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凤翼,有什么好事,这么晚喊我过来?”

斐迪南笑着掀起帐帘,抬眼一看,除了张凤翼外,勃雷、庞克、索普、恩里克,还有新来的赫斐斯,几个头目坐了一圈,大家都不说话,一个个面色古怪。

帐篷的一角,妮可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绷着脸警惕地望着众人。

“斐迪南,过来坐!”张凤翼对妮可视如不见,热情地对斐迪南打招呼。

“凤翼,这是闹的哪一出?”斐迪南狐疑地笑道,坐到了张凤翼身侧。

“咳咳!是这样的。”张凤翼干咳一声,笑道:“我觉得咱们对这个小妞儿容忍的时间也太长了,当初逃跑的时候是怕被腾赫烈人追上,留着她能让腾赫烈人有点顾忌,所以才容忍她的。现在咱们已经安全了,再任由她飞扬跋扈就说不过去了。虽然她身份特别,可咱们也没必要供着她不是?俘虏嘛,就该有被俘的觉悟,所以我决定把这个小妞儿让给大家共享,也算调济一下吧!”

“哼!我看你们谁敢过来!”帐角的妮可咬着下唇叫道,手里紧握闪着寒光的匕首。张凤翼看都不看她,对着众人抱歉地笑道:“呵呵,我本来已经收了她一把匕首的,谁知这小妹妹太喜欢刀子了,两个靴筒各藏一把。呵呵,我是看她拿把匕首就不乱叫唤了,才没把匕首收走的,大家要是觉得影响情绪的话,我可以先把匕首收了。”

妮可对张凤翼的身手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听到他如此说,马上把刀尖对准自己的脖颈,泪水顺腮流下,哭道:“狗贼,你敢靠近一步,我就自裁在这里,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斐迪南苦笑着道:“妮可,别耍脾气了,你是怎么惹着凤翼的?看把他气成这样。快向凤翼道个歉吧,服个软就算完事了。要知道,凤翼可是这里的头儿,我都不会与他闹别扭的。”

张凤翼心中窃喜,暗道这好歹是个台阶,这妮子也吓得够呛了,只要她退让,以后能老实一些,这目的也算达到了。

他想是这样想,脸色还是阴沉着,哼了一声,绷着脸冷冷地看着妮可。

妮可看着张凤翼冷冰冰的脸色,心里一阵气苦,流着泪咬牙道:“斐迪南,你不用说了,我今天是绝不会低头的,大不了一死而已,我们勒卡雷家没跪着求活的软骨头。”

“哈!好有骨气啊!”张凤翼沉不住气了,焦躁地冷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不受够了活罪,你是死不了的。”

妮可小嘴一扁,泪水又流下来了。

斐迪南不高兴地看了张凤翼一眼,张凤翼气哼哼的闭上了嘴。

斐迪南转头又对妮可道:“妮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只是让你认个错而已,也没让你下跪啊!凤翼是我们的头儿,我都不会和他顶撞,你又何必较这个劲儿呢?”

妮可心思有点松动,可想了想,小姐脾气又上来了,把头一甩道:“斐迪南,谢谢你主持公道,我虽然是俘虏,却也不能随便任人污辱我的父王。”

斐迪南有些急了,“妮可,凤翼只是一时气话而已,非要那么计较干嘛?有那么多对错可辩吗?你就不会让让他吗?”

“别说了!”张凤翼气得一拍桌案吼道:“斐迪南,叫你来是商量怎么分享这个俘虏,又不是让你来评理的,说那么多干什么!一句话,这小妞你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就由你先用。”

斐迪南似笑非笑地看了张凤翼一眼,“真的还假的?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哥都喊过我多少遍了,你说做哥哥的能欺负妹妹吗?”

张凤翼把手一摆,看也不看地道:“大哥?回去睡觉吧!算我六个指头搔痒,多此一举。”

斐迪南没说话,眼含警告地扫视了一下坐在毡毯上的几个家伙。

庞克坐不住了,讪讪地站起身解释道:“斐迪南大哥,我刚来,凤翼让我坐着等人齐了再说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

“是呀是呀!我也不知道。”大胖子恩里克见机突然站起来,打着哈哈,紧张地笑道:“本来我想劝劝架才坐着没走的。你们要走的话,不如咱们一块吧!”

