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既得燕都,專設大河等衞,打造二百料匾淺\船,每一船載米二百石。經由黃河,入濟寧閘河至臨清河,下會通河,以達北京。

太祖克建康,都之。以六朝所歷年數不久,注意遷都。後得汴梁,親往視之,曰:「四面受敵之地。」亦有建言遷長安者,太祖曰:「漕運\艱難,且已之。」

太祖克婺州,宣諭百姓曰:「我兵足而食不足,欲加倍借糧,候克浙江,乃依舊科徵。」後擒張士誠\,以加倍糧免之,惟僧、道不免。(「太祖克婺州……」,此段原無,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清借月山房彙鈔本補。)

太祖渡江,或親征,或遣將克取城池,令曰:「凡入敵境,聽從稍糧。若攻城而彼抗拒,任從將士檢刮,聽為己物。若降,即令安民,一無所取。」如此,則人人奮力向前,攻無不取,戰無不勝。(「太祖渡江……」,此段原無,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清借月山房彙鈔本補。)

太祖克建康,御史大夫福壽死之。太祖命於城中立祠,每歲祀之。後訪得秦原之、周良卿、立某三人素有德行,以禮延納,詢以政事,號曰「三老」,敬之甚厚。(「太祖克建康……」,此段原無,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清借月山房彙鈔本補。)

太祖於國初造車器,以銅為箭翎。將士攻城時,繫拖地綿裙,或紅或青綠,以其虛胖,箭不能入。頭戴闊簷紅皮壯帽,插「猛烈」二字小旗。後地廣,易用鐵甲等器。(「太祖於國初造軍器……」,此段原無,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清借月山房彙鈔本補。)

太祖於國初地狹糧少,除守城軍士四十日支糧一次,准作一月口糧,出征軍士不支。總兵官給榜,聽於敵境遠近鄉村、山寨召安百姓送納糧草供給。

太祖於國初以所克城池專用義子作心腹,與將官同守。如得鎮江,用周舍;得宣州,用道舍;得徽州,用王駙馬;得嚴州,用保兒;得婺州,用馬兒;得處州,用柴舍、真童;得衢州,用金剛奴、也先;得廣信,用周舍,即沐英也。

按:創業之初,得將為急。我太祖舉義濠梁,得徐達、常遇春及廖、康、湯、耿等,舉稱名將已,足以輔翊聖君,攻克城池,勘定禍亂,而况兼用心腹之義子,與將同事,一時雲集,分疆固守,反顧無虞,而一統規模可以預卜矣。

太祖於國初所克城池,令將官守之,勿令儒者在左右論議古今。止設一吏管辦文書,有差失罪獨坐吏。將官正妻留於京城居住,聽於外處娶妾。

太祖所克城池,得元朝官吏及儒士盡用之,如有逃者處死,(「始有逃者處死」,原脫「者」字,據明朱當■〈氵眄〉國朝典故本、明金聲玉振集本補。)不許將官擅用。

太祖嘗曰:「河南李察罕帖木兒兵威甚狠。」(「河南李察罕帖木兒兵威甚狠」,原脫「帖木兒」三字,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清借月山房彙鈔本補。)先遣楊憲往彼通好。凡察罕帖木兒下山東,又遣汪河往彼結援,不意田豐、王士誠\刺殺察罕帖木兒。太祖以孤兵獨守,別無趨向,成敗當聽其自然。在後滅陳擒張,信知天命之有歸,即位後,遂圖中原。

太祖於國初編律,頒行各衙門遵守。豈憶犯法者多,太祖曰:「本欲除貪贓官吏,奈何朝殺而夕犯!今後犯贓者不分輕重皆誅之。」後再編律,今枉法不枉法輕重罪之,著為令。

太祖立富樂院於乾道橋。男子令戴綠巾,腰繫紅搭膊,足穿帶毛猪皮靴,不容街中走,止於道傍左右行,或令作匠穿甲。妓婦戴皂冠,身穿皂■〈扌皆〉子,出入不許穿華麗衣服。專令禮房吏王迪管領。此人熟知音律,能作樂府。禁文武官及舍人不許入院,止容商賈出入院內。夜半,忽遺漏火,(「忽遺漏火」,原脫「火」字,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清借月山房彙鈔本補。)延燒脫歡大夫衙,係寄收一應臟物在內。太祖大怒,將庫官及院內男子、婦人處以重罪。復移武定橋等處。太祖又為各處將官妓飲生事,盡起赴京,入院居住。

太祖以火德王色尚赤,將士戰襖\、戰裙、壯帽、旗幟皆用紅色。頭目馬用大黑頷答罕、大黑纛頭,以壯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