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序曰: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时人伤之,为诗云尔。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府吏得闻之,堂上启阿母:“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女行无偏斜,何意致不厚。”

阿母谓府吏:“何乃太区区!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便可速遣之,遣去慎莫留!”

府吏长跪告:“伏惟启阿母。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

阿母得闻之,槌床便大怒:“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

府吏默无声,再拜还入户。举言谓新妇,哽咽不能语:“我自不驱卿,逼迫有阿母。卿但暂还家,吾今且报府。不久当归还,还必相迎取。以此下心意,慎勿违吾语。”

新妇谓府吏:“勿复重纷纭。往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仍更被驱遣,何言复来还!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箱帘六七十,绿碧青丝绳,物物各自异,种种在其中。人贱物亦鄙,不足迎后人,留待作遗施,于今无会因。时时为安慰,久久莫相忘!”

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上堂拜阿母,阿母怒不止。“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受母钱帛多,不堪母驱使。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床;今日被驱遣,小姑如我长。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初七及下九,嬉戏莫相忘。”出门登车去,涕落百余行。

府吏马在前,新妇车在后。隐隐何甸甸,俱会大道口。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吾今且赴府,不久当还归。誓天不相负!”

新妇谓府吏:“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入门上家堂,进退无颜仪。阿母大拊掌,不图子自归:“十三教汝织,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知礼仪,十七遣汝嫁,谓言无誓违。汝今何罪过,不迎而自归?”兰芝惭阿母:“儿实无罪过。”阿母大悲摧。

还家十余日,县令遣媒来。云有第三郎,窈窕世无双。年始十八九,便言多令才。

阿母谓阿女:“汝可去应之。”

阿女含泪答:“兰芝初还时,府吏见丁宁,结誓不别离。今日违情义,恐此事非奇。自可断来信,徐徐更谓之。”

阿母白媒人:“贫贱有此女,始适还家门。不堪吏人妇,岂合令郎君?幸可广问讯,不得便相许。”

媒人去数日,寻遣丞请还,说有兰家女,承籍有宦官。云有第五郎,娇逸未有婚。遣丞为媒人,主簿通语言。直说太守家,有此令郎君,既欲结大义,故遣来贵门。阿母谢媒人:“女子先有誓,老姥岂敢言!”阿兄得闻之,怅然心中烦。举言谓阿妹:“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

兰芝仰头答:“理实如兄言。谢家事夫婿,中道还兄门。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虽与府吏要,渠会永无缘。登即相许和,便可作婚姻。”

媒人下床去。诺诺复尔尔。还部白府君:“下官奉使命,言谈大有缘。”府君得闻之,心中大欢喜。视历复开书,便利此月内,六合正相应。良吉三十日,今已二十七,卿可去成婚。交语速装束,络绎如浮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

阿母谓阿女:“适得府君书,明日来迎汝。何不作衣裳?莫令事不举!”

林紫蝶合上书,心里细细想起《孔雀东南飞》的内容,十三岁到十六岁能织精美的白绢学会了裁剪衣裳会弹箜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刘兰芝被其夫君焦仲卿的母亲也就是刘兰芝的婆婆逼着离开。焦仲卿没有做高官、享厚禄的貌相,幸亏还能娶到这样贤慧能干的妻子,成亲后相亲相爱地生活,并约定死后在地下也要相依为伴侣。相处在一起不到二三年,生活才开始,还不算很久,这个女子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正当,哪里料到会招致母亲不满意呢?

焦仲卿拗不过母亲,与之妻子刘兰芝约定:“我发誓不与你断绝关系,你暂且回娘家去,我现在暂且去庐江太守府办事,不久一定会回来,我对天发誓,决不会对不起你。”

可是刘兰芝回家之后家里却给她安排了婚事,刘兰芝在被大哥责骂之后只得答应下这件婚事心里却也有了自杀的打算焦仲卿听到刘兰芝投水自杀这件事,心里知道从此与刘兰芝永远离别了,在庭院里的树下徘徊了一阵,自己就在向着东南的树枝上吊死了。焦刘两家要求合葬,于是把两个人合葬在华山旁边。在坟墓的的四周种上梧桐和松柏,这些树长得很茂盛,枝叶相互交叠在一起。树中有一对飞鸟,它们的名字叫做鸳鸯,仰头相互对着叫,天天夜里直叫到五更。走路的人停下脚步听,寡妇听见了,从床上起来,心里很不安定。

林紫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焦仲卿与刘兰芝固然感情深厚可是在于焦母的压迫下最后都没有落个好处,林紫蝶心中虽然羡慕两人的感情,但是心中想起的是前世她与王天朗的事情,虽然她与王天朗的事情跟刘兰芝和焦仲卿的事情不一样但是性质差不了,一样的被逼无奈,一样的最后到死。念此林紫蝶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孔雀东南飞!

“小姐!”云儿不知道何时进来站在林紫蝶身旁看着林紫蝶的摸样小心翼翼的喊道,林紫蝶听见云儿的喊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过神来“怎么了?”

“小姐,刚刚夫人说表小姐请人回来邀请夫人跟你去王府做客……”云儿仔细的看着林紫蝶的神色语气轻柔的说到。听此林紫蝶忽然“啪”的一下锤在桌子上面整个人“唰”的一下子站起来。

王天朗……林紫蝶清楚的记得,林思柳是在打她的主意,前世的时候林紫蝶之所以嫁给王天朗就是因为林思柳搞得鬼!

云儿站在一旁看见林紫蝶这一幕顿时吓得不轻,“小……小姐……”林紫蝶转过头不看云儿“云儿,去告诉夫人我身体不适不宜出府,你先出去吧……”

云儿担忧的看了林紫蝶一眼才缓缓的退下,房内,林紫蝶的表情瞬间冰冷下来,感觉整间屋子的气温都降了下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