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山脉下的矮人

史雷尔王国北方的尼克斯山脉为分隔柯雷伯爵领与普雷尼提斯伯爵领的天然分隔线,山脉自两个边境侯爵领分界开始,往东北方延伸,为北方众多河流的发源地,分别流入柯雷伯爵领与普雷尼提斯伯爵领。

尼克斯山脉以东为普雷尼提斯伯爵领,发源于尼克斯山脉的河川最终都是在此入海的,其中横亘北方,发源自尼克斯山脉,先向西方流经柯雷伯爵领,接着转弯流往普雷尼提斯伯爵领的尼克斯河,是与横亘史雷尔王国中部,发源自西方欧森登斯山脉的欧森登斯河并称的二大河流。

尼克斯山脉因为地处北方,加上山脉高耸,所以山脉上半,终年被霭霭白雪所覆盖,山脉以下则是大片的原始森林,山脉之下则隐藏着矮人之国,虽说矮人之国的存在已经确定了,但实际的规模与人口等等都是迷,人类所知的仅有矮人国用来当作贸易出入口的一小部分而已。

矮人族当初就是因为腿短行动不灵活,才会挖掘地洞山洞在地下生活,因此虽然会到地表附近采集食物资材,但频率不多且范围不大,主要依靠强健的身体挖掘出矿物,并以非常高明的锻造技术加工,依靠出口这些加工品换取生活物资如谷物及蔬菜,以交换的谷物酿酒存放于湿度温度恒定且魔力浓厚的山洞深处,这些陈酿美酒为矮人国的一大特产,只有极少部分有出口,因此价格极为高昂,是与锻造品并称的矮人国两大特产,而葛雷迪一行人现在就站在不为人知的非贸易用矮人国入口处,而且入口附近的矮人守卫看起来非常紧张。

葛雷迪来到北方不是为了找矮人族有事,他真正的目的是寻找据说在尼克斯山脉栖息的幻兽,在神兽之中也尤为特别的幻兽–龙。

葛雷迪会想要获得龙的力量,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希尔达的那件事,为了让希尔达的灵魂重新回到她自己的肉体内,葛雷迪需要取得足够的灵魂与尸体来召唤大恶魔“暴食”,除了要献给大恶魔暴食的祭品,当初帮忙构建阻挡希尔达灵魂消散的结界魔法,大恶魔傲慢的心腹“艾德拉”以及大恶魔愤怒的心腹“唐纳修”所要求支付的代价也是足够量的灵魂。

要取得如此多的灵魂,唯一能够实现的手段也就只有预定于6月展开的北方战事了,而且因为需要尽可能多的灵魂,就不能单单放任人类之间互相厮杀,所以葛雷迪决定亲自参与战斗,同时还让国王柯尼利厄斯把西方与东方的军队都调到北方,为的就是让死亡人数尽可能的增加。

不过战场的士兵增加又会产生另一种风险,那就是数量的暴力,虽然葛雷迪他们拥有以“耶梦加得”与“阿道夫”两只神兽为首的强大战力,但别忘了当初耶梦加得在国王与尼德斯伯爵的联军围攻下也仍然战败死亡,而现在预订参与北方战事的军队已经有柯雷边境伯爵、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国王和尼德斯边境伯爵四方势力,虽然只要小心一些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在制造大量伤亡的时候顺利从战场上脱身,但葛雷迪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因此准备寻求传说中最强的幻兽“龙”的力量。

葛雷迪觉得就算再取得一两只神兽的协助,面对数十万的大军还是有些虚,但若是拥有“龙”这种在神兽里也拥有顶级力量,是传说故事中曾经出现的幻兽的话,肯定就不惧于人类的数十万大军了,也能够收割足够的灵魂与肉体来支付给恶魔的代价。

