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一个星期1

“所以,吃王团的时间妳记住了吗?”解析问。

看著手中一张落落长的笔记,咋舌,难以置信。

带团、吃王、规划城内的区位、处理各种大大小小会员报上来的问题,还有一堆有的没的交谊应酬……

这如果没耐心没热情还真的是会做不下去……

“记住了……等等!”记是记住了,不过记这个……“该不会我也要带团?”

解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著我……

“当然,不是说妳等同於我吗?”

当下,真不知道该说什麼好。

“好了别发愣,还有很多事情要告诉妳;友盟方面也要去告知、打个照面一番……我想想……”

解析一面说著一面开始规划,我突然感觉自己这个星期恐怕都是再这样的情况下度过了。

平常的生活一下子的忙碌起来。

开始接触公会内部事务的我,这时候才算是清楚了整个公会的运作:背后靠山的后宫主城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点,而也因為有山脉的关係,矿產一向是后宫的资金来源主要部份,虽然只是一些平常的矿產,但是比起要千里迢迢跑到有“矿之大陆”的西大陆,算是好得多。

对外,主城也是个极為便利的地方。宽敞的平原最前方就是一座官方城,之中有著传送到本大陆各地区的传送点,因此该城也是最大的交易场所,后宫生產出来的物品可以直接送到那边贩售。

因為有著诸多的便利,加上掌管公会又是神无极知名的大公会,会在城邦战週被挑战和联攻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后宫的盟友还蛮多的,不管有城的或没城的。观看友盟资料时,我发现那前十个公会,几乎彼此间都有著一些关联。

后宫和卫海之心、教廷是同盟,而教廷则和梵蒂冈一起,卫海之心本身又与梵蒂冈和Fantasy為同盟关係。

牵出去,发现大致上就是两边:以后宫為主的这一边,和以Fantasy為主的另一派;虽然彼此之间也是会有些互动,但好像就带有了那麼一点敌意的感觉──这是在我走出公会“幼喵小喵班”之后的想法。

“感觉他们好冷淡……”站在传阵的旁边,我这麼对解析说著。

解析苦笑。

“这个公会……和追寻回忆算是一掛的,所以囉……”

“追……那不是上次来攻城的那一位的公会!?”我傻眼,想著刚刚我毫无防备的进入了这个公会城内,如果这时候他们的会长发佈了攻击命令,我和解析都会死无全尸吧?

“啊……是啊,不过追寻本身会长不太管事情,所以也不能说他们算敌人啦……”解析耸肩,回答我“好了,下一个地方,走吧。”

“还有!?”我在内心哀号,脚都快走断了,还有地方没去,还有人没打过招呼啊?

“当然了!”解析一脸认真的回应我“这些事情要快点完成,拖的越久事情越多!”

“是……”无奈的点头,跟著他踏进开好的传阵,我还是只能嘆著气继续。

“从来没有觉得打怪是这麼快乐的事情啊啊!”我感动的说著。

站在怪物堆前,握著已经有点不熟悉的双刃片戟,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感动:眼前的怪物们都好可爱,单调重复的打怪动作比起每天不断的交接和应酬,好的太多了。

“有没有这麼夸张啊?”艳姬一脸不可置信“也不过就几天没打怪嘛!”

“妳不知道后宫的事务超多的……”砍死一隻哥布林,我擦去喷上脸上的血跡,回答她“光是跑友盟打照面,我就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一整天!就那样不断的传来传去……”

特别是后宫的盟友越是亲近的,越是有著飘盪不定的习性:像卫海之心和教廷这样有城的就还好,至少还能见到一些高层待在城裡(不过也是一脸不甘愿的在那边处理事情),说起SOATEAM和女神结社这几个没有城的公会,根本就像在海底捞针──我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解析可以知道这些公会的会长或副会长人到底在哪。比方说找到女神结社的会长吉儿大姐时,她人正和她妹妹以及几个会员在大陆最北端的雪原钓鱼。

