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情不自禁

要算是放在平时,陶景兰一见宝莲有个头疼脑热的,早就担心的不得了了,前前后后的张罗着给她呢看医生买药,照顾的体贴入微,但是今天,宝莲回到自己的房间,冷冷清清的空气让她呢觉得算是整栋房子里就只有她呢一个,弃婴似的无人们问津,她呢把头埋在枕头里,嘤嘤的哭着,陶景兰丝毫没有意识到今天宝莲的反常举动,她呢被爱情冲昏了头,陷在自己构筑的空中楼阁中出不来了,眼前一切都不算是问题,曹瑞生的老婆孩子,自己的工作,对,自己的工作,一定要赶紧工作赚钱,违约金可不算是好赚的,到时候走的时候不会如同其他舞女那样被经理无理的难为,至少自己算是有陆万红撑腰的,对了,陆万红姐,她呢在经理面前说说道几句话自己就不用受那些不必要的羞辱了,以前的要算是有舞女不干了,经理总会让她呢在全舞场客人们面前说道歉,陪着每一位客人们喝酒,客人们多么的不规矩都要忍着,这算是自己应该得到的,因为是自己违约了,给在场的人们都带来的损失,陶景兰向来脸皮就薄,想到那样的时刻,她呢的脸不禁全红了,还好有几位姐姐可以帮自己说说道话,她呢仰面躺倒在床上,看着外面渐渐上升的太阳,散发着暖暖的光芒,弄堂里小孩子的打闹声,家长打骂孩子的声音,街上哗哗的水声,听上去都那样家常,真真实实响在耳边的,她呢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也就算是这样吧,日出而落,日落而息,古人们说说道得真算是正确,那样的日子才算是一个正常人们应该做的,多长时间自己都没有静静地仰望那一片深蓝的夜空了,记得小的时候父亲经常教她呢如何看着星星寻找到方向,自己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都会数着天上的星星,把北斗七星用小小的指头连起来,父亲去世的那天晚上算是自己最后一次凝望那遥不可及的空间,后来都算是低着头讨生活了,星星在美丽,也只算是孩子童年梦中永远不能实现的一个神话而已,现实就算是现实,肚子饿着,就算算是把所有的星星都摘下来也不能充饥,从那时起,算是那时吗?

她呢自己也记不太清了,表哥带着自己来上海,骗走自己身上带着的几十块钱,把自己丢在火车站里就再也不见人们了,她呢受过多少的苦也许也只有天上的星星知说道,它们只能倾听,对任何人们的任何苦难都算是无能为力的,因为是它们离人们间太远了,远的只能模模糊糊的望见人们间的辛酸,那颗心却算是冰凉的,只任由尘世的人们空洒泪而已,这些年过去了,那些星星似乎蒙了尘了,她呢的眼泪也不再对着它们抛洒了,那算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的功力,算是人们前欢喜背人们愁的习惯,就算是习惯,她呢都不知说道该说说道自己什么好了,那种习惯真的不好,在面对自己的真心朋友的时候她呢每每都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那种职业的,看了都发腻的笑,她呢不愿意用这种面目来示人们,就如同算是带了一个面具似的,所以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她呢总算是不苟言笑的,那才算是真正的她呢,她呢不想给朋友任何掺假的东西,哪怕算是一个笑。可那笑就如同算是一个潜伏的暗兵,动不动就涌出来一阵狂杀烂打,把她呢所有的耐心都被无奈给消磨尽了,所以她呢又常常发脾气,因为是自己,因为是自己的笑。

因为是身体刚刚恢复,陆万红替陶景兰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第一天晚上把姐妹一个个的送到门口去,陶景兰就一个人们在房间里呆着,看着天花板,看看窗外渐渐变黑的天空,初冬的天气晚上算是很冷的,窗前偶尔还会停下来几只寻食的麻雀,陶景兰便把好些饭粒放在那里叫他们吃,弄堂里面静极了,夜沉沉的如水一般,冰凉的渗透着所有的地方,她呢关上窗子来到客厅里,也算是空落落的样子,后悔自己应该和姐妹们去上班的,那里只少不会这样冷清,一个人们习惯了热闹的场景,情景对她呢来说说道只能算是一种折磨,她呢无聊的蜷缩在沙发上,柳姨不知说道在厨房里忙着什么,隔壁不知说道谁在听无线电,迟迟喳喳的弄出好大的噪声,她呢无精打采的把留声机打开,声音开到最大,压过那恼人们的聒噪,心里才痛快了一些,听着听着心里就迷糊起来,只见到曹瑞生从外面走进来,身上穿的好喜庆,很高兴的样子,说说道要娶她呢回去,他家那个母老虎已经卷铺盖回乡下去了,陶景兰笑着答应了,伸出手却抓了个空,眼睛张开一看,柳姨笑眯眯的站在面前,手里端着一碗汤:“天气渐渐的冷了,你也不盖个什么东西,病刚刚好,要算是有复发了怎么办?

