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攻器制

火攻之法,有战器、有埋器、有攻器、有陆器、有水器,种种不同,用之合宜,无有不胜。

其战器,利于轻捷则兵力不疲而锐气常充(轻捷则利击刺,兵可手持);其攻器,利于机巧则兵可奋勇而运移不常(机巧则便于攻打,兵可移运);其埋器,利于爆击而易碎,火烈而烟猛(用辰砂、水银、麻子油和神史药藏于炮中,则爆如豆粉,击贼透骨,伤毙无遗);其守器,利于远击而齐飞,火长而气毒(用黄豆末、砒霜、神沙和飞火药藏于炮中以发之,贼受其毒立时而毙。一本以以砒黄、蛇埋、巴豆和飞火药);其陆器,于远近长短相兼,分番叠出,各为阵号。闻某号而出,闻某号而入,则兵力不疲于战。

火炮、火锐、火弹,此远器也,则与长枪大刀相间(猛力用以支锋);火枪、火刀、火牌、火棍,此近器、短器也,则与长弓硬弩相间(弩弓用以拒阵)。

选以精兵,炼以阵法(利器、精兵、阵法,三不可缺一,一有所缺则非万全)。

器贵利而不贵重,兵贵精而不贵多,将贵谋而不贵勇。良将一员,火兵三千,足抵强兵四十万,可以无敌于天下。

若水战之具与陆战之具不同,冲锋则主于迎头直击(如发焚、狼机是也),乱阵则主于烧染蓬帆(如火箭、火球是也),殿则主于多设矢石(如火炮、火弩是也)。将得其人,随机应变,无不胜矣。

○火攻法药

火攻之药,硝硫为君,木灰为臣,诸毒药为佐,诸气药为使。必要知药性之宜,斯得火攻之妙。

硝性主直(直发者以硝为主),硫性主横(横发者以硫为主),灰性主火(火各不同,以灰为主有箬灰、柳灰、梧灰、栎灰、葫灰、葵根灰、茄楷灰之具)。

性直者主远击,硝九而流一;性横者主爆,硝七而硫三。

青杨为灰,其性最锐;枯杉为灰,其性最缓;箬叶为灰,其性最燥。

雄黄高气而火焰(神火以雄黄为君),石黄气猛而火烈(法火以石黄为君),砒黄气臭而火毒(毒火以砒黄为君)。

金汁(人尿)、银锈、砂炒制铁子,磁锋着人则须烂见骨(烂火药内用之);牙皂红霜(马胡姜、干姜、良姜、草姜俱研末,即姜霜也)、椒末,配合飞砂神雾,者人则立瞎双睛(飞火药内用之);草乌、巴霜、雷公藤,少加水马(虎药中人,饮冷水即解,如水马则见水愈急),焚箭药矢龙枪,着人见血封喉(火箭火枪上用之,中贼立毙);江子(即巴豆也)、常山大半夏,略和大黄,造制喷筒药罐,着人则禁辱不语(喷火药内用之);桐油、豆粉、松香,利用焚粮劫寨(偷劫火药内用之);人精(粪也)、铁汁、巴豆□油用破革车皮帐(革皮车帐攻城,铁汁烧沸,倾注城下,洞透层革);狼粪烟昼黑夜火,递传惊报;江豚灰(取骨烧灰)逆风愈劲,力显神奇(凡火药,顺风则发逆风则息,用江豚骨烧灰,配合诸药,风愈烈而火愈炽矣)。他如猛火油(出占城国),得火愈炽,可烧湿物;九尾脂(又名带鱼,出波罗国),见风熳无可遮,难得之物,为将者亦不可不知也。

○火攻兵戒

火攻之法,用无不胜,势莫能当,故不可轻用,亦不可妄用也。且兵家之要,上顺天时,下得地利,中应人和,三才之道备。而为将者,又能知彼知此,以仁为心,以义为军声,以明为赏罚,以信为纪律。因时以制宜,设奇以料敌。凡遇古先帝王陵寝、圣贤祠宇郡邑、民居里巷辐辏,用火攻之则非崇道之意、爱民之心。戒之一也。

前阻茂林,进无所据;後背水泽,退无奔路;逼己营寨,军阵未列。凡遇此地,用火攻之恐连焚及己。戒之二也。

彼兵半欲归,未得其间,乘风纵火,玉石俱焚。戒之三也。

风候未定,及风灭火,祸莫大焉。戒之四也。

内有骁勇智将,图为己用,必设计以生擒之。戒之五也。

彼兵已降,心疑其叛,从而抗之,以失士心。戒之六也。

丧败之贼,以掠掳吾民以张其势,必思奇策脱民,不脱其民而即以火攻之,谓之不仁、不智。戒之七也。

萌甲方长,鳞虫始蛰,赤地焚烧,以损仁德。戒之八也。

遵此八戒,而飞鸟集,鬼神莫测,其机电掣雷轰,造化莫窥其妙。上辅天子安邦定国,下为黎庶灭寇平逆,砺山带河,封侯拜将,箸勋烈于廊庙,垂功名于竹帛,岂止万人敌而已哉!将与孔明匹体并誉于万世也!

神枪弹锐发广,粮机四器已传于世,今不复录。

○木人火马天雷炮

用木作柜,高大约如人身,安马背架上,柜外笼罩亦如人形,外装以盔甲,执以器械,宛如生人。腹内藏火铁炮一枚,上藏神火药信,从马尾盘曲度入木人腹中。或木人喉藏火种,两傍用竹为栏杆,前後透出马足一尺五寸,使马直冲而去,不得旋转退後,马尾纟专以芦苇,涂以膏脂。然之火,热,则马奔突入贼营寨(此际要有消息),信到炮发,霹雳伤人。虽至坚难,敌之阵破之必也。

又法:水牛百具,各如木人火马之制,衣以盔甲利刃,载以火器百种,次第而发,破坚阵无难。腹藏神火一斗、毒火一斗,炮藏烈火神沙或飞火、神火、毒火,三合一,量贼阵而斟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