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可疑的新生典礼

连续一整个上午,在卡莲的鞭策与奈维斯奔波下,终於将试卷一併搬进执勤室。随著工作的结束,奈维斯才跟榎\时一同走出执勤室。

奈维斯伸伸懒腰,ㄧ付悠閒说:“啊啊!终於忙完了,明天就是开学典礼了。”

“诺!”榎\时拿著跟卡莲要来的矿泉水,爽朗的回笑递交奈维斯。

“对了,刚才谢谢你了。”

“咦?”被奈维斯突然的道谢,榎\时显得不知情,这才停下饮水,目光集中到奈维斯的身上。

“翊的事,你是考虑到我的心情,才会那样说的吧!所以想跟你说声谢谢。”奈维斯早看出榎\时笨拙的体贴方式,并喜悦地跳步笑说。

“啊!但是……”

“目前我不想再去想翊的事了。应该要多学学香的个性,凡是相信他人為主,坚守自己的决定,烦恼越多越不能丧失原有的意志。”奈维斯决定效仿香的乐观,向前挥动拳头自信满满地说道。

“坚守原则……是吗?那就是要做到有『屹立不摇』的心智了。”

“嘻嘻,嗶砰!答对囉。你最近真的有在学成语、谚语,来修饰自己的谈吐耶。”

“嘿嘿……”被奈维斯夸奖,榎\时更是显得不好意思,靦腆地搔弄著头。

“那再见囉。”待两人走回宿舍前,奈维斯才跟榎\时互相挥手道别。

“嗯!明天见。”

当奈维斯入了客厅打开卧房的同时,眼前一位陌生的女孩,居然四处翻乱著奈维斯的寝室,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奈维斯两眼瞪大呆愣住。

“嗯……好奇怪喔……不在这的话,到底会上哪去啦~讨厌啦……”只见少女慌张地将床上的衣物一併拨开,又走到桌前将上头的物品一一翻阅、撒落整地,似乎在找寻什麼似的,见两边都没找到,才嘟起嘴手擦著眼皮,更让男生不免会怜惜的娇气声淡淡啜泣著。

在传来可爱的音质后,奈维斯这才回过神,仔细专注著眼前的小偷少女……

有著浅栗子色且中带些自然的金缕长髮,同样浅栗却略金的瞳孔。全身上下仅是乍看朴素的纯白连身洋装,只见洋装的外头,仅仅披上淡金色的薄纱披肩;而在花边的裙摆旁,甚至覆盖著同样缕线编织的金摆。

身上也携带著搭配上身的金色手鐲、佩戴上精緻的纯白头冠,彷彿像是知名国度前来的公主。在少女白嫩纤细的颈上,则是掛有貌似白金的项鍊;项鍊的两端,甚至以白羽毛的根部作為装饰,似乎相当精细的手工艺品。并在她的耳垂间,戴有半羽翼形状的耳环。

面对眼前气貌非凡的少女,同样是女孩的奈维斯,也不免恍神多愣几秒,过了几秒,才想起对方是不请自入轻声开口。

眼见十分娇羞的少女,奈维斯深怕惊动了她,便是轻声问:“妳……是谁?”

“咦?啊!被发现了,快跑。”少女一听到奈维斯的声音,赫然回过头瞄了奈维斯一眼,却匆匆忙忙地起身,没半刻停歇的拔腿就往窗边一跳。

“等……”奈维斯见少女的慌张,也随同跟上。没想到,这回却在窗边,看见方才气质出眾的美女一个不留意,前鞋板勾到窗框,直接从窗台正脸迎地的跌了狗吃屎,糗态全在她的面前呈现……

“痛痛……”少女缓缓地扶地起身后,揉揉摔疼的鼻子,并拍拍沾黏身上的杂草。

“等一下!”

“呜……又来了!”少女只听闻奈维斯的声音,马上又是闻风而逃。

正当奈维斯想探出窗外,这才发现不到一回的时间,少女的踪影早已消失在转角处。

在丢失少女身影后,奈维斯这才回过头一望,赫然发现被弄得凌乱不堪、惨不忍睹的房内,不禁抱怨起来:“搞什麼呀,那女孩!”无奈之餘也只好拖著疲惫的身躯,硬将房内整理好后才休息。

隔日一大早,因為开学典礼的到来,奈维斯便是提前来到一年前的讲堂大厅,见基尔、榎\时跟蜜雪儿,三人坐在一排,也赶紧找了身旁的位置坐下,并窃窃私语讨论起可疑少女的事。

“栗色金髮的女孩?多的数不清吧!”放眼望去许多褐色的女孩,尽是故意挑染标新立异的头髮,榎\时也只是摇摇头,懊恼著奈维斯口中的大眾人物。

“可是……我从没在学院跟镇上见过她……”

“她身上好像还戴著稀有的金银首饰……”

语毕,只见基尔与榎\时马上转向蜜雪儿,而蜜雪儿却不甘示弱回瞪回去,两人才赶紧撇过头避开视线,免得招来毒骂。

“她好像在找什麼东西吗?小老百姓本身有什麼遗失的吗?”

