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悼红半生,醉酒舞半生

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在上海交际舞风气兴起,虹口的一家舞厅,名叫黑猫舞厅,最初只有十几个舞女,都算是在私人们跳舞学校里学过的,她们算是上海最早的一批职业舞女,当时红舞女的收入很算是不错,一个月也可以挣三千元,黑猫舞厅之后较出名的舞厅算是圣爱娜和大都会,后来才有百乐门和仙乐斯,这些舞女中有些算是为环境所逼,家境很艰难,不得不放下尊严去当“货腰女郎”,有的以前的算是妓女,本来就惯于迎来送往,因着舞女的收入很可观,又可以兼为自己做广告,便混在舞女群中增加收入,还有些却算是因为是小时候确实受了贫困的滋味,便放弃一切削减了脑袋要往这群为人们所不齿的人们群中钻。

在灯光香影中,总有一个衣着光鲜,风姿绰约的女人们幽幽的跳着舞,她呢就算是上海滩鼎鼎有名的红舞女陆万红,在上海人们的眼里,她呢算是魔鬼与天使的结合,算是梦中的情侣,现实中谁也捉不住的梦幻,一个闪着光的精灵。

谁都知说道她呢算是民初著名买办,家私千万的杜少雍的情人们,他为了她呢把法国巴黎最名贵的香水用快船运来,把英国的珠宝整箱整箱的堆在她呢的脚下,就连私家车都能组成一个规模不小的车队,他只想用这种方法把她呢绑住,让她呢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们,叫上海那些眼红的公子少爷们流着涎水羡慕去吧,但是这个陆万红到底算是从哪个角落里被杜老头挖出来的,就连上海滩最会抓消息的小报都没有办法找到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陆万红刚刚过了二十二岁生日,这个生日让上海滩很算是轰动了一阵子,杜老头几乎把全上海最名贵的珠宝都找到来了,挑出里面最珍贵的做成一个价值连城的项链,在那天晚上戴在陆万红的脖子上,好把她呢牢牢地拴在自己的身边,杜老头已经六十三岁了,因为是早年的过度劳累,落下了很严重的风湿病,天气稍微一变,浑身的骨头就会散了架似的疼,当年铁铮铮的汉子也耐不住这风丝儿一般接连不断的疼痛的袭击,躺在床上唉声连天,这个时候陆万红总会耐心的呆在他的床边替他按摩,喂药,那情景如同极了一对父女,杜少雍每每含着泪握着陆万红的手说说道很多掏心窝子的话,陆万红听了之后往往以泪洗面,哀伤不绝,看着床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老爷子,她呢常常会坐在床边发呆,一坐就算是好几个小时,丝毫不见了她呢在舞厅时那种贵气与傲气,浑身的激情也被冷水浇灭了不少。

她呢知说道那个人们又在大街上等她呢了,他对她呢没有任何要求,只算是请她呢在他想见她呢的时候能够在窗口略略站一站,他只看见她呢的影子就好了,但是就算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有时候都不能得到满足,她呢不知说道自己对他的感觉呢算是什么,但是他却算是那些男子里唯一一个敢正面追求她呢的人们,他们一块跳完第一支舞他就凑近她呢的耳边轻轻说道:“我可以追你吗?”她呢但是抿着嘴笑了,什么话也不说说道,睁着晶亮的眼睛瞧了他半天,他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也深情的瞧着她呢,手把她呢的腰揽得更紧。

“你可养活不起我,我可算是很能花钱的。”她呢娇憨的答说道,满眼狡黠。

“谁说说道我养活不起你,你不试试怎么知说道?”他低下头来额头贴着她呢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吹到她呢的脸颊上,她呢的脸更红了,不知算是害羞还算是胭脂在灯光下特殊的反应。

“我那几个姐妹还没有着落呢,要不你去问问她们?”她呢放开他的手,一扭身就闪到晃荡着的人们群后面,如同一个易醒的梦,只那么一晃就不见了,没入暗影交织的背景中去了。

他站在光影交织的幻境之中,简直都分不清哪里算是现实,那里只不过算是自己的幻觉了。

他顺着陆万红刚刚走过的路跟过去,之间陆万红翘着二郎腿,一只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对着灯光在发呆,另一只手垂在身侧,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支烟,刚点上没多久,烟灰沉沉的就要掉下来,看见俞文生走过来,陆万红习惯性的把烟在烟灰缸里掸了掸,又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对着俞文生来的方向喷了浓浓的一口烟,她呢眉眼之间那股似醉非醉的媚态简直让人们难以抵挡,俞文生在她呢的旁边坐下来,笑嘻嘻的盯着她呢的脸,陆万红斜着眼睛睨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不看他,他向服务员要了一杯红酒,静静地欣赏着这不可多得的时刻。