葛雷迪就是为了寻找龙,才会来到险峻的尼克斯山脉,只不过在寻找龙的下落这一点上却出现了误算,原本葛雷迪他们拥有超强的搜索工具“暗影恶魔”,其强大的搜索能力在当初找寻维尔拉时就已经见证过了,只不过花了不到半天时间,就发现了藏匿在森精灵之森中的可疑废弃碉堡,所以葛雷迪原本认为就算是传说中的幻兽,只要有暗影恶魔的话,要找到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事情并没有葛雷迪想德那么简单。

尼克斯山脉上半,终年被霭霭白雪覆盖,白雪反射阳光之后,让整个山脉上几乎没有影子存在,这样子暗影魔就失去了从亚空间来到现界出入口了,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搜索龙了。

倘若白天不行,那就趁夜晚吧,但很遗憾的这也不可行,虽然夜晚的山脉不会因为阳光的反射而没有影子可供暗影恶魔出入,但这样就会变成整个山脉都是一片黑暗,对于暗影恶魔来说,这反而失去了可疑的地方会被重重复盖,产生众多黑影的路标效果,所以趁着黑夜派出暗影恶魔也不可行。

最终,仍然需要靠着葛雷迪一行人一步一步的翻山越岭,在高耸辽阔的尼克斯山脉上碰运气,看会不会突然好运降临碰到龙之类的,而就在葛雷迪他们花了好几天穿越尼克斯山脉脚下的原始森林,准备要开始攀爬尼克斯山脉上半部分时,他们意外的发现了这个秘密的矮人国出入口,一个位置隐密的山洞。

“喔~那些就是矮人吗?”

“跟矮人一比我还真高啊,虽说我的身高本来就不算高,但也大约有在平均值附近,所以平常也不怎么在意身高,不过跟阿道夫一比就不行了……也许偶尔享受一下从上俯视而下的感觉也不错!?”

“葛雷迪大人,矮人有什么值得您在意的地方吗?是对他们的锻造品还是美酒有兴趣吗?”

“唔……我只是觉得,我们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随意乱找,碰运气找寻龙,跟矮人问一问资讯会不会更有效率一些?毕竟他们是生活在尼克斯山脉的人,倘若龙真的生活在尼克斯山脉的话,他们多少会知道一些事情吧?”

葛雷迪转头向欺身低声询问的贝琳达回答,没有预期到葛雷迪会突然在近距离转头,这让贝琳达害羞的脸红了,虽说她脸上戴着面具,所以迟钝的葛雷迪并没有发现,不过贝琳达最近也开始感觉到戴面具的好处了,虽说只要没必要,她还是比较喜欢拿下来就是了。

“这……这样啊,但是矮人族是生活在地下的种族,他们会知道山脉之上,甚至是飞在天上的龙的事吗?”

“总会有些传闻之类的吧,而且就算一无所获,也跟我们现在差不多而已,没有什么差别,我们搞不好还能在矮人国借宿一晚,你们应该也已经厌倦每天醒来发现身上爬满虫子了吧?”

“我们去问问看吧!”

“我赞成葛雷迪大人的想法!”

贝琳达和维尔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她们虽然一人是亚人,一人是吸血鬼,强韧的肉体并不会怕昆虫的骚扰,也不会出现过敏的红肿症状,坚强的精神当然也不会被区区昆虫吓到,她们在意的其实是昆虫挂在身上的不雅样子被葛雷迪看到而已,不过葛雷迪并没有深入思考两人的反应,想说既然没人反对,还有两个人赞同,那就去问问看吧,顺便享受一下高个子带来的优越感。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葛雷迪才稍微露出身姿,矮人守卫的怒吼声就远远的传了过来,怒吼即使经过遥远的距离仍然魄力十足,威吓的意味非常明显,如果语尾没有颤抖的话就更好了,不过这也不能怪矮人守卫,毕竟这个出入口并没有对其他种族公开过,是专门供矮人外出采集的表资源所用的出入口,而且就算是矮人,平时也甚少利用这个出入口,所以不曾跟外人接触的矮人守卫当然会非常紧张了。

