖的人存在。

“他……不会是前前任的圣剑骑士团团长吧?”与哈弗亚一同观战的副团长库鲁多突然嘶哑着嗓子,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往事。

那时候的他才六岁,当时就是因为崇拜范恩长老,所以才立志要进入圣剑骑士团学习剑术,希望长大后也能成为与范恩长老一样厉害的人物,只是没想到后来继任的比利时在是个天差地远的大脓包,害他心灰意冷之下也就放弃剑术修行的钻研,变成现在这种只会攀权附会的猥琐小人。

“什么?”哈弗亚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库鲁多,难以想信眼前这个如门神般紧守着修到院大门的人,居然就是曾经在二十年前让圣剑骑士团的名声达到顶巅的剑神范恩。

“嗯,我想应该是吧!听说二十年前,剑神范恩之所以失踪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有人”阴谋夺权!只是没想到,剑神居然没有死,而且还在这里!”感动得泪流满面的库鲁多远远地瞻望着心目中永远的偶像,没有想到当初被教会对外宣布失踪的骑士团长范恩,居然会在这座暗黑修道院里渡过二十多年暗无天日的非人生活。

而自他口中说出,那个蓄意夺权的“有人”,很明显地也是直指后来继任的前任团长比利了,只是碍于对方好歹也曾经是他们骑士团的团长,所以库鲁多也不直说他的名讳,为他保留这一点最后的尊严。

一听到传说中的剑神范恩居然正与他们敌对,本来还想固执己见的哈弗亚也不禁全身发寒,开始惧怕起眼前的范恩长老。

“怎么啦?没人要再过来吗?才过了几招啊?你们这些后辈的资质,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呀!”望着遍地已经倒卧哀嚎大半的圣剑骑士团员们,他实在是忍不住又想说教。要不是眼前这些小辈们也算是他的徒子徒孙辈,所以他才忍住脾气没有大开杀戒,否则光是刚刚那样的一轮猛攻之后,这些倒卧在地的软脚虾们好歹也会死个七成左右吧!

“唉,本来已经认为凯因那小子就已经有够差了,没想到你们这些比他还要更差?”望着望着,心中仍在记挂着法兰的范恩长老,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一提到凯因,哈弗亚就跟着亮起双眼。

老实说,他对凯因的感觉并不像平克斯的那种无由妒恨,也不若雅安那样可以与他自在交心,他倒觉得自己是将凯因视为一个可供超越的障碍,只要把凯因给比过,就能让自己更加成长的那种对象。

也就是因为这个心理作用,所以当他一听到凯因也曾经与范恩长老比试过的时候,也就忍不住冲上前来,想要与范恩长老比试比试。

“来得好!总算还有人有骨气,让我看看你的程度如何吧!”范恩长老愉快地等待朝着自己冲来的哈弗亚,手里长剑当胸一横,周身上下瞬间居然毫无破绽可言!

“喝!”就像平常与团员们例行练剑时的姿态一样,哈弗亚高举起骑士剑后,便朝着范恩长老的脑门处砍去。

只见范恩长老不急不徐,直接以剑与他相抗,结果竟是举剑来攻的哈弗亚跌退好多步后,才勉强狼狈地止住退势。

“唉!你的力道真是够差的,远比当初凯因第一次与我交手时还差。不过,你挥剑时的坚定与气势,倒是凯因所没有的优点。啧!比利这家伙,怎么教出来的徒弟都这样不济?”范恩长老摇头晃脑地埋怨着比利接手后的圣剑骑士团,整体素质降低居然如此之多。

“咦?那团奇怪的黑雾,怪怪的唷!”早在刚刚圣剑骑士团乱冲来攻的时候,贾洛特—加龙省就已经迅速地躲在范恩长老身后,一边看着范恩长老仍然英勇不减当年的武姿之外,一边却注意到山丘下那团不断飘近的黑雾。