张凤翼嗤鼻一笑,“哼,人就这么一个,分还分不过来呢,你们要想走也由得你们,只要以后别怪我有好事没通知就行了。”

“不怪、不怪!”

庞克与恩里克大喜,如释重负,站起来就往帐外逃。

看着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张凤翼脸色甭提多难看了。他负气地转头对勃雷、索普和赫斐斯道:“好了,咱们不理那些胆小鬼,说咱们的。索普,我知道你对这小妞垂涎不是一天二天了,不如就先归你好了。玩一阵后转到勃雷,赫斐斯才来没多久,只能垫底了。”

索普坐着不动,看着身旁的勃雷,勃雷正撇嘴看着他发笑,笑得他身上阵阵发毛。

索普用手揉着鼻头,尴尬地笑道:“凤翼,你用辞小心点,谁垂涎了?我一向把妮可当妹妹看待,没有过别的意思。”

张凤翼先是一愕,随即释然地大笑道:“别装了,就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好了,就这么说定,我把她的刀子下了,用绳子一绑,你拎到马背上就可以带走了。”

“凤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真的不能动妮可,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要是刚逮着那会儿你把妮可送我,兴许我就要了。不过现在,嘿嘿,实在是已经下不了手。”

索普使劲揉着鼻头,极不自然地解释着。

妮可突然看到了转机,松手放下了在脖子上比划的刀子,兴味盎然地插嘴道:“索普大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大哥。”

“闭嘴!”张凤翼怒吼一声,忽地把头转向勃雷,气恼地道:“勃雷,是你吗?是你在威胁索普吗?你与斐迪南两个合起来拆我的台!”

勃雷摊手笑道:“凤翼,我可一个字都没说啊,如果你怀疑我搞破坏的话,我离开这儿总成了吧!”

说着,他含笑起身,掀帘出帐时又向张凤翼一笑,道:“老弟,你平时不是这样的,不妨先睡一觉,要是明天醒来还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再发落她也不迟。”

勃雷才走,索普就蹦起来道:“凤翼,咳咳,天不早了,明天还要行军,我就先回去了。”

张凤翼还没开口,妮可在一旁甜甜地应道:“索普大哥,你慢走,明天我去你营里找你玩。”

索普满身是汗,看都不敢看妮可,落荒而逃……

帐中只剩下赫斐斯一个人,他早看出势头不对,也悄悄站起身要走。

张凤翼一把按住他,笑道:“赫斐斯老兄,别理那些没胆鬼,咱们是腥风血雨里杀出来的,哪来那么多顾忌啊,这种档次的小妞可是不常有的,今晚你要离开了,将来可是会后悔的。”

“你留在这里不走,将来才会后悔呢!”妮可双手抱肩,笑吟吟地道:“赫斐斯大哥,你可要掂量仔细,他这是在给你下套呢,要是我这么容易就能欺负,他为什么把我留到现在也没敢动呢?勃雷他们为什么吓得逃走呢?你是新来的,好些事都不知道,我虽然不方便明说,不过你也要长点眼色啊!”

“闭嘴!”张凤翼转头怒喝道:“谁说我不敢动你?我不过想让新来的兄弟尝个新鲜罢了。今夜你已经在劫难逃了,说破嘴也没用的。”

“哎呀!我好怕啊!”妮可蔑视地吐吐舌头,摆了个不屑的鬼脸,接着又对赫斐斯说:“赫斐斯大哥,要这么说的话,你就留下吧!正好也做个见证,看他是不是真有胆子动我?”