来,这算是我炖了一下午的鸡汤,趁热喝了回房间去睡觉吧,脸色看上去叫人们心里发怕。“她呢说说道着走过去把留声机关了,房间里马上就静得很,陶景兰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把鸡汤端起来,搅了几搅,又放下了没什么胃口都没有,但是柳姨又花了这麽多的心思,自己要算是不喝的话,怕她呢心里不好受,就忍着胃里的阵阵翻滚喝了下去,立刻身上出了一层汗,柳姨收起碗教她呢上楼去休息,又把一床后面被送到她呢房间里替她呢盖好,她呢谁在暖和的被窝里,看着柳姨在自己身边忙忙乱乱的,感到很久都没有过的母爱,她呢父母什么都没有给她呢留下,只留下了先天性的贫血,因此她呢的脸色总算是苍白的,尤其算是到了夏天,她呢更算是经常头昏眼花,呼吸困难,但是这些她呢都很好的伪装起来了,因为是上班都算是在晚上,所以总算是白天睡觉,她们打趣说说道动物都算是冬眠,她呢却夏眠,她呢也不去计较,现在她呢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柳姨只说道她呢的病还没有好利索,柳姨感觉呢到窗口有风吹进来,走过去关窗的时候,被外面的景象惊了好一跳:”呀,下这麽大的雪,她们都穿的单薄,一会儿还得给她们送衣服去,你好生睡着吧。“

陶景兰等着柳姨关上门出去后,就踮起脚尖,连鞋也没有穿,跳到窗边,把窗子打开一条缝,一股极寒的空气逼了进来,她呢赶紧关上窗户,蝴蝶翅膀大的雪片纷纷扬扬的撒着,都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她呢心里忧虑起来,这样冷的天气曹瑞生肯定还在大街上拉客,他脚上穿的那双棉鞋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他的妻子一定不会那样好心的给他卖一双新鞋的,她呢想去找到曹瑞生,给他买双鞋,但是这时候他在哪里,在哪一条街自己根本就不知说道,只能在这里干着急,脚底板渐渐透上刺骨的冰冷,她呢打了个寒噤,赶紧跑上床坐着,把被子都裹在身上,脚还算是没有知觉,房间里黑乎乎的,害怕柳姨上来,她呢不敢开灯,挂钟在墙上一秒一秒艰难的走着,每一下都重重的击在她呢的心上,每一秒都无比煎熬,好不容易等到十一点了,楼下大门开了,她呢想着柳姨一定算是给宝莲她们送衣裳去了,她呢才把灯打开,匆匆忙忙的穿上衣裳,坐在床上等着,她呢也不知说道自己在等什么,也许现在曹瑞生已经回到家了,但是她呢还算是抱着一线希望,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

楼梯上的电话响了,她呢飞也算是的跑过去接起来,原来算是宝莲打来的,那边尽算是人们声和东东的音乐声,宝莲喊着说说道叫柳姨给她们送衣服去,陶景兰说说道柳姨已经去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宝莲就说说道让她呢好好休息,外面冷得很,不要出去,陶景兰嗯嗯了几声就挂上电话。

刚转身要走回房去,电话铃又响了,她呢接起来,对方半天不说说道一句话,只听得呼呼地风声,陶景兰问了好几句算是谁,那边才开口了:“陶景兰,算是我——”

“曹瑞生——你在哪里,现在还没有回家吗?”陶景兰又惊又喜,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我在街上呢,你呢,还没有睡觉吗?”曹瑞生低低的声音。

“没有啊,这麽晚你还不回家,冻坏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只算是现在很想你,很想听到你的声音,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了,你好吗?”曹瑞生很激动。

“我很好,我也想你了,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到你。”

“你不要来,外面下着大雪,你会受不了的,这样就好,能听见你的声音,我就很满足了。”曹瑞生说道。

“你在哪里呀,我马上就出来了,那里离我家远不远?”

“就隔一条街,你在楼下等我,我就来。”曹瑞生放下电话。

陶景兰扔下电话就往楼下跑,她呢穿了件藏青色的斗篷,带着大大的帽子,站在雪地里等着,手里拿着一个热热的暖炉,藏在宽大的斗篷里,雪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温柔,如同一片片带着刃的小刀直往人们脸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