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终末前,短暂落幕2

只是龙神紧闭着双眼,龙首紧靠地上不动,缓慢呼吸的鼻息之间,大有越来越无力的趋势,就好像行将就木的垂死老人般。

“游神大人,你们可能猜错了。看来我的寿命,好像并不如你们所说的那样,能够与天同存哪!”龙神有气无力地利用精神传音回答着游神乔克的问题,现在的牠连要张口说话都深感费力不已,真的就好像油尽灯枯般的模样。

“不!不可能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游神乔克难以置信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奇事,明明就是诸神忘记在龙神身上加设时间因子的控制,为什么如今会演变至此?

虽然说,诸神的生命的确也是有其终点的存在,但是那也几乎是与天地同寿。

眼见龙神衰弱病老的模样,心中难忍的游神乔克终于决定运用神识来替龙神探查身体状况,结果总算是发现导致一切发生的结果。

“小龙,我知道你会变成如此的原因了。”百般犹豫之后,游神乔克还是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说明真相,毕竟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对龙神来说也不知道算是好或坏。

“游神大人,怎么了吗?”龙神微微张启紧闭的眼睛,没想到印入眼帘的却是游神乔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他只好出口一问。

“你的精神体曾经造到翠迪亚女神的重创,虽然这阵子经过了调养,可是精神体的核心部分还是已经遭到不可弥补的重创,就算你拥有万年不死的生命,也快要失去如今原本的灵魂了。”看着龙神圣克利提斯,游神乔克的脸有着说不尽的遗憾,肉体能够永生的龙神,却因为精神体的损害,而要退化变回刚出生的婴儿状态。

永生不死的婴儿?这该是多么讽刺的消息啊!

“那么,我该怎么办?”虽然可能面临生不如死的悲惨状况,龙神依旧不慌不忙,并不是他乐天知命,而是他认为游神乔克一定会有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你体内重造一个容纳精神体的精神核心,不过这样一来,虽然你能保住自己的意识,却保不住你现在所累积的精神能量。也就是说,你会变成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脆弱,除非再到下一个万年之后,才能再度化身成龙族之神。”游神乔克思索着唯一可行的方法,还好重铸一个精神核心对他这个有点混的神只来说,还算不上是太难的技术,要不然就算他知道有这个方法,也只能徒呼喟叹。

“好吧!现在也只能请您帮个忙,将我的精神核心重新再塑吧!”龙神闭目缓息之后,慢慢地说出自己的决定,与其忍受这种漫无边际的痛苦折磨,倒不如狠下心来破后而立,反正万年之后,他又将是一条活龙。

虽然万年之后,这个世界是否依然还在也仍不知晓,但是不赌一把又怎么能够否极泰来呢?

应着龙神请求,游神乔克也只好尽自己最大能耐,开始为他重塑精神核心。

龙神首先将自己的精神体与肉身分开,显露出精神体现在那副白发苍苍的衰老模样,紧接着游神便将神力灌输在双手之上,右手一伸便将龙神精神体内的精神核心给牢牢握紧,受到此一刺激的龙神精甲差点就要发动逆鳞状态攻击游神乔克,还好在精力所剩无多的龙神压制之下,这才得以隐忍不动。

然后,游神神力缓缓在龙神体内凝聚成形,形成另一颗晶圆剔透的精神核心,再将龙神精神意识过渡到新的精神核心之内,终于大功告成。

“小龙,虽然现在我将你的精神核心重新塑造过,不过在这十年之间,你将会虚弱到如初生的龙子般,等到十年过后,你才能再度恢复变换人型的能力。至于想要修炼精神体的话,恐怕就需要更多时间了。”游神乔克盘腿坐在龙神殿的地板上,稍稍调息之后便又恢复如初,看着在他眼前的龙神圣克利提斯逐渐沉眠,为了调养适应转换后的精神核心,他将进入长达十年的精神休眠状态。