赫斐斯醒过味来,赶紧脸上堆笑道:“多谢老弟有好事想着哥哥,哥哥虽然痴长几岁,不过毕竟初来乍到,这好事让哥哥一个新来的占第一就不妥了,就算老弟你不说,谁知勃雷、斐迪南他们背后怎样想呢?所以这事还是老弟你今夜先勉为其难吧,排到最后时叫我一声就行了。”

说罢,他行了个礼,急急地就往外走,边走边笑道:“哈哈,良宵苦短,哥哥我就不打扰了。”也不管张凤翼再说什么,掀帐帘就往外逃。

赫斐斯从灯火明亮的帐篷里出来,一时不适应外面黯淡的夜色,只觉眼前猛的一黑,站住脚眨着眼适应。

突地,身后一声嘿笑道:“嘿嘿,赫斐斯,终于出来了,算你还有眼色。”

“谁?”赫斐斯吓得一颤,手握刀柄急转过身。

勃雷与索普正冲他神秘地怪笑。

赫斐斯身子一松,笑着埋怨道:“你们两个要吓死我啊!”接着纳闷地问:“你们不是刚才就出帐了吗?怎么守在帐门口一直没走哇?”

索普手抚下巴,坏笑道:“我们是在等你啊,你们怕你把持不住真的应了那事。幸好你有眼色出来了,否则,嘿嘿,今夜你只怕要难堪一回喽!”

赫斐斯睁眼奇道:“这么说凤翼是在耍咱们的?我说怎么你们都找藉口要走呢!”

“耍倒不至于,不过你在这里待的时间短,搞不清状况罢了。”索普笑咪咪地道:“他这是在气头上,所以把咱们都拉了来威胁妮可,你要真接收了那小妹妹,绑回帐爽快了,等以后小老弟后悔的时候,你大概就不妙了。”

勃雷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还没想明白吗?为什么那丫头片子能这么骄横?全是因为有凤翼在后面给她撑腰啊!他们俩表面上绷得紧,其实早对上眼了。这是小情人在耍花枪呢,叫咱们去是助威帮架的,不是叫你睡人家马子的。你要把那老弟说的话当真,可就太笨了。”

“噢,你们怎么不早提醒我一下啊?”赫斐斯抚着脑门,恍然大悟道。

“我们事先也不知道啊,等进了帐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后,当着他们的面还怎么开口啊?只有在外面等着了。”

赫斐斯摇头叹道:“唉,好险好险。”

此时,在大帐里,妮可正摇着头在张凤翼眼前挑衅地晃来晃去,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道:“怎么样?千夫长大人,要是不服的话,这批不算数,你再叫另一批喽啰试试,看看有没有人胆敢触本小姐的霉头!”

张凤翼咧嘴一笑,露出泛着磁光的牙齿,“哼哼,可笑啊可笑,我不过是摆个姿态而已,收拾你一个小女孩哪用得到他们?他们退让可不是因为你,大家不过是想把先拔头筹的机会留给我罢了,我们可是消灭过好几万腾赫烈军,你以为他们真的怕你啊?你也太天真了吧!”说着眯眼蔑视地瞅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妮可“唰”的变了脸色,后退半步,板起脸道:“今夜已经闹够了,我没兴趣再陪你玩。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可是腾赫烈的公主殿下,欺负我要想想后果,我虽然被俘,却也不是你能动的,我父王勒卡雷元首绝不会放过冒犯我的人。”

“哦?你是在说我会怕你那个放羊老爹吗?”张凤翼微眯的眼眸又燃起了冷焰,他一手端着酒爵,倚着几案浑不在意地说:“其实我本意只想吓吓你算了,可你为什么开口闭口总要拿你那个放羊老爹来说事呢?如果我现在放了你,岂不是说我怕了一个裹着羊毛毡的放羊老头了吗?”