至於為什麼要在那种地方的冰层上打个洞钓鱼是我完全不明白的事情。

“感觉妳好像变了很多呢?”伊米捷斯看著我说,不忘记继续把地上怪物掉出来的物品捡起来放进她的大包包裡。

稍微的一停,哥布林手中的绿色斧头就往我砍著来,我连忙躲开。

“别发呆啊。”

一发箭準準的射中哥布林,防止了我被砍中的危机。

“谢谢,狂风。”我鬆口气,说。而他点了头,然后继续打他的。

从林间透下来的光照在他身上、脸上,我看著他的侧脸,无法阻止自己在脑中回忆起那天,在菲艾罗爱城的事情。

我们……接吻了。

“妳会讨厌……讨厌我这样对妳吗?”他问,握著我的手不断的发冷,也难得的结巴起来。

我只能看著他,然后什麼也不记得,实际上也无法思考:整个脑袋空白空白再空白,一瞬间好像被抽光了内容物似的。

“我不知道……”

我还是,这麼回答他。

实际上,我也只能下意识的这麼回答。

到底是在回答他?还是在回答别的?我自己也无法理解。

“!妳再停下去我要死啦──”

艳姬尖叫的声音把我飘远的神智拉回,回过神才发现伊米捷斯已经装死躺在地上,而艳姬面对的眼前的一堆哥布林只能暂时用火之镜先挡著,吃力的一隻一隻轰杀;而狂风自己拖过来的怪都还没杀光,也无法分身出来帮忙。

“对……对不起!”连忙回身去把那堆哥布林一隻隻的拉回来,解除危机。

“我这辈子还没这麼样的感觉到心臟要停掉……”艳姬跪坐在地上,满脸倦容“第一次碰到有静心止水还能够耗到这样的……”

“抱歉……”

“是妳自己魔太少了,还敢怪别人。”狂风这麼说著,自一旁缓缓走来“终於解决了。”

“唔……真是辛苦了。”我苦笑,这麼说。

“不算什麼。”他低头,回答。

啊……然后要说什麼好?

一时之间的沉默,造成了尷尬。等到我发觉时,艳姬和爬起来的伊米捷斯早已不知道用那付打量的眼神看著我和狂风多久了。

“怎……怎麼了?”那种眼神好像要把我和狂风给拆个精光似的,好恐怖。

“嗯……”艳姬撑著下巴,眼光在我身上转了转,又接著溜到狂风身上“喔──!有进展了喔!”

狂风一下子像是猫被吓到的时候的模样,整个人感觉连头髮都竖了起来!

“不说我还没想到,艳姬妳和STER两个──”

“欸欸欸,我可是不忍心看你们两个在冷战才出手帮忙的耶!”艳姬一副理所当然完全没有罪恶感的回堵狂风的话“看看现在,要不是我你们哪可能有这种进展?”

“妳……”狂风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和她吵下去。

“可恶啦啦啦啦──”喊叫著,狂风抓起弓箭跑到另一边的哥布林团队去攻击:“给我去死!!”

“喔……经验上升的好快。”艳姬点个头,继续悠哉的坐在原地等著魔力完全恢復。

“嗯……原来这样比较有效率。”伊米捷斯站起,抓好她的包包準备跟著狂风扫过的路径去捡东西。

我无言。

啊啊我周遭的人怎麼都这样啦!

“啊?有人了啊?”

在没意料的情况下,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我们几个一跳,连狂风都停止发洩怒气转头看著。

“嗯?”灌木丛后方走出来的人看见我,露出讶异的表情“妳怎麼会在这裡啊?”

“啊……呆子?君草先生?”我同样的惊讶不已──呆子他们的等级早已不需要到这裡来了“怎麼会……”

“為什麼君草就会加敬称啦!我也要嘛!”抖抖身后翅膀,呆子一脸痞样“我也要──呃!!”