“我们没有敌意,我们只是正巧路过这里而已,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你们”

“给我站住!这附近偏僻到根本没有道路,就连野兽走的小径或兽道都没有,你是要怎么正巧路过这里?给我马上离开这里,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葛雷迪善意的挥了挥手,却在走了没几步之后又收到了矮人守卫的怒吼,因为在矮人守卫看来,葛雷迪就只是一个带着诡异面具的人而已,戴着面具连脸都不愿意露出来的人的可信度有多少?给0分都嫌太多,把葛雷迪默认为带有敌意,满口谎言,心存恶念的人反而是比较妥当的想法。

“不,我说的是真的,我们不是走什么森林小径或兽道来的,我们是从粗大的树枝之间跳跃过来的,我可以跟你们的长官对话吗?我们真的没有敌意,真的只是来问一些事情而已”

“少胡说八道了,在地面行走的人怎么可能在树枝之间跳跃,那种事是只有行动矫健的动物才做得到的事,不要再骗人了!我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警告,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我们真的是从树与树之间跳跃过来,正好路过这里……”

葛雷迪瞄向矮人的小短腿,突然间就明白为什么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话了。

“确实……如果我的腿也跟他们一样短,而且又一直生活在地下的话,我大概也不会相信有人能在树枝之间行动自如吧,毕竟人常常会被自己所知的常识束缚住自己的想象力啊……不过这样要怎么跟他们说明呢?我们还想跟他们问问有关龙的情报呢,而且贝琳达和维尔拉好像对矮人族也有点兴趣呢……也许……实际演示一遍会比较容易吧,毕竟矮人看起来好像很顽固啊”

葛雷迪迈步向两名矮人守卫冲过去,速度自然是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不过由于距离远再加上角度的问题,所以矮人守卫还是察觉到了葛雷迪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了过来,拿起手上的双手斧就往只能勉强辨认的葛雷迪挥了下去。

葛雷迪看到矮人守卫挥出的两把双手斧,运气护住双手之后,将当头挥来的双手斧给挥开了,尖锐的声音不似金属砍向肉体的声音,反而像是金属与金属互相撞击的尖锐声音回荡在山洞之中。

矮人守卫惊愕地看向站在面前的葛雷迪,同时看到手中因为巨大撞击力而扭曲变形的双手斧斧炳,以及因为感受到强大碰撞,反射的握紧斧炳而被震伤的双手,整个手掌与手指皮开肉绽,虎口也被震裂出血,能感受到手臂肌肉撕裂的疼痛与双肩仍未平息的痛楚。

矮人守卫惊愕地看向葛雷迪,葛雷迪在平静的面具后面也是一副惊讶的脸孔,因为正常来说,以葛雷迪现在气的强度绝对能够轻松又毫发无伤地把双手斧给弹飞,但葛雷迪的预想却没有实现。

首先虽然葛雷迪把双手藏了起来,但斧头实际上砍进了他的手一点点,葛雷迪在等待双手复原的同时,惊讶于矮人族打造武器的能耐与惊人的力量,双手斧不只砍进了葛雷迪的手,而且在受到强烈撞击之后也只是扭曲变形,并没有像普通武器一般直接断裂,而两名矮人虽然双手受了不小的伤害,但他们手上却仍然握着扭曲变形的双手斧,而不是让双手斧脱手飞出,这让葛雷迪对于矮人族的锻造技术与惊人的力量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个……嗯……我们就是像刚刚那样在树枝上跳跃前进的,这样你们可以相信我说的话了吗?然后……我可以跟你们的长官谈谈吗?就说是精钢级冒险者小队“温蒂的尾巴”正巧路过,想跟你们问些消息,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在矮人国借宿一晚……你们应该知道什么是冒险者吧?”