“啊!我和你拼了!”妮可没等张凤翼说完,就尖叫一声屈身跃进,挺着匕首向他刺去。

张凤翼手肘倚着几案,眯眼斜瞅着刺进的刀锋,唇边还挂着懒懒的笑意,对妮可的来势全不防备。一霎时,妮可有些犹豫,最后眼睛一闭,握刀的手还是送了过去。可是她接着就感到手腕一紧,被张凤翼支在桌上的手一把攥住,刺进的刀尖几乎已经触着张凤翼的喉结,可他的手却如铁箍一般,妮可连挣几挣也没能使刀尖再进半分。

张凤翼唇边挂着懒懒的笑意,抿了一口酒爵里的酒,曼声笑道:“小妹妹,一般我不会为了口舌之争和人较劲,不过今次你真的成功了,你成功地激怒了我。”

说着,他手指一抬,头顶上悬挂的防风油灯突然熄灭,帐内一下陷入了黑暗。

“啊!”妮可轻声尖叫起来,恐惧地颤声道:“凤翼哥哥,你别碰我,你敢碰我就死给你看!”

又是“啊”的一声,妮可只觉手中的匕首脱手飞出,“扑”的扎在帐顶。

正紧张万分之际,妮可突然感到一只手臂环住自己的腰肢,张凤翼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背后,她的整个身子都倚入了他的怀中。妮可浑身一震,扭转身子激烈地挣扎起来。

黑暗中,张凤翼低声笑道:“妙啊,终于找到点做恶人的感觉了。”

妮可使尽力气挣扎,但无论怎么扭动身体,终究没能摆脱那只环着腰肢的手臂。无奈之下,她放弃了挣扎,开始想办法攻击,用手指抓挠张凤翼的面部。

张凤翼笑道:“学小猫咪抓脸吗?这个有趣。”

他一手环着妮可的腰肢,腾出另一只手来格挡,三只手臂在两人脸前拨来打去,缠打了一会,妮可没有挠到张凤翼一下,却感到脖颈下突然一凉,胸前衣服的扭扣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

上面不行,还有下面,妮可用手掩住胸前,抬起脚用靴跟狠狠跺向张凤翼的脚背。

黑暗中她判断着方位,对着张凤翼立足之处连跺几下,可每一次落脚处都是柔软的毡毯,张凤翼仿佛根本没有站在地面上。

正在纳闷间,她突然感到环着腰肢的手掌在胸腹间可恶地抚摩了两下,耳边传来张凤翼揶揄的笑声。

“公主殿下的脚痒吗?要不要把靴子脱下来挠挠?我的睡毯在那边,我扶你过去吧!”

妮可羞急攻心,“呸”了一声,急忙防护腹间乱动的手掌,脚下也不闲着,靴跟猛向后反撩,攻击张凤翼的裆部。

张凤翼轻笑两声,身子一滑,由后面闪至妮可身侧,脚下顺势一勾,妮可惊呼一声,张手就要摔倒。张凤翼胳膊一揽,将她挟在胁下,按到自己的睡毯上。

两人滚倒在睡毯,妮可毫不松懈,双手不断扭打,两脚向胸前蜷起,用“兔子蹬鹰”之法上踹。

张凤翼用膝盖紧顶妮可的两腿间,腰肢沉下,强行分开她的两腿,上面两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将其并在一起,用一只手按在头顶上方的毯子上。

妮可的手脚被彻底固定住了,身子却还拼命的挣动,张凤翼用腹部紧紧地压住她的下身。妮可两膝内夹,努力了几次也没能插入两人之间,最后她彻底筋疲力尽了,躺在毯子上大口喘气。

经过这番不屈不挠的较量,把张凤翼的狠劲儿也给勾起来了。他死死固定住妮可,闷声不响地一粒粒解开她的衣扣。

妮可喘了几下,突然感到张凤翼下身开始发生变化,虽然隔着衣服,那坚硬的突起让她心头一震,油然生出一股恐惧,身体猛的僵硬起来。

张凤翼感受到了这种情绪,胜利地笑道:“怎样,怕了吗?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为你那个放羊老爹道歉还来得及。”

妮可上身猛的一挣,黑暗中眼眸闪闪发光,咬牙倔强地道:“我死也不会屈服的。”

“好,好,是我错了,我废话说的太多,已经唬不住你了,让咱们见个真章吧!”张凤翼自嘲地道,语气中的狂怒如云层深处的闷雷。

黑暗中,“嘶”的一声,传来衣服撕裂的声响,妮可惊叫,身子又开始了剧烈的反抗。两人在毯子上翻滚扭打,妮可虽然毫不示弱的反抗着,身上的衣服却越挣扎越少,到最后只能本能地护住胸前、腹下几个羞人之处,那裸露在外的肌肤,在黑暗中泛着磁器般莹润白皙的光泽。