“死贾洛特—加龙省,你真会躲耶!”一听见贾洛特—加龙省的声音居然远离,凯萨琳忍不住回头咒骂他的贪生怕死。只见贾洛特—加龙省无奈地吐了吐舌,谁叫他本来就是不擅长近身作战的圣文骑士。

黑雾爬上山丘上后,突然加速疾驰,飘然逼近守门的范恩长老。

“这是何方妖魔鬼怪,居然敢到黑暗山丘上来撒野?”范恩长老也不简单,大多数的圣剑骑士都只有单修剑术,而他却是少数几个旁通少许圣文的超级骑士。

随着范恩长老口里念唱的驱魔圣文奏效,一道炫目耀眼的强光突然自范恩长老掌心处发出,顿时间黑雾全数退散,隐藏在黑雾里的竟有三人!为首一个的是手执嫉杀恨屠剑的平克斯,以及与他狼狈为奸的安达,另一个眼露凶光的家伙,则是范恩长老怎么样也想不到的家伙—

比利˙多连!这个早该成为他过往记忆的家伙,现在居然又出现在他面前。

一时间,前仇旧怨又再度涌上心头,尽管一切都已是前尘旧事,可是一想起法兰病弱的睡脸仍让他止不住满腹怒气!

“平克斯,你不是告诉过我说,凯因就在这里吗?现在他人呢?”比利无视于范恩长老的怒气,老实说他也已经忘记范恩长老曾与他有过一段过节的事,现在的他全部心力都放在凯因无视教会禁令,擅闯暗黑修道院的鲁莽行为。

虽然他当初会领养凯因,不能说没有个人自私的想法,但是这些年来的相处后,他早已无法坐视凯因越来越疯狂的举动。先是草率放弃争取圣剑骑士团团宝座的资格,现在又自毁前程般地乱闯教会禁地,难不成他要闹到被教会驱逐问罪之后,才来后悔自己的无知愚昧吗?

“大叔,你没看到眼前的这尊门神正在挡路吗?他挡在这扇门前,我要怎么带你去找凯因哪?”平克斯邪睨地瞪视范恩长老一眼,突然让范恩长老觉得毛骨悚然地打了个冷颤,直觉认为这个小子很诡异,不好应付的样子。

“他……很眼熟的样子,我好像哪里见过他!”顺着平克斯的指引,比利与范恩总算再度对面,一个早已遗忘,另一个却记忆尤新,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出现在两人的脸上。

“呵呵,你看他手里拿着骑士剑,想必也曾经是教会里的骑士吧!”平克斯也不知道范恩长老的来历,不过见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劲气势,心里便暗自盘算起早已计画许久的阴谋。

“您不是也曾是圣剑骑士团的团长吗?那么您的剑术想必一定还在他之上吧?我这里刚好有一把剑,您若觉得顺手,就还请您拿去一用吧!”一边拍着比利的马屁,平克斯一边取出藏在身后的剑,整把剑的剑身漆黑无光,甚至比黑夜里的夜空还要漆黑。

黑死夜!刚刚才想到这把剑好像似曾相识,范恩长老马上就想起雅安刚刚才说过黑死夜遭窃,没想到这把魔剑竟在二十年后,又与曾经拥有它的主人重逢了?

范恩长老都还未及出口阻止,比利却已经懵懵懂懂地自平克斯手里接过这把魔剑。

剑才刚刚换手,一股漆黑魔气便由剑身上溢出,朝着比利脸上的七窍猛窜,二十年前曾经疯狂,二十年后再度疯狂,比利再度被魔剑黑死夜所控制。

“杀……”喃喃自语的比利眼神再度如同修罗般震怒,四散的魔气居然还贪心地远窜,侵入附近几个倒地的圣剑骑士团骑士,如同傀儡般控制着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啊?”眼看着手下们突然个个都蜕变成索命恶煞般,心慌意乱的哈弗亚连滚带爬地想逃离魔气肆虐的范围,好不容易才躲回了副团长库鲁多的身边。