“慢慢睡吧!小龙,十年的时间,一转眼就会过去了。”游神乔克慢慢地退出龙神殿,临去之际,还向修养中的龙神悄悄地道声再见后,便头也不回地打算继续他在世上的流浪之旅。

看似光明美好的世界背后,总有阴影存在。正当众人都以为事情已经完美落幕的时候,恶运的魔掌似乎从来都没打算要放过这个世界,一项阴谋正悄悄地在深不见日的魔界里进行着。

原先已被路西法与撒旦所毁的魔王城堡,如今已又重新耸立在魔界高丘之上。就连魔王城堡下的魔都,也都已恢复往日的几分繁盛样貌。已经沉寂已久的魔王城堡之内,今天突然传出一阵久违了的魔王笑声,彷佛是要提醒魔界里的魔族们,撒旦仍是魔界之王。

“嗯……”庞大的帷幕上,正投影着一段连续画面,正是疾风与凯因等人告别那天的情境。而撒旦就安稳地坐在他的宝座之上,目不转睛地一直看着画面上的某处。在他的身边,杰˙贝斯无声地单脚屈跪在一旁,看似在等候撒旦的命令吩咐。

“哈哈哈,真不枉我当初诈败装死的苦心啊!杰,你看。翠迪亚女神与路西法已经轮回,龙神那傻子也搞得元气大失,游神那家伙也不是什么战斗型的神只,放眼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阻止我们魔族势力复出人间呢?”撒旦满脸愉悦地拿起一旁圆桌上的酒杯,痛快地一饮而尽。然后脸色突然瞬间变得狰狞凶狠,大怒道:“魔界就是魔界,连酒都这么难喝!”顺手一摔,就把酒杯给摔碎在地。

一旁的杰˙贝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已经拨放终止的那幕画面。

当初撒旦借用诺特斯身体后,不幸因为龙神之力而粉碎成尸块后,却由于撒旦暗藏在诺特斯身体上的魔力未消,进而影响到那些争食这些尸块的地面动物们,让牠们纷纷成为魔王撒旦在人界里的耳目,为他搜集一切有关人界动静的情报。这些片段,就是由受到魔力感染的其中一头蝙蝠所传送而来的珍贵资料。

望着和乐美满的凯因一家,杰˙贝斯心底不禁有了一些动摇,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要继续做撒旦的走狗,毕竟他们可是好友范恩的家人。

“你后悔了吗?后悔为我进行毁灭人界的计画了吗?”像是能够读取他人内心想法般,就在杰˙贝斯动摇之际,撒旦特意冷起双眼声音低沉地问着他。

心思被撒旦所看穿的杰˙贝斯并不惊讶,只是冷冷地回望着撒旦,然后缓缓地说:“我没后悔,也不会后悔。人类既然如此看不起我们这些魔人与魔女们,那就该有被我们所杀的觉悟。”

坚定的意志,冷冽的心情,杰˙贝斯依然不改初衷,他之所以听凭撒旦指挥的缘故,就是为了让人类正视人魔混血并在夹缝中苦苦生存的魔人与魔女们。

“既然你有觉悟,那就好。这个世界上,唯一还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撒旦意有所指地将目光移向帷幕之上,深思熟虑地看着画面里的某人。

“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对我们造成威胁?”杰˙贝斯故作不解,尽管他知道撒旦所指为谁,却还是想多探听出撒旦的想法与可能做法。

“不用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你也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就是凯因的孩子,那个拥有无限之力的欧杰。”看着帷幕上的欧杰,撒旦居然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不知道他的心底又在想着什么算计。

“那么,您想要怎么做?”杰˙贝斯冷漠地询问着撒旦的意见,虽然明知道这样会对不起好友。但是有些时候,人还是只能自私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哈哈,你别紧张,我也不是那么残暴无情的,只要他能够不成为我们的阻力,我也不会去要一个孩子的性命。”撒旦看着已有些忍不住额上冷汗直冒的杰˙贝斯,赫然大笑地化解他心中的担忧。

“喔?”意外听到撒旦居然有能不用害欧杰的计画,杰˙贝斯的心情可以说是有如获得大赦般,禁不住稍稍喘了一口气。

“我的计画很简单,就是让阻力变成我们的助力,将欧杰的无限之力,变成我们征服世界的动力。”一想到征服世界的念头,撒旦的眼就爆射出像是要把帷幕给烧掉般的灼热恶芒。

“我的魔力要恢复到能够再次突破诸神封印的程度,大概还需要六年的时间,我们就把这个计画施行的时间,订定在六年之后吧!到时候,就让我们的欧杰小弟弟知道,什么才是人类的真面目吧!哈哈哈……”说完,撒旦竟发出不绝于耳的狂妄笑声,彷佛自得于能将诸神玩弄在股掌间的那种快乐。