触摸着身下紧绷而又充满弹性的玉体,张凤翼鼻息也粗重起来,眼眸中燃起狂乱的欲焰,扭打时的出手变得坚定有力,沉默中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果决。

妮可拼尽力气的挣扎变得全无用处,张凤翼两手强硬地掰开了她的膝头,令她的修长玉腿大张,环在他的腰上,那岩石般的坚硬已经紧紧地抵着她……

“不、不!求求你……”妮可突然崩溃了,惶急地哀求,泪珠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张凤翼低头用舌头舔去她眼角的泪水,喘息着在她耳边低声道:“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告诉你,我也是第一次。”

说着,他腰腹一沉,妮可咬着嘴唇闷哼一声,指甲紧紧陷入了他的背肌,眼泪顺着眼角一颗颗徜出来……

凌晨,张凤翼最先醒来,这个时段哨兵们最易懈怠,往日他总要起来查哨,再开始每日的练功。

他正欲抬身坐起,才掀开一角毯子,臂弯中一具香暖滑腻的娇躯呢喃一声,怕冷地向他怀中拱了拱,紧紧抱着他的胸肌继续睡着。

他低头看着怀中玉人那娇憨甜美的小脸,脑中“嗡”的一声,冷汗立刻出来了,“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她可是军中所有人心中的梦想,大家像宠亲妹妹一样宠着她,如今自己做下这种事,斐迪南会怎么看?索普会怎么看?阿尔文与多特会怎么看?……唉,我真是昏了头了。”

他被沉睡中的妮可抱得紧紧的,不敢乱动。可他既然已经醒了,再被那凝脂般嫩滑的娇躯紧紧的贴着,身体无论如何不可能无动于衷,不一会儿,就感到呼吸变粗,血流加速,热气从小腹升腾而起,身体又开始发生变化了。

张凤翼一动也不敢动,涨红着脸,低头看着酣睡中的妮可。

经过一夜的折腾,妮可实在是疲累不堪了,但两人贴得太紧,张凤翼的变化太过明显了,朦胧中那突起的部位抵得她很不舒服,她闭着眼扭了扭身子,想移开那令她睡不舒服的地方。突然间,她身子一震,一下子吓醒过来,昨夜抵死缠眠的情状立刻一幕幕浮现眼前。

天哪!这可怎么办?该说些什么呢?义正辞严地大声斥责,好像有点说不通,前半段固然是被逼的,后半段就说不清了,他要用后半段来反驳的话,还真不好还口。天哪?现在他又是这个样子了,如果他又要该怎么办?闭上眼装不知道,还是抵死反抗,大声骂他?可自己现在还主动抱着他呢……神啊!救救我吧!

妮可脑子里已经抓狂了,身子却僵直的一动也不敢动,极度的紧张令她连呼吸都不敢出声。

她不敢动,张凤翼也不敢动,两人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就这样,两人又僵持了一会儿,虽然紧紧相拥,外面还盖着毯子,妮可却连手脚都开始冰凉起来。

最后,张凤翼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得厚着脸皮轻声道:“喂,醒了吗?”

问了两声,妮可一动也不动,张凤翼心知她一直在听着,用商量的口气柔声说道:“现在外面还黑着,大家都未起来,咱们装着出去查哨,你扮成我的亲兵跟在后面,我悄悄地把你送回寝帐,你看可好?”