手执黑死夜,比利的杀性被激起到最高,面目狰狞地直视着守门的范恩长老,二话不说就是一剑直劈过去,缠住了范恩长老的行动。

“真糟糕啊!局面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早先一看到平克斯出现,贾洛特—加龙省便已经差点吓到腿软,现在又多了一把黑死夜搅局,局面变得更加不利,让他真恨不得就这样偷偷逃跑算了。

只不过,仍不死心的凯萨琳却还在不远处,与几个已被魔气入侵的骑士们对战着,让他懦弱的心灵说什么也不愿举起逃亡的步伐,丢下凯萨琳径自逃命去。

就在这时候,一道七彩的光柱正从后院的方向射出,就如同刚刚第一道射出的青火炎柱般直上云霄,七色不停变换的光彩煞是好看,一时间也吸引注众人的目光。

“这是第二道封印解除了吗?”原先曾经亲眼目睹过兽人之心爆发炎柱的范恩长老,忍不住喃喃自语着,不知道这又是哪个关键物上的封印被解除了?

“精灵之力?这是精灵力量所凝聚出的七彩光华?”原先本想趁此机会偷偷潜入暗黑修道院的平克斯,却在凝视感应这道光柱所具有的力量性质后,意外察觉到精灵之力的外放。

远方的天空中,两头并肩齐飞的飞龙上,也有人看见了这道七彩光柱的诞生过程……

引动七彩光柱冲天的,正是放置在六芒星魔法阵上,顺时针数来第二个位置的精灵王之证。

与刚刚他们引动起兽人之心里的青色炎柱般相同,诺斯院长与雅安以及稍晚来迟的洛克长老三人齐心共力,同样持续念唱着神秘卷轴里的那段圣文文字,只见同样的光芒亮起,最后窜入精灵王之证内,一道挟带着七彩光华的冲天光柱便由此产生,成为魔法阵上第二道直顶入天的通天柱。

此刻的凯因望着精灵王之证上直冲云霄的七彩光华,身上那条藉由精灵王之力才得以再造重生的左臂,突然也跟着涌出强烈的精灵能量。

平常人难以感受到其存在的精灵能源,就在七彩光柱形成后迅速快速地在四周流动着,凯因眯起双眼凝视着周遭的变化,没想到竟有越来越多的各种不同属性精灵正急速地以魔法阵为中心聚集过来。

只见他们交头接耳地纷杂扰嚷,好像正准备召开大会般地噪动不休,彷佛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凯因大人,你们为什么要用精灵王之证召唤原灵们前来啊?”左肩上突然传来一个低声细语的声音,让凯因着实吓了一跳。

侧头一望,竟然看到一个幼儿期的土系精灵诺姆正站在他的肩头,用一双清澈乌亮的可爱大眼瞪视着他。

“你……”不知道这小家伙为什么站在他的肩头上,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凯因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才好。

彷佛能看穿凯因的心意般,那小小的土精灵居然冲着他咧开了天真的微笑。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还记得当初崩岩坡大人所给予您的誓约之戒吗?那可是大地精灵们所尊信的宝物啊!不但如此,它本身还具有绝对浓厚的地属性能源,能够提供使用者源源不绝的地之力,而且只要您持有它的一天,土之原灵就会随时听凭你的差遣,那怕要翻江倒海、填土造山也都不会是件难事。”

听眼前的小家伙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让凯因都傻眼了,没想到当初随便收下的戒指,居然有这样恐怖的功效,不禁伸手揣了揣还静静地躺在他胸前怀里的那枚石质戒指,当初的用意本来是想将这枚看似古朴俭约的石头戒指留下,等到法兰完全康复清醒后再借花献佛地拿来向她再求一次婚,没想到这枚石头做的戒指居然这么重要?

“老实说,我还应该感激您呢!要不是您当初在前往莫顿山的途中,以那条精灵之力再造的左臂第一次召唤的元素竟是土之属性,这才让您原先在四力平衡的环境下所造出的左臂,藉由誓约之戒的土属性能量释放,达到改造属性的变化,这才让我有机会藉附在您的左手臂上运化成胎呢!本来想在成年之前都别出现在您眼前,以免吓到您。可是刚刚听到外面这么吵杂,居然是在说有人胆敢利用精灵王之证召唤原灵们前来,所以我这才出现惊吓到您了!”