两名矮人满头大汗的拼命点头,接着带上已经无法使用的双手斧之后,快速的摆动他们的小短腿缓慢的往山洞内奔跑。

“嗯……虽然矮人的胡子很长看起来很吓人,顽固的脾气也不敢恭维,不过拼命摆动短腿却只能缓慢奔跑的样子倒是蛮可爱的”

“真不愧是葛雷迪大人,知道光凭言语要改变矮人顽固想法的困难,所以直接露了一手让他们眼见为凭,这确实是最有效率的做法,不过这么随便的放他们回去没问题吗?我怕那两个矮人会因为脑袋过于混乱而传达出错误的消息,因为听到错误消息的矮人可能会先入为主的认为我们是敌人,到时候要解释起来又麻烦了,毕竟矮人的脑袋可是比最坚硬的矿石还要难缠啊……”

其他人看到葛雷迪摆平矮人守卫之后,也来到了山洞之内,其中平时总是沉默寡言的阿道夫难得的开口表达意见。

“阿道夫,真难得听到你的意见啊,怎么?难道你对于矮人族的顽固有过什么不好的经验吗?”

“不,我并没有实际接触过的经验,主要是从老爷……也就是维尔拉小姐的父亲那里听来的,矮人族因为高明的锻造工艺与美酒,在魔族还统治葛兰德大陆的时候就保有一定程度的自治权,只要矮人族定时上贡,魔族就不太会干涉矮人族的内政,所以让矮人国非常封闭。这点到了现在也一样,少有资讯外流让外人对于矮人国的了解不多,而这点对于矮人国来说也是同样,外界的资讯不太能进入到矮人国国内,这让矮人族有自己一套独特的价值观,虽然他们的本性不坏,但封闭排外的环境让他们非常难以接受外人的建议,也就是非常难搞。这点跟森精灵算是异曲同工之妙吧,森精灵当初受魔族之邀进入森精灵之森代为管理,只要定时上贡森林资源,魔族也不太干涉森精灵的内政,只不过森精灵算是往比较糟糕的方面发展吧,森精灵那高傲的民族性实在是令人难以苟同唉……”

“喔~也就是说,矮人就像是没那么高傲又讨人厌的森精灵吗?要改变顽固森精灵的想法啊……我宁愿去跟耶梦加得打一场,搞不好还比较容易些……”

葛雷迪想起不久前与森精灵进行过的贸易商谈,期间充满了无数苦涩的回忆,不过葛雷迪更在意阿道夫说出情报的生动性,感觉并不是吸血鬼之间流传的情报,反而比较像是维尔拉她父亲亲眼所见,或是从亲近之人那边听来的消息,最后再说给阿道夫一样,这让葛雷迪把维尔拉的预估年龄又上修了不少。

虽然葛雷迪曾经想方设法地想要套出维尔拉的真实年龄,但维尔拉始终闭口不说或是推托其词,防备的非常严实,所以维尔拉的真实年龄始终是一个谜,葛雷迪只确定至少有100岁以上,现在算起来可能有数百岁了。

看到葛雷迪注视着自己,不知道葛雷迪心中所想的维尔拉则回以一个漂亮的笑容,维尔拉和阿道夫两人不需要像贝琳达一样因为有前科而戴着面具掩饰她们的容貌,所以外貌只有20岁上下的维尔拉的笑容,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之下就像是雪山上的雪莲一样清新高雅,让葛雷迪心中千头万绪。

“葛雷迪……大人,既然您也觉得顽固的矮人很棘手的话,刚刚直接让那两个矮人守卫跑掉会不会有些失策了?我觉得让他们冷静下来之后,再去传达我们的请求会好一些,就如同我刚刚说的,要是他们顽固的矮人长官因为错误情报而判断错误的话,要改变矮人那比钢铁还要难以撼动的想法可是比登天还难啊”

“糟了!失策了!看刚刚那两个矮人的神情,确实很有可能发生阿道夫说的情形啊,不过人都已经放跑了,这下该怎么办?总之……先蒙混过去吧”

“麻~随然很有可能会像阿道夫你说的那样变成很麻烦的事态,但你有看到他们刚刚死命握住的双手斧吗?就算是钢铁我也能够轻易掰弯喔,所以就算你说矮人的思考方式顽固的像钢铁一样,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啦”

“葛雷迪大人,我在疑似矮人族指挥所的地方,看见疑似矮人的指挥官脸色铁青的发号施令,众多矮人士兵正在慌乱地列队,我怀疑矮人准备派出军队驱逐我们,请问该怎么处理?”