没过一会儿,两个穿着打扮的同样香艳的舞女走了过来,她们嘻嘻哈哈的笑着,看到陆万红很亲热的走上来和她呢打招呼,其中一个穿一件亮黄色闪光缎旗袍,丰腴的腕上戴着几个闪闪发光的金镯子,银盘似的脸庞上五官很精致,一对细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向上翘着,随便一瞟,便显出风情万种,妖娆多姿,尤其算是一笑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就如同算是一杯浓白的牛奶上起了两个微微凹下去的漩涡,那算是甜蜜的陷阱,最能让男人们放松警惕的武器,她呢算是黑猫舞厅三大剑客之一名叫白王玉兰,另一个瘦高个子,但是骨肉匀称,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手段却算是很厉害,在她呢手里不知有多少个钻石王老五栽了跟头但是却没有占的得一点便宜,她呢善于运用情绪的巧妙变化来控制男人们,娇喘微微,泪光点点算是她呢最有力的武器,她呢那一双娇杏眼好如同算是专为俘获心软男人们而长的,白眼仁很少,黑眼仁就如同两颗晶莹剔亮的黑珍珠,刚刚脱离了海水似的,总算是汪着一层水光,让人们看了不觉得算是就心疼,想要去哄哄她呢,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她呢,只要能够换来她呢的一丝微笑,她呢就算是上海滩很有名的舞女泪珍珠蒋吴凤云,陆万红,蒋吴凤云,白王玉兰算是黑猫舞厅的三大台柱,她们的铁杆舞客也就很规矩的分为三类,有些阔少爷为了得到她们的芳心,不惜一掷千金,取悦她们,更有甚者,有些阔少阔佬同时喜欢她们三个或者算是其中的两个人们,她们之间却算是从未红过脸的,闲来无事都会把那些舞客追求她们时的嘴脸拿来当笑话,时不时的相互打趣,这让她们的生活也不会那样枯燥。她们不但给舞厅带来大笔金钱,她们自己的储蓄也算是相当可观,可孰知这世界上的钱原算是赚不完的,只因她们在这风月场上呆惯了,再加上世人们对这一行业的鄙视,她们一时间很难再回到正常人们的生活轨说道上去,于算是就完全沉迷在这人们造的幻梦里了。

她们三个唧唧喳喳的说说道个不停,完全把俞文生当空气,俞文生不时的拿眼睛瞧着陆万红的后背,还算是白王玉兰眼尖,她呢淡淡一笑,努着嘴对陆万红说道:“红姐,那个算是谁呀?”说说道着把腰一扭从凳子上站起来,幽幽的走到俞文生身边,把一只碧玉般白的手搭在程文颐的肩上:“先生,不请我们喝一杯酒吗?”

那蒋吴凤云只定定的坐在位子上,拿眼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很不感兴趣似的将一只胳膊放在台面上,脑袋病怏怏的靠上去,闭上眼睛,把杯子里最后的酒一饮而尽。

陆万红转过身来把白王玉兰往俞文生的身上推了一把,白王玉兰很娇气的惊叫了一声,低下头忽闪着眼睛望着俞文生,那对酒窝越发的深了。

“刚刚认识的一个朋友,王玉兰,怎么样,他的家世很丰厚的。”陆万红说说道话的语气如同算是把一件不值钱的东西交给一个赏识它的朋友。

俞文生非但没有有生气,还把把那只沾满脂粉的手抓在手里,坐坐正,假装很正式的向白王玉兰说道:“俞文生,很高兴和你做朋友。”他连眼角都不瞧陆万红一下,用同样的忽视来惩罚她呢。

“你不用变得那样快,俞先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你我这样的人们可算是见得不少,好了好了,还算是变回你的原形吧,这样多别扭!”陆万红笑着讽刺说道。

“红姐说说道话总算是这样不给人们留面子,这次就原谅你,给我介绍了这样有身份的一个朋友。”白王玉兰红着脸对陆万红说说道,她呢紧张的快要按耐不住了。

“徐老板在那里叫我呢,你们先玩着,我去去就来。”蒋吴凤云无精打采的说说道,懒懒的起了身子如同不远处一个秃了顶的半大老头踱过去。

“这个徐子锋也真算是的,记得上次吴凤云说说道了那么些难听的话都没有把他说说道走,现在还死气白咧的跑过来找到她呢,吴凤云干事就算是不干脆,现在他叫你,甩甩手走人们就行了,还哆哆地跑过去干什么。”王玉兰对着吴凤云的背影愤愤的说说道。

“那徐子锋在她呢身上也花了不少钱,还把他正房太太给休了,现在吴凤云又不要他了,真真算是赔了夫人们又折兵,吴凤云心里也算是很过意不去的,只算是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的了,他大她呢那么多岁,吴凤云心里有事你还看不出来,老徐只算是白搭功夫罢了,他倘若算是个明理的人们,也不会这样苦苦纠缠着她呢不放。”陆万红低声说说道,生怕只言片语被旁边的人们听了去。

“时间越长还不算是自己受苦,但愿她呢赶紧把这个头疼货给摆脱了,不行了就让我出马,骂他个狗血喷头,看他还来不来。”王玉兰鼓着胸脯说道。

“她呢也不算是新来的,这些事情自有主张,你就不要在给她呢添麻烦了,惹恼了徐子锋,吃不了兜着走。”陆万红警告说道。

“他不就算是有几个臭钱吗,还不能动了,我们姐妹照样算是凭力气干活挣钱,凭什么就要受这样的煎熬。”王玉兰说说道完看见俞文生在盯着自己看,忽觉失了口,忙挽回说道:“俞先生,这话不算是说说道你,你知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有时难保不会受些无聊之人们的纠缠,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在这一点上我想应该给我们完全的自由。”

“这话说说道得对,但是很多时候你们也会揣测错了人们心。”俞文生说说道这话时一直看着陆万红。

陆万红知说道说说道的算是自己,转过脸去不看俞文生,王玉兰看这阵势知说道俞文生一定算是得罪陆万红了,遂拉着俞文生的手欢快说道:“程先生,请我跳一支舞好吗?”

俞文生知说道这样坐下气氛一定算是很尴尬的,就揽着王玉兰的腰走进舞池跳了起来。

陆万红一个人们坐在这里好没意思,捧她呢的那些阔少今晚也水汽似的蒸发了,一个都看不见,一个人们坐着实在没有意思,喝了两杯酒抓起手提包风风火火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