听到后来,凯因总算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个小家伙,居然是借他身上这条已经转变为地属性的重生手臂来吸收生长所须能源的土之精灵。于是他转念一想,这样一来他不就等于是养了一个宠物精灵在身上了吗?

终于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凯因这才轻松地微笑起来,看起来这个小小的土之精灵,想必也是会随着寄居的宿主而改变性情的吧?

身为命运之子的凯因并无法知道,他与这个土之精灵一个阴差阳错的机缘,居然同时牵引起人类与精灵族两者之间往后的无尽纠葛。身为非精灵使的人类,居然可以藉由供给元素能源之力来驯养精灵们并供之遣唤,这正是造成日后精灵之力将被人类大量滥用的重大灾祸之源哪!

“是谁召唤我等四大原灵齐聚于此哪?”一团火色流星如同穿破空间般,眨眼便由半空之中猛然下坠,寻常人们只能看得到这颗诡异的火球来势汹汹,而凯因却能看见火球之中那位全身通红的火之原灵,还有听到那股中气十足的呼喝怒斥声。

“他就是火之原灵熔炎爆,火属性的原灵,脾气性格就跟火焰一样。”凯因身边的土之精灵虽然出生时间也没多久,可是对于原灵们的记忆可是打从出生就有了。

呵呵!是啊,火属性的精灵们跟火之精灵使还真是臭味相投,难怪火之精灵使赫米特老是以他那副火爆性格走天下啊!

“老友,你也稍稍拜托一下!有能力驱动精灵王之证并将我们召唤前来的,可是不简单的人物唷!”无形之风呼卷而过,瞬间就把即将砸落的火球给卷带偏向,在场所有人中就只有凯因神色安然地面对眼前这场异变,其他不明所以的人则全都看傻了眼,明明就是迫在眉睫的危机,怎么才一会儿那颗火球就自动向旁边移动去了?

只有凯因才知道,这是因为风之原灵飙风飓也来了,而且还是他死拖活拖,才把火之原灵给拉到一旁去,没有造成无辜者的伤亡。

“是啊!你那大男人主义的火爆臭脾气,能不能稍稍修改一下啊?”地上无端突然涌出泉水,一个清秀曼妙的蓝色原灵便藉这团泉水凝聚成体,化作婀娜多姿的女郎,走向仍在暴怒中的熔炎爆,当场朝着他泼洒许多清凉的地下水。

“臭娘们,明知老子与你天性相克,你还想来挑衅老子啊?”被飙风飓架住不得动弹的熔炎爆,只能靠着一张嘴来发威,可惜的是成效并不彰显。

再见泉水变成女子型体的众人,心里早已慌乱成一团,老成的诺斯院长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见怪不怪,其怪必败,希望这异象快点消失,一旁年轻的雅安则是连看都不敢看,选择当只看不见就什么都没发生的缩头龟,洛克长老则反应平平,看不出是被吓傻,还是被吓走三魂七魄了。

“唉,老兄弟们哪,怎么这么久没聚会了,一见面又是这样乱斗啊?”挟带着飞砂扬尘,最后出场的崩岩坡则是无奈地叹着大气,性格最温和的他最讨厌看到其他三位原灵,每次见面就必先斗上一场的局面。

“嘿,四大原灵都到齐了,现在是要我们怎样啊?”熔炎爆望着其他三人,一副“有谁能告诉我接下来是要怎样”的表情。

“你看吧!召唤我们的证物,现在是怎样了!”趁着架住熔炎爆之际综观全场,飙风飓早就知道现在的状况是怎样,只是他不明说,硬是要其他三个原灵自己看。

“吓?这是……重生魔法阵?”原先还没头没脑地耍着火爆脾气的熔炎爆,再看到了眼前的传说魔法阵的时候,眼睛简直都瞪爆了,难以置信眼前正在进行解封中的魔法阵,居然会是传说中诸神们的秘密魔法阵。