一道平稳的声音响起。

“什么!?有需要打我的脸打得这么快吗?就不能看看气氛吗……算了,暗影恶魔只是低阶恶魔,而且它们已经帮上我们很大的忙了,再要求他们看脸色也实在太奢求了,能做到看脸色程度的大概也要中阶,或是像艾德拉那种高阶恶魔才行吧?不过那种等级的恶魔可就不是用一点点魔力当作代价就能任意驱使的存在啊……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依照暗影恶魔带回来的情报,大概事情就跟阿道夫想得一样吧,这下该怎么办呢?刚刚才在大家面前夸下海口的说……”

刚刚的暗影恶魔并不是接受什么人的命令才去跟踪那两个跑离的矮人的,暗影恶魔只是依照贝琳达制定的标准程序动作而已,只要没有被发现的危险,暗影恶魔就应该潜伏在葛雷迪一行人接触过的人的影子之中一段时间,确认对方没有可疑的行动一段时间之后才返回,这也是避免情报泄漏的手段之一,只不过这次正巧打了葛雷迪的脸而已。

“那个啊……就先放着不管吧,搞不好矮人是想要列队欢迎我们呢,毕竟我们对外的身分可是精钢级冒险者喔,就算是资讯封闭的矮人国,搞不好也听过我们的事迹喔”

葛雷迪随口糊弄了过去,但他实际上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轻松,其实他心中已经慌成一团了,现在只是在死撑面子而已。

“怎么办啊?八成被阿道夫说中了,刚刚才夸下海口说没问题,现在也没脸向别人求援,只能靠自己了……我想想,如果把封闭的矮人国当成北韩的话,要怎么样才能让北韩愿意放下手中的武器听我一言呢?钱吗?虽然没有人不爱钱,但总觉得不太对,而且我刚刚才弄伤了两名矮人,现在拿钱出来好像是我做错事要赔偿一样,这样我不就矮他们一截了吗?而且明明是那两个矮人守卫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才只好实际表演一次,我可是一点伤害他们的意思都没有,不如说被他们直接拿起斧头砍过来的我还比较像是被害者吧?不过现实就是我没事,然后那两名矮人守卫的手受了不小的伤害,果然矮人的顽固很难搞啊……还是要用酒来与矮人建立友谊?虽然是刻版印象,但矮人好像都很喜欢喝酒,而且喝点酒也有助于放松紧张的情绪,这说不定是个可行的方法,但矮人酿的酒好像很有名,我拿得出让矮人看得上眼的酒吗?而且现在双方剑拔怒张的情况下,要怎么邀请对方喝酒啊?看来这个也不行……还是要跟一开始一样?先展示出压倒性的力量压制对方的气势,再表明自己没有敌意吗?但同样的方法再用一次会有用吗?会不会被认为是在威胁矮人他们啊?这样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吗?有没有人能够偷偷给我一点提示?”