知悉这个计画之后,杰˙贝斯的心情不禁沉重了起来,心里竟感到有些愧疚。

对不起,凯因、法兰,你们的幸福迟早都是要被破灭的。对不起,欧杰,杰˙贝斯爷爷总有一天将要拆散你与爸爸妈妈的。对不起,范恩,我将让你的孩子与孙子陷入痛苦的深渊。

对不起,谁叫我是于世所不容的魔人啊!为了往后其他魔人与魔女的命运与幸福,我只能出卖我自己的灵魂。

谁能知道,这个时候的撒旦与杰˙贝斯,竟将命运再一次推近残酷的道路,一个小小的决定,竟将引发往后一百年的动乱世界,更将世界上的所有生命,一起推向悲哀的残酷舞台。

神圣罗克马帝国境内,一处毫无人居的隐密山洞外,一个鬼祟担忧的人远远而来,不时还故意停下回头,看看是否有人跟踪他。直到山洞之外,那人才停下脚步,随即便在洞壁上敲出三长两短的声响。

“安达,是你吗?”就在瞬间,一道宛如恶鬼低喃的声音便自山洞深处轻缓飘荡出来。

直到山洞里的回音隐去后,那人才瑟缩地回答道:“是、是的,主人。是我,安达。”

是的,这人便是当日在黑暗山丘上狼狈逃逸的安达,自从那一役后,他对已经成为魔王的平克斯更是不敢有所违逆,只好听从他的一切吩咐,继续在教会里当他耳目。

如今,好不容易才自教会里打听到凯因消息的他,当然更是不敢有所怠慢,十万火急地到这里来通风报信。

“进来吧!”平克斯平缓的语气里,有着叫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气息,心惊胆颤的安达当然不敢有所怠慢,立刻快步走进山洞中。

经过一段短暂狭长的甬道之后,他终于来到平克斯所在的内洞之处,只见内洞洞壁之处满布剑痕,想必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所刻下的。

“启秉吾王,属下已打听到凯因一家的去向。”安达走进洞内之后,立刻就如朝臣般对着平克斯跪下,连用字遣词也都一派必恭必敬的模样。

“说吧!”只见平克斯趾高气昂地躺卧在洞内唯一一块巨石床上,双眼斜睨着洞顶一处透近一线细光的小缝,似乎是感到百般无聊的样子。

“据可靠情报来源指出,凯因一家应该是躲在法兰特公国的首都巴黎兹境内,教皇已经开始透过皇帝对他们施加压力,相信很快就能让他们现身。”安达一面说着,一面用眼光不时注意着平克斯的反应,真怕自己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我知道了。”平克斯也没什么太过激烈的反应,就只是轻轻说一句知道了。

就在安达怀疑这是不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之时,一头黑茸茸的蝙蝠便由洞外缓缓飞入,随即便停在洞内唯一的光照点上,瞬间便让洞内变成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世界。

“利拜安森,真是好久不见了。”暗哑低沉的嗓音细细地回荡在山洞之间,并且还直呼七君主之一嫉妒之王的名号。

“是你,撒旦?找我有事吗?我现在可是连当初实力的百分之一都不到,难不成你就这么急着想一完我们当年的未竟之约?”平克斯当然一听就知道这是撒旦借体传音的魔力,自从当初被诸神杀得魂飞魄散,只留下寄居在七煞魔器之内的一缕精神意识,好不容易如今才能借体重生,自是来不及恢复当年实力。

“哈哈,当年我都可以以一敌七,将你们魔族总指挥的宝座给抢夺过来,如今只是要对付实力还未恢复的你,当然是绰绰有余。”撒旦语出惊人的狂傲口气,激得平克斯怒意陡生,就连安达都能感觉到山洞里突然高涨的无边杀意。

“等等啊!吾王,小臣贱命禁不起您的雄威啊!”就在安达哀嚎请求着平克斯稍息怒意的同时,嫉杀恨屠剑却已爆出道道寒光,全都刺向那头蝙蝠停脚处。只是依然会有几道失控剑光险险偏过,吓得安达急忙几次跳脚弯身,这才没有变成剑下冤魂之一。

