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問曰:南北各省,竟有荒陋州縣,從古迄今,不能出一偉人,亦不出一科第,何其凋敝一至於此?

答:大凡名都巨邑,所占者,皆風水之區,一要城池得地,二要宮署合宜,三要文廟合武,四要書院培養英才,五要土著人士立志向學,再有醇儒指教,自然人文蔚起矣,不然,既不向學,又無指教,科第功名,焉能從天而降耶,如余所謂龍穴砂水,文魁會合之處,豈百里之邑,竟絕無一有,有是理,有是事乎?

如近世河間人,多閹宦,石埭,多衣工,撫州人,多書客,溧水人,多藥商,曹州人,多響馬,南陽穎州壽春,多掖刀捻匪之類,蓋由比屋鄰居,見聞如是,所行為竟如是矣,豈有天成山水,專出宦者、衣工、書客、藥商、響馬、掖刀、捻匪之地者耶、朱博短衣,齊變楚俗,其教化原在人也。

五十七問曰:世有龍穴砂水,並無暇疵之地,不惟不發,甚至敗絕,是何以故?

答:此即是不明三元理氣,儘據形勢之美好,不待合元運\之時,而即遷葬,吉氣未到,凶煞先來,故敗絕相尋,遑云發福。彼世之捨理氣而專言形勢者,可不懼哉。

五十八問:墳地以元運\判興廢,已鑿鑿有據,在未葬之時,尚可趨避,設若已葬得運\之地,忽交失運\時,將舉其墳盡遷之耶,何以未見古人有是事者,不特不見有是事,且有自上元發至下元而不敗者,是何以故?

答:理自在,但人不知耳。如今日我明明指出得運\失運\之效如足,世固無改遷之理,而彼自得運\至失運\之時而敗,亦不過懵懂受之而已,初未嘗倖免也。亦有三元不敗者,並非上元一墳能管至下元,蓋百餘年間,人非一代,必有新墳,乃上元有上元之老墳,至中元,又遇中元之吉墳,即至下元,又接葬下元之新墳,所以能如是悠久,此非積善之家,有大福德之人不能。

五十九問曰:世有古仙師鉗記之說,預定大地,將如何發逹,並未言當在何運\發?

答:鉗記之說,間亦有之,彼不運\據龍穴砂水之美好而言,固未嘗言元運\,亦未嘗言不須元運\,且元運\之名,古師隱而不宣,自大鴻氏出,慮偽術之混淆,貽害世人,故將元運\特長而出之,原屬一片婆心,俗子既不能窺其堂奧,遂以為駭見駭聞。

又有一種,慕其名,不得其傳,自創一解,惑世誤人,致令謗元空者紛起,從此元空一道,又復難明真偽,殆天不欲斯人盡聞妙道,而生此種種魔障於世間耶。

六十問曰:鉗記之說,果可信否?

答:有可信,有不可信,其可信者,古仙師遊蹤所致,見有美地,未遇可葬之人,特留鉗記,以待將來有德者,其不可信者,乃俗師受賄巿奸,假託鉗記,以行詐欺愚,且古師鉗記最著者,莫如郭景純、劉伯溫,皆抱負王佐之才,楊筠松、賴布衣,皆高蹈隱逸之士,旁通雜術,偶一為之,非若近世術士,專挾南車,遊說富豪之門,惟知哄騙衣食者,捏造鉗記,飾繪圖形,不如此,惑人不動也,何必鉗記。

六十一問曰:青陽桂丹崖,諱超萬者,精三元,昔未第時,居京寓,必改易其門路,後由兩榜即用,其居室每月必遷移,竟以觀察在閩,秉臬權藩終?

答:余初入都,即知其名,惜未見其人,而測其所行所為,必其墳已得地,彼又以挨星法,施之陽宅耳,其改易門路以求中者,即前所云,取文魁二星會合之處也,其每月遷移居室者,是取生旺之氣,以趨吉避離也,又聞其建造宗祠之後,姪中武舉,子點庶常,殆亦深明明體用作法,方能如是。

六十二問曰:千里尋龍,到頭一穴,而各書或云過峽高,則穴結高處過峽低,則穴結低處,或云岸山高,則穴高,岸山低,則穴低,或云看龍虎二砂,以定穴之上下,或云以卦九星五行,以定金之淺\深者,究竟如何點穴法?

答:從峽山上定穴者,乃術士惡習,誇張其辭,於步龍時,預決穴之高低,即至到頭,勉強牽就,此等之人,余屢見之,以岸山定高低者,恐其高壓,故岸高則高點,岸低則低點,若岸山遠,雖高何嫌,以龍虎定穴者,倘本身無龍虎,將如之何,至以八卦、九星、五行定穴者,更屬迷謬。

蓋地脈生動,比之如龍者,特因其起伏擺折而云,試看來龍祖山粗雄,跌峽一次,則山漸秀嫩,愈跌俞佳,即至結穴,山形土色全異,而靈氣聚矣,如無跌斷,必左右擺折,遇擺折處,必分枝開帳,以洩憋氣,大則為兼葭枝,小則為水木蘆鞭之類,即至結穴,砂纏水聚,而生氣凝矣,如是乎窩鉗乳突之形成,浮沉高低之法定。

若是小小窩鉗乳突,是為少陰少陽,即在其上點穴,本無疑義,倘窩鉗寬大,是為老陽,老陽不可用,須於老陽中覓少陰,又當於窩鉗中求乳突,即為少陰,倘乳突肥人,是為老陰,老陰不可用,須於老陰中覓少陽,又當於乳突上求窩鉗,即為少陽,若大窩鉗中無乳突,大乳突上無窩鉗,又有求暈之法。

窩鉗之暈,如人心坎中跳起處,略有一點高影,是一陰初動,似有似無,便是穴暈,乳突之暈,如小兒頌門上吸動處,略有一點低靨,是一陽初動,若隱若現,便是穴暈,立穴於此,自然水朝砂應,龍繞虎馴,其巧妙處,暗合天機,俗師動云尋龍點穴,豈易言哉,豈易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