葛雷迪转头看向一直很可靠的贝琳达,但是戴着面具的贝琳达也只是回看了葛雷迪而已,不只是一句话都没说,就连表情都被面具遮住了,根本连一点点提示都没有。

葛雷迪接着看向维尔拉,维尔拉仍旧用漂亮的微笑作为回应,虽然是无可挑剔的美丽笑容,但这不是葛雷迪现在所需要的。

葛雷迪再看向刚刚透露出很多矮人情报的阿道夫,但是阿道夫在被葛雷迪欺骗说不用担心矮人的事情之后,就闭上眼睛休息了,简直如同战士的楷模一样,在能休息的时候尽量休息,以免影响之后不可预期的战斗表现,虽然是值得赞许的行为,但葛雷迪现在比较想要的是阿道夫的智慧与经验,所以阿道夫也很可惜地帮不上葛雷迪的忙。

葛雷迪最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低头看向正在搓揉着温蒂蓬松长尾巴的伊文捷琳,而不愧是与葛雷迪相处最久的伊文杰琳,敏锐地察觉到葛雷迪的视线,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伊文杰琳给了葛雷迪一个灿烂的笑容,接着就是不知道葛雷迪在想什么的仰望着葛雷迪而已,而死心了的葛雷迪也只能在面具后面苦笑,同时摸起伊文捷琳的短翘黑发。

“我竟然会想跟这么小的孩子寻求建议,这作为大人来说可不行啊……不对,这对于小伊文来说不正好是一个机会教育吗?让她知道不要随便逞强,只要能让小伊文学到正确的观念,我丢个脸又算得了什么呢?到时候就对伤了那两名矮人守卫的事道歉吧,同时再次向矮人传达我们的诉求,如果他们还是不接受的话,我们就离开这里吧,让小伊文知道无知的行动之后,又不懂得拉下脸向别人求援的下场……就这样办吧!”

葛雷迪想定之后就冷静了下来,默默等待预期中怒气冲冲矮人的到来,不过虽说矮人很慌乱的在准备,但他们的短腿实在快不起来,所以葛雷迪他们还等了一段不短的时间,让葛雷迪都考虑要不要直接开始准备吃午餐了,不过就在这时,从山洞之中终于传出了沉重而又规律的脚步声,期间还混杂了少许金属碰撞的声音。

从山洞的黑暗中出现的是矮人族的军队,相对于一开始被葛雷迪打伤的两名矮人族守卫的简单武装,这些矮人军队全都穿上了十足的装备,而且虽然人数不多,但他们善加利用了只需要六个人就能堵满整个山洞的狭窄地形,因此能够以少量的人数抵挡众多的敌人。

最前方的六名矮人左手拿着外表长满尖刺的塔盾“对矮人而言”排在前方,右手拿着单手斧,第二排的矮人则是普通的盾牌搭配长枪,形成了坚实的防线,后续矮人的武装则没有统一,不过矮人的身高在狭窄的山洞之中反而能发挥出最大限度的战斗力,配上矮人强大的力量,根本没有多少人敢在山洞这种对矮人有利的狭窄地形与矮人较量。

“唔……好强的杀气啊……虽然我不小心弄伤了你们两个人,但有必要么夸张吗?不只军队出动了,而且这个阵势也太夸张了吧?”

虽然矮人军队发出的杀气确实强烈,不过那是以人类的标准而言,矮人族因为身体强健,所以自身的气自然也比人类强上许多,一开始两名矮人族守卫之所以能用双手斧砍伤葛雷迪的手,除了矮人族锻造的武器确实是一流品之外,缠绕于双手斧上面的气也是功不可没。

所以这个杀气虽然强烈,但对于矮人族来说却很普通,甚至他们慌乱的心情还远远大过杀气,毕竟他们刚刚听说外面来了个可以徒手打弯武器的强敌,强烈的撞击力量甚至还让两名守卫的手都受了重伤,对于这个连矮人族也很少使用的出口来说,这可是从来没经历过的紧急事件,因此他们把这个紧急情况往上通报之后,就带着军队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了,目的也只是尽可能地拖住时间,争取让中央的大军赶来这里而已,讲难听点,这些矮人族军队只是拿来拖延葛雷迪他们进入矮人国的弃子而已,不过葛雷迪自然不会明白其中的缘由了,反而还对于矮人族强烈的杀气感到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