“兽人族的封印已经解除,现在正轮到我们四个所负责的“信证之印”,你们说我们还有什么选择呢?”飙风飓望着精灵王之证所散发出的通天光柱,既然魔法阵都已经启动,他们也就只能开启自己所负责的封印。

“解封吧!命运之子的妻子还需要我们的帮忙呢!”崩岩坡因为已经将誓约之戒交付凯因,所以当然是站在凯因这方。

“尘世之土,能量之火,生命之水,无形之风,在此联合开启第二道“信证之印”!”只见四大原灵们各自站在魔法阵的四个方向,高举起自己的左手。

象征着不同属性的四道不同色光源同时射向七彩光柱,顿时光彩漫天,整条光柱散放出强烈无比的光源,然后凝结出一道垄罩在法兰身上的彩色光华,在这光华照耀下的法兰,脸庞上似乎多了几分的血色。

“命运之子,祝你的心愿能够顺利达成吧!”崩岩坡轻轻点首示意后,便与四大原灵们同时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消失离去。

四大原灵离去之后,其他的元素精灵们也就跟着散去,就连寄附在凯因手臂上的那个精灵也都缩回了手臂里。

异象终于消失,在场的人顿感压力一松,这才恢复了原先的神情。

“呼!怪异的东西总算消失了。”全身圣力早已耗尽的雅安,这才颓然坐倒在地,大口地呼吸着彷若劫后余生的香甜空气。

“哎呀,我也没圣力了,快来换手吧?”同样耗尽圣力的诺斯院长马上盘坐屈膝闭目养神,在沉静的思绪中有助于圣力的恢复速度。

几个僧侣替手之后,在洛克长老的带领下继续进行着圣文的念唱,只是这几个人的圣力与诺斯院长一人居然也是相差无几,启动魔法阵的速度依旧没有快速的进展。

“接下来应该是轮到“黄金神锤”了吧?”看着接连两道依照顺时钟方向依序解开的封印,凯因凝视起放置在第三顺位的“万能黄金神锤”,心中期盼着魔法阵的启动能够尽速完成。

光华爆射,当然对身处门口外围的众人来说又是一阵震撼,不过由于之前已经见过火柱升天的异象,再加上眼前劲敌环伺,所以这次光柱参天的异象并没有能让他们被影响分神多久,很快又陷入了原先的胶着。

范恩长老虽然一夫当关,但是魔剑黑死夜的魔威依然历历在目,使得他不得不过度小心,保持着不进攻也不对立的僵持状态。但被黑死夜所影响的其他圣剑骑士们可就没有这么好运,各个都是魔气满胸,似有无尽力气无处发泄般地蠢蠢欲动,甚至有的已经偷偷绕过范恩长老的身边,与躲在他身后的那些院内僧侣们捉对厮杀了起来。

综观全场,原本还能出手帮忙的凯萨琳却因为位置过于离开大门,竟被几个同样遭到魔气影响的圣剑骑士们给拦截住,以致于难以回头。

“嘿嘿嘿……凯因啊!洗干净脖子等我来吧!”如入无人之境的平克斯面露得意神色地大步前进,一一越过已明显凌压住院难僧侣们的众圣剑骑士们,眼看就要让他跨进修道院大门。

“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哪!”虽然躲在门板之后偷窥着战局的演变是有点胆小懦弱了些,可是贾洛特—加龙省还是义不容辞地提供出了一己之力。

虽然明白持续念唱的后果就是体内圣力的消耗会异常迅速,可是眼看众人生命濒危的状况后,深知唇亡齿寒道理的贾洛特—加龙省马上当机立断,口里迅速地念唱着拿手的辅助系圣文,双掌同时绽放出艳红的光彩,力量祈祷圣文不断翻飞射出,几个刚刚还因为力量不如人而落居下风的濒危僧侣们,马上就被激发出体内潜能来反击。

