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边缘人

高大!

英俊!

大方!

富有!

风趣!

五个特点就等于是1加1,从1到5。极品帅男

对于5

试问天底下有什么样的女人对这样的男人不心动呢?如果天底下敢说不字,恐怕这个女人都不正常。

那么天底下有没有极品衰男呢?

我们给极品衰男下的定义是什么?反理

矮小!

丑陋!

吝啬!

贫困!

无聊!

这1加1就是负五,因为每一个元素都是不被女人看好的元素。

这样丑的人估计也算是人间的极品了吧,这是丑的极品,被世人尤其是被女人遗弃的极品。

这样的人不仅不讨女人,估计也被同类排斥,这样的人好不好找,确实不好找,好找就不叫极品了,那么不好找这样的人有没有呢?

当然有。

他是一个残疾,右腿跛子,又瘦又矮,他的工作是补鞋,坐在一架80年代的老式补鞋机前,他的顾客是中老年人。因为中老年人才愿意去补鞋,补的鞋子都是些便宜货,不好看却经用的鞋子。

因为只有中老年人才肯付钱去缝补,补那些还可以穿的破烂古董,至于年轻人嘛,估计看看这样的补鞋机才是新鲜,但是他们是不会看这个补鞋匠的,因为他确实不耐看。

瘦,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那皮可以包住骨头,这就叫做皮包骨头,但是他身上的骨头给人看上去像要随时散了一样,人瘦,骨头又细,仿佛他身上的骨头有骨质疏松的症状。

虽然他的脸颊不算太难看,有着剑眉和星目,但是那脸上的两只眼睛也不对称,一只是星目,一只是圆目,如果一个人的眼睛是对称的,那么这个人的五官也许还可以看,但可惜的是,他的五官不对称。

不对称的就是那两只眼睛,他的眼睛仿佛是两个人的眼睛勉强凑到一起一样,给人的感觉是无比作呕。

他很少笑,因为笑起来,整个五官都狞到了一起,几乎就像是个修罗,估计连胆子大的人都会感觉到厌恶。

他住在一个单间里面,里面放着他的生活用具,单间外面是一个卫生间,里面可以洗澡,还可以洗菜。

虽然他残,但是家里很干净,地面被扫得一尘不染,他一天只吃两餐,早上一餐是过早,晚上一餐是宵夜,他中午是不吃的。因为他中午要守在街口去做生意。

他的生意就是补鞋,他的工具就是那架补鞋机,顺便还可以帮别人缝缝脱掉线的裤子和衣物,因为他的旁边那个包里有几十种颜色的线。

他饿了只喝几口水,因为他做的不算是很辛苦的活儿,不像那些工地上的小工那般,喘了几口气,就要狼吞虎咽一顿。

然后放下那个瓶子,等待着来往穿梭的人们。在他眼前来往的是些什么人呢?

得从他坐的地方说起。

这是一个老街!地面上的水泥都快要刨松了,很多的坑坑挖挖,尤其是下雨天时,如果在街上行路,那淅淅沥沥的雨水很容易砸到行人的脚上。

老街是老区的街,那些赶潮的还有那些发达的都搬到新区去了,买车买房还有做生意。剩下的这些老喝皮没有发达的镇守在这里。

我们的主人公叫阿福。阿福虽然叫阿福,却没有一点福。

因为他残,因为他跛,还有没有女人缘,如果一个男人没有女人缘,那么就活得很没意思了。

有时候,他在孤灯陋巷时,都想一个人喝了一瓶安眠药死掉算了,但是他那个同样残的老爸在死前只给他灌输过一句话。那就是:好死不如赖活。

他35岁时,老爸就死掉了,是自然老死,他用老爸的积蓄,请人把他葬了,老爸是补鞋的,他自己也开始补鞋。

因为那辆八十年代生产的补鞋机是他老爸留下的。他第1次坐上它的时候,就觉得他自己是干这行的。

他一干就是10年,是一个孤独的10年,他脸上的皱纹都长了四排,可以夹死不少的蚊子,但是他却依然经常傻笑。

笑那些蚊子为什么不咬死自己,他笑自己在夏天的时候,可以不挂蚊帐而睡下去。他只是听到那些萦萦绕绕的声音,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却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上长一个胞。

这是幸运吗?或者是幸福吗?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笑了再笑。

等出了门,他就感觉一切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因为他身体的原因,做什么都不容易,他要把那辆特制的车弄出自己的小院,然后到街上去买菜。顺便过早。

买菜回来之后,拾掇着自己的操作工具。然后再坐街,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自己的眼前经过。