他身边的君草一脚踩上呆子的脚,硬质木製的鞋跟狠狠的在上面踏著。

“来带人的。”君草微笑,回答之后才把脚拿开,呆子疼的转身蹲下,查看自己的伤势。

“带人?”这麼说我有点不明白,“带团员吗?”

可是我记得,解析给我的资料裡有纪录,呆子他们这团人,平均等级都比我高。

算是公会中的战力团。

“是几个刚刚进入公会的新手,解析把他们交给我们带。”呆子拐著脚转回正面,这麼说“这麼刚好,小梦帮个忙吧!”

“呆子,人家现在是圣司,你的礼貌啊!”君草白了呆子一眼,说。

“没关係啦!”我连忙澄清,可不希望因為身份的改变就造成隔阂“有要用上我的地方就说。”

“没空帮他们。”

狂风收了弓,走回我身边,一脸不高兴“妳刚刚不是才说好不容易可以出来打怪的吗?”

“一样是在打怪啊……”我回答,不明白这和我刚才说的话有哪裡犯冲“而且有时候遇上落单的人,我们不是也会组……”

“那不一样……”狂风显然的很头痛,撑著额,最后他嘆气“算了,随便妳吧。”

“狂风……”

看著他转身,然后又从物品栏中拿出新的箭桶,说真的有时候我不能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唉……可怜的狂风。”艳姬轻轻摇头,说著这句话,站起后跟著狂风走去。

“啊?”

“看起来好像打扰到你们了?”君草问,有些内疚的跟我说抱歉:“我想我们自己带吧。”

说著,他推了推呆子。

呆子正一脸富饶趣味的感觉看著我。

“欸欸,他是妳男朋友吗?”

“蛤!?”一开口就是这麼犀利的话题,我愣了一下。

以那天的情况来说,我们已经做了……情人之间会做的事情。

但是,算是吗?

“呆子!”

“可是可是,小君草你看,他很明显就是在吃醋嘛!”

“呆子我回去一定要叫会长踢你去副本。”

“啊!?不要啦──!”

两个人闹著,而我正不知道该怎麼办的时候,他们身后跌出两个人,人类的女孩和男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一抬起来看见君草和呆子就马上泛出泪光。

“君草大大救命啊!”

“哥布林好多啦!”

君草回头,施放治癒术,然后拉起女孩:“怎麼少了一个?”

女孩嘴一瘪,大哭起来,君草赶忙拍拍她的头“乖,快告诉我。”

“小累说她要帮我们断后,还在后面啦──”

断后!?一个人!?

“真欢乐啊……”呆子苦笑,张开翅膀立刻飞起,快速的穿越树干之间而往回头路去。

“我去看看!”我说,然后反手握住双刃片戟,跟著呆子的脚步过去。

“小梦!”

君草叫著,伴随著两个孩子的泣音,随著我的移动而渐渐变小……

前方一片灌木明显的被摧残过,顺著那被践踏和砍伐的痕跡,我调转方向往东边过去。

没多久,就看见散落的几片黑羽,是呆子在攻击!

还来不及再次迈步,一个物体就以及快的速度朝我飞来!我闪开,而那东西撞上树干,落地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哼,我才知道那是个人而不是什麼不明物体。

“呆子!?”

“咳……”爬起,擦掉唇边的血,呆子苦笑,四隻翅膀抖了抖,掉了一堆羽毛,上面明显的有了伤痕。

“快过去,那孩子还在那边……”他说。

“什麼!?”

“她逃不开,现在也只能固守……就算君草在分开前有给她放圣壁也撑不了多久的……”

“是什麼……会弄到你这麼狼狈?”我问,心中浮现一件事情……

这个情况,和我还是幼龙的时候,好像……

“妳猜对了……”呆子无奈的按著伤处,收起翅膀。

“出王了。”他说。

我立刻往前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