“没有。只是房内的所有东西都被翻出来了……”奈维斯拍拍酸疼的肩膀,歹说昨晚几乎不眠不休地整理房间,不免哀怨丧气著。

“嗯……不是一般的小偷。不过……她又是如何进来的?假如如同妳所说的,不是学院相关人员的话,正门也有警卫无法通行才是……”基尔以拖下巴,脑中不时做出许多假设揣测。

“翻墙不就好了?过了门禁时间铁门都关了,我还是跳进来的。”

“那是你啊……”对於榎\时超群的运动神经,全员异口同声无奈的反驳。

“啊……不过我是骑『飞天扫帚』溜进来的。”奈维斯也怪不好意思地吐出舌尖,说出自己违规的事项。

“真是坏榜样……”

蜜雪儿似乎相当清楚学院的内部构造,伸出一指自信地解释:“人工的方法是可以进来,不过用魔法就不行了。”

“為啥?”

“学院有『魔量感应』的装置。凡是有人想靠魔法进强行进入,在发动魔法的瞬间,空气中的『精灵力』就会產生变化,警报装置也会因此啟动,所以才只能以前面方式进入的。”

“话说回来,『飞天扫帚』的製作过程不是很复杂吗?我上次光找材料就……啊───!”一想到奈维斯的鍊金技术,经常搞得整个房间黑烟瘴气的,正当基尔还在猜疑时,脑海中突然闪过某个身影,不禁打了个寒噤。

“嘿嘿~那不是我做的,是别人送的……”只见奈维斯ㄧ付难以啟齿的朝看基尔,基尔也瞬间被点醒,一脸无奈摀著脸。

“老妈……又把我的研究器材拿去送人了……”

“哈哈……她说当作报酬叫我收下……要还你吗?”奈维斯点点头傻笑而过。

“妳留著吧……反正收回了,一样会再被拿去送人……”

“总之,目前能够自由进出学院的,应该只有妳的『飞天扫帚』跟运动能力超群的野猴子吧。”蜜雪儿则又露出奸笑看向两人。

“只有我们两个而已吗?”奈维斯不敢相信会从蜜雪儿的嘴中得到讚美,不免新奇继续问道。

“别会错意了,只是大部分的人,都会在时效之内回来,只有你们才会有不正常的作息。”蜜雪儿又是用高傲的眼神渺视两人,狠狠地泼了一桶冷水奚落著。

“呃……”只见榎\时原本自信满满的表情,瞬间僵硬语塞住。

“果然刚刚是故意把人捧高后,再丢下地的吧……”

就在四人谈话之餘,身為主席的卡莲,便是慢慢地攀上讲台。

“好了,各位同学请安静。咳咳!今天是魔法学院第二学期的开学典礼,假期到今已结束,我希望呢……”一站台上的卡莲,马上又是绷紧脸。眼见严肃的神情,依旧讲著令人乏味一成不变的演讲词。

“哇呼呼~好想睡觉喔……”听久枯燥的讲稿,榎\时不免搓揉起眼睛,毫无掩遮的大打哈欠。

“还有多久呀?”

“大概30分。”蜜雪儿只是望望手上的银錶,似乎别有心得地回答。

“接下来……【那边别说话,现在台上有人在说话,请自重点。】”基尔突然不知在模仿著谁,说完还故意推动眼镜一下。

“嗯?”

“那边!别说话。现在台上有人在说话,请自重点。”卡莲这才指向一端,教训著嘻闹喧闹的学生,语毕,仍不忘推动著眼镜。

然而,方才如同录放机般的重拨动作,让奈维斯差点笑出声赶紧摀嘴。

“喔喔!”榎\时一觉有趣,立刻睁眼继续欣赏基尔如法炮製的举动。

“嗯……说到哪……啊!之后,期许各位同学本学年,能有更好的成绩表现……”基尔在断语的时候一时的顿挫,甚至刻意翘起小拇指继续逕自的演说;而卡莲也没辜负眾人的期望,分秒不差的重复著基尔方才的话语。

“嘻嘻。”

“每年都说一样的话,我都会背了。从我10岁就进来了,到现在四年了都没变过。”基尔则感嘆往台上的卡莲瞄了一眼,只觉没新意无奈地嘆气。

“10岁!”榎\时听到基尔并非跟同一样的年纪进入学院,更是瞳孔放大提高音量。

“10岁是学院是一般的入学年龄,16岁『成年』毕业离开学院后,看是要进入行政机关或是為皇室服务。”基尔说此,便眼神端疑有意地看向奈维斯两人。

“我们13岁才进来……”经基尔一提,奈维斯赫然察觉自己与眾不同之处,便是对榎\时使了个眼色。

“通常有两种解释:其一是学院没有发觉的人材,在某次偶然奇遇下,发现才能者才赶紧寄出通知﹔另一个则是受有钱有势的官员託付、甚至是对学院赋予『贡献者』才可进入。”基尔解说著往常的案例,心知肚明地故意让两人挑选情况。

“那……”榎\时当然知道自己属於哪个,更是消极低下头。

“学院通常很少漏失才能的小孩,因-此-只有在相当偶然的情况下,才有所谓的『特许生』。”蜜雪儿随口指出翊,正是百年ㄧ见的案例,刻意让沮丧的两人,对来学院的原因感到羞愧,甚是自豪地笑道。