只是嫉杀恨屠剑的剑光虽然凌厉,但是那头蝙蝠闪躲的功力偏偏就是更胜一筹,几道紧密交织的剑光明明眼看就要让牠伏诛之际,他却硬是能够找出剑光间的缝隙,好端端地躲过平克斯接连好几次的索命杀机。

“你的确是连当初实力的百分之一都还没有恢复啊!”直到剑光平息后,激战方酣的一人一蝠仍在四目相对,虽然连串攻势未能将这头蝙蝠杀死,倒也逼得蝙蝠不得不让出光源,让洞内再度恢复原先的细微光亮。

“那又如何?”虽然明知自己依旧技不如人,但是利拜安森却还是维持一贯傲气,一副不以为然地怪问撒旦。

“的确是不怎么样,只不过是想请你稍稍延后杀死凯因的计画。因为……”撒旦故意将声音降低,细若未闻的细声交谈只回荡在这座山洞里。直到许久,那头茸茸的蝙蝠一如来时那般轻盈地飞出洞外之后,洞里便突然传出平克斯奸邪阴狠的诡笑声,在山洞内回荡不止。

最后,只见安达没命似地逃出洞外,一手紧护住自己脖子,一手重压在自己心口之上,脸上满是神色慌张的模样,嘴里喃喃自语道:“疯了,疯了,要是照他们两个所讲的那些看来,人类世界还不就快要完蛋了……”

安达究竟是在山洞里听见些什么,竟会让他如此慌张崩溃?想必是撒旦与平克斯间所协议的内容有关?只不过,现在的他只知道,要是自己胆敢不按照平克斯的意思去做,那么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也肯定是难逃惨死在嫉杀恨屠剑下的命运。

可怜的安达,此刻早已是一副吓破胆的模样,哪里还有多余心思去细究其他人将来的问题,只得乖乖继续为平克斯效命,以免自己小命不保。

就这样,明明可以在此时扭转未来的安达,平白放弃了这个大好机会,也注定人类世界的将来还是逃脱不了既定宿命的轨道。

凉爽夜晚的星空下,闲适惬意的凯因一家正坐在屋外的草地上,渐夜的气候有了一些湿意。爱子心切的法兰深怕夜里湿重的露水会让欧杰生病,连忙将自己身上披挂御寒的薄外套脱下,覆盖在草地上爬来滚去的小欧杰身上。

“唉!你唷,就只懂得顾着孩子,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啊!”看着妻子不顾自己根本就与欧杰相差无几的娇弱体质,居然还把御寒用的衣服往孩子身上盖。眼捷手快的他当然立刻将自己身上外衣脱下,细心体贴地盖在妻子消瘦薄弱的的双肩上。

“哈啾!”果不期然,才这么短短的时间,法兰立刻就因受不了夜里寒意而打个喷嚏。心虚的她,只好立刻朝着凯因吐了吐舌,扮了个鬼脸。好气又好笑的凯因当然也是无可奈何,只好万般宠溺地揉了揉爱妻秀发,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老公,你看!今晚的星星好多。”法兰依偎在凯因怀里,亲昵地指着天上繁星说道。

知道爱妻体内浪漫因子又在发作边缘的凯因,虽然明知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却也无胆出口破坏爱妻的美丽幻想,只好默默地回头伸手将快要爬远的欧杰再度捞回,再假装无视般对着爱妻傻笑。

“人家都说,世上的每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星降生的耶!真不知道我们的本命星会是哪颗唷?应该不会像疾风说过的那对夫妻一样相隔千万里吧?”听见法兰略带哀凄的话语,凯因就知道状况又将发生,为什么这世上的女人总免不了会有伤春悲秋的时候呢?

“你说的,应该是牛郎跟织女的故事吧?”凯因也曾在耳酣酒醉之际,听过疾风说的这个故事,那时候的他总以为疾风只是在说一对可怜的夫妻,因为老丈人的刻意阻挠,而只得一年相会一次的悲惨故事。

谁知道,疾风本身的故事,却远比故事里的这对主人翁还要悲惨上几分。人家牛郎织女年年都还能见上一面,他却是与自己的爱人整整相别十年,不过还好,老天总算还是有眼,这苦难的最后总也是个幸福结尾。

就在凯因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时,满天星斗的夜空忽然有一颗流星划过,高兴的法兰立刻大叫:“哇!是流星!”