一天两餐,不吃中饭,也没有人给他送饭,自理,然后在街上坐到天黑,回家,拿着很微薄的收人。

他一个月能挣个千把块吧,除去吃喝拉撒水电费,估计能攒个400块左右的样子。但是他还要从这400块里面买50块的钙片,因为随着年龄的增加,他的骨质疏松开始严重了。

经常到下雨天时,从深更半夜里醒过来,腿右疼得睡不着,这个时候是他人生之中最难受的时候了。

为什么,因为没有人照顾。只有要生病时,他才感觉到,人活着是受罪的,超级受罪,无比的受罪,无敌般受罪。

他没有办法睡着,只好灌一点酒,小小啜饮。他的酒量很小,酒精一下肚,就有一种温暖还有一种摧眠的作用。

他喝过酒之后,就开始昏昏欲睡了过去,尽管第二天早晨醒来,稍微有一点头痛,但是好歹还有力量做事。

如果他晚上一整上没有睡着,他第二天就没有精神做生意,很容易眯着眼,把补鞋的针扎到自己的手上,那样不光是给客人笑话,还是给自己丢饭碗。他的想法就是不如死了算了。

朋友们,你们说我写的这个人符不符合,矮小,丑陋,贫穷,无趣呢?

那有人会问这个人算不算是吝啬。我说是吝啬的。

一天两顿,夏天带着个6升的水壶坐在街边,头顶上撑着个遮阳伞。

当汗滚得要出中暑,才用水壶朝自己的嘴里灌上几口。连一颗冰棍一瓶可乐都不舍得买。

这到底是节约还是吝啬,有什么分别。

因为这样他才没有朋友,因为他这样的人真算是稀有珍品。

大概他的生活也太无趣了吧,因为无趣才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人的命运真是不是太悲摧了些呢?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两点一线,遁环往复,守旧操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脸上的皱纹在不断增加,但是心中的枯寂感并没有减少。

11月10日,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的生日真他娘的好。光棍节前一天。光棍时,他买了一瓶枝江,一碟花生米,半斤熟牛肉,半斤卤肉,还有四个包子。

光棍节天气不好,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他料到自己今天晚上肯定会腿疼,所以多吃了一点钙片,还有准备豪饮酒精。

看完新闻联播,里面放的是MY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事情,他的头脑感觉很平淡,没有一点激动,为什么生淡,因为华夏人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拿过诺贝尔奖。这只能说明我们的文学确实是不行,不算是前卫。

还有在获奖的时候有一点的嫉妒,因为他自己除了残之外,还有一点的兴趣爱好,那爱好居然就是写文。

按资格来算,他算是一个老文学了,资格虽老,但是却没有任何成绩,为什么?他给不知道大大小小的文学社寄过多少篇文章,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是要么是有去无回,要么是退稿,还有百分之一的说要给预付签约金帮忙审核。

老子去你爷爷的,这作者寄稿还要交签约审核金,这算是哪门子规矩,准坑爹无比,20岁到40岁寄过二百次稿子,只有五次拿到了钱,但是那五次拿到的钱还不如他半天补鞋挣得多。

最可恨的是他寄过的稿子,发表时不是以他自己的名字发表的,而是被附上了别人的名字。

像是什么“金庸”还有“古龙”的

老子去你爷爷的,尼玛老子什么时候成了武侠大师了。

不过这样想着也好,起码是沾了一点武侠大师们的光,借借他们的名声。

25岁年,笔耕不辍,终是一无所获,但是他心中的那种文学梦想却终始没有破碎,他相信只要他活下去,就会有成功的希望。

哪怕是不成功,也不枉此付出了。

但是今天看到MY获奖,他觉得有些嫉妒,因为他看过他的书,根本就不怎么样,要感情没感情,要文字水准没有文字水准,比起五四运动时的NS,还有五四运动之前的YDF要差许多。

为什么那两个NS还有YDF之流没有得奖呢?

甚至是他写的文都没有商业价值,这JB什么社会,靠!

带着怨天忧人,还有愤怒就索性睡了过去。

他最后索性关了电视机,把遥控使劲砸在地上,成了两半,然后猛灌了两口酒。把牛肉还有卤肉直往肚子里面送。

等那桌子上面的美味被扫荡一空,他打了一个饱嗝,下面放了一个响屁,然后伸了一下懒腰。

再次把酒瓶往肚子里面呷,喉头一股热哄哄的暖流咕噜咕噜地冲抵着他的胃肠,还有不断在麻醉他的愤怒神经细胞。

然后杵着拐棍,往床上一扒,就睡了过去。