“学院应该是漏失他的名单,才会赶紧再补上的,不过……学院会漏失名字,也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校长应该是已经掌握这几年以来的资料了……”基尔拖著下巴,越是深入探讨翊的过往,越是感到不可思议。而这番话更让知晓来龙去脉的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相视。

“黄金百合吧……”榎\时摀遮嘴唇,凑近奈维斯呫囁著。

“嗯……”奈维斯只是若有所思顿挫一回。

而蜜雪儿与基尔两人,也不晓得眼前的两人壶裡卖什麼药,只放在心上不再多提。

而这时,卡莲还没致词结束,一名白皙的身影,却缓缓攀上阶梯……

只见昨日潜入房裡的女孩,一身胆怯地上台后,又是躡手躡脚绕到卡莲身后,贴耳轻声询问:“那个……请问我要坐哪呢……”

“『艾尔』同学!等一下……”在被少女打断后,卡莲不禁用麦克风喊出声,意识到后才急忙关上麦克风的开关,将少女拉往臺阶说:“妳是新生,不用到台上的,快下去。”见糊涂的女孩被赶下台后,卡莲才又回到讲台前,準备演讲。

“嗯……”也不晓得少女是否将话听进耳裡。只见她才一下台,这回却又朝往截然不同方向的会场出口走出去。

奈维斯想忘也忘不那身雅典衣装的少女,随即伸手指向:“啊!就是她!昨天的女孩。”

“就是她吗?”榎\时也想探个仔细,伸长脖子四处瞭望。

“刚才卡莲说她是『新生』……”基尔得知少女的身分后,马上又是开始揣测沉思。

“『艾尔』……这姓氏还真是特殊……”蜜雪儿越听越觉得姓氏古怪,默默静守著少女离去的身影。

“跟过去吧!”

“我也去。”

眼见少女离开会场,奈维斯这才脚步放低,鬼鬼祟祟地尾随著少女身后。榎\时见此,也在旁小声附和后,随同奈维斯躡手躡脚走了过去。

“咦?喂……”两人离座的同时,基尔才回过神,稍微伸手轻声想叫住两人。

“真是的,等回被骂可不关本小姐的事。”蜜雪儿反而无规劝,只是双手叉腰不满抿嘴著。

眼见身经百战的两人,為了避免被察觉,甚至保持距离偷偷摸摸跟在她的身后。就在榎\时贸然的跟出来后,才关心奈维斯的目的发问:

“喂!一直跟在她后面,能做啥?”

“嗯。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她昨天在我房裡找什麼?”

“啊,往左了!”

随著榎\时指向左侧的走廊的同时,少女的身影也消失眼前。就在两人赶上转角,映入眼帘的,却只有高楼上通风用的『气窗』外,根本是条死胡同!少女就这麼莫名地消失在两人面前。

“怎麼……明明只有这条路呀!有暗道吗?”奈维斯对少女神秘的消失眼前的行為,也紧皱眉头摸壁抚地寻找蛛丝马跡。

“喂!会不会是飞到上头了啊?”榎\时瞄到上头的气窗被打开一点,才疑惑地手指向上发问。

“不可能吧。从我们到转角间距才不到一秒,根本没时间咏唱魔法,唉~没办法了。”前不见古人的情况下,奈维斯也只好摇头作罢当回应。

正当两人打算掉回头的同时,从礼堂的方向,却传来一阵女性超高分贝的咆吼声……

“修───尔───德───尉───裴───你们快给我回来──!!!”声音的主人,正是火冒三丈的卡莲。

只见她快把手上的麦克风扯坏似的,全身颤抖愤怒地大声吼叫,似乎整间学院都听得相当清楚。音量之大顿时使得墙上老旧的白漆,甚至微微震抖掉落下来。

“啊……惨了……我都忘了……”奈维斯早把开学典礼的事情拋到九霄云外,经由耳熟能详的咆哮声后,这才回想起当著卡莲面前溜之大吉的大祸,完全不敢想像后果,不禁紧张吞嚥了口水。

“完了……”

“各位新生!你们千-──万───记───住──!绝──对──!不能像他们一样,听懂了吗──!!!”卡莲途中几次声量顿挫的特别强调,又是不忘臭骂著奈维斯等人的表现,藉此警戒在场所有的新生。

“是……”眼见暴跳如雷、脸冒青筋的卡莲,更是吓坏了在场的新生,任谁都不敢吭声,马上乖巧地直点头表示明白。

“坐在第一排还这麼正大光明的出去,任谁都会发现……”基尔则感嘆著奈维斯不听自己的规劝,便是无奈地耸耸肩闔上书又继续补充:“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未开学前,就先犯校规写『悔过书』的。”

“自从他们来了之后,不可能都变可能了,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人。”蜜雪儿反倒对奈维斯的迷糊行為,顿时也觉可笑抿笑几声。

在卡莲一番的训导下,两人被迫拘留在执勤室裡头,除了遭受连环的砲水,甚至被要求写完五千字的『悔过书』,才准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