只是此举却引起了平克斯的不满,原本还因为战况呈现一面倒状态的喜悦马上就消失不见,心里一个杀念骤起,手里的嫉杀恨屠剑就已经朝着贾洛特—加龙省的胸窝处刺来,可怜的贾洛特—加龙省却因为看到还有僧侣正在力竭将毙的惨状,一时心软不想放弃这最后的救援机会,眼看就要死在嫉杀恨屠剑下……

心知此劫难逃的贾洛特—加龙省甚至都已经闭上双眼,等待死亡来临的痛苦出现,一道清凉微风却自空中吹落拂过他的脸上,同时也吹向正在他身体前近在尺尺的嫉杀恨屠,没想到就因为这一道救命微风的出现,让嫉杀恨屠剑的索命剑尖竟不知怎么地突然转向,直垂地面而去。由于平克斯使剑力道过猛,这一剑居然竟在入土三寸后才停止。

心知刚刚绝非自己意外失手,没能杀死贾洛特—加龙省的平克斯眼里怒火更盛,四下搜寻着刚刚那阵风是因何而起,更不知道是哪个鬼祟的家伙出手坏了他的好事。

大难不死的贾洛特—加龙省等待许久,却迟迟等不到该来的死亡痛苦,好奇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他悄悄地睁开眼来偷看,却看到索命恶煞般的平克斯正在他眼前一步之外的距离站立着四处飘望着,注意力暂时不在自己身上,倒像是在搜索找寻着什么。

聪明的他当然知道“此刻不逃,更待何时”的道理,连滚待爬地逃离平克斯的视线,只是这样的举动再多小心,还是惊动到了平克斯,一剑飞光袭来,贾洛特—加龙省的臀部立刻中彩,一道血花马上喷洒而出。还好贾洛特—加龙省自己懂得恢复系圣文,脚步不停的同时也伸出手紧按着自己的臀部伤处救治着。

面对着接踵而来的一再失手,平克斯再也不复刚刚的神色自若,满脸恼怒地瞪视着刚刚逃向大门外的贾洛特—加龙省,打算要追杀到底来一泄他的不满怨气。

“平克斯,好意外会在这里看见你啊!”就在平克斯举步欲追贾洛特—加龙省的时候,天空中却传来了一个让他讨厌的声音,那个人也是他平克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家伙。

“疾风,是你?你不是回去你的国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特地来为凯因送终?”平克斯抬头一望,只见疾风端坐在飞龙身上,数月不见之后,疾风的眼神居然变得更为内敛深沉。

“疾风师兄,他就是你嘴里常常提到的那个讨厌鬼啊?看他一副魔头魔脑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货。”不只疾风,就连海蓝都来了,自从误会冰释后,他们师兄弟就一心想要让师父交传下来的派门继续发扬光大,要不是龙神这次提到凯因有难,否则他们也还是会在远方默默地挂怀着凯因罢了。

疾风与海蓝迅速地自半空中跃下飞龙身躯,仅只是几个月不见的疾风,居然已经练就御风而降的功夫。

“喂!师兄,你师弟我的技术还不够好啊!帮一把吧!”海兰在半空中别扭地扭动着身体,就还是止不住落下的速度,眼看就要重击地面了,疾风这才一个出手将他自半空中接了下来。

“呼!吓死了,我还以为这条小命就要这样飞了呢!”惊魂未定的海蓝不停地喘气拍胸,谁能想象得到几个月前刚重逢后的他们,那时候可是差一点打得你死我活的,还好现在可以已经完全和解了。

“哼!”冷哼一声,平克斯凝视着眼前的海蓝与疾风,当下立刻盘算起这两人加入后的演变情况,这下子可是更棘手了。

这一头,世界彷若只剩他们两个的范恩长老与比利则是陷入了无边沉默的对立中。

二十年之间的空白,正以惊人的速度,以恐怖的仇恨堆迭着,彷佛时光倒流让他们又回到了从前。

“你……难道一直都在嫉妒我?”终于想破比利当年疯狂初衷的范恩长老,淡默地说出事实。

“是的,以前的我曾经很恨你,恨到心智都被扭曲了,因为你的存在,抹煞了我的辛苦努力。”没想到过往心事被揭穿的比利,居然也坦承以对,毫不掩饰当年的妒恨心情,只是斗转星移后的现在,一切都只是当年的不成熟罢了。