女人总是喜欢浪漫,就连法兰当然也不能例外,凯因才被她的叫声吸引而抬头望向天际之时,就发现她已双手抱胸,默默地不知道在喃念些什么,想必又是因为笃信流星能将愿望实现的那套,而在那里低头许愿吧。

“你许了什么愿?”许完愿后的法兰双眼一睁,就看到凯因的双眼直视着自己,好像不能理解许愿跟看到流星有什么能够画上等号的意义存在,窘迫的她立刻便想转移话题,免得被他嘲笑自己幼稚又爱幻想。

“嗯?”根本就没许愿的凯因一时傻愣住了,低声随口闷硬一声,马上又将话锋转向法兰自已:“那你呢?世界和平?衣食无忧?”

“我?不能说,人家说愿望说出来,那个愿望就会落空了。”嘟着嘴,法兰既不想让凯因生气,又不想说出自己的愿望,只好低下头去默默不语。眼见爱妻如此发闷的凯因,当然不敢继续造次,只好语带暧昧地在她耳畔猛陪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好老婆别生气了。”

“我知道了,你之所以不敢说出你的愿望,一定是因为不好意思吧?是不是因为你想要向流星许愿,让上天再送你一个可爱的小欧杰啊?”两人身体如此贴近,气息互相交缠,爱火马上有如燎原火般一发不可收拾。这对恩爱的交颈鸳鸯,眼看就要在无人的草地上陷入不可自拔的狂热之中。

“哎呀,光天化日的,不好啦!”好不容易,阻挡不住凯因攻势而节节败退的法兰终于抓到说话空档,强逼自己离开凯因那张有如强力吸盘的唇后,顶着一张不知是因羞怯还是因为情欲而红的容颜娇嗔着。

“好,那么我们就回家去,替欧杰制造弟弟或妹妹吧!”欲火焚身的凯因直接就用强壮双臂将法兰打横一捞,直接抱起就朝家门前进。

“哎!你忘记欧杰还在外头了啦!”就在凯因打开家门,迫不及待地想直奔卧房之际,法兰赫然想起可怜的小欧杰,被他们这对只顾欢乐的父母给抛弃在外头的草地上,真是让她又羞又愧地轻捶起凯因的结实胸膛提醒他。

“啊!对唷!”精虫上脑的凯因这时才恍然大悟,立刻又抱着衣衫不整的法兰回到草地上去。还好可怜的欧杰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差点就被这对失职的父母遗弃在草地上过夜,依旧好奇地在草地上打滚,还张嘴想学牛羊那般品尝草地上的野草鲜味。

凯因弯下身去,让怀里的法兰抱起欧杰后,立刻便将这对母子抱起奔回家中,等待法兰先将欧杰安顿好后,再来一场激情销魂的夜。

终于,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法兰总算是推开房门进来,兴奋的凯因立刻冲下床去,一把高举起法兰原地打转,转到两人都将头昏脑胀站不稳身子之时,这才一起躺卧在柔软的卧床之上。

“老婆亲亲,你好美丽,美到让我都不想闭上眼睛了。”四目相对,凯因与法兰的视线就像黏上胶般不肯分离,就连眼皮都舍不得眨动,非要等到眼酸睑疲之后,才肯快速眨个一下。

“胡说,真是嘴上抹蜜了。”明明就是百听不厌,却还要可笑地故作矜持,法兰嘴里说着疏离的话,身体却不老实地猛往凯因身边靠,就差没有直接贴在凯因身上。

“哈哈哈……”看着爱妻口是心非的可爱模样,凯因毫不留情地朗声大笑,惹得法兰羞怒攻心,气得想爬离开他的身上。

只可惜,羊入虎口后想再逃出生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法兰的娇臀才一离开凯因身上,马上就被他又一把压下,紧贴在他勃发的欲望之上。感应到身下那种男人独有的生理反应变化正在蠢蠢欲动,法兰当场便被吓成木雕状,再也不敢移动身躯半分,就怕又会造成无谓的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