看到妮可若有若无地轻轻点了点头,张凤翼飞快地起身穿好衣服,找出一套干净的轻甲兵军装放在她身边,自己系上军刀出帐,就站在外面等着。

片刻,妮可全身整齐地出来了。张凤翼不敢看她,低声招呼一句,两人就开始默默地向妮可的寝帐走去。

一路顺利,只有辎重营外哨兵问了一次口令,一看是千夫长大人,站正行军礼便放行了。路上,妮可一句话都不说,一直默默地跟在张凤翼后面。

两人到了妮可的寝帐外,张凤翼回身,尴尬的看着默不作声的妮可,想了半天也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得歉疚地道:“昨夜是我昏了头,希望你不要见怪。”

妮可看他傻傻的站着,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时运筹帷幄的精明,心中突然泛起一股得意来。

她抑制着冲上去环住他,贴入他怀中的冲动,绷着俏脸脆声道:“哼,如果我偏要‘见怪’呢?”

张凤翼一下愣住了,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心中暗骂自己脑子坏掉了,怎么说出如此没品的话,睡了人家后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这不是找抽吗?

妮可妩媚地眯起眼睛,笑道:“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也不和你多说什么,你只要记住这事绝不算完就是!”

说着,她从腰间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递到他眼前,“拿去!这是你作恶的证据。”

张凤翼呆呆地拿过手帕,妮可看也不看他,转身撩帘入帐。此时,夜色还黑,什么也看不清,张凤翼只有把手帕收起,转身回帐。

张凤翼回到自己的寝帐中,点起油灯,凌乱的毛毯间还留有伊人的气味。

他脑子里思绪杂乱,愣愣地坐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那方手帕,洁白的绢帕沾染着几点血迹,他知道这叫作“处女的血迹”,是新婚妻子向丈夫证明贞洁的信物,大陆上不少民族都有这样的习俗。

看着这染血的手帕,张凤翼只感到脑子里一阵轰鸣,心中泛起无尽的悔意,他狠狠地一拳打在脑袋上,“真是昏了头了,做下这般禽兽不如的事!”

清晨,营地里开始沸腾起来,官兵们忙乱的收束营帐,把鞍辔抬上马背,各处燃起一股股烧马粪的炊烟。

阿尔文与多特早早就来到张凤翼的营帐外面,两人也不敢像往日般乱闯,扒在帘缝处往帐内探头探脑,正窥视间,帐帘猛的撩起,顶盔束甲的张凤翼迈步而出,两人吓得“啊”了一声,连退几步,好险没坐到地上。

张凤翼看着吓到的两人,唇角微翘,似笑非笑地道:“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阿尔文抚着脑袋,尴尬地笑道:“原来老大你早就起来了,我还以为你睡过头了呢!”

旁边的多特忍不住探头向帐篷里偷眼张望,疑惑地想找出另一个人来。

张凤翼干咳一声,板着脸不动声色地道:“你俩来得正好,我要去一趟阿瑟大人那里,你俩帮我收一下寝帐。”说罢解开自己的战马翻鞍跨上,纵马而去。

看着张凤翼离开,两人对望一眼,又看看洞开的营帐,不约而同急急向帐内抢去,刚要钻入看个究竟,身后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

“阿尔文、多特,你俩跑到这来做什么?我的帐篷还没收呢!”

两人身子一震,齐齐转身,只见妮可板着小脸坐在马背上,一副责备的表情。

多特吃惊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张凤翼的寝帐,吃吃地道:“妮可,你从哪儿跑出来的?昨夜你没和凤翼在一起?”

“闭嘴!你这个呆子。”阿尔文马上大声喝斥他,接着转过脸对妮可笑道:“嘻嘻,妮可妹妹,昨天真是好险呐,也不知老大刮的哪阵邪风,没来由的乱迁怒人,我和多特正要找他评理呢!幸亏你没什么事,否则我们可不能放过他。”

妮可脸颊一红,故作大度地摆摆手道:“算了,犯不着与那种兵痞计较,你们还是帮我整理行李吧!”她不敢再多细说,纵马急急逃走。

多特张着大嘴,越发疑惑了,他扯住阿尔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呀你怎么也不问清楚?昨夜咱们可是等到换岗才回去睡的,没理由等不到妮可回来的。

阿尔文猛然转身,竖起食指压在多特的厚嘴唇上,拧眉瞪眼地威胁道:“闭嘴!闭嘴听到没有?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只要闭嘴就好了,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