“呵,我没想到,自己的聪明才智居然会让别人的努力被忽略了啊?”当年本来就是天纵英才的范恩长老,努力的程度并不少于任何人,所以才能让他缔造出几近传说的辉煌过往,只是经过二十多年的囚牢生涯后,这一切也变得不再重要了。

“我只想问一句,你知道法兰是我的女儿吗?”不是范恩长老器量过于狭小,而是女儿惨样仍在眼前,他实在很难不把长年妒恨着他的比利与法兰的病况联想在一起。

“哦?她是你的女儿,难怪……”乍听养子媳妇居然竟是宿敌之女,比利实在也很难不稍稍动容,脸色微微地抽动了一下。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还未等到比利说完,范恩长老便已经先松了一口气,要是女儿真是因为比利而出事的,那他肯定就无法继续心平气和地与比利交谈下去。

“哼!”冷哼一声,魔剑在手的比利根本也不把范恩长老放进眼里。

“事情……该怎么解决哪?”眼看女婿的养父竟是自己的宿敌,范恩长老只觉得无奈,两个原本该是互恨至死的人,却因为儿女们的相爱必须互相接纳对方吗?

“哼!……我的确是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儿,要不然当年追杀你老婆的时候,也就不会忘记要去搜查孤儿院了。”就在范恩长老犯愁的时候,比利却先爆出了惊人的消息,原来法兰是因为他而失去母亲?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消息,范恩长老喃喃自语地要比利再度重述,那太过震惊的震憾力,炸得他的脑袋还来不及运转。

“我说……你的老婆,是那个叫蕾贝卡的那个女人吧?想当年到最后还是我负责追杀的!谁叫她太会躲藏了,平常人抓都抓不到,就只好出动我们骑士团的人去抓啦!没想到她会把女儿安置在教会附属的孤儿院里啊?嘿……还真是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比利刻意挑衅的语气,终于激起了范恩长老的怒气。

“蕾贝卡……”范恩长老喃喃自语地一直低声重复吟念着爱妻的名字,那张原本以为早已淡去的容颜却逐渐又浮出他的面前。

还以为爱妻的容颜早在岁月无情摧折下被他遗忘得一干二净,却没想到只是当他由别人口中再度听到爱妻之名时,他却竟然有如不曾遗忘般再度记起。二十多年的相隔两地后,当初听到凯因叙述法兰的凄惨身世时,原本还以为妻子是因为无力照顾孩子而不得不遗弃孩子的他,如今听见事实的真相居然是比利带领着骑士团里的骑士们追杀他的妻子,那股暗藏在他心底许久的心疼感觉,又再度在他的心海里掀起了狂涛巨浪。

“她怎么死的?”范恩长老的语气极度平静,就有如无事发生过的轻松自然,连那句问话也都像是有无答案都无妨般的随意。

“嘿,乱剑插心啊!谁叫她不识相,我明明给她交换条件让她选择的,她却想保住自已的贞洁,甘愿选择被乱剑杀死!”比利提起往事,虽然心有不忍之意,奈何却在魔剑嚣张跋扈的控制之下,被迫将事实丑化扭曲,彷佛恨不得范恩长老能被活活气死。

“好,很好。你已经选好自己的死法了。”范恩长老双眼微凝,纷乱的躁怒心绪已经全都被复仇的想法所取代,手里长剑横举当胸,左手圣文力量不断凝聚,一代传说剑神架式已然重现。

“哈哈哈,我手里的“黑死夜”才真的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永远都难以跨越的鸿沟啦!”魔剑“黑死夜”上,魔气再度满溢,当年的凌厉一战如今将再继续所未完成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