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其母笋倾跌,竹锋入腹肠已断,求治于蒋,曰∶创虽可治,十年后当有异疾。遂出药

敷肠,以线缝纫纳腹中,研药一丸令服,夜半而苏,一月创合,后八年乃死。或问∶十年后

如何?曰∶续处必生肉蕈,饮食渣滓,即从此出耳。观此虽脏腑之损,亦可治也。

曹吉云太史,于道光乙巳释褐旋里,行抵山东,其仆坠车折胫,羁旋觅医。闻五十里外

有某医

能治,遂绕道访之。所居甚幽僻,聚族数十家皆业农,医者年已半百,须发间白,草履葛衫

,吐属温浓。略询邦族,谓行途遭此,洵可怜也。细视伤痕,言骨虽断,尚可续。先出水一

匙,令饮,更以药涂之,约越日痛缓,一月可瘥,但必一年不可行远。始复故步耳,酬以四

金,亦无不足意,后果如期而愈。可见僻壤荒村,亦有能手,即其举重若轻,而不矜其技,

是亦世俗所难耳。嗣于友人席间谈及此事,济南徐季良太常,言所饮之药,名木乃伊芳,凡人

骨断,得此能续。既阅陶九成《辍耕录》载∶天方国人,有年七八十岁,愿舍身济众者,即

绝饮食,日惟澡身,啖蜜经月,而便溺皆蜜。既死,国人殓以石棺,仍用蜜满浸,镌其年月

,识而瘗之,俟百年后起封,则成蜜剂,遇伤肢体者,服少许立愈,盖即木乃伊芳也。然甚可

贵,虽在彼国,亦不易得云。据此,徐子所言,信有因矣。

泰西医士言善治跌扑损伤,不知此技莫过于蒙古。乾隆时,越东俞孝廉澄,北上堕车,

折断

胁骨四根。蒙古医生,取驴骨易之,束以帛,半年而愈,惟戒终身弗食驴肉。又,齐次风侍

郎,趋值圆明园,坠马破脑,脑浆流溢,仅存一息。延蒙古伤科治之,羊脑以补之,调药

末敷其外,一日夜少苏,然视物皆倒悬,以鼓于脑后敲数十捶,视物始正,八阅月而平复。

今中外医人,恐未必有此神技也。

元时有刚哈刺咱庆王在上都,尝因坠马,致两目黑睛俱无,而舌出几至胸,诸医束手。

时惟

广惠司卿聂某,言识此症,乃以剪刀去其舌,少顷复出一舌,复去之,并于两旁各去一指许

,用药涂之,越夕而目睛如旧,更无疾苦。事见杨《山居新话》,谓∶聂某亲与言之,其

剪切之舌尚存也。按∶广惠司乃回回医人,所隶聂某或曾见此症,故能为之治,惜当日元诚

先生曾未一询其病由也。

失血之症,弱年易犯,而治之颇难。缪仲淳言其要有三∶一、宜行不宜止,行则血循

经络

,不止自止,止则血凝发热,病日痼矣;二宜养肝,不宜伐肝。盖血藏于肝,吐则肝失其职

,故惟养之,使气平而血有所归,伐则虚不能藏,血愈不止也;三宜理气,不宜降火。气有

余即是火,气顺则火降,血随气行,自不溢出。若欲降火,必用寒凉,致伤脾胃,脾气既伤



尚能统血而安络乎?斯论甚明,学人大可于此取则。昔人言凡治血证,服寒凉药十无一生,

服童便百无一。因能降火滋阴,消瘀甚速也。余谓∶饮童便不如饮自便为佳,既可随便饮

使,不失真气,且得因之食淡,而远辛咸。夫淡食亦生新之一助也。

医者意也,能知变,而后能使草木。每见同是一方,或分两有差,或少加一引,有验不

验之

异者。盖药之轻重,必量其病之浅深,使适达患所,不及则不验。若夫一引之加,似无关系

,然如千里行军,不可无一向导也。宋徽宗夏月食冰,遂病脾泄,国医进药未效,召杨介

诊之。介用大理中丸,帝曰∶服之屡矣。介曰∶病因食冰,臣以冰煎药,是治受病之原也。

服之果愈。此正经言∶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其始则同,其终则异矣。

属性:中医用药,惟凭气味以扶偏制胜,乃今药肆所售,竟有形似而实非者,倘非常品,必亲

尝而

后用之。盖投药如遣将,若未知其人之性情贤否而任之,鲜不偾事。忆昔在乡近镇有王某,

病火腑秘结,便阻五十余日,余用更衣丸,以未效而疑之。幸病家细心,服时留取数枚以示

,余尝之,味甚甘。骇曰∶是丸仅用芦荟、朱砂二味,取其苦滑重镇;今味反甘,乃伪耳。

因书方令自合,一服即通。知乡间药肆,其不可靠有如此者。昔人言用药有三忌,谓从未经

验,臭秽猛毒,气味异常也。知此三者,庶可驱使草木耳。

无为程生,夏月露坐,夜既深,觉小腹重滞而微痛,久则如有物攻,群医莫名其症。近

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